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甘下風
“從第一排開始。”顧星衍冷聲下令，手指輕輕一抬，空氣裡像是多了層看不見的網，壓得人喘不過氣。
林妄心跳猛地加快，低聲道：“徐晚，這傢伙能封鎖能力？”
“聽說能。”徐晚壓低聲音，語氣裡帶了點不安，“具體咋回事不清楚，但被他盯上，估計跑都跑不了。你那胳膊，藏得住不？”
“試試。”林妄咬緊牙關，腦子裡飛快轉著。破幻之眼能看穿別人的動作，可顧星衍這能力要是真能封鎖能量波動，他這神蝕的餘毒八成藏不住。
他眯起眼，目光掃向教室後門——那兒站著王磊，手裡拿著昨天那臺儀器，眼神賊兮兮地盯著這邊。
第一個被點名的還是陳浩，瘦得跟竹竿似的，這會兒腿抖得更厲害了。
他被趙霆拖到顧星衍面前，顧星衍只是抬手點了點他肩膀，空氣裡“嗡”的一聲輕響，陳浩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癱在地上。
“普通人。”顧星衍冷冷扔出一句，轉身看向下一個。
林妄看著這一幕，冷汗順著額角淌下來。破幻之眼拆解著顧星衍的動作——
顧星衍眯起眼，手指微動，空氣裡“嗡”的一聲輕響，林妄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無形的繩子勒了一下，差點喘不過氣。
他咬緊牙關，硬撐著沒露餡，破幻之眼死死鎖住對方的動作——
這傢伙的封鎖能力是大範圍的，不是針對他一個人。
“普通人。”顧星衍冷冷扔出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林妄緩緩靠著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手全是冷汗。
他腦子裡還回蕩著那股壓迫感，顧星衍的眼神像是能把人拆開，可幸好沒盯上他。
回到教室時，檢查已經結束了。
林妄攥緊拳頭，眼底金光一閃，腦子裡卻像壓了塊石頭。
這次的事兒讓他後背發涼，聯邦那幫傢伙的眼神跟鉤子似的，隨時能把他胳膊上的秘密挖出來。
顧星衍那股壓迫感還像根刺紮在他腦子裡，他知道，這日子怕是沒法太平了。
“咋了？臉色這麼臭。”徐晚瞥了他一眼。
“沒啥。”林妄冷聲回了句，站起來收拾東西，“得早點做打算。”
接下來的幾天，林妄沒再窩在學校那破教室裡，整天躲在屋子裡，盯著從D30帶出來的解碼器。
他靠著牆坐著，破螢幕上跳動的波形圖和座標映得他臉色發綠。
破幻之眼把每一行程式碼都拆得清清楚楚，汙染源的分佈、異常能量的峰值，還有那段關於神性寄生實驗的記錄，像一堆亂碼在他腦子裡翻來覆去。
他手指攥緊了解碼器，低聲道：“聯邦這幫瘋子，真以為能停手？”
他本以為顧星衍沒抓到啥，聯邦會消停一陣。可他低估了這幫傢伙的執著。
腦子裡老是浮現出母親留下的筆記，那些模糊的字跡和被塗掉的段落，像是在警告他什麼。
他咬緊牙關，每天翻著筆記，試圖拼湊出點線索——母親當年到底發現了啥，才會被聯邦“清除”？
這天早上，林妄剛翻開筆記，門就被猛地推開。
徐晚鑽進來，她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這臉色還跟鬼似的，又窩在這兒幹啥？”
“查東西。”林妄冷冷回了句，沒抬頭，手指在筆記上劃拉。
“查啥？”徐晚湊過來，眯起眼瞅了瞅螢幕，“還是D30那堆爛攤子？”
“差不多。”林妄也沒多廢話，目光掃向窗外。
毒霧深處隱約有幾道黑影晃動，像是在暗處窺視。他皺了皺眉，低聲道：“你最近沒覺得不對勁？”
“啥不對勁？”徐晚愣了一下，隨即又笑得有點欠揍，“除了這鬼地方越來越臭，沒啥不對吧？”
林妄沒搭腔，破幻之眼暗暗掃過窗外。
那幾道黑影沒動靜，可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咬緊牙關，低聲道：“聯邦可能又盯上咱們了。”
“啥？”徐晚臉色一僵，語氣裡多了點不安，“你咋知道？”
“直覺。”林妄冷聲回了句，轉身翻開母親的筆記，“他們沒抓到汙染者，不會這麼輕易罷休。”
事實證明，他猜得沒錯。
幾天後的深夜，學校裡傳出訊息，序列局發現了D30β區內的情況——
那具神明的屍體被挖了出來，旁邊還有一堆汙染者死亡的痕跡。
林妄聽到這訊息時，正在屋裡盯著螢幕，手指猛地一頓。破幻之眼掃過解碼器裡的資料，那段關於“神性寄生實驗”的記錄突然有了新的意義。
“靠…”他低罵一聲。
聯邦肯定懷疑他和徐晚的話了，不然不會這麼快就翻出D30的老賬。
他攥緊拳頭，眼底金光一閃——這幫傢伙，八成已經把他列為重點關注物件了。
果不其然，從那天起，林妄出門時總覺得不對勁。毒霧裡偶爾有腳步聲響，街角的陰影裡像是藏著人。
他低頭走路，發現幾個陌生身影老是跟在他後面，穿著普通，可眼神冷得像刀子。他沒聲張，裝作啥也不知道，可心裡卻繃緊了弦。
學校裡也變了樣。操場上多了幾臺監視儀器，螢幕上跳動的紅點像活的，毒霧深處隱約能聽見機械的嗡嗡聲。
教室裡的學生更少了，個個縮著脖子，連張教授的嗓門都低了幾分，像壓著火。
林妄靠著窗坐著，腦子裡卻在轉母親筆記裡的線索。
“林妄，你最近咋老魂不守舍的？”徐晚擠到他旁邊坐下，手裡捏著塊乾糧，咬了一口又吐出來，“這玩意兒真沒法吃。”
“沒啥。”林妄冷聲回了句，低頭翻開筆記，“你最近沒覺得有人盯著？”
“盯著？”徐晚愣了一下，隨即眯起眼，“你是說聯邦？”
“差不多。”林妄壓低聲音，目光掃向窗外，“D30的事兒，他們翻出來了。”
“啥？”徐晚臉色一變，低聲道，“你是說那具神明的屍體？”
“嗯。”林妄簡短回了句，手指攥緊了筆記，“汙染者的痕跡也找到了，他們肯定懷疑咱們撒謊了。”
“嘖，這幫狗東西。”徐晚低罵一聲，語氣裡帶了點煩躁，“那咋辦？你那胳膊上的玩意兒要是露餡，可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