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家法伺候
到了二月底，天氣轉暖，臨安縣的酒坊開始大量產出天香酒。
何小官接受幾人的意見，沒有將天香酒的第一個分號設在京都，而是設在了上庸郡。
到了三月中旬，樊文清開始在上庸郡籌備新的酒坊，面積是臨安縣酒坊的數倍，項六被接過來，培訓新招聘的釀酒師傅。
在庸藏鐵礦旁邊，五個高爐拔地而起，還有幾個鐵匠鋪被集中到了不遠處的樹林裡。
從鐵礦石到到熟鐵，一部分作為原料出售給其他州郡，還有一部分就地被打造成各式農具，由商隊賣向整個大宣國！
至此，何小官擁有了宣國最大的白酒作坊和最大的鐵製農具生產作坊，還擁有了一支實力雄厚的商隊！
在那個時代，高爐鍊鐵絕對是獨一份，出產的熟鐵在經過鐵匠師傅的捶打，所打造出來的鐵器不管是韌性還是強度，都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根本性的變化，無需宣傳也能悶聲發大財！
產業多，需要的人手就多，務工的人拿了工錢就想著給孩子買點好吃的，亦或是給老婆扯一塊花布做衣裳，各行各業的需求也就多了起來，整個上庸郡都是一番繁榮的景象！
“老黃，郭穣那邊如何？”何小官問道。
最近幾個月都太忙，從來沒有到過白頭山看一眼。
“問我？不如自己去看看嘍！”
何小官撇撇嘴，“走吧！去看看！”
兩人打馬奔去，距離兩裡的時候就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喊聲！
“小子，隨我來！”
老黃騎馬在前，何小官跟在後面，馬兒順利越過一道山樑，到了半山腰。
“看吧！”
這裡居高臨下，整個山坳盡收眼底。
一萬騎兵排列整齊，分成了數個方陣，前進，停下，齊射……
步調一致嫻熟，從上面看去，就像一幅規整的會移動的畫！
“挺好！郭穣果真是大將之才！”
老黃陰陽怪氣道：“你小子幹啥都一般，就是看人挺準的，誇你一句的話，就是知人善任……”
聽聽，這夸人誇得也太含蓄了！
“老黃，我還是想學劍，哪怕混個半吊子水平也行！”
老黃沒有回答，轉移話題道：“這裡的事兒基本安排妥帖了，你是不是該回清風寨看看你爹了？”
何小官皺眉道：“何大榜還生氣不？”
“能不生氣？除非你能給他變個孫子出來！”
“唉，橫豎是一刀，多帶點酒給他，也許能好點……”
老黃調轉馬頭，說了一句：“下去看看你的將士，我有其他的事，五天後到清風寨，等我！”
“靠，你去幹嘛……”
話還沒說完，老黃已經策馬下山。
沒辦法，這老頭總是神神秘秘的。
那一天，何小官在山坳裡和兵士們一起騎馬射箭，中午就吃的軍營中的大鍋飯，好不痛快！
“主公，我一定會把這支騎兵煉成一支鐵軍！”郭穣送他離開時說道。
“這一點我完全相信！委屈你了，在這裡一待幾個月。剛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士兵們用的短箭威力一般，完全可以改進！咱們現在自己手上能打造的鐵器就是宣國最強的，你抽空去找大掌櫃，他手上有我畫的圖樣，讓他按照那個圖樣安排製造箭頭……”
“好！”
何小官在他肩上拍拍。
晚上，去葉舒房中，陪著笑臉道：“明天我回臨安看我爹，你再隨我去一趟唄……”
葉舒眨了眨眼，“拿我當擋箭牌？不去！”
“你不怕我爹打死我？”
“打不死，最多皮開肉綻！”這丫頭竟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壞笑，“再說我還得照顧如意姐姐，她剛剛痊癒，心情又不好，你能讓我扔下她不管？”
這個理由何小官無法反駁。
…………
兩天後，臨安縣的清風寨，何大榜正在佛堂裡焚香禱告，就聽到外頭有人喊道：“大當家，少爺回來了！”
何大榜兩眼一瞪，然後四下看看，尋到一把掃帚，拿起來出了門，眼見著何小官帶著黑牛和張青剛剛走了上來
“你個小兔崽子，把你爹當猴耍！竟然還找了個姑娘陪著你一起戲弄你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見何大榜來勢洶洶，何小官轉頭就跑，“何大榜，你別不明白！我拿你一點錢辦的是正事，要是沒有那些錢財，這裡已然是莽人的天下了，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放屁！哪個跟你說錢的事了，我說的是孫子！我的孫子呢？”
“嘿嘿，爹，孫子不是早晚能有嘛，何必急於一時？”
“那你倒是生啊……”
圍著聚義堂追了好幾圈，畢竟是歲數不饒人，何大榜累得氣喘吁吁。
“你小崽子！翅膀硬了，以為你爹治不了你了？黑牛！請家法！家法伺候！”
黑牛一愣：“大當家，真的請啊？”
“廢話！”
黑牛轉身進了佛堂，片刻之後取了一根黑不溜秋的木棍出來。
何小官忍不住笑了：“就這？這就是你的家法？”
“你笑個屁，這可是你祖爺爺留下的！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孝子！”
“好好，你打你打！”何小官停下腳步，撅起屁股。
何大榜吩咐道：“你們兩個過來，給我按住了！”
“主公，對不住了！”張青和黑牛一人架起一個胳膊按到長條凳上。
“兔崽子，今天不打你對不起祖宗，連老何家傳宗接代的事兒你都能拿來騙錢……”
張青急忙打岔道：“大當家，看您累的，還是我來吧！”
“好，給你，給我狠狠地打！三十棍！”
“遵命！大當家您先歇著，我們哥倆保證棍棍到肉！”
何大榜轉身又進了佛堂，心裡罵道，兔崽子，以為我不知道你耍的把戲，就算爹真的想打你，也下不去手啊！
門外傳來何小官裝模作樣的哭喊聲……
“回大當家！三十棍打完了！”
何大榜推門走出來，蹲在地上看著裝模作樣的兒子，輕聲問道：“怎麼沒帶葉舒姑娘回來？”
何小官一時恍惚，“您覺得她還行？”
何大榜點點頭。
“她在上庸郡有事，兒子給你拉了一車子天香酒回來，不比兒媳婦好嗎？”
“放屁！下次如果不帶她來，爹就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