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壓不住了
她沒有和任何人重合行動，只是精準找位，抓住B班控位每一次延遲反應，先手切斷，再補上干擾。
打得不漂亮，但實用，狠辣。
而所有的火力中心，都繞不開林妄。
此刻的他，像一支沉默已久的野獸，終於逃出圈養太久的圍欄。
壓抑感終於破裂，一旦爆發就是要見血。
他沒有半點躲閃，也沒有繞彎。
他每一步都踏得極穩，每一拳每一腳都直奔何志涵要害。
不是要贏，是要廢。
“你瘋了？”何志涵怒吼，手臂護在胸前，嗓子都破了音。
林妄終於開口了，語氣輕得幾乎聽不清：“瘋了又怎樣？”
他說話時，那雙眼卻沒有半分起伏。
像是看著某種已經過期的事物，不再抱任何興趣，只想丟進垃圾桶。
下一秒，他的右臂再次收縮，整個小臂肌肉瞬間鼓脹，表皮泛起一層若隱若現的暗紋。
“你想踩我們？”他低聲，“先準備好被碾。”
這句話剛落，他手臂一震，那拳頭如鋼槌直轟對方胸口，空氣發出爆裂似的爆響。
何志涵被這一拳正面擊中，整個人翻倒在地，身後緩衝墊都震出一圈裂痕。
觀戰席一片寂靜。
沒人說話。
裁判組臉色變了，但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因為這一拳，乾淨利落，沒有違規。
只是太狠了。
“臥槽……林妄瘋了？”
“不是瘋了，他是……真動了殺心。”
“他那拳……B班還能爬起來麼？”
場地上，B班徹底亂了。
邢言試圖組織反擊，可後排沒了呼應。
前排節奏全斷，他自己也很快被萬籟封死路線，只能咬牙支撐。
裁判正在調閱全場畫面，準備判定節奏波動異常是否違規。
而場地中央，林妄站在一片殘陣之中，右拳收回，眼神低垂，像是剛完成一次例行清理。
他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落進何志涵的耳裡。
“現在，還想踩著我們？”
何志涵咬著牙，滿頭冷汗，想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他可以隨便拿捏的物件。
也從不是他口中那個只會坐著的冷隊長。
而是真的惹急了，會一拳把人打到閉嘴的瘋子。
可這意識來得太遲了。
林妄收拳的動作極慢，像是懶得多浪費力氣。
他站在那裡，既不回頭，也不喊人，就像剛剛那場瞬爆不是他乾的，只是順手收拾了一塊礙眼的垃圾。
而整片觀戰臺，也像被人按下了靜音鍵。
鴉雀無聲。
先前那些喊B班加油的人，此刻連嘴都不敢張。
他們沒料到A班會這麼打。
不是說A班戰術成型、擅長控制節奏嗎？
不是說他們更依賴中段排程和防守反擊嗎？
那現在這是什麼？
壓上來的不是隊形，是洪水。
每一個動作都不是為了得分，而是為了拆人。
他們像是完全不在乎比分，只想著把B班的人一個個壓進泥裡。
就這打法，要不是場上設定了保護機制，說是搏命都不為過。
“這……這不是訓練營裡能用的打法吧？”
“這誰能扛得住？他們是瘋了？”
“林妄那一下，直接把人幹碎了……不是說他冷靜型的嗎？”
有人低聲開口，卻沒人接話。
誰也不敢吭聲。
一場風評徹底被顛覆了。
但這一切，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場上局勢開始變。
B班的主控邢言終於反應過來，在後排以極快的速度整理陣線，重新調整站位。
“前排收線，不要硬拼！等他們氣力下沉，我們繞後切！”
他聲音不高，但落點精準，一針見血地踩中了A班此刻的短板。
的確，A班的打法夠狠，但也夠傷。
打出去的每一拳，都不是節奏控場，是硬碰硬的爆發。
節奏一旦拉長，就意味著體能被迅速消耗。
而這種打法若沒在開場階段直接壓死對方，那接下來承受反擊的就是他們。
何志涵躺在邊線時還咬牙喘著，此刻被隊友扶起來，一聽到反擊兩個字，眼神立刻亮了。
“給我目標！”他咬牙低吼，“先把那個女的幹掉。”
“萬籟？”邢言一愣。
“對，她是那個架節奏的。”何志涵低聲道。
“林妄再能打，沒人給他控節奏，他一條線就撐不了多久。”
說完，他再次起身，拖著半僵的身體回到前排。
裁判區有人看見了，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低聲對著終端說了句：“B班開始反控了。”
而場上——
A班的氣勢雖然還在，但腳下的力道開始慢了。
尤其是衝在最前面的程澄，連著兩次動作落空後，明顯呼吸重了幾分。
他勉強換了一個站位，眼神一閃，卻沒看到預設位置的支援訊號。
“萬籟？”
他喊了聲，卻沒等到回應。
下一秒，一道突如其來的位移影子砸進他左側。
萬籟被逼到了戰圈邊緣，肩膀有一道擦痕，雖然沒破，但她的節奏明顯亂了。
“被對方盯上了。”她低聲一句，咬著牙將對面突進位勉強推出去。
“控制全被搶了。”
程澄一聽，臉色也變了。
他們之前一直靠著萬籟在後方精準排程才能維持打擊節奏。
一旦這個核心失位，整支隊伍就像沒了方向的拳頭，怎麼打都不再精準。
顧衍在另一側也遇上了麻煩。
他一直在干擾對面側線，結果現在反被纏住，連著換了兩個掩體都沒能擺脫對手。
更糟的是，對面那幾個竟然配合得出奇默契，已經學會繞開他製造斷點。
“老林！”顧衍低吼一聲，“我們這邊壓不住了！”
林妄聞聲轉頭，只一眼，就看懂了當前局勢。
他沒有回話，只是右手輕輕一抬，在空中打了個極小的手勢。
萬籟強撐著扭頭，看見那手勢時，眸光一震。
“你瘋了？現在收線就會被反壓！”
“別等了。”林妄回得簡短，“他們已經在準備繞後。”
“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反身咬。”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不高，卻像是從嗓子眼裡拽出來的，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砸在地面上。
他沒有多給其他人時間考慮。
直接回身，一記踏步撞破前線包圍，強行拉出一條線路。
“靖川，跟上。”
“程澄，你往左邊引。”
“顧衍你攔在中軸，往我這邊推。”
他每一句話都不高，但每個名字一被喊出來，對方的腳就像踩進了節奏裡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