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躲過一劫
王磊轉頭看過來，皺眉吼道：“幹啥呢？老實點！”
“老實啥啊？”徐晚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語氣懶散，“這桌子摔我一臉灰，我還沒找你們賠呢。”她一邊說一邊朝林妄使了個眼色，林妄趁機矮下身，貼著牆根溜向後門。
趙霆的目光掃過來，冷聲道：“徐晚，別耍花樣。”
“啥花樣？”徐晚笑得一臉無辜，“我就是抱怨一下，你們這測試搞得跟抓賊似的，誰受得了？”
趁著她拖時間，林妄已經摸到後門邊。
他屏住呼吸，破幻之眼鎖住王磊的動作——那傢伙被徐晚氣得直瞪眼，壓根沒工夫回頭。林妄猛地一閃身，鑽進走廊，頭也沒回地跑向樓梯間。
樓梯間的毒霧濃得像墨，臺階上滿是灰，踩上去“沙沙”作響。
他貼著牆站定，喘了口氣，低頭看了眼胳膊——
繃帶下的血跡又滲出一絲黑金色澤，神蝕的餘毒像是活的，在皮膚下扭動。
他咬緊牙關，腦子裡飛快轉著——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然遲早被抓。
可還沒等他喘勻氣，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妄眯起眼，破幻之眼掃過去——是沈瑤，帶著另一個特工，叫劉峰，倆人正朝這邊走來，手裡的儀器“滴滴”響個不停。
“靠…”林妄低罵一聲，迅速閃進旁邊的雜物間。
屋裡堆滿破桌子和爛椅子，空氣裡滿是黴味和灰塵。他蹲在角落，屏住呼吸，強壓下神蝕帶來的刺痛，裝出一副普通人的樣子。
“滴滴——”儀器聲越來越近，沈瑤推開門，探頭掃了一圈。劉峰跟在後面，低聲道：“這屋子有波動，檢查仔細點。”
林妄心跳猛地加快，把自己的能量波動壓到最低。沈瑤的目光掃過來，冷聲道：“出來，別藏了。”
林妄咬緊牙關，慢吞吞站起身，裝出一臉茫然：“啥藏？我在這兒收拾東西呢。”
沈瑤眯起眼，探針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螢幕“滴”的一聲，跳出一串綠色的數字。
她皺了皺眉，冷哼道：“普通人？”
“廢話。”林妄冷聲回了句，語氣硬得像石頭，“不然還能是啥？”
沈瑤盯著他看了半天，眼底閃過一絲懷疑，可儀器沒再響。
她朝劉峰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走。”
兩人轉身離開，林妄靠著牆，長出一口氣，手心全是冷汗。
回到教室時，測試已經結束了。
幾個學生被帶走了，其中有個叫李晴的，平時挺活潑，這會兒卻被王磊拖著，哭得嗓子都啞了。
趙霆冷冷扔下一句：“覺醒者，帶回去查。”教室裡安靜得像墳地，剩下的學生個個縮著脖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妄坐回位子，低頭翻開課本，手指卻攥得發白。徐晚湊過來，低聲道：“怎麼樣？沒露餡吧？”
“沒。”林妄簡短回了句，目光掃向窗外，“不過他們帶走了幾個。”
“李晴那幾個？”徐晚皺了皺眉，語氣裡帶了點煩躁，“嘖，覺醒者又咋了？抓回去還不是當實驗品。”
林妄沒說話，腦子裡卻壓了塊石頭。聯邦這架勢，擺明了不放心學校，他這胳膊上的秘密要是暴露，下場不會比李晴好多少。他眯起眼，低聲道：“徐晚，現在啥情況？”
“啥情況？”徐晚哼了一聲，壓低聲音，“特工局這幫傢伙鐵了心要挖汙染者，學校里人人自危。你呢？那胳膊還能撐多久？”
“撐得住。”林妄冷聲回了句，可語氣裡沒多少底氣。
神蝕的餘毒還在胳膊上跳，像條蟄伏的蛇，隨時可能咬他一口。
他眯起眼，破幻之眼掃向徐晚，低聲道：“你也不知道咋回事？”
“廢話。”徐晚翻了個白眼，語氣懶散得像在聊天氣，“我又不是特工局的狗腿子，哪兒知道他們下一步啥打算？不過看這架勢，估計不會輕易罷休。”
她頓了頓，眯起眼打量他，“你最好小心點，那胳膊上的玩意兒要是露餡，我可懶得替你擋槍。”
林妄沒搭腔，目光掃向窗外。
毒霧深處隱約傳來幾聲低吼，像是什麼東西在暗處磨牙。
他攥緊了短刀的刀柄，眼底金光一閃，低聲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一早。
“聯邦又派人來了。”徐晚壓低嗓子，語氣裡帶了點煩躁，“這次不是特工局，是序列局的，聽說是個高階能力者，叫顧星衍，序列名‘秩序之手’。今兒一早就到了，要搞什麼二次檢查。”
“二次檢查？”林妄瞳孔微縮，低頭看了眼胳膊，“昨天不是剛測過？”
“誰知道。”徐晚聳了聳肩，語氣懶散，“可能是覺得昨天趙霆那幫傢伙太廢物，沒挖出啥，又派了個狠角色來篩一遍。聽說這顧星衍能暫時封鎖目標的能力，挺邪乎的。”
林妄心頭一緊，破幻之眼迅速掃向窗外。
走廊盡頭多了個陌生身影，高瘦挺拔，穿著一身深灰色制服，肩上彆著序列局的徽章。
他腳步不快，可每一步都帶著股壓迫感，像在踩著空氣往下沉。
周圍的學生見了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連張教授都停下講課，皺眉瞅著那人。
“叮——”上課鈴剛響，教室門就被推開，顧星衍走了進來。他臉上沒啥表情，眼神冷得像塊冰，掃過教室時像是能把人釘在原地。
身後跟著趙霆和沈瑤，倆人低著頭，像兩條跟班的狗。
“顧檢察官。”張教授皺眉，嗓門硬邦邦的，“你們又幹啥？昨天剛折騰完，今天還來？”
“二次檢查。”顧星衍聲音低沉得像從地底冒出來的，語氣平得像在唸稿子，“聯邦懷疑學校裡有異常能量波動，昨天的測試不夠徹底。”
“不夠徹底？”張教授冷哼一聲，“學生都嚇得半死了，你們還想咋樣？”
“執行命令。”顧星衍沒多廢話，手一抬，身後趙霆立馬吼道：“所有人，原地別動，配合檢查！”
教室裡頓時安靜得像墳地，破幻之眼迅速掃過顧星衍——
這傢伙的氣場跟趙霆那幫人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眼底深處像是藏著股無形的力道，隨時能把人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