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為恭王說好話
身為皇帝，日子過的竟然連下面的臣子都不如！
這讓乾綱獨斷的皇帝如何能忍？
感情下面那些人說窮，那都是假窮，只有他這個當皇帝的才是真的窮。
“陛下，這些青樓不僅賺的多，而且還偷稅逃稅，其背後必然是有其他的勢力作為支援。”
高恭趁著機會，在旁邊小心翼翼說著，順便解釋，自己這次派人去查賬，只是命令這些人將賬目短缺的銀子給補上也就算了，並沒有過於深究。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弄點銀子充盈國庫，這些青樓背後的勢力看在戶部尚書的份上，尚且能夠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但若是處理的不好，將人往絕路上面逼迫，那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罷了，戶部既得了銀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皇帝聽著高恭所言，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理智壓制住了心裡的火氣。
“是……”
高恭拱手謝恩，對於這樣的結果，大概是心裡想過。
至少現在朝堂不穩，皇帝暫時還是不能對這些世家大族動手，青樓的產業是個賺錢的肥肉，但是背後涉及的勢力實在是太多，不能輕易撼動。
“陛下，其實……這次戶部能夠從青樓里弄來這麼些銀子，主要是恭王殿下的功勞。”高恭猶豫著，還是在皇帝面前為葉荒說了好話，“雖然這京城之中盛傳恭王殿下好色且無用，只是微臣所看到的，卻是恭王殿下一次次為朝立功……”
在針對建州的好幾次挑釁和圈套，全都是葉荒一次次力挽狂瀾，再加上這次他和葉荒的接觸，讓他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這是在替老九說話？”皇帝饒有興致的看向高恭，“朕記得，前些日子朕曾問你，看好哪個皇子，你左支右絀，不肯回答。”
“皇子們都是陛下的骨血，自然個個都是好的。”高恭連忙說道，“只是京中盛傳的對恭王殿下不利的傳聞，老臣不過是就此說一句公道話。”
高恭在心內暗想，上次皇帝問的可是儲君人選，他是得多智障，才敢回答？恭王長得醜，還無權無勢，根本沒有當儲君的可能，他說兩句話公道話又怎麼了。
\"陛下，這是微臣今日從恭王殿下那裡所得。\"
高恭從袖子裡面取出葉荒寫的九九乘法表，以及送給他的鵝毛筆。
“這乘法口訣，朗朗上口，普通人若能背誦，也能快速算清楚賬目，還有這鵝毛筆，製作簡單，成本低廉，使用方便，若是能推廣開來，也是一件造福黎民的大好事。”高恭激動的說道。
高恭當了將近十年的戶部尚書，大到賑災調糧，軍需軍餉的花費，小到糧食價格對於百姓生活的影響，這些紛繁雜蕪的資料，他卻能如數家珍一般，說的頭頭是道。
他知道百姓的苦，所以能從葉荒一件小小的鵝毛筆之中，聯想到對百姓生活的改善。
“這字……是老九寫的？”皇帝皺著眉，看著葉荒用鵝毛筆默寫的九九乘法表，雖然不像是鬼畫符，但總的來說，毫無觀感。
“正是……”
高恭承認道，正打算為皇帝解釋這乘法表的具體意思，就聽到耳邊皇帝不悅的聲音。
“這……用的是什麼東西？寫的又是什麼玩意兒？好歹也是養在太子府的，平常就沒有先生來教一教？”
先不說具體內容，就單單是寫出來這樣的玩意兒，簡直就是丟皇家的人。
“這……，估計是前幾年太子身體不太好，恭王殿下又擔心太子殿下的身體，很多事情不敢麻煩太子殿下。”高恭小聲解釋，這話說的算是很給皇帝面子了。
葉荒為什麼會用如此廉價的鵝毛筆，為何寫字那麼差，還不是因為皇帝這些年不聞不問？太子身體本來就不好，收養葉荒供給吃喝的時候還得看著皇帝的臉色，就算是想要教別的，那也是有心無力啊。
說起太子，皇帝心裡又是一陣鈍痛。
那是他的嫡長子啊，是他最為鐘意的繼承人，若是太子還在，北府兵還在，大明又怎麼會受建奴的氣？
而葉荒……是太子養大的，太子想讓葉荒去幽州！按道理說，那兵符就應該在葉荒的手裡，可是……他的人暗中將恭王府裡裡外外全都翻找了一遍，愣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些年，是朕忽略恭王了，只是那孩子，膽子也太小了些，上次朝堂，那巡城御史都如此步步緊逼，末了他竟然連求朕徹查的勇氣都沒有，也不知道真送到幽州之後，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想起來死去的太子，又看著現如今其他幾個皇子為了皇帝的寶座爭的頭破血流，讓皇帝對葉荒多了幾分憐憫，甚至有點捨不得把葉荒送到幽州自生自滅。
高恭並不敢直接回答皇帝的話，他只是耿直，並不是智障，這種牽涉到皇子的事，他才不會摻和。
倒是那九九乘法表，他倒是一再朝皇帝進言，希望能夠推廣。
“教化重任在太學，先命人做出來，放在太學試試效果，若當真有用，便可進行下一步推廣至民間。”皇帝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既然老九不願意留名，便是以你的名義釋出吧。”
“微臣謝主隆恩！”
高恭又是連連謝恩，皇帝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黃瑾送他出去。
“黃瑾，你覺得，老九是不是將北府兵的兵符給藏起來了？還是說，他也是個心機深沉？前往幽州，還有別的打算？”
皇帝此言，算是真正懷疑到了葉荒的頭上。
正在伺候皇帝換衣裳安寢的黃瑾哪裡敢回答這樣的話，只能是跪在地上，低著頭。
“朕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瞧把你嚇得！”皇帝無奈道，“建州使臣此次實在囂張，謝家雖然鎮守幽州，但和當年定遠侯府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若是王家後繼有人，太子不曾病重，建奴是不是也不敢如此囂張？”
明明兩次交鋒他們大明都佔了上風，但到了真正談判的時候，還是那樣的千難萬難，說到底，還是戰場上出了問題，謝家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