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火藥神術
“噗”的一聲，一團明亮的橙色火焰猛然爆開，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這就是他需要的核心素材。
在剪輯軟體裡，他將這不到一秒的爆燃畫面，放慢了數百倍。
他又從電影特效庫裡，找到了巨石爆裂、城牆坍塌的視覺效果，與那團火焰無縫銜接。
最終呈現出的效果是：
一小撮看似平平無奇的黑色粉末，被置於一塊巨巖之下。
一道金光（特效）自天而降，點燃粉末。
沒有震耳欲聾的巨響，只有一聲彷彿來自九天之外的悶雷。
下一秒，巨巖無聲地化為齏粉，煙塵呈蘑菇狀緩緩升騰。
整個過程，充滿了不屬於人間的、冷酷而絕對的力量感。
影片的最後，一行血紅色的篆字，在畫面中央緩緩浮現。
【神威如獄，天罰難當。掌此雷者，當懷敬畏。】
做完這一切，林墨長出了一口氣。
他審視著自己的作品，每一個細節都堪稱完美。
既展示了力量，又保留了神秘。
既給出了方法，又設立了門檻。
他點選“上傳”，將這道名為【火雷之術】的神諭，傳送到了那個連線著兩個時空的神秘平臺。
影片，正在轉碼。
大秦，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
咸陽宮，章臺殿。
嬴政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盯著前方那面憑空浮現的巨大光幕。
光幕之上，金色的雲紋緩緩流轉。
自從仙人降下【萬世一系】、【羈縻之策】後，這面“天幕”便成了大秦帝國最重要的戰略核心。
扶蘇、李.斯、王綰、馮去疾等一眾核心臣子，侍立兩側，神情肅穆，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國庫空虛，前線糜爛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心頭。
他們都在等待。
等待仙人再次降下甘霖。
忽然，光幕上的雲紋向兩側散開，一個全新的標題顯現出來。
【仙法·火雷之術】
火？雷？
眾人心中同時升起疑問。
嬴政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想起了傳說中，黃帝與蚩尤大戰時，風伯雨師，雷公電母。
難道……仙人要賜下呼風喚雨的神通？
畫面開始流動。
極寒之地的冰霜，火山之口的硫磺，烈火中煅燒的木炭。
【霜之魄】、【地之髓】、【火之精】。
古樸的文字，配上充滿視覺衝擊力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看不懂這究竟是什麼，但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非凡力量。
接下來，畫面變成了一場莊嚴的儀式。
研磨、混合，每一個動作都彷彿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
當那三種不同顏色的粉末，最終混合成一種毫無光澤的黑色粉末時，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困惑。
就這？
這就是所謂的“火雷”？
看起來，和路邊的塵土也沒什麼區別。
然而，下一刻。
畫面中，那撮黑色粉末被置於巨巖之下。
金光墜落。
一道無聲的閃光之後，那塊足以用來奠基宮殿的巨巖，就那麼……消失了。
化作了漫天煙塵。
死寂。
章臺殿內，落針可聞。
李.斯手裡的笏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他卻渾然不覺。
身為法家代表，他從不信鬼神，只信人與制度的力量。
但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這不是人力。
這是神力！是天罰！
扶蘇的臉色一片煞白，嘴唇微微顫抖。
他看到的不是力量，而是毀滅。
他想到，若是將這“火雷”用於戰爭，用於攻城，那將是何等慘烈的景象？
屍山血海，萬骨枯。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只見嬴政的身體，在御座上微微前傾，雙目圓睜，眼球中佈滿了血絲。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胸膛劇烈起伏。
那不是恐懼，不是震驚。
是狂喜！
是一種壓抑了太久太久，終於看到曙光。
看到了實現終極野望的工具時。
那種難以自抑的狂喜！
後勤？國庫？
在“火雷”面前，這些問題都成了笑話！
什麼堅城壁壘，什麼遊擊騷擾，在一發“神雷”之下，皆為齏粉！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泰西的諸邦在顫抖。
看到了整個天下，日月所照，江河所至，都將插上大秦的黑色龍旗！
“哈哈……哈哈哈哈！”
嬴政猛地站起身，張開雙臂，發出了震動整個宮殿的狂笑。
“仙人！仙人果然未曾拋棄朕！未曾拋棄大秦！”
他轉過身，目光如燃燒的火焰，掃過殿中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的群臣。
“李.斯！”
“臣……臣在！”李.斯一個激靈，連忙撿起笏板，躬身應答。
“將作監！少府！立刻！馬上！”
“召集帝國最好的工匠，最可靠的方士！在城外最隱秘之處，依仙人神諭，給朕把這‘火雷’造出來！”
“不計代價！”
他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扶蘇！”
他又轉向自己的兒子。
“兒臣在。”扶蘇強壓下心中的悸動，躬身道。
“你，親自督辦此事！”
嬴政的手，重重地拍在扶蘇的肩膀上，“記住，此事乃大秦最高機密，任何參與者，出工坊一步，殺無赦！任何洩密者，夷三族！”
……
驪山深處，一座新落成的秘密工坊，戒備森嚴。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黑色的秦甲在林間反射著冷光。
這裡，被嬴政命名為【驚雷坊】。
扶蘇一身便服，站在工坊中央，眉頭緊鎖。
地上，擺放著幾堆材料。
木炭，顏色黑亮，質地純粹，是最好的荔枝木燒製。
硫磺，色澤明黃，是從巴蜀之地緊急運來的上品。
唯獨那【霜之魄】，也就是硝石，出了問題。
方士們按照古法，從老宅牆角、陰冷洞窟刮取了大量硝土，嘗試熬煉。
可煉出來的東西，雜質太多，顏色也泛著灰黃，遠不如“天幕”中那般潔白如霜。
他們用這種不純的硝石，混合了最好的硫磺和木炭，製成了一些黑色粉末。
實驗的結果，令人大失所望。
點燃後，只是“呼”地一聲。
冒出一大股濃煙，燒得倒是很快，卻毫無爆炸的威力，連一塊木板都無法撼動。
“公子，這……這仙法，似乎不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