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負職責,擅入人界41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人卻不一定是好人(狂求收藏)
未初時分,該來的人都來了,許多不該來厚著臉皮來的也不少。
許多歪門邪派,旁門左道喬裝打扮也趁機來或者討討交情,或者尋釁鬧事,由於天域城神教烈風尊者都放了進來,其他的人冷月府也沒有根據阻攔,因此悉數讓了進來。
不過廳內出現了兩個貌不驚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醜的兩個著道裝打扮的人,眼神犀利,非常可怕的一雙眼睛,簡直跟鋼針似的,所有被他們逡視過的人都這麼想。
看來是隱世的高手,既然隱士又為何出現,難道是來找碴的還是攀親家的,誰都不知道。
酒菜都已上桌,有紅燒武昌魚,味美口佳;有清蒸狗崽,那份早已饞死人,吃一塊簡直騰雲駕霧,忘了爹孃姓啥名啥;還有人界難得幾回聞的佛跳牆,天下所有的美味一一浮現;還有爆炸大龍蝦,混炒江東蟹,還有上不了大臺面的叫花雞等等。
凡是備受稱道,稱得上美食的在冷月府酒宴上幾乎一一配備,冷月府好大的手筆,有錢就是好。
廳中開始細細碎碎,都是筷子,湯勺下水的聲響。
好豐盛的宴席,好美味的佳餚,不枉我們千里迢迢前來赴宴。
東局的東道主中七爺也吃的滿口油膩,甚是愜意。他們還經常到其他桌位敬酒,陪酒,略進地主之誼。
西局才是人間百態,陀子嘴裡含著一塊狗崽肉,筷子夾著一塊叫花雞,湯勺裡還有一塊蟹黃,吃的不亦樂乎,囫圇吞棗,甚至還沒嚐到什麼味道就強行嚥了下去,吃的慢了別人就多吃了蝕本了。
哥仨看著陀子這樣吃法很是不爽,好像大夥都跟他搶似的。
邪抿一杯酒吃一塊肉,慢慢咀嚼,細細品味,很是享受。
溫馨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在想著世哥如何千呼萬喚始出來,再鮮美的酒宴那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陀子這人吃的興起,如同秋風掃落葉,不過他自己吃的費神費力時還是沒有忘了大哥,自己認為美味的食物總不忘為邪夾一些,規規矩矩放在邪的小碗裡,還呵呵樂著。
邪沒有厭惡,沒有愉悅,任憑渾人陀子自便。
南局的神力莊門人,個個狼吞虎嚥,爭搶美酒佳餚,不知是平常在神力莊餓壞了,還是許久沒吃過大餐了,反正極為不雅。傅二爺也一樣,沒有大家風範,一代世家儀表,也吃的不亦樂乎。
北局的陰陽屋,門人都很客氣,吃的安靜,吃的拘謹,就跟平常吃的粗食淡飯毫無差別。
它竟然不喝酒,只倒茶喝,誰都不理,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奇怪的屋主,邪在吃的時候自然沒有忘了觀察別人。
還有一個人,屠滅,他幾乎不動筷子,只拼命飲酒,上等的女兒紅,好端端一桌佳餚浪費了,邪這樣想。
邪發覺有人在看他,目不轉睛。
邪回頭一看,是一老者,原來是青松居士。
邪抹了抹鼻子,欠身拱了拱手,青松居士頷首微笑。
邪被看得不自在,慌忙端莊坐姿,抿酒就菜。
“大哥嗨,他媽的,這酒菜能吃麼?”陀子大聲嚷嚷,周圍人大驚,接著他又道:“自從出孃胎以來,從沒吃過這麼好的,嘿嘿,有錢人就是好,天天有好吃的。”這下大家才醒悟過來原來這渾人在誇酒菜豐盛了。
由於嗓門大,許多大俠豪傑投來鄙夷的眼神,都心道:怎麼來了這麼一個渾人,這人難道也是歐陽俊公子的座上賓,奇了怪了。
邪扶了扶斗笠冷冷道:“好吃就多吃點,好喝就多喝點,不要糟蹋了這個機會。”陀子嗨的應諾一聲,還招呼起哥仨來,哥仨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像與陀子搭訕,可又畏懼邪的威望,只得點頭頷首敷衍一下。
本來大家都是用嘲弄的眼神看著西局,可如今眼球卻牢牢印在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身上。
溫馨本就一雙丹鳳眼似蹙非蹙,兩彎柳葉眉猶如小月牙,身材修長,鬢若刀裁,粉面桃腮,如今又經仔細打扮,更是出水芙蓉,灼人眼神。
俗語有云:秀色可餐。目前的溫馨就是這個詞的含義。
大夥將目光繞在她身上時,全然忘了吃喝,都痴痴的盯著她看,跟蒼蠅盯著裂縫發臭的雞蛋一樣虔誠,一樣飢不擇食。
“那位花兒一般的女子就是天域城第一美人,如今的自然閣閣主溫馨吧,那個俊,那個俏,天下無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這樣的美人胚子要是肯下嫁於我,我定然天天相伴,絕不外出,夜夜雲雨巫山,不枉人生一大樂事。”“你看那可人的臉頰,多麼誘人呷一口,還有那胭脂般豔唇,如能吮一口,縱是千兩銀子我也願意。”“看著,看著,我都醉了,如果肯天天看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縱是折壽十年我也願意。”有的人小聲低語,有的人放在心裡這樣想著,有的人看著看著竟然涎下口水,那神情要多齷齪就有多齷齪。
溫馨皺著眉頭,厭惡的看著那些死死盯著她看的臭男人。
不過她發現了一個男子,他一臉虯髯,上唇,下巴還留著鬍渣,皮膚黝黑,印堂發亮,天庭飽滿,只不過眼睛裡透出的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是貪婪,不是慾望,而是堅毅,無比的堅毅,看著這樣的眼神就知道只要他願意,沒有完不成的事情。
溫馨心中一凝,這是方才兩三招就讓陰陽屋黑布臉面掃地的傢伙;一位連世哥都很尊崇的男人;一位衣裳襤褸,執銀槍,卻沒有人敢鄙視,敢小看的屠滅。
也許好多人不知道屠滅是誰,但是卻沒有一位早已成名立萬的人物不知道君子是何許人也。
溫馨在桌子底下重重擰了一下邪的大腿,示意他出面制止那麼多色之徒那猥褻的眼神。
邪附在陀子耳邊低語了片刻。
陀子大拍了一下桌子,弄的酒菜飛濺,吼道:“想看女人,回家看自己的老母,黃臉婆去,甭在這丟人現眼,否則我這燒火棍可不答應。”陀子人矮,一臉麻子,可嗓門大,聲音卻很粗魯,嘎聲嘎氣。
大夥一看,怒形於色,都很想揍這小子一頓,可又不像給溫馨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得作罷。
被陀子這麼一嚷,溫馨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心道:這人真野蠻,還很粗魯,年紀卻這麼小,自幼沒受過教養吧,他卻很邪關係密切。
哥仨覺得很難為情,這個渾人怎麼坐在西局自然閣地盤上,還和他們同桌,什麼臉面都被他丟盡了,可邪好像跟他有很親密的關係,這是他們最為頭疼的事情。
邪對這一切都不以為意,邊飲酒邊頷首,好像還很讚許陀子的所作所為,這讓哥仨,溫馨很奇怪。
一對兄弟,都是怪胎。
邪對屠滅十分感興趣,他戴著斗笠,隨意逡視大廳,可經常若無其事的把眼光盯死在他身上,特別是那杆明晃晃的銀槍上。
不知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還是出於一種本能,還是在邪心目中,屠滅就像亙古年前走失的好友,知己,邪也不知道。
屠滅只飲酒,不吃菜,桌子上佳餚在屠滅眼裡只是糞土,還是說他胃口不好,可先前的烤紅薯卻吃的很香。
自從見過驚豔的溫馨後,屠滅更是拼命飲酒,不,是灌酒,直接把女兒紅往喉嚨裡灌,那是四十度的酒,雖然不是很烈,但燙傷一個人的咽還是綽綽有餘。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讓屠滅念念不忘的話,那這個人就是溫馨,打第一眼看見溫馨時,屠滅就感覺到了,也許她就是他苦苦尋尋覓覓的那個女子,也是他如今三十而立之時還浪蕩江湖,漂泊武林的一個理由。
屠滅還覺得他們似分隔陰陽許久,許久,許久的一對老夫老妻,如今又陰差陽錯重新邂逅,重新相識,也許還會重新相愛,重新生活,重新白頭到老。
江湖人士誰都不知道屠滅的來歷背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了那一件事後而名揚天下。
屠滅關於他身世的所有事情都閉口不言語,他心裡明白,每當一定時間,總有人暗地裡送來一些錢財,供他花銷,供他吃喝住,供他心安理得行俠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