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大資訊傳遞
當晚，皮爾斯秘密地召喚了賽瑞，地點換成了不起眼的偏廳。
“賽瑞兄弟，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
皮爾斯給賽瑞倒了杯茶，態度比上一次要好太多。
“不過，既然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有些事情，就得提前商量好。”
賽瑞心中一凜，知道正戲來了，連忙躬身道。
“洗耳恭聽。”
皮爾斯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男爵大人那邊，我會幫周旋。但是，如何向男爵大人彙報，我們需要統一口徑。”
他沉吟片刻，隨後繼續說道。
“首先，我們必須極力誇大那個亞瑟，就說他絕非是廢物，而是隱藏極深。”
“甚至可能得到了惡魔的幫助，能未卜先知，點石成金......你的失敗，完全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情報有誤，你屬於非戰之罪。”
“其次，你要強調重點，雖然你的任務失敗，但你帶回了關於新領主和永冬領的現狀，這是極其寶貴的第一手情報，對於男爵大人日後圖謀永冬領至關重要。”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事情，你這次雖然空手而歸，但能從如此危險的境地中逃脫回來，本身就證明了你的能力。”
“我會向男爵大人強調這一點，為你爭取寬大處理。”
皮爾斯將一套說辭敘述道來，聽得賽瑞暗自心驚。
這位管家大人果然是玩弄權術的老手，這番話下來，自己但非無過，反而變成了忍辱負重、帶回關鍵情報的功臣了。
“多謝您的指點，小人明白了。”
賽瑞連忙感激地說道，心中對皮爾斯也多了一絲的忌憚。
“嗯，你把這番話在心裡好好過一遍，明天一早，我會安排你面見男爵大人。”
見到賽瑞恭敬的態度，皮爾斯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在皮爾斯的引薦下，賽瑞終於見到了紫菱領的主人——西恩男爵。
西恩男爵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魁梧，面容粗獷，眉宇間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和難以掩飾的暴躁。
他坐在主位上，看著跪在下方，空手而歸的賽瑞，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賽瑞，你這個廢物。”
西恩男爵猛地一拍桌子，憤怒的厲聲質問道。
“我不過是讓你策反永冬領幾個老兵，你就是這麼給本爵男辦事的？”
“人呢？一個人都沒帶回來，你還有臉回來見我？”
“來呀士兵，給我拖下去砍了。”
賽瑞和皮爾斯都被嚇得渾身一顫，皮爾斯更是出面安撫西恩男爵，讓他至少聽賽瑞說句話。
不得不說，皮爾斯能混成這個地位還是有點實力的，幾句話落下，西恩男爵就平靜了不少。
趁此機會，賽瑞連忙按照昨天和皮爾斯商量好的話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男爵大人饒命啊，非是小人無能，實在是那永冬領的新領主太強、太可怕了啊。”
他添油加醋地描述著亞瑟的神鬼莫測，說到這裡可全都是他的內心真實感受了。
“他彷彿能未卜先知一樣，我還沒等有動作，他就知道了我的目的。”
“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錢糧收買人心，就連哥布林要來偷襲，也被他提前算計到，設下埋伏給一舉殲滅了。”
“連那個又臭又硬的老鐵匠巴頓，都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給收服了，反過來偷襲我，小人拼死抵抗，九死一生，才倖存逃回來啊大人！”
他將自己塑造成忠心耿耿，即便是遭遇強敵，但也雖敗猶榮、歷經艱險才逃回來的忠誠部下形象。
說完，他又連忙從懷裡掏出兩枚金幣，那是出發前亞瑟給的活動資金，他高高舉過頭頂。
“大人，小人無能，未能完成任務，但對大人的忠心蒼天可鑑。”
“這是小人僅剩的所有家當，願全部獻給大人。”
“另外，小人還帶回了永冬領的所有詳細情報，願為大人效死，助大人早拿下那片土地。”
皮爾斯也在旁邊為賽瑞美言起來。
“大人息怒，賽瑞雖然這次失利，但據他所言，那永冬領確實發生了鉅變，亞瑟·克里斯特似乎今非昔比，我們確實需要重新評估。”
“賽瑞帶回的情報很有價值，而且他熟悉永冬領的地理和人員，留著他，日後必有用處。”
西恩男爵看著那兩枚金燦燦的金幣，又聽到了皮爾斯的話，臉上的怒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他確實需要了解永冬領的變化，這個突然變得邪門的亞瑟，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安。
而且，皮爾斯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哼，也罷，廢物一個。”
西恩男爵冷哼一聲，暫時放過了賽瑞。
“看在皮爾斯為你求情的份上，這次就暫且饒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想了想，對皮爾斯說道。
“皮爾斯，把他安排到衛隊裡去，先當個普通的巡邏隊員，給他點苦頭吃。”
“另外，讓他給本男爵好好地探查永冬領的動靜，若再敢有差池，直接拉下去砍了。”
“遵命，男爵大人。”
皮爾斯立刻恭聲應下。
“謝男爵大人不殺之恩，謝皮爾斯大人。”
賽瑞連忙磕頭謝恩，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巡邏隊員，而且時刻被管制著。
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還有重新獲得信任的機會。
......
接下來的幾天，賽瑞小心翼翼地履行著巡邏隊員的職責。
每天按時巡邏，對上司畢恭畢敬，對同僚笑臉相迎，努力扮演著一個忠誠、悔過、想要功補過的角色。
同時，他也利用巡邏的機會，暗中觀察著紫菱城的佈防和人員調動，收集著一切可能對亞瑟有用的資訊。
本以為這會是一個長期的任務，但機會總是在不經意間來臨。
這天傍晚，賽瑞的輪值巡邏，到了靠近男爵書房的區域。
由於天色已晚，加上他的地位不高，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就在他經過書房窗外的時候，裡面隱約傳來了西恩男爵和一個心腹，壓低聲音的對話。
賽瑞心中一動，猛然屏住呼吸，悄然靠近側耳傾聽。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
“......漢根伯爵的次子......這次偽裝成商隊......必須小心......”
“......密信......關係重大......千萬小心......奧利侯爵......”
“......時間不多了......就這幾天......西邊官道......人手......”
漢根伯爵次子？商隊偽裝？密信？西邊官道？！
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賽瑞瞬間意識到，這絕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
涉及到北境那最有實力的大人物，漢根伯爵和奧利侯爵之間的爭鬥！
而這些情報似乎，對自己的領主亞瑟大人很重要。
賽瑞的心臟砰砰直跳，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將這幾個關鍵詞牢牢記在心裡。
等巡邏結束後，他立刻找到了一個藉口脫身。
用僅剩的一點錢，從城內一個黑市聯絡點，秘密購買了一隻訓練好的信鴿。
回到自己簡陋的住處，他用炭筆在一小塊破布上，飛快地寫下“漢根子/商隊/密信/截殺/數日內/西官道”這幾個關鍵詞，然後小心翼翼地綁在信鴿的腿上。
趁著夜色，他來到城牆上一個靜謐的角落，將信鴿奮力拋向了北方，那是永冬領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