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終章 （5）
佐漢無法確定，在幻境中的這個年代，耶·蘭提斯島是否也在大陸的西方海域。
昆塔和法芙妮爾就曾經認為耶·蘭提斯島是傳說中的東方大陸，而東方大陸的位置並非固定不變，環繞的洋流和能夠抵達該位置的航路都是變動的。
如果幻境中真的擁有耶·蘭提斯島，佐漢也沒有把握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前往。
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向眼前的耶夢珈德講述那個島嶼的美麗和富饒，還有各種各樣有趣的生物。
“耶·蘭提斯島最強大的魔物便是那條天空墜落的大蛇，它砸落的峽谷，寬闊而漫長，甚至遠遠超過了托爾提耶爾城的面積……”
聽著佐漢對耶·蘭提斯島侃侃而談，耶夢珈德深深陷入了他描繪的世界中。
果然，作為魔法師就應該到處遊歷，看看這個無比廣闊的世界，而不應該拘泥於托爾提耶爾城。
如果一直停留在這片沙漠中，也許自己的認知水平和能力，最多也就達到這個城市的巔峰。
托爾提耶爾的貴族，還有生活在這裡的魔法師，多半會把達到這個城市的巔峰當成了無上榮耀。
他們沒有放眼托兒提沙漠之外的眼界，更遑論提升到整片大陸，整個世界的高度。
他們只需要站在托爾提耶爾城的巔峰，就可以享受各種奢華生活、美色和權力，自然沒有追逐更廣闊世界的進取心。
耶夢珈德認為，自己之前多多少少有些自得了，她在托爾提耶爾城展現出來的魔法天賦，引起的關注和自己獲得的優越感，讓她對外面世界的探索之心，也蒙上了一層模糊的輕紗，讓她陷落在托爾提耶爾城而不自知。
這樣的發現，差點讓她驚出了一聲冷汗，佐漢對托兒提沙漠之外世界的描述，重新勾起了耶夢珈德的探索欲。
她應該準備好就離開這裡，去看看沙漠外的世界，去探索他口中的海洋、冰川、覆蓋雪冠的山峰，還有“耶·蘭提斯島”。
“蛇毒汙染了土地後，形成了劇毒的結晶礦物，擁有非常高的魔力親合度，從而廣泛地運用在高階精尖的魔法實驗中，成為極其珍貴的魔法材料……”
耶夢珈德聽著佐漢的講述，十分嚮往，忍不住問道，“你說這些魔法材料你隨身攜帶，可否讓我鑑賞一下？”
佐漢從魔法袍下掏出了一枚被稱呼為“巨蛇之牙”的晶體礦物。
這枚礦物呈現尖銳菱形狀，兩端十分鋒利，通體墨黑半透明，在辦公室橙黃的燈光照耀下，隱約鍍上了一層金光似的。
耶夢珈德伸手就要接過來欣賞，佐漢卻又拿出了一副手套讓她戴上。
“你不是直接用手拿著嗎？”耶夢珈德有些不解。
佐漢笑了笑，“實際上我的手指上擁有凝聚的魔力在作為隔絕保護措施。你現在的魔力還不足以抵抗巨蛇之牙中毒素的主動侵蝕——即便沒有被它劃破皮膚，它的毒素依然因為強大的魔力親合度，會融入浸蝕你的魔力，進而傷害到身體。”
耶夢珈德有些尷尬，她的內心實際上並沒有完全接受託爾提耶爾城出現了遠比她強大的魔法師。
依然習慣性地認為，別人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夠做到。
現在也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耶夢珈德戴上手套後，把巨蛇之牙接了過來，依然感覺到了一種魔力遭受浸蝕的不適感，好像有什麼詭異的幽靈在朝著自己哈氣。
好在手套上傳來一陣魔力震盪，頓時驅散了那種不適感，耶夢珈德知道這副手套也不簡單，不禁感慨托爾提耶爾城真的只是偏居一隅的小地方，絕非很多本地貴族宣揚的世界中心。
人家只是隨便拿出一些東西，就是耶夢珈德前所未見的珍品，真不知道托爾提耶爾城那些傲慢的所謂資深魔法師，見到這些東西是否還好意思說托爾提耶爾城位居魔法世界的中心？
感受了一下手套的質感，耶夢珈德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巨蛇之牙”上。
儘管自己的魔力造詣遠不如對方，但是耶夢珈德依然能夠敏銳地感覺到這枚晶體的不凡之處。
它的魔力親合度極高，而這一資料關係著魔法材料的運用是否廣泛，是否能夠在嚴格的高階魔法實驗中的運用。
越是具有重要意義的魔法實驗，越是高階的實驗設計，需要的魔法材料越是需要嚴格的挑選，其中最關鍵的指標便是魔力親合度，而眼前的這枚晶體是耶夢珈德所見過的極致。
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托爾提耶爾城最資深的魔法師設計的那種目前來說毫無實際意義的魔法實驗，巨蛇之牙都能夠運用其中……甚至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不，有了巨蛇之牙這樣的魔法材料，那些誇誇其談猶如空中閣樓的魔法實驗，似乎也有了實際意義……以前覺得只是空想的實驗，不就是因為現實裡沒有那麼高魔法親合度的材料嗎？
耶夢珈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仔細向佐漢求教“巨蛇之牙”的各種材料屬性和運用範圍。
當佐漢告訴她，巨蛇之牙這種魔法材料，最奢侈的用法就是當成魔法陣的屬性定向標籤時，耶夢珈德更是震驚不已，因為目前托爾提耶爾城的魔法師們，對於魔法陣的研究依然遵循古老的傳統，即尋找最珍惜的魔晶，用魔晶的適應性來填補魔法陣創造者的魔力缺陷。
耶夢珈德懷疑，巨蛇之牙比高品質的魔晶還要珍貴，但是佐漢提供了一條全新的思路，即魔法陣中並不是必須有魔晶的運用，魔法師們在發現魔法陣有問題時，不一定非得用魔晶來解決，只要運用適當，肯定有其他材料可以替代魔晶的功效。
僅僅只是對巨蛇之牙的探討，耶夢珈德就感覺到，佐漢學習的魔法理論，是她前所未見的。
有那麼一種比喻，托爾提耶爾城的魔法理論，就像托兒提沙漠地區生活在邊沿，遠離中心城市的野蠻人，而佐漢的理論，則是托爾提耶爾城這樣高度發達的經濟體中體面的文明人。
“看來只有融入這個更廣闊的世界，才能夠在魔法探索中獲得更多的靈感，取得更大的進步。”耶夢珈德感慨著，並且把巨蛇之牙和手套都還給了佐漢。
佐漢擺了擺手，“你留著吧，就當是一個紀念。”
佐漢面對眼前的耶夢珈德感覺也十分複雜，因為對老師的思念，眼前的耶夢珈德對他來說非常特別。
可他也知道，眼前的耶夢珈德並不是他印象中的老師。
他遲早會離開這個幻境，當他離開以後，這個幻境還存在嗎？
也許會像真實世界一樣，倚靠著地底豐厚的魔晶資源繼續自然運轉，直到某一日魔晶終究被消耗一空後，也崩潰消散。
也許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整個世界就停滯下來，成為一副凝固的畫面而不再擁有活力和時間前進的動力。
總之，這是一種相當讓人感受複雜的可預見未來……在這種情況下，作為真正的人類，總是會想紀念一下的。
耶夢珈德卻有些疑惑，紀念？紀念什麼？
她知道這個男人在托爾提耶爾城的停留不可能是永久的，他如果要離開了，留點紀念很正常，可他不是剛剛才來嗎？
無法理解，同時又覺得沒有到那種關係上，耶夢珈德笑著拒絕，“這個太貴重了，而且你剛剛講述的一些東西，對我的啟發和幫助已經很大了。”
“你可以當成是一種報酬。”佐漢想了想，決定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這樣吧，我想對艾爾緹娜大小姐黑炭的開發研究進一步的瞭解。你酌情透露給我一些可以公開的資訊就好了……如果你覺得這樣的資訊不足以抵扣掉巨蛇之牙和手套，你可以再用自己的一些材料、理論發現等等和我交換。”
聽他這麼說，耶夢珈德倒是覺得可以接受，即便佐漢再怎麼見識淵博，他也是第一次來托爾提耶爾城，一些基於此處獨特的地理環境而產生的魔法理論和魔法材料運用技巧，想必他也是沒有見識過的。
這時候緋布利多走了過來。
她剛才一直呆在辦公桌後面。
耶夢珈德沒有讓她離開，佐漢更沒有讓她避嫌的意思，而緋布利多也認為，既然耶夢珈德表示並不是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曖昧和調情的內容，那麼她緋布利多安靜地坐在旁邊，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緋布利多現在走出來，是因為她雖然聽不懂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內容，什麼魔法材料、什麼巨蛇之牙、什麼魔法陣之類的，但她看得懂耶夢珈德臉上的表情和眼睛裡的身材，也看得出來耶夢珈德對待佐漢的態度，和之前已經有著天壤之別。
這時候她惹不站出來，展現出一些存在感，提醒下兩個人，說不定接下來耶夢珈德和佐漢的眼神就要互相融合，拉絲似的無法分離了呢。
“你既然接受了多尼爾家族的邀約，那麼接下來你的行程要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好安排你休息……我敢斷定，儘管你昨天晚上才出現，已經有人在打聽和預約你的服務了。”
緋布利多說著自己本職相關的話題，以表示她是出於公心，而不是介意耶夢珈德和佐漢的談話氛圍完全改變了。
“沒有問題。優先滿足溫斯頓夫人和佩萊洛女士吧？其他人……像昨天晚上有一個對我拉拉扯扯的，叫布蘭妮的女士，就不要預約了。”佐漢想起了昨天晚上準備豪擲百萬約他一晚上的布蘭妮。
這個女人其實體態和容貌都還過得去，因為成熟的風情在佐漢這裡還有些加分，可是她有點粗魯。
佐漢還是更傾向於喜愛優雅的貴婦人，像奧爾多斯夫人也是這一型別，即便家境背景不是那麼強大，但她個人的言行舉止依然很能博人好感。
即便是妮娜，她的出身稍微差一點，地位也不高，僅僅是鎮長夫人，但是她乖巧聽話，這一點就特別討人喜歡。
布蘭妮就有點粗魯了，這樣的女人在男女之事上的表現，也許會走一種豪放的路線，那就更沒有什麼意思了。
聽到佐漢嫌棄布蘭妮，緋布利多不禁莞爾一笑，其實布蘭妮雖然有些過於豪放，但是對於梆院來說可是不亞於溫斯頓夫人的重要客人。
而且布蘭妮還不怎麼挑剔，她需要的是更多的男人，而不是專一的某個男人，只要梆院安排的量大管飽，她也不會糾纏著佐漢。
“好的，沒有問題。畢竟就算是你，真若每一個預約都安排上，也會累死你。”緋布利多可沒有打算把佐漢當牛馬使喚。
這樣的紅牌，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夠預約上，會很掉價的。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吃這一套營銷，只有掉一陣子胃口再讓人滿足，才更有利於紅牌的推廣。
更何況佐漢用來應付客人的時間少了，那麼緋布利多偶爾想要獎賞他一下的時候，也更加方便了。
緋布利多發現自己還有這樣的念頭後，不禁有些羞恥，原來只要嚐到了真正讓自己心動的男人的滋味，自己和顧客也沒有什麼區別……大概就是她們需要花錢，逢迎她們的梆男也只是看在錢的份上，而佐漢卻是他自己主動看上了她，認可她的魅力，真心實意地享受她。
這樣的感覺真好。
緋布利多儘管已經換了衣服，但更希望自己還是像原來那樣披著輕紗，那麼他就一定會主動做點什麼。
可惜現在耶夢珈德在，緋布利多也不好藉口太熱了，要換衣服然後給他一些機會什麼的。
女僕長看似清純，但是對於女人的心思把握可一點也不天真，否則怎麼能夠代表艾爾緹娜大小姐獨當一面呢？
“累倒是不累，但我要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留給你啊。”佐漢倒是可以直接袒露心悸。
在這裡遇到的和他發生過關係的三個女人裡，佐漢最滿意的當然是緋布利多。
佩萊洛還有點青澀，十分乖巧和溫柔，但是作為文學青年，這歷來不是一個非常讓男人鍾情的特質，這種女人想法太多，在蜜月期還好，可是她的要求也是很多的，一旦不能把她放在第一位，她很有可能就認為你不愛她之類的，容易找事。
現在佩萊洛當然不會，她才剛剛品嚐到了真正的男人和那種極致的滋味，沉迷其中不會去想有的沒的，但是在以後的時間裡，她一定會讓佐漢在她和其他女人之間做出比較，甚至是做出選擇之類的……而且到時候她要的可能不止是身體上的享受，還會要求愛情。
愛情這東西可太奢侈了，即便是佐漢也給不了。
溫斯頓夫人確實比佩萊洛要更成熟一點，她的心思更多，對於她來說多尼爾家族的利益，還有維繫自己的影響力和地位，都會讓她在和佐漢的交往中不那麼單純……佐漢可以肯定，在將來溫斯頓夫人也絕對會把他當成自己的交際資源，把他送給一些她認為值得結交的女人。
好吧，其實佐漢不是很反感這樣……他可以肯定的是，溫斯頓夫人知道他的脾性，給他推薦的女人，一定是除了值得結交有權有勢，也十分有魅力，否則佐漢很難配合甚至會壞了溫斯頓夫人的計劃和初衷，那這樣的資源利用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緋布利多和這兩個女人都不一樣，她最大的魅力不是來自於身材，而是那種刻板而嚴肅的職業經理人形象下面，是一顆悶馬叉蟲的心，對男女之事的不瞭解卻潛藏著渴望，她一面抗拒著佐漢的強勢，在行動上卻又彷彿被迫著的接受，時不時地流露出一些憤怒，而行動上卻在服從。
這就很有趣……而且她還時不時地試圖奪回主動和強勢的地位，選擇的做法卻依然是在那些事情上，反而會給佐漢帶來更多愉悅。
這都是和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又讓佐漢很沉迷的特質。
聽到佐漢的話，緋布利多臉頰一紅，心中油然而生一些前所未有的甜蜜。
明明是毫不在意她這個梆院管理者的威嚴，把她當成他的依附者一樣，什麼要把時間和精力留給她，這是需要他來說的嗎？作為院長，只要她想，她就可以這樣安排他！
可是她並不反感，尤其是當著耶夢珈德的面說這種話，直接揭露兩個人不同尋常的關係，讓緋布利多更是安心……看來他真的沒有想用他曾經對付她的手段，用在耶夢珈德身上。
可是她又有點矛盾的是，很想看看佐漢真的對耶夢珈德下手，耶夢珈德是否能夠抵抗得住。
既然緋布利多不能，耶夢珈德難道就能？如果耶夢珈德能，那豈不是說明緋布利多輸了？
只是吧，在這樣的事情上，尤其是因為佐漢而輸了，緋布利多倒也能夠接受……甚至有點享受這樣的失敗。
但若是耶夢珈德也被他拿下，瞧著平日裡高高在上，自詡純潔少女的女僕長，也和自己一樣，在他身下流露出種種媚態，緋布利多感覺也相當不錯。
誰不想褻瀆純潔呢？
誰不想看到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背後，和普通女人……不，和沉湎男女之事的谷欠女一樣的表情、姿態呢？
可惜的是，根據緋布利多剛剛的觀察，佐漢對耶夢珈德熱情，但保持著分寸。
可能他也喜歡這種型別，有機會也不會拒絕，但是他真的沒有主動去撩撥耶夢珈德的意思？
這是為什麼？緋布利多不認為耶夢珈德沒有魅力，看看這少女的身姿體態吧，個子比緋布利多還高，即便沒有高跟鞋和長襪，也顯得雙腿修長，臀線有著不亞於成熟女性的飽滿，腰肢有著女人味十足的纖弱感。
更不用說那鼓鼓囊囊的胸口了，這裡埋藏著男人的野心和歸宿，從和佐漢的親暱過程的表現看來，佐漢對這裡情有獨鍾。
他怎麼會對耶夢珈德保持禮貌的距離？緋布利多怎麼都想不明白……難道是他覺得，因為剛剛和緋布利多進行了深入的男女交流，現在又對耶夢珈德發起攻勢，會影響到緋布利多的情緒？
好像只有這種可能了，緋布利多心中生出甜蜜之餘，只想告訴他自己真實的想法：若是別的女人，緋布利多確實會有些酸，可如果是他拿下了耶夢珈德，緋布利多甚至有些高興——這對於緋布利多還是有實際利益影響的好事，耶夢珈德會因為和緋布利多手下的梆男搞出緋聞，從而不得不避嫌對於梆院的過多插手。
當然了，佐漢不主動，緋布利多也不會多餘地插手，去安排兩個人非得搞出點什麼事情不可。
“關於煤的研究，除了艾爾緹娜大小姐掌握著程序，我這裡也有相關的資料，可以全部交給你。”耶夢珈德依然謹慎地維護著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名譽，按照計劃推廣這位大小姐的天才名聲。
“我還有一些自己對於沙漠地區土系魔法材料的研究成果，都可以交給你。”真正想要踏上世界之巔的魔法師，必然不可能敝帚自珍，需要廣泛的交流。
儘管這些都是耶夢珈德多年來嘔心瀝血得出的成功，但是她絲毫不介意交給佐漢。
這對她沒有絲毫壞處，甚至可能在交流中得到更多啟發，他也可能會糾正她存在的一些錯誤，為她解答托爾提耶爾城的魔法師們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耶夢珈德的這些資料並沒有隨身攜帶，如果佐漢沒事的話，可以現在就和她去取。
佐漢正好也想出去走走，他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梆院裡……最主要的是，總呆在這裡，就會直面緋布利多的誘惑，這個女人在那方面明明沒有什麼天賦和刻意的學習研究技巧，卻自然而然地能夠讓男人沉湎其中。
即便他受得了，緋布利多也受不了的……這些事兒還是不要太過於頻繁的好。
下午來幾次，晚上睡前再來幾次，醒來後再繼續，然後接著睡等到早上再晨運，這樣的節奏比較合適，還能留出一些時間吃飯休息洗浴等等。
這樣的頻率明顯更科學和符合人體新陳代謝和活動規律。
“是要去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實驗室嗎？”緋布利多聽不懂關於魔法的內容，但是對於耶夢珈德和佐漢接下來準備幹什麼，還是能夠理解的，“我安排馬車。”
梆院的人看到緋布利多親自為佐漢安排馬車，都十分羨慕，但是隨即更加啞然的是沒有想到佐漢竟然和那位艾爾緹娜大小姐代言人的女僕長也在一起，更是有些嫉妒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個佐漢不但可以在緋布利多的辦公室呆了一下午……嗯，那個辦公室可是有休息室有床鋪的地方……他還被艾爾緹娜大小姐看中了？
否則怎麼會由女僕長陪伴離開？要知道這位女僕長可不是一般的僕人，她的出現總是代表著艾爾緹娜大小姐的意志，而這位大小姐在托爾提耶爾城的人氣旺盛得不得了，要說她的影響力，可一點也不亞於她那位擔任市長的叔叔啊！
眾人羨慕不已，目送著馬車離去——車廂上梆院的標識被摘除，換上了沃爾特家族的徽章。
至於女僕長乘坐前來的馬車，則由梆院的車伕在照看，畢竟梆院本來就是艾爾緹娜大小姐的私產，馬車在她的不停產業中輪換使用，也是一種資產更加高效運用的手段。
和早上前往多尼爾家族的莊園路線相同，馬車行駛在寬闊的大道上十分平穩，篤篤的馬蹄聲敲擊著托爾提耶爾城的街道，顯赫的紋章標誌著乘客的重要性。
甚至有和沃爾特家族關係密切，或者得到過這個家族幫助的市民，恭敬地避讓後，摘下帽子標識謙恭的姿態。
這是乘坐多尼爾家族的馬車時所沒有的待遇。
畢竟多尼爾家族可是托爾提耶爾城地下勢力的掌控者，市民們對多尼爾家族更多的是畏懼和敬而遠之，卻不是充滿讚歎的崇拜。
沃爾特家族有艾爾緹娜大小姐代表著整個城市形象的人物，多尼爾家族可沒有……真想說起來，類似的溫斯頓夫人，家喻戶曉的原因可不是她多麼有才華，而是那具引人垂涎的身姿罷了。
這和艾爾緹娜大小姐有了明顯的高下之分……佐漢當然不在意這個，他隱約覺得這位大小姐是個花瓶，根本不具備溫斯頓夫人那種成熟女性的魅力，只是沃爾特家族或者是眼前這位女僕長傾力打造的形象代言人罷了。
想到這裡，佐漢問道，“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實驗室，也是由你管理嗎？”
耶夢珈德知道以佐漢的眼光和見識，很有可能會看出一些問題……可這並不重要，沒有證據能夠說明艾爾緹娜大小姐的才華是偽造的，那就沒有關係。
畢竟現在也有艾爾緹娜大小姐以前的朋友和同事表現過，這位大小姐以前根本沒有表現的那麼有才華和智慧，現在她的形象十分可疑，那又怎麼樣？
民眾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相什麼時候重要過？只在掌權者想讓人知道的時候，真相才被揭露出來，才會被認為是最重要的東西，才會提起民眾的知情權不容褻瀆之類的。
現在？現在褻瀆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形象，質疑她就是和全體托爾提耶爾城的民眾過不去。
所以帶佐漢卻實驗室，完全沒有問題，反而會因為這位大魔法師的拜訪，成為更加權威的地方，讓它作為托爾提耶爾城魔法實驗中心的地位更加穩固。
這樣的前提是耶夢珈德相信佐漢在短時間內就會揚名托爾提耶爾城。
“是的，就像管理梆院一樣，大小姐委託我完成行政事務和人員管理方面的瑣事。”耶夢珈德注意著措辭，以免直接洩露真相，她微微一笑，“那裡有托爾提耶爾城最齊備的魔法材料和最先進的實驗器材，如果佐漢先生感興趣的話，我也能夠陪同講解一二……我也是一名魔法師，平常也會為大小姐的實驗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聽耶夢珈德這麼說，佐漢忽然有點明白她這樣的人物，為什麼甘願成為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女僕長了。
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那些魔法材料和實驗器材……佐漢深知，如果自己沒有耶·蘭提斯島上豐富的資源作為底氣，那麼他也會被這樣的條件吸引。
畢竟普通的魔法愛好者，想要從自學邁入魔法師的行列，需要的可是天文數字般的資金支援。
許多資源甚至不是有錢就能夠獲取的……老師的出身是不是很平常，就是按照眼前的耶夢珈德一步步地成長起來？
想到這裡，佐漢明知道沒有意義，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對眼前的她提供更多幫助，提供更多資源。
只是這麼做，眼前的耶夢珈德未必會心花怒放，反而懷疑他的用心啊！
哎，真是讓人為難……讓她收下巨蛇之牙和那副手套，她都要拿出自己畢生所學來交換，如果佐漢再拿出些珍惜材料，她是不是要把她賣了，才肯接受？
呵呵，如果真的要賣的話，佐漢倒是願意出一個天價。
“既然如此……可不可以讓我租用實驗室？我會用到一些魔法材料，作為租賃的費用，我願意提供一些你能夠用到的其他魔法材料和道具。你也知道，我們魔法師即便是在遊歷中，也不會放棄各種研究，而有時候靈感迸發手頭卻沒有趁手的工具和功能齊備的實驗室，很容易耽誤實驗，錯過了靈感激發的時間點，又難以再尋覓的那轉瞬即逝的機緣。”佐漢想了想，合情合理地說道。
“好。”耶夢珈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不僅能夠讓她獲得資源，更重要的是可以學習……即便他不願意讓她現場觀摩，她也能夠在事後分析他用到的道具和材料，揣摩他的一些實驗技巧，對她來說也是一種進步的機會。
佐漢也笑著點了點頭。
耶夢珈德看著他的笑容，有點懷疑他似乎揣測出了什麼，不禁有些窘迫……她答應的太快了，如果她真的只是負責管理實驗室，如果真正使用實驗室的是艾爾緹娜大小姐，那麼她怎麼能夠如此迅速地一口答應呢？這不符合常理，她應該先報告大小姐，由大小姐來決定。
於是耶夢珈德還是很專業地找補：“艾爾緹娜大小姐目前會更多的關注煤的經濟性，她在其他地方建立了專業的煤礦開發實驗室，這處通用魔法實驗室就由我來管理，一切大小事務都由我來決定，所以可以直接帶佐漢先生前去，即便你要借用，我們大小姐也十分歡迎。”
佐漢也不會揭穿什麼，他明白耶夢珈德意思，那就是艾爾緹娜大小姐目前更關注實際事務，也沒有時間來實驗室這邊，不會和佐漢進行魔法交流也由合理的原因——那就是關注實際事務去了，畢竟很多魔法實驗並不能帶來實際利益。
尤其是目前城防的特殊時期，艾爾緹娜大小姐當然要更多的參與其中，以擴充自己的影響力，對於很多貴族出身的魔法師來說，他們既然接受了家族資源的助力，在這種時候當然也要以家族事務為主，而不是一味沉浸在魔法實驗和其他魔法師的交流中。
合情合理。
“那好，接下來在托爾提耶爾城的日子裡，我需要用到實驗室的時候，就擺脫女僕長了。”佐漢習慣性地拱了拱手，然後才想到這裡並沒有此等禮節，卻也不多解釋，只是保持微笑。
耶夢珈德看到他這個動作，只當是耶·蘭提斯島的禮節，自然不會多想什麼。
她更加滿意的是，佐漢雖然沉淪在當梆男的工作上無法自拔，倒也沒有忘記作為魔法師的本份……魔法師就是要時不時地做魔法實驗來驗證自己的一些學習和思考的成果，只有在實踐中才能獲得進步。
就像真正的魔法師絕對不會拘泥一地，而是到處遊歷增長見聞一樣，佐漢如果永遠停留在托爾提耶爾城，想必也不會有更多的成長。
耶夢珈德不禁生出一些期待，若是自己能夠和這樣的魔法師結伴同行，遊歷過程中也許能夠獲得更多更多的進步吧……只是這樣的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她並不會真的認為，對方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友善，就能讓她提出這樣不切實際和有些逾越的要求。
一起遊歷，這隻有彼此信任的兩個魔法師才會做的事情，畢竟隔著人心，誰也不知道在漫長的相處中會發生什麼，遇到寶貴的資源發生爭奪怎麼辦，能夠合理地分配嗎？
遇到強敵能夠互相依靠作為後背，而不是拋棄一方獨自逃之夭夭嗎？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別說佐漢不會信任自己，耶夢珈德對他的人品也是一無所知。
當然了，已經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欣賞了，他的強大畢竟是她前所未見的，作為女人天然會更容易欣賞這樣的強者。
耶夢珈德微笑著點了點頭，只是感覺嘴角略微有些僵硬。
在緋布利多那裡見到佐漢，總覺得是一個輕浮好色的男子，對女人有著異常強烈的需求，從他一直沒有穿衣服站在那裡和她講話，她未提醒，他就裝作好像不知道的樣子，也可以看得出來其實是一個相當無禮的人。
可是事實上，現在他和她單獨坐在馬車車廂裡，他並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尊重和輕佻，反而和其他看在她身份上而保持克制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些區別的。
別的人面對她保持克制，其實內心裡依然在想著一些猥瑣的念頭，而眼前這個人，他的眼神十分清澈，即便在直視和對視的時候，也沒有一點閃避，十分坦然。
這讓耶夢珈德有些疑惑，難道他真的是隻對緋布利多那種型別的女人感興趣？
客觀上來說，耶夢珈德和緋布利多的身材是差不多的，她更高一些，皮膚也更加白皙，而緋布利多骨盆更寬一些，腿型也偏成熟。
想到這裡，耶夢珈德自嘲地搖了搖頭，自己何須在意這個？她的一生終究會奉獻給魔法，而不是任何一個男人。
馬車很快在距離多尼爾家族莊園三公里的位置停下，這裡倒是位於整個富人區的邊沿了，周圍也只有一個空曠的廣場，還有一片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停工的工地，堆積著大大小小運輸箱子的倉庫。
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實驗室就位於這個位置的中心區域，是一棟獨立的正方形建築，大概在三層左右，前方飄揚著沃爾特家族、市政府和托爾提耶爾城的旗幟。
周圍綠樹環繞，一根根石柱上包裹著類似海綿的材質，很顯然是具備一定的魔力吸收能力的，同時能夠防止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散溢，把意外損失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原來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魔法實驗十分危險的意識，正規的大型魔法實驗室也會準備防爆裝置。
佐漢十分欣賞。
他也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防意外措施還比較原始，但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任何安全相關措施和規章制度，都是用意外甚至是人命來填寫出來的。
有些意外在沒有發生之前，你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這個實驗室，還會在接下來進一步擴充。”耶夢珈德有些驕傲地說道。
表面上來說，這是艾爾緹娜大小姐的魔法實驗中心，實際上它是屬於耶夢珈德的。
這便是她全心全意幫助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報酬——隨著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影響力進一步擴大，她也能夠得到更多的資金來支援她在魔法世界中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