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報酬（二合一）
“新的成員？”奧黛麗有些驚喜，相對來說她是更樂於見到塔羅會壯大的，而“倒吊人”阿爾傑的心情則是沒有那麼美好。
像是集會人數增加這種事情，總得提前說一聲吧……不過愚者先生這樣的大人物，想來也確實不需要考慮我們的感受。
阿爾傑聯想到愚者的尊名和那個成功的儀式，其背後的含義如一座大山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外在表現出來的，則是非常安分。
宋舸仔細地打量著阿爾傑和奧黛麗，儘管沒有真實之眼，他的觀察依舊能夠得出一些資訊。
阿爾傑的表現非常的安分而不是鎮定，應該是被那個尊名嚇唬到了，由此看來應該是一位比較老練的非凡者了。
而奧黛麗看上去則是更加的一目瞭然，排除偽裝的可能，這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非常的有活力。
但，這些都有可能是偽裝，不是麼？
包括，這位愚者先生。
那震驚的情緒被收攏，宋舸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愚者，沒有做停留。在他觀察著另外兩人的同時，奧黛麗也進入了觀眾狀態，仔細地審視著宋舸。
沒辦法確定年齡，帶著些許暮氣沉沉，沒有任何多餘的肢體動作，對自己的控制力非常的強大……
看不出更多資訊了啊，這位“塔”先生對於來到這裡一點情緒都沒有嗎？
奧黛麗發現怎麼都沒辦法為宋舸下一個判斷，氣餒的同時好奇心不斷地從心中冒出。
“如果你願意的話，塔先生，你可以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眼看著氣氛有些僵硬，克萊恩發揮起主持人的作用，引導著宋舸。
“戰士，屠夫，獵人，以及，失鄉人。”宋舸用標籤為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很榮幸認識你們，正義小姐，倒吊人先生。”
對於神秘學知識已經入門的宋舸，並沒有上來就拋炸彈，什麼弒王者，屠神者，不死人這樣聳人聽聞的名詞直接拿出來往外扔，這看上去太蠢了。
這個集會的位置非常的隱蔽，在這裡進行資訊乃至物品的交易也會非常的安全，所以這裡是天然的幕後交易場所。
說這些看上去很像是吹牛的話，並不利於未來的交流，現在要做介紹，目的就是擺出自己的價值，用標籤來讓別人更快地認識自己。
而宋舸給自己貼上的標籤，簡而言之就是他很能打，非常能打。
等之後隨著序列的晉升，就算途徑本身的能力不偏向戰鬥，他應該也能逐步取回火之時代乃至亞楠時期的力量。
序列4及以上的力量他尚未見識過，但如果能開薪王模式的話，想來應該是可以去試試和神明碰一碰。
戰士，獵人，這是在表明自己的途徑嗎？可是這是兩條途徑……
阿爾傑解讀著宋舸自我介紹裡面的資訊量，最終也只能得出對方應該非常擅長戰鬥這麼一個結論。
而奧黛麗則是給宋舸貼上了一個危險的標籤，轉向愚者笑道：“還未向您道喜，可惜這裡沒有美酒，否則我們就能為您的成功乾杯了。”
“您的強大遠超我們的想象。”阿爾傑也立刻跟上了自己的讚美，宋舸有些不明所以，克萊恩是做了什麼麼？
哦對，和尊名對應的還有一個儀式……所以，他到底是愚者，還是克萊恩·莫雷蒂，還是周明瑞呢？
宋舸的眼神陰沉了些許，如果是這位“愚者”一直在偽裝自己，隱藏自己的話……
靜觀其變吧。
“很好，這表明我們走在卓有成效的道路上，以後如果你們有事情，週一下午脫不開身，那就提前舉行儀式，向我告知，嗯，只需要將咒文裡的祈求一個好夢'等內容修改為具體的理由。”
克萊恩佯裝淡定，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的。”奧黛麗語氣歡快地點頭，“愚者先生，我又獲得了一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我應該還欠一頁。”
阿爾傑則表示自己最近遠離陸地，沒能收集到新的日記，為此表示歉意。
羅塞爾日記？宋舸想到了老尼爾手裡的羅塞爾日記，上面寫了一些日常生活和神秘學知識，難道說裡面有什麼秘密麼？
他看到奧黛麗用一種神奇的方法將日記的內容呈現在了羊皮紙上，隨後呈遞到了愚者手裡。
而他那不動聲色的表現，讓奧黛麗和阿爾傑各有猜測。
羅塞爾大帝是這個世界上絕對的名人，而有關他留下來的，自創文字的筆記，也一直被認為蘊藏了許多秘密。
他們從愚者口中才知道這是羅塞爾大帝的日記，而這位“塔”先生，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早就知道？還是愚者先生事先與他說過了？
克萊恩現在也是汗流浹背了，自己這點三腳貓騙一騙其他人也就算了，騙宋舸那真是有點李逵見李鬼了。
自己很多時候都是把羅塞爾日記裡面的內容現掛現賣，這日記要是被宋舸看去了，那就全完了！
事已至此，只能是隨機應變了，他快速地掃讀著日記的內容，盯著大帝的那句“看見占卜家就揍”良久，默默地放下了日記，將目光重新投向三人。
“讓你們久等了。”
“這是我們的榮幸。”宋舸搶先開口，他這一開口把本打算說的奧黛麗都打斷了，一時間讓少女分不清到底誰是“觀眾”。
“愚者先生，我記得您這裡有一份屬於我的報酬還未兌現。”
緊接著，宋舸說出了克萊恩最不想聽到的話，隨即他話鋒一轉道：“以及，我的帽子，燧發槍和鋸肉刀，是不是還在這裡？”
“沒錯。”克萊恩硬著頭皮說道，心念調動之間，將宋舸的東西從背後的灰霧之中調了出來，放到了宋舸面前。
“塔”先生有東西遺留在了這裡？！
阿爾傑試圖從自己所知的神秘學知識來解釋這個現象，自己都是靈體進入的，但是“塔”先生可以將實體的事物帶入這灰霧之上。
這片奇異空間的所有權毫無疑問歸屬於愚者先生，能讓對方把東西遺留在這裡，也就證明了二者之間的關係比起他們兩個“試驗品”要更加緊密。
還有報酬……
阿爾傑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三樣東西，三角帽對於在海上活動的阿爾傑來說比較熟悉，這類帽子最初就是從海盜水手這裡傳開來的，海上討生活的人將大簷帽的帽簷折上去，才有的這種款式。
這是為了方便行動併兼顧體面做出的改動，而這個三角帽的形制又略顯特殊，應該是某種私人訂製？
至於那把燧發槍，則是太過古老，比起現在列裝的蒸汽步槍算得上是古董級別的物件了，暫時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特殊，難道是某種神奇物品？
看到那把鋸肉刀的時候，更是堅定了阿爾傑對於兩把武器都是神奇物品的猜測。
那特殊的握持結構，交錯參差的鋸齒，以及怪異的武器形制，這絕對不是正常戰鬥使用的武器。
上面沾染著各種汙漬的繃帶以及暗沉又佈滿使用痕跡的刀身，更是證明了其已經被使用良久。
獵人的武器麼……阿爾傑想到了宋舸的自我介紹，這種武器，用來撕裂大型野獸的表皮和肌腱，似乎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只是這寬厚刀身除了對外的鋸齒邊以外，對著握手那一側還有開刃，難道說還能夠變形嗎？
宋舸坦然地將東西都收了起來，還當場給阿爾傑表演了一下鋸肉刀的變形，除錯之後發現一切如舊，有了這把鋸肉刀，他的底氣又足了許多。
這把鋸肉刀是被最高等級的強化素材血巖所強化過的，其中更是鑲嵌了三枚具有特殊功效的神血寶石，不過現在的自己可能要揮舞這把鋸肉刀還有些吃力。
因為這把武器鑲嵌的都是來自被詛咒的最深層聖盃地牢內怪物產出的詛咒神血寶石，詛咒顧名思義，便是其中帶有負面效應。
這把武器三枚寶石的負面作用分別是兩重的增加體力消耗以及對眷族的傷害下降，後者並無所謂，他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什麼才叫做眷族。
但是體力消耗這個非常致命，他能感覺到，以現在的身體素質，使用這把鋸肉刀進行戰鬥可能超過一分鐘，就會力竭。
不過說來也巧合，在其中滿狀態增益，也即遊戲術語中的滿血加傷，按照治癒教會的命名，這類效應，統一被稱之為：
【愚者】
這三枚寶石，都具備有“愚者”效應。
在宋舸操作武器的時候，阿爾傑則是在絞盡腦汁地思考非凡者圈子裡面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傢伙。
從武器和宋舸自我介紹的標籤來看，他必然是身經百戰，而這種武器總不至於用在普通人身上吧？想來也是各種神奇生物。
可哪裡來的這麼多神奇生物可供狩獵，在他的印象裡，不少的神奇生物都被各大教會圈養起來，還能夠流落在外沒有滅絕的，要麼對應的材料比較低階，要麼就是異常危險。
非凡者圈子說起來封閉，但本身並不大，很多訊息都容易不脛而走，塔先生不管是官方還是野生，這樣的人物，絕對不可能籍籍無名！
難道說……
結合以上，阿爾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的目光瞥過座首的愚者先生，兩人關係緊密，愚者先生又是一位復甦的古老者，實力強勁但不為人知。
所以，這位塔先生，也是一位復甦的古老者！
想到這裡，阿爾傑對愚者先生，對塔先生的敬畏更上一層，聯想到之前愚者先生給出的儀式，說不定也是為喚醒自己的這位古老者盟友做的準備。
奧黛麗倒是沒有阿爾傑那樣的知識儲備和腦補能力，她對於宋舸手中的武器只是感到了驚奇和興奮。
宋舸的形象完美地符合了她對非凡者的幻想，在她之前的幻想裡面，非凡者要麼是優雅的學者和施法者，要麼是強大的戰士。
而宋舸僅僅是坐著揮舞起武器的動作，都透露出一股暴力又優雅的美感，這太符合她的想象了！
“感謝愚者先生幫我保管。”宋舸將兩把武器放在桌面上，看向愚者，“關於報酬，我暫時還沒有想好，等之後我與您的眷者商量過後，再做決定。”
“可以。”克萊恩長舒了口氣，強壓著情緒平穩回應道。
沒有現在要就好！萬一我又給不出來，愚者的面子該往哪裡放啊！逼格就都掉完了！
塔先生和愚者先生的交流告一段落，奧黛麗立刻就向阿爾傑詢問道：“我去哪裡可以找到心理鍊金會？”
心理鍊金會？那個被各大教會圍殺的邪惡組織？
宋舸內心一動，看向奧黛麗，沒想到這個貴族大小姐，內心裡有著這麼叛逆的想法？
愚者沒有說話，阿爾傑搖頭道：“‘正義’小姐，第一，我並不知道線索，第二，我認為你沒有必要這麼著急尋找心理鍊金會，你當前的重點應該放在……”
他頓了頓，想到了“塔”這個新成員在，隨意洩露“正義”的途徑是否有些不妥？
但是想到了剛剛分析出的結論，以及愚者先生，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放在消化‘觀眾’魔藥上面。”
“觀眾”？看來這是“正義”當前的序列名稱了。
對於沒有收穫到想要的訊息，奧黛麗有些失望，而對於消化魔藥這件事，她也比較迷茫。
好在愚者出來，給出了序列9階段的消化時長標準，嚴格扮演的情況下，最快一個月，最長也會在半年以內。
聽到這個時長，宋舸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進度，或許他可以在兩個月內就完成消化。
那麼，到時候就得看教會那邊能不能配合好，將下一序列的魔藥材料交給他了。
看到討論停了下來，宋舸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開口道：“我需要與癲火教派和幽邃教派相關的資訊，越多越好。”
“至於報酬……”
宋舸思索了片刻，給出了兩個選項。
“我可以將愚者先生欠我的這份報酬轉交，或者是，我的一次幫忙。”
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武器，示意了一下，補充道：“順帶一提，戰鬥方面我很擅長，序列4以下，應該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