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章 她該打
新竹捧著錦盒出現在門口,昨日多虧了夫人來了,他才能圓滿完成任務,這不爺特地吩咐給夫人送藥膏。
嘿嘿,這可是陛下御賜給爺,爺平常都捨不得用,現在全都送給夫人,可見爺對夫人越來越重視。
“夫人,爺吩咐,讓小人把這瓶藥膏給您,說是可以活血化瘀,一日需塗三次。”
新竹嘴角掛著笑,昨夜屋裡動靜可不小,他隔那麼遠都能聽到一點,爺素了那麼久,夫人花容月貌,難怪爺把持不住。
秋雨接過錦盒,瞬間明白她家小姐為何今日會戴圍脖。
聽新竹說昨夜小姐親自把湯送進了姑爺書房,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出來。
出來時裹著姑爺的外袍,書房還叫了一次水。
她有八成的把握敢篤定,小姐昨夜和姑爺圓了房,可能是事情不太順利,才一個時辰就結束。
看來宋府醫的補藥,還真是管用。
秋雨把錦盒放在梳妝檯上,沈樂菱看著就來氣,但她在知道里面的藥膏是御賜的好東西,不然脖子上的瘀痕用圍脖都遮不住。
“放著吧。你們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好了再喚你們進來。”
秋雨使了使眼色後,春月點點頭跟著一起出去,緩緩關上門。
沈樂菱取下圍脖,用指腹摳出藥膏輕輕塗在患處。
塗好後戴上圍脖這才吩咐丫鬟進來。
進來後,春月和秋雨兩人笑容滿面,比撿了銀子還高興。
梳洗完,床上的小傢伙也醒了。
謝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睜眼就能見到孃親真好,高興地喚了一聲,“孃親。”
沈樂菱心都化了。
“宜兒醒了,昨晚睡得香嗎?”
沈樂菱輕輕捏了捏謝宜的嘟嘟臉,心中的陰雲隨之消散。
“嗯,和孃親一起,宜兒睡得可香了。”
廚房早已備好了豐盛的早飯。
謝慎和謝磊早已吃過小廚房準備的早飯去了學堂。
沈樂菱帶著謝宜一同用早飯。
剛放下筷子,老夫人院裡的欒舒嬤嬤就來了。
欒舒一臉難色,剛秦夫人找老夫人做主。
說謝侯爺最近領了一份差事,正需要戶部撥款,可一直沒有撥下來。
今早謝侯便帶著秦夫人一同前去拜訪了戶部小侍郎,希望戶部能儘早撥款。
兩人以往關係還不錯,還一起喝過酒。
今早去卻被拒之門外,一問才知道說謝家人橫行霸道,當街打人,打的還是戶部侍郎的正妻,尚書府嫡女林苗。
打人正是謝家剛入門的新婦。
謝家剛入門的新婦,眼下只有沈樂菱一位。
秦夫人氣的半死。
謝侯更是氣得不行。
他好不容易撈到的差事,若是事情辦的好,自然而然能讓陛下陛下刮目相看,事情一直進展不錯,只需戶部儘早撥款,就可以開工。
本來他前日和戶部侍郎通了氣,有望今日撥款,結果被沈樂菱這個女人給毀了。
之前退婚的事就讓他很不爽,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謝侯殺人的心都有了,偏偏他還管不了。
只能去找母親。
謝侯說什麼都咽不下這口氣,非要老夫人家法伺候嚴懲不貸,還說就算讓五夫人跪著親自登門致歉,也要消除戶部侍郎和尚書府的怒火。
欒舒簡單描述一下現在的情況,希望沈樂菱能提前做好準備。
此事關乎謝府的將來,她身為僕人也不得不站在謝府的身後。
沈樂菱把謝宜交給奶孃,奶孃一聽就知道事情的嚴重,帶著謝宜去一邊玩。
秋雨出了門,華棋院能使喚的人不多,奶孃只好讓新竹幫忙跑趟廷尉府,就說夫人在謝府有難,速回。
又讓劍南跑趟將軍府,去請沈小將軍或者魏夫人。
春月則是貼身伺候,若是有個什麼事,還能替主子阻擋一二。
沈樂菱跟在欒舒身後,一同前去。
廳裡已經滿滿當當坐滿了人。
大房的謝侯,秦夫人。
二房謝運和夫人陳好。
三房謝寂和夫人柳葉。
連同那些小輩一同站在廳內。
沈樂菱一到,謝侯吃人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沈樂菱不疾不徐,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問安,便挺直脊背站在大廳中央。
“母親,你可不能偏袒,自從這個女人進來侯府,府上雞犬不寧。現在又得罪尚書府和戶部侍郎,這讓謝家以後還怎麼在京城和人相處。簡直丟盡了謝家的臉面。”
謝侯更是怒不可竭,“身為謝家媳婦,就該守規矩,光天化日動手打人,這就是將軍府教出來的女兒,簡直汙了我謝家門楣。今日本侯把話撂在這兒,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必須親自去向戶部侍郎夫人道歉,尋求他們的原諒,否則就算謝玄機回來,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二房謝運贊同謝侯的話,他雖然沒什麼本事,遊手好閒,領了芝麻大的閒差,卻也知道尚書府和戶部萬萬不能得罪。
不然辦什麼事都會被攔一腳,得不償失。
所以京中官員,得罪誰都不要輕易得罪尚書府和戶部。
得,現在老五媳婦一下把最不該開罪的人全都得罪了。
謝家以後還有什麼安生日子。
謝運看著大廳中央的沈樂菱,女子面若海棠,婀娜多姿,比花還嬌豔,脖子上圍著一塊兔毛圍脖,故意遮掩著什麼,心中暗歎謝玄機豔福不淺,若是他也能納一房這樣的美嬌娘,日日芙蓉暖帳,還管什麼公務不公務,他寧願混吃等死。
二夫人見自己丈夫,眼睛長到弟妹身上,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丈夫。不要命了,敢對自己的弟妹見色起意。
謝運乾咳一聲,收回思緒,不滿道:“老五媳婦,不是二哥不幫你,你這麼做確實過分了,讓侯爺以後怎麼在外面立足。”
三房謝寂沒什麼見解,耳根子又軟,全憑三房正妻做主,妻子不說話,他便不說話。
三夫人柳葉嘴角微微上揚,大房一直站著自己是嫡子,佔盡了便宜。
雖然都姓謝,卻因嫡庶有別,他們三房也就是能跟著謝姓沾光,這謝家如今能支撐門楣靠的可不止老夫人和大房,而是那位小叔謝玄機。
老五媳婦兒得罪戶部,讓大房的差事受阻,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人家老五都沒意見,他們三房不湊這個熱鬧。
但大房不痛快,她就挺痛快的,就當看個熱鬧。
三夫人面帶微笑,打著圓場,“我看不如先問問五弟妹,是不是有此事,怎麼說也是小叔的媳婦,大哥喊打喊殺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趁小叔不在,欺負人家媳婦。”
秦夫人鄙夷,三房柳葉就是個笑面虎,指不定在看他們大房的笑話呢,一個小門小戶,商賈之女能嫁入謝家是她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
侯府是他們大房做主,不是謝玄機。
秦夫人不樂意,“三弟妹這是什麼話,有人犯了錯,就該罰,更何況還是汙了謝家門楣,這侯府又不是他謝玄機說了算。”
老夫人覺得三房說的有理,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樂菱,你來說說是否有此事。”
老夫人算是看著沈樂菱長大,自己挑的媳婦,什麼秉性,她還不清楚。人美心善,又怎麼會動手打人呢。
沈樂菱看向謝侯和秦夫人,都不問為什麼,就直接給她嫡定罪,何其可笑。
她做過就做過,沒做過就沒做。
“人是我打的,那是因為她該打。”
話落,謝侯氣的摔了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