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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可是就這麼死在了那裡再也回不來了。

她哭的有些聲嘶力竭,有些不敢相信這發生的一切。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下人已經將她扶上了床榻之上。

不多時聽到了外面急促的腳步聲,作為晉中軍郡的知州王思平踱步向房間走來。

看到他的到來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依靠,附在他的胸前道:“具兒死了”

王思平也頓了下不發一言,這樣的訊息讓他這樣的鋼鐵漢子都承受不住。

喪子之痛如同剜心之疼,他還要強忍住不能表現出來,還有鎮南王的申斥都像是在他的傷口之上灑上鹽巴。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稟告聲:“老爺,大公子求見”

王思平有些有氣無力的回道:“讓他進來吧!”

當看見這個夷人長相的兒子,他心中頓時怒火從心中升起,為什麼這場出行死的不是長子偏偏是次子。

可是一想到如今自己也只剩下這一個兒子,那些埋怨的話在嘴邊又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香火需要繼續傳承下去,就要依靠這個夷人長子了,如今的他年歲愈長想要再生一個也是很難了。

看著這個長子身上的血汙,還有凌亂的頭髮也不禁關懷起來:“你也是辛苦了,好好修養一番”

只見王據神色激動的說道:“多謝爹,娘孩兒告退”

看著痛哭流涕激動不已的樣子,王思平也在感慨這些年對於他實在太過偏薄。

次子頑劣不堪,而長子卻是孝順懂事兩人本就是天差地別,可是這些年裡卻是屢屢厚此薄彼。

不過他想起了那個看見他時始終仰著頭顱的女子,就像是一隻桀驁不馴的母獅子。

那時的他湧現了無限的征服慾望,於是才有瞭如今的王據烏爾登格。

這個名字是他母親所取,可是在這片土地上只有他與那個死去的母親所知曉。

而如今的妻子,卻是如江南水鄉一樣溫柔脫離了戰場後的他覺得溫柔鄉才是最好的棲息之所。

戰場上不過是蠻夷不知禮的莽夫,這些年他在慢慢忘記了他曾經也是戰場上馳騁廝殺的漢子。

“雲娘別哭了,以後據兒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他向來醇孝以後一定能將你當作親生母親一樣看待!”

那女子略帶哭腔的說道:“我那苦命的孩子,老爺能不能為他報仇,讓他上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息!”

畢竟是他十月懷胎生下的,如何做到置之不顧她想要那些害死自己兒子的人都得到懲治,她那好看的面龐也因為仇恨而變得猙獰恐怖。

王思平沉默不語,若是論罪魁禍首無疑就是鎮南王洛晟,可是對方明顯就是為了激怒自己讓他做出無可挽回之事。

這是將自己兒子的死當作魚餌,來釣自己上鉤。

可是他若是真的因為次子的死而失去了理智,那麼他得到的後果可不僅僅是次子的死,還有全家皆受牽連。

這不是他所能夠接受的,他走出來自己妻子的房間。

命令下人:“給王爺這一封自呈信,歷數次子之過宣告他行事與王家無關!”

即使再過寵愛,次子都已經死了這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

……

“王爺,有一位自稱是王思平長子之人求見!”

看著沙丘的洛晟微微皺眉,驚咦道:“沒有想到,他還有一子?”

他身邊的一位有些年紀的將領道:“不錯,不過那個兒子乃是他與塞王之女所生!”

洛晟輕聲道:“那還是一個狼崽子”

那女子乃是他賞賜給王思平的,原本的王思平乃是他最為賞識的一位偏將。

有先登之功,所以讓他在塞王的親眷中任意挑選一名女子。

這也是為了激怒塞王,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的習俗卻是女子不過是強者的戰利品,如洛晟的這種舉動並不是羞辱,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行為了。

“讓他進來吧!”

烏爾登格帶著兜帽遮住了自己的模樣,來到了洛晟的面前才放下了自己的兜帽。

說道:“參見鎮南王”

鎮南王洛晟說道:“你難道不害怕我嗎?我是塞人的夢魘,而同樣也是你父親最大的仇敵”

烏爾登格說道:“王爺乃是強者,塞人崇尚強者為尊弱肉強食,而王思平捨棄了頭狼卻是混進了羊圈,這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王爺如今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激怒他,然後逼他犯錯而已?”

這是一件明謀,倒是不擔心有人會擺到檯面上來說。

洛晟饒有興趣的說道:“這麼說,你是來為你父親求情的?”

烏爾登格的眼神之中充斥著野心的意味行了一個塞人的禮儀道:“王爺我可以幫你覆滅王思平一眾家眷,自然王爺是要留我一條性命”

鎮南王洛晟道:“哈哈,果然是一個狼崽子,喂不熟的白眼狼”

烏爾登格也沒有惱怒,而是平淡的說道:“王思平從小便未將我當做一個親子看待,他使我開始厭惡起身上的乾人血脈,開始討厭起了王據這個名字,接受了烏爾登格這個名字”

“我只要王爺助我在塞人之中獲得威望,到時候只要我掌握實權,整個塞人都可以為王爺所驅使!”

鎮南王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道:“你想要在我這裡玩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你果然骨子裡就是一個夷人血脈,即使有乾人血脈在也不過是一個雜種而已!”

“給我滾!我再看見你必殺汝”

烏爾登格還繼續道:“王爺只要有我相助,想要殺死王思平易如反掌,您為何不考慮考慮,您是我敬重的強者,自古弱肉強食有什麼錯,感情只是最愚昧的東西而已”

可是他還沒機會繼續說下去,身邊的甲衛便將他押解了下去。

洛晟的確是行事無所顧忌,可是卻不是不擇手段的事情。

當初的王思平行事同樣不擇手段,果然作為兒子的他還是極為相肖的。

想要在塞人之中站穩腳跟,就憑一個混血的族人怎麼可能?

那些夷人之中排外比起大乾更加嚴重,如烏爾登格即使在塞人也不過是充當最低等的武士,也就是衝陣的死士。

貴族對於他們的生死有絕對的掌握權,而並沒有人在乎你身上是否有王的血脈。

塞人部落就像是原始森林一樣殘酷,弱肉強食他們的王更迭也是十分快,所以那裡才無法誕生文明。

即使他們天生就有強大的體魄,無需可以修煉成年都會有武士層次的實力,但卻被天生孱弱的乾人逼到了蠻荒之地。

而塞人往往各自為戰,所以鎮南王的軍隊可以輕易做到逐個擊破。

至於為何不除惡務盡,那是因為塞人居住的地方在兇險萬分的森林之中,那裡有瘴氣還有各種毒蛇以及毒蟲。

士卒來到了那裡根本無用武之地,且那裡有他們的神廟,強大的神魂修士來到那片森林也會隕落。

這才是為何塞人連年戰敗,卻依舊能夠存活至今的緣故。

烏爾登格被驅逐出來後,他十分不解為何送上門的刀對方也不用。

他後面的那番話不過是故意這麼說而已,他又不是王具那個蠢貨,崇拜鎮南王洛晟於是想要參加鎮南軍中。

他自認是塞人,可卻一點不想回到那個部落之中,不是因為他被大乾的生活所迷失自我,而是他明白塞人生存的環境。

乾人注重血脈家世,而塞人的眼裡卻沒有這些,他需要有足夠的實力然後回到那裡整合那片地方。

他要做那塞人真正的王,讓他的血脈成為黃金血液,成為無數塞人尊崇的名號。

而這條道路任重而道遠,他需要積累實力如今鎮南王的這條道已經走不通了。

那麼他還有可利用的東西,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的乾人的危機不外而在內部。

真空道與無生道掀起的叛亂,他可以好好利用這一把火,將這裡燒的乾乾淨淨,然後將這片地方納入手中。

他精通大乾的儒家經典,且進士及第有真正的功名在身。

他的體魄繼承了母親的血液,所以如今即使不做修煉也能達到武士層次,可是他卻修煉了塞人王族的功法,將體魄提升到了武師層次。

他主修的乃是神魂,他的母親乃是塞人神廟的祭祀,所以精神領域比起普通人都更要強大。

他同樣也是若是等同到大乾道經中的境界,如今的他已經是道術顯形的境界。

在晉中府深耕這麼多年,自然不是沒有任何底蘊,他不僅在暗地裡培養了一批殺人如麻的死士,且還私自放過真空道與無生道的逆黨。

可是他卻是偽裝了身份,那些人並不知曉自己真正身份,而他也利用職務之便通風報信給予對方換取了幾次逃跑的機會。

所以當初王具被關押時,那無生道的邪道聽見了晉中府發出的嗤笑,因為他知道晉中府對於他們就像是後花園一樣。

以往的王思平雖然對烏爾登格不像是親兒子,可是卻十分信任於他,大多事情都會交由他去做。

而烏爾登格也能做的很好,所以當初王具離開時才會特意讓長子相隨,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沒有長子的相隨可能自己的次子結果會更好一些。

烏爾登格回府後,夜深悄悄出門如同一道虛影消失在了街頭。

他並不是如王具一樣住在大宅中,因為過去的王思平偏心於是給他買了一套較為陳舊的府邸當做長子的家。

他畢竟是一府的知州,自然不會給長子尋一處民居居住。

而獨處或許小時候的烏爾登格會覺得孤獨,可是如今的他卻是更加心安理得了。

這些日子裡,王思平這個父親在明裡暗裡都在同他說讓他搬回府中,不過是次子沒有了想要讓他這個長子繼承家業了。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拒絕,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生活,他的秘密就很難再藏住。

過去有一個愚蠢且張揚的弟弟擋在前面,沒有人會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如今被擺到了檯面上,自然也就摻合進了這亂局之中。

他一身偽裝在夜色裡,走進了一處有些破舊的民居。

他低聲在門外說了一些話,那門內的人便為他開啟了門。

他戴著一張猙獰如惡鬼一樣的面具,他的聲音和腔調與雲蒙國一模一樣。

這是他特意混淆視線所為,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自身的秘密。

在一處閣樓之中,兩位身著黑色道冠和道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一見面竟然對方便是一張灰濛濛的大手,向烏爾登格的位置抓來。

卻發現他的身影像是一陣迷霧一樣散開,在另一處位置再次出現。

烏爾登格那嘶啞低沉用正宗不能再正統的雲蒙帝國的語言說道:“你們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緊接著又用大乾王朝的語言說道:“你們真空道莫非是想要與我們決裂不成!”

其中一位留著山羊鬍的道人笑著道:“如今晉中府鎮南王坐鎮,由不得我不小心”

身邊的那位道人也說道:“是極,是極”

“由不得我們不小心,若是鎮南王的探子混入其中,我們可就危險了”

烏爾登格知道他們的想法,無非不過是想要試探他的底細。

他一口流利的雲蒙帝國的語言,在這些經驗老道的人面前自然不會因此相信他的身份。

所以無時無刻不在試探他的底細,可是都被他一一化解,誰也不想有一個不穩定因素存在。

他的身份存疑,若不是因為他多次傳遞訊息,有大用的緣故這些人早就使用武力將他擒住了。

至於所謂的多次想救的恩情,在這些邪道眼中可不會記在心裡,所有人都是利益關係,他們只想知道他背後的目的所在。

“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情況,否則我們之間的合作將不復存在!”

“鎮南王想要除去晉中郡的知州王思平,你們可以插手其中”

說完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像是從沒有來過這裡一般。

這間民居可以如此輕易出去,可是沒有辦法如此輕易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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