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對抗
說實話,扔椅子的時候,我沒有使用多大力氣……
畢竟,我面對的是一個表面柔弱的女人,而且我一下子把她砸死了,找誰要解開蠱毒的方子去呢?
可我實在沒想到,這椅子的質量太差了一點兒,就在我扔出去的時候,它居然已經在半空中噼裡啪啦的解體了。
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我這一下,小九兒並沒有躲開。恰恰相反,她整個人都被碎椅子擊中了,掀倒在了地上。
看見這一幕的我,納悶到了極點,心裡不自主的去想:丫的不是挺牛逼的麼?合著連個椅子都躲不開麼?
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畢竟,她小九兒只是一個可憐的瞎姑娘而已。看不見就是看不見,雖然她可以用自己的智商,甚至“讀心術”吧自己偽裝的和正常人似的,但是這視力……是再也恢復不了了的。
因為她剛才的話,所以我高估了小九兒的能力。她也並不是一個會巫術的超人,至少在肉體上,僅僅是個殘疾人而已。
想通了這些關節,現在的我可是有點後悔了,畢竟人家是“關鍵”,要是真惹毛了,來個拒不合作,甚至咬“蛇”自殺。那賢紅葉等人就真的只有等死的機會了。
於是,我收斂了剛才的癲狂,在王吼的目瞪口呆中,不好意思的衝她揮了揮手道:“那個,您沒事吧?……大哥錯了哈,我不該打你!其實你還年輕,犯不上這樣報復社會,現在科學這麼發達,你體內的蛇病,也不一定治療不好呀……”
沒等我說完話,這小九兒自己站起了身子。
她似乎毫髮無損。
“心智很堅定……”小九兒笑著,一邊說話,一邊梳理著頭髮,同時抬起了頭。
她小九兒的臉,立時就讓我又驚又悔!足以讓我對自己“莽撞”的過激行為,懊惱不已。
小九兒的假眼鏡珠子……已經被我剛才的凳子的衝擊力,砸出了眼睛框。
她現在臉上的,只是兩個黑糊糊的洞。
我悔的腸子都青了。
面對著那兩個被人深深挖掘出來的血洞,我和王吼徹底心軟了。說實話,我甚至由衷的同情起了她那悲慘如地獄遊記般的遭遇。
被人賣到寮國,被人選做蛇卵的“容器”,被人挖去眼睛,被人絕食折磨……任何一條苦難單獨拿出來,都堪稱慘絕人寰。可她集這些苦難於一身,卻還在如蟑螂般堅強的活著……其行不已,其心可嘉呀!
面對著這女人的“真容”,我和王吼一時心痛意亂間,居然都沒有采取任何實際的行動……心太軟了就是不好。
可接下來,我沒想到的是,也因為我們的猶豫,反而喪失了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這時候,小九兒徹底的翻臉了!她猛然拉下臉來,往後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們,都去死吧!包括那個女人!”
她小九兒一句話出,聽的我渾身就是是一個機靈!
我立刻道:“王吼!攔住她!她要去找紅葉……”
我話沒說完,但一切已經晚了。
小九兒快速後退了幾步,把她私人食堂的門猛然關了起來!
王吼的反應很快,他在小九兒後退的瞬間單手撐桌,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又接出一個飛踹!使全力提打在那門上!
“碰”的一聲悶響過後,王吼被反彈了回來。
“日”,王吼站穩後,活動了一下痠麻的小腿,指著那門就說:“這他媽是監獄的門麼?紋絲不動呀!”
我則激動的說道:“出去!必須出去!要不然,賢紅葉必死無疑!”
“門怎麼辦?”王吼問我。
他說話間,我想都沒想,就拿出了久藏在腰間的瑞士軍刀……
可就在我想進行接下來的動作時,這屋子裡原本橙紅色的光線,突然間閃爍了幾下,滅了。
黑暗中,我和王吼的動作全部僵直了。
怕什麼來什麼呀!
當我的眼球微微適應了這黑暗之後,我叫了一聲王吼的名字,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略微平靜了一些。
我隨後拿出手機,一邊開啟手電模式,一邊告訴王吼不要輕舉妄動。
在手機的熒光下,我看見了在鐵門邊一臉沮喪的王吼。
在那燈光下,
“就差一點兒。”王吼敲著那鐵門,頹喪的自言自語道:“紅葉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和她母親交代呀!”
王吼的話,我聽在耳朵裡,卻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喜感。
這貨最大的“優點”恐怕就是鬼蒙心特別快了吧!只要看上了誰,他就會特別快的找到自己的“狀態”,而且總感覺不給人家奉獻點什麼,就不能表明自己的“赤膽忠心”。
也因此,他才會被那些女人們耍的團團轉呀!典型的有智商沒情商。
故而,我也只能安慰他,我說這小九兒是個瞎子,走不快,而且她不一定找得到咱們的八一飯店。就算找到,也不一定進的去,總之,不要過於擔心。
至於他手底下的鐵門,我呵呵一笑
拿出手裡的瑞士軍刀來,告訴他說:“你忘了吧?有這刀子,你怕啥?”
說著話,我把刀子遞給了王吼。
我的瑞士軍刀質量不錯,不過是國產貨,說不好聽點,就是山寨貨,這東西說起來還,是王吼送給我的,而且他附送我的還有一套“反抽匕首”的絕活和一套開鎖的技巧。
當年,他給我這個的時候,之所以教了我這麼一套。純粹是因為他當年和我打的一個賭輸了,而且輸的老慘了……
我此刻無暇多回憶過去的事情,於是我把軍刀遞給了王吼,讓他趕緊解決這破門,我們好出去追小九兒。
我的話,也如醍醐灌頂般,喚醒了王吼的技藝和記憶。
這貨立刻點著頭,轉過身子去接我的軍刀,接就接吧,他還喪掰我說:“不二!當年咱倆打賭,你可夠損的,要不是……”
王吼的話說到一半時,忽然不懂了,他呆呆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在我身上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咋了?”我不明就裡間,看著他洗衣機陰晦的臉色,不由問道。
王吼伸出來的手,突然緩慢的指向我的肩膀。
“別動啊~!”王吼大氣都不敢出的衝我說道。
我自然不理解呀!而且他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我右膀子上算怎麼回事?莫非我膀子上的傷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右膀子上,那被門童阿四咬出來的傷口處,慢慢傳來了一絲絲涼涼的觸覺。
我簡單包紮過的傷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用嘴“挑”開了。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傷口。
我被這異常的觸感搞的心中發毛,那可是我自己的傷口呀!這種第一時間傳導過來的涼麻異感,簡直就和撓我心臟般觸動著我每一根神經。
王吼叫我別動,可我現在根本就做不到呀!
誰會在有一個未知生物舔自己傷口的時候,還能淡定的?
於是,我還是轉過了頭……
我看見,在我肩膀傷口處的......是一條白食蠱蛇。
一條半尺長的“大蛇”。
那蛇絕不是剛孵化出來的,它渾身溼乎乎的,除了細長的身體和頭部吐出來的芯子以外,我看不出任何蛇類的特徵。說實話,我怎麼看它怎麼像一隻脫離了身體的舌頭。
那蛇正在貪婪的****著我的血液。它緩緩的張開嘴,露出一排排尖尖的,芝麻大小的牙齒,一點兒點兒的撕開包紮,掀起我已經結痂的傷口。
我突然意識到,這貨似乎想從傷口......進入我的身體裡呀!
當頭腦裡出現這個噁心的想法之後,我再也沒能忍住,立時出於本能“啊!”的叫了一聲。
可這一聲,卻引來了更壞的事情。
我的叫喊,立刻驚到了那條那蛇,它突然調轉了貪食的方向,將頭迅速的瞄準了我的腦袋。
那蛇張大了嘴,不斷的吐出蛇信子來,衝我發出“呲呲”的威脅和警告。
我看著那粉紅色的玩意,渾身立起雞皮疙瘩。
我突然感覺到,這東西離我太近了,也不知道有毒沒毒,不過有一點兒我卻知道!此時我的手根本就不能動,更不能抓它。
因為它就在我的肩膀上,而且是帶傷的膀子,只要把這貨惹毛了,它就會立刻鑽進我的傷口或者口腔,那哥們......就算是種蠱了。
這“種蠱”的下場,只要回想一下賢紅葉的暴食症,在低頭看看白老闆的斷脖子,就足夠讓人畏懼如虎的。
不能動呀!動了,必死無疑。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王吼身上。
而這個時候的王吼,也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他緩緩的伸出手來,向我肩頭的方向慢慢移動著。我知道,他也害怕驚動了那條蛇,怕那蛇一個機靈,就鑽進我的傷口或者口腔裡去。
此時此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空氣裡彌散著緊張的氣息,緊張到讓我幾乎窒息。
我一動不動,任憑汗水打透外套。
當王吼移動到距離我和蛇不到三釐米的時候。其實也不過過了五六秒左右,但這五六秒,卻算的上我一生中最長的幾秒中。
每一秒,都稱得上扣人心絃,太瘮的慌了。
王吼略一拿捏後猛的發力,一把抓住了蛇高蹺的頭顱。
蛇晃動著身軀,把一張“血盆小口”,不甘心的衝我的方向撕咬著,不過卻沒有任何威脅了。
“哎呦~我去!”我吐出了胸腔裡積聚的濁氣,同時咒罵這條“吃人”不眨眼的小畜生道:“你丫算個屁,你娘都奈何不了我,你還敢刷單!”
說著話,我回身看著王吼,一臉的感激之色呀!一臉的劫後餘生呀......突然都變成面如死灰了。
王吼看著我忽然變成灰白的臉色,一邊摔死那條蠱蛇,一邊不由的詫異問我道:“不二,咋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呀?!”
“別動!千萬別再動了......”我命令他道。
之所以我這麼說,是因為在他的肩膀上......爬著至少五條粉嘟嘟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