第10章 背後殺招
餐廳後廚。
唰！唰！唰……
鋼絲球搓洗鋼板的刺耳聲，在黑裙女王謹耳邊迴盪。
她穿著血跡斑駁的圍裙，戴著塑膠手套，擦洗著血池。
腐蝕性極強的血水，受手套和圍裙阻擋，避免了她受傷。
又一滴血水濺在圍裙上，圍裙長出一個嘴巴，“十塊錢太低了，加錢。”
“圍裙大人，我一個小時的工資才20，準備等結賬後，孝敬您和手套大人……”
“我不管，太累了。”
“我也要漲價，多加十塊。別騙我，以前來當臨時工的，都帶了一百塊。”
“大人，那是用來吃飯的。我要是不吃飯，會死。我活著，兩位大人有錢賺。我死了，身上的錢和身體，就不知道會被廚子，還是誰，搶走了。”
王謹顫抖著，姿態放到了最低。
圍裙說：“那你先給我們十塊。你拿到工資了，補齊一百塊了，也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
塑膠手套自動脫落了一隻。
王謹沒有辦法，每人給了十塊錢。
手套再次戴到她手上。
一直沒有反應的鋼絲球，變成了剛刷子，“哦豁，有錢啊。我兇級刷血，給我一百塊，我保你工作順利。否則，你用我刷過了池子，現在就吃了你。放心，餐廳在上，只要她給我一百塊，工作期間絕對聽她使喚。”
圍裙笑了，塑膠手套也笑了。
它們要的不單是錢，它們要的是全部。
過去的臨時工都有一百塊，開啟王謹一百塊的缺口，再要一百。
給不起，人和錢雙吃。
王謹受到兇級威壓，臉色慘白的扶著池子，“我……我看能不能借到錢！”
她有陳極借他的一百塊。
她手裡有錢，但不願意讓兇物得寸進尺。
沒想到，兇級刷血嘎嘎怪笑了起來，“你帶多少錢進餐廳，就是多少錢。在餐廳內，你們找銀行根本換不到錢。”
銀行，就是天堂兌換系統。
住戶在餐廳內，無法用公寓幣換錢，是天堂對噩夢級餐廳的限制。
防止，餐廳逮住一個恐怖級的住戶了，刷錢。
錢是“元”規則，類似種樹的肥料。
一旦噩夢級的存在，擁有了足夠多的肥料，會徹底掌握規則，升級。
噩夢級以下的詭物，不知道錢的本質，但知道重要。
兇級血刷，血刺伸長，“沒錢是吧？你使用我了許久，該付出代價了。”
一百塊錢！
遞到血刺縫隙內。
王謹說：“餐廳為證，在我幹活的過程中，你都需要受我驅使。現在，我需要你，讓圍裙和手套配合工作。”
血刷心情極好的吞了錢，施展威壓。
圍裙和手套哭喪著，“大哥，分我們一點啊！”
“老實幹活，不然搓穿了你倆。”
就在這時，餐廳總廚走進後廚，“大廳有位惡客，吃飯還囂張，弄死了他，獎勵一頓價值一千的晚餐。”
王謹，肌肉男，眼鏡女，在不同的崗位上，聽到任務。
他們的光幕上出現了一條：【觸發血色餐廳隱藏任務：為了保護餐廳的名譽，餐廳聘請臨時工，殺死囂張惡客。】
【惡客陳極，仗著墮天使中學撐腰，區區普通人也敢囂張？】
【完成任務：獎勵價值一千的豐盛晚餐。】
王謹愣住了。
什麼情況？
餐廳發任務，殺做任務的人？
這……
就像老虎說，為了聲譽，這個人我不好殺，你們給我咬死他。
理由成立嗎？
扯！
那麼多住三十層的大佬，全部有去無回。
餐廳咋不考慮一下聲譽？
難道那些三十層的大佬，沒一個拿到墮天使中學，學生身份的？
不可能。
那位，連公寓任務都能打爆，估計又做了什麼讓餐廳無奈的事。
王謹當沒看到隱藏任務。
她刷了一會水池。
拖下圍裙和手套，鋼刷放在水池上。
冒著生命危險，蹲到水池旁，廢棄的區域——
方便。
她透過光幕給陳極發了一條訊息：小心臨時工暗殺。
她欠錢，知道陳極住A區，106號地下室，是能透過公寓給陳極留言的。
住地下室許可權低，只能留言了。
她只能祈禱陳極會發現留言功能……
祈禱這不會被餐廳監測到……
“你幹什麼？”
總廚走到水池旁，見王謹蹲在一側廢棄的區域。
王謹渾身汗毛都炸開了，“我……那個……”
“人類就是麻煩。快點，你現在的身份，是臨時服務員。先去換工作服，再去吃價值一千的晚餐，然後去幹活！”
“我能帶著血刷嗎？”
“血刷，送你了，現在就是你的個人物品。”
總廚話音一落，血刷不再是血色餐廳的詭物，失去了主場增幅。
血刷不單從兇級降低到了纏級。
腦子都沒了。
智商，是餐廳賦予它的，並非兇級詭物本身擁有。
現在它只知道，它主人是王謹。
緊跟著，總廚拿出一把恐怖級菜刀，“借你一把菜刀，只要你老實幹活，菜刀會很聽你話……你可以拒絕！”
總廚意味深長。
王謹遲疑片刻。
她相信迷一樣的少年，即便不是高層大佬，但能打破初級任務，逼餐廳借刀殺人，也不差她一個殺手。
反正，她在中級任務裡，活下去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不如，接任務。
賭那個少年，能破局，並救下她。
拒絕，必死無疑。
接受，如果能活下去，以後把命賣給那個少年，又何妨？
王謹，接過菜刀，“這個活，我幹。”
菜刀入手一片冰寒，彷彿握住了一塊永不融化的堅冰。
刀柄上傳來的陰冷氣息，幾乎要凍結她的血液。
她低下頭，不敢讓總廚看到她眼中的掙扎與決絕，心中默唸：“陳先生，如果您真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強大，一定能阻止我……給我一個追隨您的資格。”
“很好。”總廚肚臍眼上的嘴巴咧開一個滿意的弧度，“去更衣室，後勤主管為你們挑選了符合你們天賦的大餐！”
……
“您點的極致夢魘冰淇淋，請品嚐！”
大廳。
大堂主管把夢魘冰淇淋，放在陳極面前。
美豔無比的臉，笑得無比恭敬。
臉上的眼睛，低眉順眼，鎖骨上的眼睛，波光盪漾的偷瞥著陳極。
似乎，在含羞。
旁邊桌的裂口女，從震驚回神，好奇的看著，“血色降臨這個分店，親自端盤子，有點意思！”
血色餐廳不是一家，而是許多家。
所有分店的迎賓，大堂主管，分店經理，總經理都是同一只詭——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