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廢棄研究所與變異蜘蛛
卡車的輪胎碾過腐葉堆積的地面，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在給密林深處的未知危險報信。林洋坐在副駕，指尖的雷電時不時竄出半寸，在晨光裡劃出淡藍色的弧線——這是他感知危險的方式，每當附近有高階變異體，雷電就會變得格外躁動。
“洋哥，觸手有點發毛。”李明的八根銀白觸手從後窗探出去，最細的那根正微微顫抖，吸盤裡滲出透明的粘液，“前面好像有東西在盯著咱們。”
林洋皺眉，猛地讓蘇八月停車。卡車剛剎住，左側的灌木叢突然炸開，一條水桶粗的變異蟒蛇竄了出來，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青黑色的光，七寸位置鼓起個大包，像是吞過什麼大型獵物。
“是鐵鱗蟒！”石巖的硬殼手掌瞬間覆上方向盤，“這畜生皮硬得像鋼板，普通子彈打不穿！”
林洋沒說話，推開車門的瞬間，雷電已經凝聚在掌心。鐵鱗蟒吐著分叉的信子，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它顯然把卡車當成了獵物，尾巴一甩就抽向車門，鐵皮被抽得凹陷下去，發出刺耳的金屬呻吟。
“李明，纏它七寸！”林洋飛身躍上蛇背，消防斧帶著雷弧劈向蟒頭。“鐺”的一聲脆響，斧刃竟然被鱗片彈開，只留下道白痕。
“媽的，真硬！”林洋低罵一聲，指尖的雷電順著蛇鱗縫隙鑽進去。鐵鱗蟒吃痛，瘋狂扭動身體，試圖把他甩下來。李明的八根觸手趁機纏上蛇身，最粗壯的主觸手瞄準七寸位置，吸盤死死咬住鱗片間的軟肉。
“蘇雨薇，幫石巖加固車身！”林洋雙腿夾緊蛇頸，雷電順著斧柄不斷注入。他能感覺到鐵鱗蟒的鱗片在電流作用下慢慢發燙，青黑色的光澤漸漸褪去。
蘇雨薇的治癒金光落在卡車外殼上，與石巖的硬化異能交織在一起，讓凹陷的車門慢慢鼓起，鐵皮表面浮現出石質紋路。“林大哥，它快掙脫了！”女孩驚呼著，看到鐵鱗蟒的尾巴正卷向李明的腰。
林洋眼神一凜，突然俯身，將雷電全部灌入斧刃，猛地插進鐵鱗蟒的左眼。“嘶——”巨蟒發出淒厲的嘶鳴，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尾巴胡亂甩動，竟把旁邊的松樹攔腰抽斷。
“就是現在！”林洋怒吼著拔出消防斧，帶出股墨綠色的血液。李明的主觸手瞬間收緊，吸盤狠狠嵌入七寸的傷口，其他觸手則像鋼索般勒住蛇身，銀白的觸手上青筋暴起，隱約能看到雷電遊走的痕跡——那是林洋渡給的能量。
鐵鱗蟒的掙扎越來越弱，最終癱在地上，七寸位置被觸手勒出個血洞，墨綠色的內臟混著碎骨流了一地。李明喘著粗氣收回觸手，吸盤上還沾著帶血的鱗片：“洋哥，這畜生的晶核肯定很帶勁。”
林洋點頭，用斧刃撬開蟒頭。裡面果然嵌著塊鴿子蛋大小的墨綠色晶核，能量波動比之前的飛屍晶核強兩倍。“你吸收。”他把晶核扔給李明，“你的觸手需要更強的能量支撐。”
李明接過晶核，觸手立刻裹住開始吸收。淡藍色的電光從晶核裡滲出，順著觸手流遍他全身，少年的身體突然泛起銀光，後背的皮膚下隱約能看到觸手在蠕動，似乎在進行某種蛻變。
“這小子……”石巖摸著下巴，硬殼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噠噠”聲，“吸收晶核的速度比我快三倍，是個好苗子。”
蘇八月遞過來水壺：“林兄弟，前面就是研究所的範圍了，我前幾年採藥時路過，那邊的林子密得進不去。”
林洋接過水壺，目光投向密林深處。那裡的樹木異常高大，枝葉交錯著遮天蔽日，連陽光都透不進去，隱約能看到棟灰色的建築輪廓。“把車藏在灌木叢裡。”他擦了擦斧刃上的血跡，“剩下的路步行。”
眾人收拾好東西，李明揹著藥箱，觸手還在時不時抽搐——吸收晶核的後遺症讓他有些脫力。林洋走在最前面，雷電在指尖若隱若現，警惕地探查著四周。
剛走進密林深處，腳下的腐葉突然動了。林洋猛地後退，只見地面裂開道縫隙，十幾根帶著倒刺的根鬚竄了出來，像毒蛇般纏向蘇雨薇的腳踝。
“是食人藤！”蘇雨薇嚇得臉色發白，治癒金光下意識地籠罩全身，根鬚剛觸碰到金光就像被燙到般縮回。
林洋的雷電立刻劈過去，將根鬚炸成焦黑的碎段。但更多的根鬚從四面八方湧來，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大，露出下面蠕動的藤蔓，像無數條蛆蟲在土壤裡翻滾。
“這東西怕火！”石巖從揹包裡掏出打火機，硬殼手掌拍在旁邊的枯木上，讓木頭瞬間硬化成易燃的焦炭。李明的觸手卷過打火機，將硬化的焦炭點燃，藤蔓碰到火苗果然開始萎縮。
“分開走！”林洋劈出一道雷牆擋住藤蔓，“我和李明走左邊，你們往右，研究所門口匯合！”
石巖點頭，拉著蘇八月父女鑽進右側的灌木叢。林洋則帶著李明衝向左側，雷電在前方開路，燒焦的藤蔓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李明的觸手時不時甩出燃燒的焦炭，在身後留下道火牆。
“洋哥，觸手感覺在變長！”李明突然喊道，最前端的觸手已經能延伸到十五米外，捲住高處的樹枝帶著兩人蕩過泥潭。吸收鐵鱗蟒的晶核後，他的觸手不僅變長了，表面還覆蓋了層細密的銀鱗，能擋住藤蔓的倒刺。
穿過食人藤區，前方出現片開闊地，灰色的研究所終於露出全貌。這是棟五層樓高的建築，外牆爬滿了藤蔓，玻璃大多碎裂，門口掛著塊鏽跡斑斑的牌子，依稀能看清“生物研究所”幾個字。
“終於到了。”李明剛想跑過去，卻被林洋拽住。門口的地面上有串奇怪的腳印，三趾，帶倒鉤，不像是任何已知的變異體。
“小心點。”林洋的雷電在指尖跳動得越來越快，“這地方不對勁。”
兩人剛靠近大門，頭頂突然落下張巨大的蛛網。林洋反應迅速，雷電劈斷蛛絲，拉著李明後退。只見研究所的房簷上蹲著只半人高的變異蜘蛛，身體是灰黑色的，八條腿像鋼針般細長，腹部鼓鼓囊囊的，正不斷吐出銀色的蛛絲。
“是影蛛！”李明的觸手瞬間繃緊，“蘇叔說過這東西的蛛絲能腐蝕金屬！”
影蛛發出“嘶嘶”的聲音，突然從腹部噴出大量蛛絲。林洋拉著李明就地翻滾，蛛絲落在地上，竟冒出陣陣白煙，把水泥地都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繞後！”林洋低聲道，雷電凝聚成球。李明會意，主觸手卷住旁邊的排水管，帶著身體蕩向研究所側面，其他觸手甩出燃燒的焦炭吸引影蛛注意。
影蛛果然被火苗吸引，轉身噴出蛛絲。就在這時，林洋猛地擲出雷球，正中影蛛的腹部。“嘭”的一聲，蛛腹炸開，綠色的漿液濺得到處都是，幾條細腿抽搐著倒下。
“搞定。”李明蕩回地面，觸手卷著塊影蛛的晶核回來，“這晶核是黑色的，看著就邪門。”
林洋接過晶核，入手冰涼，裡面的能量帶著股陰冷的氣息。“留著有用。”他把晶核收好，推開研究所的大門。
門軸發出刺耳的“嘎吱”聲，灰塵從門框上簌簌落下。大廳裡空蕩蕩的，只有幾張翻倒的桌椅，牆上的標語“科學造福人類”被抓出了幾道深痕。
“石巖他們怎麼還沒來？”李明的觸手不安地晃動著，最細的那根指向右側的走廊，“那邊有血腥味。”
林洋皺眉，剛要走過去，走廊裡突然傳來石巖的怒吼：“放開他們！”緊接著是蘇雨薇的尖叫。
兩人衝過去，只見走廊盡頭，三隻和剛才一樣的影蛛正圍著石巖他們。其中一隻已經用蛛絲纏住了蘇八月的腿，另一隻則撲向蘇雨薇，被石巖用硬殼手臂擋住，蛛絲腐蝕著他的皮膚，冒出陣陣白煙。
“找死！”林洋的雷電瞬間劈出，將纏向蘇雨薇的影蛛電成焦炭。李明的觸手則捲住蘇八月，把他拉到安全地帶，主觸手帶著雷弧劈向剩下的影蛛。
石巖趁機一拳砸扁最後一隻影蛛，硬殼手臂上的腐蝕痕跡觸目驚心。蘇雨薇連忙用治癒金光籠罩住他的傷口，金色光芒與白煙交織，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些鬼東西怎麼這麼多？”石巖喘著粗氣，“我們剛走到走廊就被圍攻了。”
林洋沒說話，目光落在走廊盡頭的電梯上。電梯門虛掩著，裡面隱約有紅光閃爍。他走過去，剛要伸手推開，卻被李明的觸手拉住：“洋哥，裡面有股很兇的氣息。”
林洋的雷電也在劇烈跳動，顯然裡面的東西比影蛛厲害得多。“你們守住門口。”他握緊消防斧，“我去看看。”
推開電梯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電梯裡空蕩蕩的，只有角落裡蹲著個黑影，聽到動靜緩緩轉過身——那是隻體型比剛才大兩倍的影蛛，通體漆黑，眼睛是血紅色的，八條腿上還掛著殘破的白大褂碎片。
“是母蛛。”林洋的聲音冷了下來，這隻影蛛的能量波動比普通影蛛強十倍，晶核肯定蘊含著極其龐大的能量。
母蛛發出尖銳的嘶鳴，突然噴出一張巨大的蛛網。林洋早有準備，雷電在身前織成屏障，蛛網撞上雷障，瞬間被電成灰燼。他趁機衝過去，斧刃帶著雷弧劈向母蛛的頭部。
“鐺！”斧刃竟然被彈開，母蛛的外殼比普通影蛛硬得多。它的一條腿突然彈出，帶著倒鉤刺向林洋的胸口，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
林洋側身躲過，肋骨還是被劃到，火辣辣地疼。他藉著閃避的動作，將雷電全部注入地面。銀白色的雷網瞬間擴散，母蛛的八條腿同時被擊中，動作遲滯了半秒。
就是這半秒的機會，李明的觸手突然從電梯外竄進來，主觸手卷住母蛛的一條腿，其他七根同時刺入它的關節處。“洋哥，動手！”少年的聲音帶著嘶吼，顯然用盡全力。
林洋一躍而起，消防斧灌滿雷電，狠狠劈向母蛛的眼睛。這一次，斧刃沒被彈開，直接刺入眼眶，墨綠色的漿液混合著腦漿噴了他一臉。母蛛發出淒厲的嘶鳴，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撞得電梯廂體“哐哐”作響。
“再加把勁！”林洋拔出斧頭，又劈向另一隻眼睛。母蛛的掙扎越來越弱，最終癱在電梯裡，八腿伸直不再動彈。
李明收回觸手，上面沾滿了綠色的漿液：“洋哥，這母蛛的晶核肯定是極品。”
林洋點頭，用斧刃撬開母蛛的頭部。裡面的晶核果然比普通影蛛大得多，通體漆黑，中間卻有絲紅光在流動，像顆跳動的心臟。“這顆晶核我要了。”他把晶核收好，這東西蘊含的陰冷能量雖然邪門，但或許能用來淬鍊雷電。
走出電梯，蘇雨薇連忙用治癒光處理林洋的傷口。金光落在肋骨的劃痕上，疼痛瞬間減輕了不少。“林大哥，這研究所看著好嚇人。”女孩小聲說，目光掃過牆上的實驗照片，上面的動物都長著奇怪的器官。
“這裡以前肯定做過變異實驗。”石巖摸著牆壁上的抓痕，“這些影蛛說不定就是實驗產物。”
林洋走到大廳中央，看著牆上的研究所分佈圖。三樓標著“儲存室”，五樓是“實驗室”。“李明，你跟我去三樓找物資。”他指著分佈圖，“石巖，你帶著他們守住一樓，檢查門窗是否牢固。”
“放心吧。”石巖的硬殼手掌拍了拍旁邊的鐵門，讓門板瞬間硬化，“保證一隻蟲子都進不來。”
林洋和李明走上樓梯，木質臺階在腳下發出“咯吱”的聲響。二樓的房間大多是辦公室，裡面的檔案散落一地，大多被血水浸透。李明的觸手撿起份沒被腐蝕的報告，上面的字跡模糊，但“異能藥劑”幾個字格外清晰。
“洋哥，這裡真的有藥劑！”少年興奮地說，觸手加快了搜尋速度。
三樓的儲存室門鎖著，林洋用雷電劈開鎖芯。推開門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裡面堆滿了木箱，上面貼著“抗生素”“麻醉劑”的標籤，角落裡還有幾個金屬櫃，標著“實驗樣本”。
“發達了！”李明的觸手立刻開始搬運物資，最細的那根開啟金屬櫃，裡面放著十幾支藍色的藥劑，標籤上寫著“速度強化劑”。
林洋拿起一支藥劑，瓶身冰涼，裡面的液體像有生命般流動。他能感覺到裡面蘊含的能量，比普通晶核溫和得多，適合用來輔助修煉。“都裝上。”他把藥劑塞進揹包，“越多越好。”
就在兩人快要裝滿揹包時，樓下突然傳來石巖的怒吼：“媽的，這東西怎麼打不死！”緊接著是蘇雨薇的尖叫。
林洋臉色一變，和李明衝下樓。只見大廳裡，一隻體型像獅子的變異狗正和石巖纏鬥，它的皮毛是銀白色的，爪子能輕易撕開石巖的硬殼皮膚，傷口處冒著黑煙，顯然帶有腐蝕性。
“是銀月犬！”林洋認出了這東西，前世這是高階變異體，速度快，防禦強，最難對付。
銀月犬看到林洋，突然放棄石巖，化作道白影撲過來。林洋的雷電立刻劈出，卻被它靈活躲過，爪子帶著黑煙抓向他的喉嚨。
“洋哥小心！”李明的觸手瞬間纏上銀月犬的後腿，卻被它硬生生拽得一個趔趄。銀月犬的力量竟然比鐵鱗蟒還大！
石巖趁機一拳砸在銀月犬的背上，硬殼拳頭讓它疼得發出嗚咽，卻沒造成實質性傷害。蘇雨薇的治癒光落在石巖的傷口上，金色光芒與黑煙對抗，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洋眼神一凜，突然想起影蛛的晶核。他掏出那枚黑色晶核，雷電注入其中，讓晶核散發出陰冷的紅光。銀月犬看到紅光，突然變得狂躁，不顧一切地掙脫李明的觸手，撲向晶核。
“就是現在！”林洋將晶核擲向空中，同時凝聚起最強的雷球。銀月犬躍向空中的瞬間，雷球精準地砸在它身上。銀白色的電光與晶核的紅光交織，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嗷——”銀月犬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在空中炸開，綠色的血液和碎骨濺得到處都是。
林洋喘著粗氣，剛才那一擊幾乎耗盡了他的異能。李明的觸手連忙扶住他，蘇雨薇的治癒光也籠罩過來。“這研究所太邪門了。”石巖看著地上的碎肉，“趕緊拿完東西走人。”
林洋點頭，示意李明把剩下的物資搬上車。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密林深處隱約有更多的黑影在晃動。“今晚在這裡休整，明天一早離開。”他握緊了消防斧，“晚上輪流守夜，誰也別大意。”
夜幕降臨時，研究所的一樓亮起了篝火。李明正在吸收鐵鱗蟒的晶核，觸手變得越來越粗壯，表面的銀鱗在火光下泛著冷光。蘇雨薇幫著整理藥品，時不時看向林洋，眼神裡帶著感激和好奇。石巖則靠著牆壁擦拭武器，硬殼手掌把槍管磨得鋥亮。
林洋坐在角落，把玩著那枚母蛛的晶核。陰冷的能量順著指尖湧入體內，與雷電相互碰撞，帶來陣陣刺痛，卻也讓雷電變得更加凝練。他知道，這研究所只是暫時的落腳點，外面的密林裡還有更多危險在等著他們，但只要身邊這些人還在，他就有信心在這末世裡走得更遠。
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每個人疲憊卻堅定的臉龐。密林深處傳來變異體的嘶吼，卻再也沒人感到害怕。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林洋的雷電還在跳動，李明的觸手還在揮舞，他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而這棟佈滿危險的研究所，也成了他們在末世裡，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