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合作

她轉身要走，林妄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徐晚回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林妄深吸一口氣，決定試探性地告訴她一部分。

\"那是從D30弄來的，那具神明的屍體上有某種能量，能吞噬其他神明的力量。我在那邊受了傷，不小心沾上了一點，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不算全部真相，但也不完全是謊言。

神蝕吞噬確實是從那具神明屍體上得來的，只不過過程比他說的要複雜得多。

徐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眼神裡閃爍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最終，她輕輕嘆了口氣，坐回床邊：\"你還是沒告訴我全部真相，不過，比我想的要多一點。\"

林妄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說全？\"

\"因果，\"徐晚突然說道，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了什麼，\"我能感知因果線，看到人說謊時會有細微的波動，雖然捕捉不到具體的謊言內容，但能知道真假。\"

林妄瞳孔微縮，破幻之眼掃過徐晚，發現她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卻又隱含期待，顯然是在等他的反應。

\"因果？\"他低聲重複，腦子裡飛快轉著，\"25號序列？那是...\"

\"嗯，\"徐晚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比你那破幻之眼高兩級，可不是所有高階序列都好用的。\"

林妄沉默了片刻，腦子裡回放著之前的種種場景。

徐晚總是能精準地出現在危險地點，明明動作看似慢拙，卻總能恰到好處地解決問題，還有她那種奇怪的直覺，總能猜到一些看似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能預測未來？\"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那麼玄乎，\"徐晚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只是能看到因果線的連線，知道某些行為可能導致的後果。比如我看到你那胳膊上的黑線在蔓延，就知道不處理的話會有大麻煩。\"

\"這麼說，\"林妄慢慢坐起身，這次小心地避開了傷口，\"你早就知道學校會出事？\"

\"不完全是，\"徐晚咬了咬嘴唇，眼神飄向窗外。

\"我只是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就像看到一條繩子突然鬆了，知道什麼東西要掉下來了。至於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準。\"

屋外的毒霧在風中翻滾，形成一個個詭異的漩渦，像是無數只飢餓的嘴在呼吸。

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慢慢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寧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所以，\"林妄直視著徐晚的眼睛，\"你救我，是因為看到了什麼後果？\"

徐晚避開他的目光，小聲嘀咕道：\"差不多吧。我看到如果不救你，會有比那群黑影更可怕的東西出現。\"

林妄眯起眼，看著這個在燈光下顯得乖巧無害的小姑娘，心中卻升起一絲警惕。25號序列的因果能力，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強大得多。這姑娘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行吧，\"他最終開口，語氣平靜，\"既然咱們都交換了秘密，那就算是合作了。\"

徐晚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嘴角微微上揚：\"這還差不多。\"

屋外的毒霧像活物一般在窗邊遊蕩，偶爾發出細微的\"嗤嗤\"聲，彷彿在竊窗私語。遠處機械的轟鳴聲越來越近，金屬刮擦的聲音刺耳刺耳，像是某種怪物在拖動著鐵鏈。

\"聯邦的人來了，\"徐晚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看來學校那邊的事還沒完。\"

林妄艱難地撐起身子，傷口疼得他冷汗直冒，但還是堅持到了窗邊。

透過毒霧的縫隙，他看見幾輛黑色的裝甲車緩緩駛過，車身上印著聯邦特有的銀色徽記，在黑夜中反射著冰冷的光。

\"序列局的人也來了，\"徐晚低聲道，指著裝甲車後方一輛顯得格格不入的白色轎車，\"那是趙志遠的車，序列局的調查主管。\"

林妄挑了挑眉：\"你連這都知道？\"

\"做好準備總沒錯，\"徐晚聳聳肩，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他們肯定是來查那個高階神明的死因，以及是誰幹掉了它。\"

林妄沉默了片刻，破幻之眼掃過窗外的車隊，心中盤算著對策。

那具高階神明的屍體肯定已經被發現，而他與那東西交手時，多少會留下些痕跡。

如果聯邦和序列局認真追查，遲早會查到他頭上。

\"他們會查到我嗎？\"林妄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徐晚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了：\"那得看我給他們指什麼路了。\"

林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你要去參與調查？\"

\"不是我要去，\"徐晚翻了個白眼，\"是他們會找我去。序列局那幫人對我們學校的情況瞭如指掌，知道我是25號序列。這種事，不找我調查詢誰？\"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強光穿透毒霧，在牆上投下詭異的影子。

幾個穿著防護服的身影從窗下經過，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躲好，\"徐晚迅速拉上窗簾，聲音壓得極低，\"別出聲。\"

林妄點點頭，滑回床上，儘量不發出聲響。徐晚則關掉油燈，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兩人在黑暗中屏息靜氣，只聽見窗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明天我就得去序列局報到，\"等外面的人走遠，徐晚才重新點燃油燈，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那幫酸腐文人，說話拐彎抹角，我最煩了。\"

林妄看著她抱怨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你不是挺擅長拐彎抹角的嗎？\"

\"那不一樣！\"徐晚一撇嘴，隨手撥弄著燈芯，火苗跳動著，在牆上投下舞動的影子，\"我是迫不得已，他們是故意裝腔作勢。\"

林妄笑了笑，不再逗她。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問道：\"你能查到那具神明的來歷嗎？如果是在序列局調查期間？\"

徐晚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序列局肯定會分析那具屍體，如果運氣好，我說不定能弄到點有用的東西。\"

\"那就拜託了，\"林妄點點頭，聲音低沉，\"對了，還有我父母的事，如果能查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