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北伐前奏
獸人的王達薩以自身作為棋子，掀起殘酷的大屠殺，以殺戮萬靈的與鮮血為祭，喚出了來自於地獄之中的魔軍。
對達薩而言及其背後的存在而言，召喚魔軍這一點這並不難。
要知道，獸人這一種族在世俗凡人眼裡，本就屬於鐵桿的‘邪惡’陣營。
而往往這類邪惡陣營的種族包括其上的神祇，都會與深淵或煉獄有著不清不楚的關連。
譬如最為出名的五色龍後。
她的神國就建立在巴托地獄。
又譬如目前已經跳出來的敵對神祇——地精共主.馬格魯比耶特，他的神國也建立在修羅場。
作為‘邪惡’陣營的神祇，他們總會有一些與邪魔相關的面相。
或許，在深淵某一層面的惡魔領主，就有可能屬於某一位神祇扮演。
支配一支魔軍的難度，對神祇而言簡單的可怕。
為了能儘可能的擾亂北地，乃至引起整個費倫的動亂，生來貫徹嗜血與殺戮的邪魔，當仁不讓的就是最好的選擇。
之前，眾箭獸人這一枚棋子擁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在不依靠魔軍的情況下做到顛覆整個北地。
同時混亂諸神也想循序漸進，不想好戲才剛開始上演，就直接掀翻棋盤升級烈度。
便寄許於眾箭獸人能支稜起來，光憑一己之力達成計劃。
熟料，看起來實力不俗的眾箭獸人只是表面風光，在強大的諸神共選.達薩的帶領下。
除去最開始的勢如破竹。
等到了中期階段，整個眾箭獸人聯合諸種族的聯軍，如今主力受困于堅城之下。
內部剛剛初步征服的土地，還未有時間精細化統治，又陷於此起彼伏掀起的反抗事件中，煩不勝煩。
在外部。
雖然北地的諸方勢力大多心生齷齪，懷著或多或少陰暗的小心思。
可即使如此，表面上的種種支援，諸方勢力還都得給齊，在阻擊部落聯軍攻勢的同時，增強反抗勢力的實力。
同時凡世民間也不缺心懷正義，不滿獸人暴虐的正義人士。
以及諸善神神殿的職業者也紛紛自發的前往戰爭的第一線，為抗擊獸人的大業奉獻一股力。
由此。
在歷經最初的摧枯拉朽過後。
本就根基淺薄的獸人，在無聲無息卻最為殘酷的拉鋸戰之中不斷失血。
到了如今，傷亡計程車兵已佔據眾箭部族將近一半的數量了。
由這種前提下。
達薩雖心中有萬般不準，亦不願，也得這麼做，啟用混亂諸神麾下的魔軍出擊。
雖說魔軍嗜血且殘暴。
這些怪物所行經的一切領地，都將淪為廢墟一片，生靈塗炭。
可眼下獸人獨自取勝的機率渺茫，要想不輸得一無所有，任意一種選擇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能勝利，生靈塗炭那就讓他生靈塗炭！
無非最終的結果，也最多是讓獸人們多辛苦一些。
沒有外族奴隸消耗享樂，需得自己重新在荒涼的大地上慢慢開墾罷了。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若是達薩贏了，此舉動說不定還能減少眾箭獸人一些維穩費用的開支，說不得是賺還是虧。
於是，作為混亂諸神在凡世北地的全權代表，獸人王達薩呼喚了魔軍，降臨於北地的核心腹地。
形成一南一北，兩面夾擊的態勢，爭取用深淵無窮無盡數量惡魔的力量，摧毀北地所有反抗勢力！
……
時年夏。
魔軍降臨凡世，沿路摧毀大小城鎮十一餘座，向無冬王國都城——無冬逼近。
此時，北地的各方勢力大半軍力都調集往北方，防禦獸人的來襲。
剩下的一小半兵力也俱都分散在各處，絞殺此起彼伏，煩不勝煩的邪教徒暴亂。
沒有誰會想到。
竟然會有一支魔軍能悄無聲息避開凡世的嚴苛規則，直接從後方偷襲。
可以說，這是無冬城最為虛弱的時刻，縱使發動全城的適齡人員填入後備部隊，整個城頭計程車兵加起來也不過5千餘人。
而敵人呢？
黑壓壓的一片！
只需站在城頭向外眺望，就可見湧動嘶吼的惡魔充斥前方的一切土地，鋪滿大地，如海似淵！
那怕一個人類能換10只惡魔的生命，也決計換不完如此多數量的惡魔。
更別說，現實往往還是反過來的情況，一隻惡魔通常能對付十餘名普通人類農夫。
無冬，危在旦夕。
那一刻所有無冬王國之人，俱都心生絕望，看不到自己能活下去的出路。
信鴿、魔法傳訊、傳送……
等等一切手段，將無冬的困境傳向四方，也讓世人明白瞭如今的急迫。
一時間，北地震動。
時間一日急迫一日。
若非依靠無冬王國祖輩傳承下來的強大魔法防禦法陣，這一座北地的堅城，早就淪陷於魔爪。
可若是再這樣發展下去。
無冬的陷落就在眼前。
所幸，在這萬分危機時刻，晨曦之主洛山達麾下的一名傳奇聖武士強者，恰好帶領一支高階職業者組成的60人隊伍，前來北地支援各方勢力抵禦獸人。
在途徑無冬時，傳奇聖武士留了下來，聯絡其餘地區的晨曦之主麾下及諸神殿的強者，組成尖兵小隊。
尋一微妙時機成功斬殺掉這支魔軍的領主，一隻——巴洛炎魔的腦袋，暫時解開了無冬之圍。
如果沒有這一遭，說不定無冬城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於惡魔的肆虐之下，成為掩埋於歷史之下的又一件悲涼故事。
但這遠不是結束。
在更多的地方，邪魔在混亂諸神的受意下，從荒涼燃火的地獄出發，正源源不斷的進入凡世。
無冬王國只是一個開始。
越來越多的壞訊息傳向各地，惡魔組成的魔軍，嗜血邪教徒組成的暴亂團伙，陰影之下潛藏的更多‘存在’，正緩緩升起。
諸地區陷入一片苦戰。
北地每一處戰場都燃起烽煙。
諸方勢力在部落聯軍和下層位面勢力的夾攻下，苦苦支撐。
而同時，目光落於整座託瑞爾世界，乃至是多元宇宙的秩序諸神，也緩緩將自己的目光看向這方偏僻的地區。
秩序諸神為了維持規則的不變，雖然實力遠比敵人要強的多，可同時也代表需要同時看顧的土地也會相應增多。
在多元宇宙的襯托下。
那怕是神亦顯得極其渺小。
太多的地區和位面需要神祇幫助，凡世亦有數之不盡的苦難等待諸神的消解，那怕神能同時處理百件，千件的事情。
可每時每刻多元宇宙發生的事情，又何止百件、千件的數量？
而混亂諸神不同。
他們隱匿於幕後，有條件隨意在任何地區，任何地點投下棋子掀起混亂。
北地成了混亂諸神的第一個目標，那麼，秩序諸神就不能讓他們得償所願。
要不然，這就開了一個很不好的例子，恍如王朝末年，往往第一個起義勢力拿不到最終的勝利結果。
可第一個成功的存在，卻會激勵更多的野心家浮出水面，掀起浩浩蕩蕩的大世。
……
無冬王國.無名小鎮。
人類的屍骸撲倒路旁，長髮纏繞成結倚掛樹梢，挖心而死的婦女，嘎嘎啄食殘屍眼珠的烏鴉。
馬蹄敲擊石板。
落在一具女童屍骸上的烏鴉，歪著頭看了一眼馬上的男人，略帶血色的眸子倒映其身後愈來愈多的人馬。
它剛想振翅離開。
卻有一根利箭從遠方射來，將它釘死在地上，連半點掙扎都沒有，便魂歸自然。
“吃過人的動物就不能留，那怕只是一隻烏鴉。”
“人肉的味道會深深殘留在它們的記憶力，同時，對人的恐懼亦會減少，會在飢腸轆轆時，嘗試捕獵人類。”
杰特放下長弓。
左手旁是天公將軍張角，右手是科米爾王國的王子——博都薩。
本來只是為了向共治會索取報酬，自己暗地裡藏了一分結盟的心，卻不料，剛到達共治會地區時，就聽聞這一方勢力即將建國的訊息。
懷著參與建國大典加深與共治會的關係，及多看看共治會隱藏起來勢力的心態，博都薩便留了下來，心想著無非是多耗幾個月罷了，算不得什麼。
可熟料這一等便直到了現在。
先是獸人入寇北地，後又是魔軍降臨凡世燒殺搶掠，種種大事接踵而至，使人目不暇接。
到了這一地步。
建國大典自然成了泡影。
同時，博都薩所屬的使節團也沒辦法離開了，要不然，還沒走完一半的路程，估摸著就被肆無忌憚的敵人斬落腦袋。
於是，秉持來到來了的心態，博都薩和舅舅心想著反正都是要與共治會深交，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多表現表現，正所謂患難見真情不是嗎？
畢竟，在這兩場戰爭之中，共治會都表現出了令人驚異的實力。
越是如此，博都薩和舅舅越是準備結交共治會的心就越強烈。
這一次共治會在響應無冬王國救援號召的同時，也打算好好清理一波周遭散開的魔軍，便也分出一支軍團出擊。
如此好機會，博都薩自然不會放棄，便主動的提出了隨軍出征的請求，與杰特同行。
“您的仁慈真是令人驚歎。”
作為王子，博都薩天生就受人巴結，雖然他沒怎麼主動練過，可聽的多了，也總歸是會說。
“不僅為了庇護不屬於您統治，且遙遠的人民不受邪魔威脅派出精銳的武裝，還能考慮到未來的事情，真是讓人敬佩。”
杰特無所謂的擺擺手:“王子殿下，你和我都是互相平等的存在，沒有必要說什麼奉承話。”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罷了。”
說話的間隙。
一支支小隊從杰特背後的軍團裡分出，呈半圓形散開，踏入荒涼的小鎮。
不一會兒，鎮中各處傳來野獸般的嘶吼和交戰聲。
“尊敬的議長，敵人已被我拿下！”
稍息，一名軍士架馬而來。
左手持滴血的彎刀，右手緊抓一枚猙獰的邪魔腦袋，放下刀在向杰特行一軍禮後，右手高舉起滿是血汙的腦袋。
“與猩猩相似的腦袋？”
“巴古拉魔？很好！”
杰特鼓掌叫好:“開戰首功由你拿下，自然得有功勞相應！”
“勇士，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軍士喜不自勝，忙回答:“是寇德.法布蘭，尊敬的議長！”
杰特口中輕念寇德的名字幾遍，似是要將其牢牢記在心中。
旋即扭頭喚來軍法官，當著所有人的面，朗聲說道:“軍法官，為我們的勇士記一大功，同時按‘先登’等級下放獎勵！”
先登，是共治會為勇士設立的一種戰場殊榮，詞語取自變革之主鄭禮故鄉的典故。
當然，在與異域費倫文化結合後，也發生了相應的‘化學反應’。
先登不僅僅是一種榮譽。
更入鄉隨俗的成為了一種正向的稱號。
猶如一些闖出不俗名頭的冒險者，擁有諸如斬首者.某某。
如今寇德得到先登的榮譽，那麼今後所有人遇見他時，都會滿懷敬畏和崇敬的喊上一聲:先登者.寇德！
當然，到了費倫的先登也和詞語的本意出現了一些偏差，擴大了詞語的概念範圍，已經不單單只是代表先登城頭。
而是在攻城戰之中，為第一個登上城頭，同時能支撐5分鐘，接引戰友擴大優勢的勇士。
若是放於正面戰場，則是擊潰敵軍一條陣列，死戰不退，堅守到友軍到來的猛士。
“您的意志！”
寇德再次向杰特回以軍禮。
旋即，按照軍中的慣例，他高舉起手中的巴古拉魔頭顱，單手架馬環繞軍團一圈。
每到一處，都響徹沖天的歡呼聲，所有人都在為勇士喝彩，像是為其戴上無冕的榮譽桂冠。
而在鎮中。
一些士兵垂頭喪氣的提著種類不一的惡魔腦袋返回，因為首功已被寇德拿下的緣故。
後續的斬殺只算正常擊殺，按敵人的難度計算，沒有先登的殊榮著實讓人遺憾。
望著架馬賓士的寇德，眾士兵眼裡滿是羨慕。
心裡深處更是暗暗點燃一把火，告訴自己定要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也想寇德這般拿下首功，載著榮譽而歸。
時間點滴流逝。
片刻功夫過去，最後一支隊伍帶著十一名身軀幹癟，眼神空洞的倖存者走向杰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