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霜月魔妃的邀約
隨著藍星那條全新的歷史長河,徹底穩固。
靜心島上,薛星寧和薛星寒的身上,那最後一絲與藍星的、來自血脈和因果的微弱牽連,也徹底消散。
兩人同時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發自靈魂深處的輕鬆。
彷彿卸下了兩道無形的、沉重的枷鎖。
薛星寒看著父親那雲淡風輕、彷彿只是隨手抹去了一粒塵埃的模樣,心中對“力量”二字的認知,再次被顛覆。
他原以為,力量是毀天滅地的招式,是鎮壓萬古的威嚴。
可現在他才明白,真正的力量,是改寫過去,是創造未來,是制定規則,是成為“道”本身。
他對父親的敬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留下來,哪怕是從最卑微的燒火童子做起,也要努力修煉的決心。
解決了所有歷史遺留問題後,整個靜心島,進入了一段難得的、平靜而又高速的發展期。
這裡,儼然成了一個由一群“怪物”組成的、全宇宙最頂級的“修煉聖地”。
何訇和熔火之主王鍛山,這兩個脾氣一個溫和、一個暴躁的煉器宗師,竟然成了最好的“技術搭檔”。
他們將薛洋那座由“源初之心”和“天隕神金”組成的“樂高城堡”,當成了最神聖的研究物件。
兩人天天湊在一起,時而為了一個器紋的走向而爭論得面紅耳赤,時而又因為共同參悟了某種大道而激動得抱頭痛哭,關係好得像穿一條褲子。
陣琉璃和柳如雪,則成了關係最親密的“師姐妹”。
陣琉璃不再提收徒之事,而是以“同道”的身份,將自己對《陣道天書》的理解,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柳如雪。
而柳如雪那“先天陣體”的恐怖天賦,也讓她在陣法之道上進步一日千里,其速度,甚至讓陣琉璃都感到嫉妒和汗顏。
雷霄大帝,則徹底淪為了“孩子王”。
他天天帶著精力旺盛的小女兒薛星瑤,和那條同樣不怎麼聰明的蠢龍“小黑子”,在靜心島上到處“探險”。
今天去後山抓一隻“八岐大蛇”來當跳繩,明天去東海釣一條“深海巨鯤”來當風箏,玩得不亦樂乎,整個靜心島都充滿了他們雞飛狗跳的歡笑聲。
而薛洋,則終於過上了他夢寐以求了億萬年的“退休生活”。
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躺在庭院裡的搖椅上,泡上一壺好茶,看著孩子們嬉笑打鬧,看著朋友們潛心修煉。
偶爾,他會指點一下何訇的煉器手法,或者糾正一下陣琉璃的陣法謬誤,每一次的“隨口指點”,都讓那兩位宗師如獲至寶,受益匪淺。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溫馨、和睦,與世無爭。
只有一個人,心中卻越來越焦急。
那個人,就是雪千尋。
她看著眼前這溫馨和睦的一切,心中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她發現,在這個新組成的“大家庭”裡,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價值。
雷霄是“損友”兼“玩伴”。
何訇和王鍛山是“技術總工”。
陣琉璃和柳如雪是“女兒們的老師和保姆”。
甚至連那條蠢龍“小黑子”,都成了“孩子們的坐騎”。
只有她,雪千尋,除了一個“後孃候選”的虛名,一個“實力擔當”的空殼,與薛洋之間,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比堅固的窗戶紙。
尤其是,當她看到柳如雪和薛洋之間,那種自然而又親近的“親情”互動時,心中的危機感,就變得越來越強。
她知道,柳如雪對薛洋,絕不僅僅是“小姨子”對“姐夫”的感情。
那是一種混雜了崇拜、依賴和少女愛慕的、極其危險的情愫!
再這樣下去,自己這“近水樓臺”,恐怕就要被別人給搶先“得月”了!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必須主動出擊。
這天晚上,當所有人都各自休息或投入到修煉之中時。
雪千尋回到了自己的霜月魔宮。
她褪去了平日裡那身象徵著冰冷和疏離的白色長裙。
換上了一身她已經有數百萬年,都未曾穿過的、能完美勾勒出她那驚心動魄曲線的、充滿了神秘與誘惑的黑色蕾絲長裙。
她親自溫了一壺她最珍藏的、據說一滴就能讓神明都陷入幻境的“冰心雪蓮酒”。
她端著酒,赤著雙足,一步一步,走到了薛洋的房門前。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那已經有三千萬年,都未曾有過劇烈波瀾的心跳。
那顆曾經面對億萬魔神大軍,都未曾皺一下眉頭的心,此刻,竟然跳得像只小鹿。
她輕輕地,敲了敲門。
“咚,咚,咚。”
屋內,傳來薛洋那略帶一絲慵懶的、彷彿還帶著睡意的聲音。
【誰?】
雪千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音,努力讓它聽起來不那麼緊張,帶著一絲屬於魔妃的魅惑。
【是我,雪千尋。】
她頓了頓,用一種不容拒絕,又帶著一絲請求的語氣說道。
【有些關於深淵未來的大事,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屋內,沉默了片刻。
就在雪千尋以為他要拒絕,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要不要硬闖的時候。
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薛洋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樣子,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袍,倚在窗邊,正看著窗外的三輪猩紅之月。
他回過頭,看著眼前這個與平日裡判若兩人、充滿了致命誘惑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哦?談事情,需要穿成這樣,還帶了酒?】
雪千尋被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俏臉微微一紅,但還是強撐著,邁著優雅的貓步,走進了房間。
她將酒杯滿上,那醇厚的酒香,瞬間就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她將其中一杯,遞到薛洋麵前,一雙勾魂奪魄的鳳目,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
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而又灼熱的語氣,開口說道。
【薛洋,我們認識,有三十萬年了吧。】
【今晚,我不談深淵,不談未來,也不談那些煩人的小輩。】
她看著他,一字一頓,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只想……談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