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離開
元素禁區這可以說是軍團長機甲最核心的魔紋法陣一旦展開，每一秒消耗的源能都是一個讓穆鳴肉疼的數字。
好在穆鳴百忙中抽空瞄了一眼個人揹包中新獲得的八十二枚源能結晶，發現居然都是一萬點上限的滿額源能結晶。
八十二萬源能，足夠元素禁區展開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對方居然有這麼多存貨，著實是讓他驚訝。
轉念一想，能這麼快晉升七階，並且還有這麼多資源留存。
對比一下光輝教會，深淵教會才是真的將這些惡魔系領主當寶，願意拿出資源加速他們成長。
但看看剛剛那個惡魔系領主的模樣，全身心投入惡魔陣營，換做是他，這資源不要也罷。
雖然每時每刻都在消耗源能，但面對少女，穆鳴沒有貿然攻擊。
九喇嘛在暗中吞噬源能結晶恢復能量，此刻的他們還不是最強狀態。
這時少女突然抬手，渾身能量升騰，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輝，環繞在身側的粉紅能量凝聚成球，突然間向四周的光柱轟去。
沒有引起劇烈的爆炸和能量波動。
高階法術的無聲碰撞在高空發生，殘存的建築廢墟無聲無息湮滅，繼而蔓延而下，消除著空氣中的一切物質，蒸發成虛無空曠的環境。
好在波及範圍沒有太廣，距離穆鳴更是遙遠，他得以清晰看完整個過程。
光壁將少女發射的能量球層層分解磨滅，就像一臺高效的碎紙機，將能量球這張紙細細撕得粉碎。
試探瓦解光柱無果後，少女將扭頭望向了不遠處的穆鳴。
她意識到不解決此人，光柱會一直存在。
之前九喇嘛和少女之所以戰鬥得艱難，並且落敗後，雙方氣息滑落程度相差甚遠。
就是因為少女是主場作戰。
此刻整個波茲曼城全部籠罩在深淵之力中，穆鳴身穿軍團長機甲，機甲隔絕了深淵之力侵蝕，但九喇嘛卻是一邊戰鬥，一邊消耗能量抵禦侵蝕。
原本硬實力上就不夠打，還消耗一部分能量防護，結果可想而知。
並且少女還能隨時從周圍汲取大量深淵之力補充自身，所以即使以自身短處的肉搏廝殺，也能在短時間內戰勝九喇嘛。
穆鳴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毫不猶豫啟動了消耗頗大的元素禁區。
“穆鳴，我好了！”
“打死她！”
隨著體內一陣能量律動升騰，穆鳴頓覺渾身氣力大漲，當即不再耽擱，持劍劈向少女。
這時只見少女突然伸手摸向腦後，居然硬生生將脊骨抽了出來，然後在粉紅色光芒侵染下，變化為一柄長劍。
當！
無形波紋震盪四方，不成比例大小的兩把劍劍刃交擊在一起，雙方誰都沒有後退。
能打！
試探性的交手不落下風，穆鳴頓時信心大增。
轟隆隆！
少女的劍術……不，她的攻擊不能稱為劍術，她僅僅是仗著速度和力量，在不斷大力劈砍。
說實話她如果變化的是刀，威力說不定會更大一些，也會更加順手。
緊接著數道劍芒揮出，穆鳴不急不緩用機械聖劍格擋，一點點積蓄衝擊力，尋找合適的反擊時機。
戰鬥了數十個回合，穆鳴逐漸摸清少女的路數。
她的戰鬥經驗幾乎為零，全靠本能在戰鬥。
但因為過高的力量，即使毫無作戰經驗，也可以輕鬆碾壓力量不足的敵人。
科恩印刻的風翼魔紋法陣僅僅是六階，再高以他的實力也刻畫不出。
刻畫出六階，都是靠著馬丁幫忙。
所以穆鳴的速度，即使有九喇嘛輔助，也沒有少女快。
戰場局勢如今是他不動如山，少女動若脫兔，來回快速斬擊，金鐵之聲不斷炸響。
虛幻不定的色彩和湧動的恐怖力量遮掩住戰場，穆鳴能清晰感覺到，隨著時間流逝，少女的攻擊頻率有所下降，能量爆發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不加節制的爆發能量攻擊，讓她的力量在快速消耗！
要知道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防禦的一方只要頂住連綿不斷的攻擊，消耗相對會小上不少。
嗡嗡！
有萬物律動魔紋法陣加持，少女移動間產生的細微氣爆聲清晰無比。
當！
側身橫劍擋下攻擊，穆鳴還不及收劍，少女身影消失，再次從另一側襲來。
當！
又是勢大力沉的一劍，即使風翼扇動，穆鳴整個人也不可避免下沉數米，方才穩住身形。
唰的一下，少女再次從眼前消失，腦後傳來聲響，穆鳴一記蘇秦負劍格擋下雷霆一擊，身形不受控制前衝。
如此狼狽的應對交戰，穆鳴已經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
在這二十分鐘裡，少女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劍。
其中大部分被機械聖劍格擋，但仍舊有少部分劈砍在了軍團長機甲上。
軍團長機甲原本的部位還好，抗下一劍也不過是多出一道不深的劍痕，也就衝擊力有些難受。
但劈在T-800製造的連線部位上，一劍就幾乎削去三分之一厚度，再來兩劍，就會直接報廢。
這就讓穆鳴處境逐漸變得危險，但他還在忍耐，因為積蓄的攻擊力道還不夠多，還不夠致命。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機械聖劍上的衝擊蓄能魔紋微微閃爍熒光，這是積蓄力量即將抵達極限的標誌。
不再忍耐，再一次架住少女長劍，機械聖劍上的衝擊蓄能魔紋法陣猛然綻放耀眼光芒，一股巨力透過長劍，席捲少女全身。
近在遲尺，穆鳴清晰看到這股積蓄良久的恐怖力道將長劍震出裂紋，然後攪碎少女手指，手背，手腕，直至整條手臂，連帶右肩膀一大塊區域。
力量還要繼續蔓延，但少女當機立斷，手刀閃過，直接將小半身體斬斷，飛速後退。
穆鳴看都沒看爆成血霧的殘缺肢體，風翼扇動，同時九喇嘛爆發能量推進，瞬間出現在少女上方。
機械聖劍倒轉，一劍刺中她的腹部。
劍刃突破能量防護和體表防禦，將其貫穿。
就在穆鳴準備橫移劍刃時，少女殘缺部位已經復原，雙手前伸，死死抓住握劍的雙手。
這股力量很強大，穆鳴一時間無法調轉劍刃。
隨即兩人一起如流星般墜落，轟然砸在地上。
大地難承巨力，塌陷成深坑。
深坑中心，兩人一上一下幾乎緊貼在一起，軍團長機甲龐大的體積將少女完全遮擋。
此時穆鳴盡力將機械聖劍向上提，要將少女一分為二。
而少女也不傻，沒有向下用力，反而是壓著穆鳴的手往下壓，同時傷口處血肉不斷夾緊，將機械聖劍固定住。
僵持片刻，少女身體散發淡淡的粉紅熒光，赤裸身體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誘惑。
穆鳴精神一個恍惚，隨即立刻反應過來，低頭在心中大喊。
“九喇嘛！”
不用提醒，九喇嘛已經調動自身能量，抵擋這股光芒帶來的精神攻擊。
見手段落空，少女體內又釋放出粉紅霧氣，將穆鳴團團包圍。
下一刻，橘紅色火焰外衣浮現，不斷灼燒想要鑽入機甲內部的粉紅霧氣。
這一刻，少女臉上冰冷的神色終於維持不住，眼中怨毒之色毫不掩飾，死死盯住穆鳴，大張著嘴，發出恐怖嘶吼。
“抱歉，你的聲音太難聽了，不是我喜歡的風格。”
有九喇嘛幫忙消耗少女力量，穆鳴逐漸在角力中佔據上風，機械聖劍一點點上移，劃開腹部，切入胸膛，逐漸逼近咽喉。
“吼！”
少女劇烈掙扎，但已經無力迴天，只能驚恐的看著機械聖劍分開胸膛，繼續向上。
咽喉被劃開，少女已經吼不出來了，掙扎也弱了許多。
“原來你也會怕死。”
看著少女臉上的驚恐之色和眼中的哀求之色，穆鳴冷笑一聲，雙手猛地發力上提。
機械聖劍帶著大量鮮血上揚，劃出圓月弧光，將少女頭顱一分為二。
【擊殺八階色孽魔女，獲得源能+5239，獲得八階深淵魔核*1】
面板提示的出現讓穆鳴鬆了口氣，這代表少女確實是死了。
緩緩起身，或許是身處元素禁區中的緣故，少女的屍體沒有化灰消失。
穆鳴想了想，最終還是讓九喇嘛將其燒成了灰燼。
鬼知道歡愉之蛇格莉絲有沒有在她身上留什麼後手，還是銷燬乾淨比較好。
隨即穆鳴撤去元素禁區領域，看了眼剩餘的元能結晶。
他自己準備的三塊一萬點上限滿額的源能結晶耗盡了不說，剛到手還沒焐熱的八十二塊源能結晶，也消耗了幾乎兩塊。
這一次戰鬥，差不多半個小時，就用掉了五萬點源能結晶，這讓穆鳴肉疼不已。
不僅如此，軍團長機甲在之前的戰鬥和最後的糾纏中，不少連線部位破損嚴重，雖然還能穿戴戰鬥，但已經經不住中階職業者的一擊。
飛出深坑，穆鳴來到高空處，俯瞰整個波茲曼城，同時讓九喇嘛感知覆蓋全城，搜尋可能的活人。
然而結果令他有些失望，整個波茲曼城的人，除了他以外，全部被深淵之力侵蝕成了魔人。
隨手一劍將正面先前聚集在外面的魔人斬殺，數不清的擊殺提示冒出。
穆鳴見狀，索性便將九喇嘛叫出，一起平推整個波茲曼城的魔人。
不過除了獲取一點源能外，九喇嘛擊殺魔人一點經驗都沒有。
這是因為他的等階實在太高，和魔人有著數個階位的差距。
因為沒有活人了，穆鳴不在乎摧毀建築，穿著軍團長機甲，每一擊都揮出巨大劍芒，一擊便能擊殺成百上千的魔人。
九喇嘛更是飛到高空，往下機關槍一般噴吐小型尾獸玉轟炸。
數個小時後，波茲曼城幾乎被夷為平地，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廢墟，一個魔人都看不到。
“結束了。”
輕呼了口氣，穆鳴卸下軍團長機甲，再將其和機械聖劍一併收入個人揹包，便在屏障邊緣，找了個隱蔽角落休息，坐等屏障消失。
滿城魔人被消滅，醞釀而出的少女也死亡，魔法陣也被破壞，沒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援，這個封鎖屏障支撐不了多久，就會被起源大陸的意志擊潰。
數個小時過去，隨著一聲彷彿氣泡破碎的輕響聲響起，整個屏障閃爍了幾下，突然便崩潰消失。
殘餘深淵之力向四面八方擴散，侵蝕周邊完好的一切。
穆鳴默默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跡，迅速斂息離開，朝著卡沙爾荒原的方向趕去。
一座城被滅，還是中型城市，難以想象會引起多大的動靜。
更何況其中還牽扯到了精靈。
雖然他最後解決了醞釀出來的色孽魔女，但後續風波太大，這個時候脫身離開才是最優選。
畢竟被獻祭的精靈一個都沒有救下，加上他本身實力不夠，就算去精靈之森，見到了精靈族掌權人，對他獲取生命泉水也沒有什麼幫助。
而且他此次外出，本來目的就是去地下世界找地精工程師修復軍團長機甲，路上遇到精靈完全是意外。
就在穆鳴離開過了數個小時後，一支斥候的騎兵隊趕到了波茲曼城。
因為波茲曼城的城牆尚在，城門緊閉，所以斥候們在城牆上空無一人的情況下，只能利用勾爪爬上城牆。
然而當他們用探照燈照射，看到城牆附近大半區域成為廢墟，屍橫遍野的一幕後，紛紛被眼前可怕的一幕驚呆了。
“我的蓋亞啊，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時他們誰都沒有察覺自己跨越了安全距離，隨著呼吸，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深淵之力侵入身體。
“必須立刻回報。”
如此恐怖的事情，斥候隊長回過神後，不敢耽擱，立刻率隊離開。
二十多分鐘後，前方出現一支全員披甲的精銳騎兵隊伍，約莫有三百多人的規模。
領頭之人是一名魁梧中年人，他是附近艾爾登城的城衛軍副統領之一。
斥候騎兵迅速歸隊，在中年人前方數米處下馬，單膝跪地，其中一人彙報道：“大人，波茲曼城沒了。”
“你說什麼？”
中年人的語氣充滿怒意，沒了是什麼意思？
斥候嚥了咽口水，低下頭道：“波茲曼城沒了，整座城大部分割槽域都成了廢墟，街上到處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