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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終章 (4)

不對,不對,不對勁。

佐漢反應過來,眼前年輕到甚至帶著些稚嫩,容貌和老師極其相似的女魔法師,並不是自己的老師耶夢珈德——至少不是他印象中的耶夢珈德。

考慮到這裡是幻境,出現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幻境創造者可能是在還原某些歷史情境和人物,也有可能創造一個容貌和數值接近耶夢珈德的魔法師出來。

佐漢感知和分析了剛才那個瞬發但是魔力微弱的火球術,就能夠知道她在各方面都遠遠不如自己的老師耶夢珈德。

不,不止是遠遠不如,只能說是天壤之別,完全不應該拿來比較的程度,是宇宙中的微塵面對星河。

難道……佐漢忍不住想,難道這個歷史背景就是久遠到老師才剛剛開始掌握魔法的年代?

眼前的她,就是老師最稚嫩的時期?

想到這種可能,佐漢感慨萬千,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女魔法師。

“我?我是耶夢珈德,來自沃爾特家族,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女僕長。”

自稱耶夢珈德的女魔法師,依然保持著警惕,但是收斂起了眼眸中若有若無的傲慢。

眼前看上去腦子有點問題,衝著她喊“老師”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魔法。

他甚至是一個自己前所未見的強大魔法師,他必須要使用任何魔法,僅憑著散溢的魔力,就能夠把耶夢珈德的火球術直接驅散。

耶夢珈德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魔法師,即便是沃爾特家族最強大的魔法師,在點撥耶夢珈德時,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化解她的火球術——他們會使用“光盾”之類的魔法抵抗。

儘管耶夢珈德火球術絲毫不會對他們的“光盾”形成損耗,但終究沒有眼前年輕男子這樣舉重若輕,輕而易舉。

“你真的是耶夢珈德?”佐漢不禁啞然。

眼前的女子非常年輕,容貌像極了老師,本就讓他懷疑她即便不是耶夢珈德,也一定和老師有著一定的淵源——至少在幻境創造者的設定中是如此。

結果她竟然真的自稱“耶夢珈德”,也就是說這個耶夢珈德,很有可能就是魔法歷史早期,尚未真正成長為傳說級別大魔法師的老師。

在這個時期,老師真的生活在托爾提耶爾城,潛伏在沃爾特家族,擔任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女僕長嗎?

佐漢忽然開始懷疑,這個幻境最重要的資訊,也許就是老師的身世——儘管佐漢在耶·蘭提斯島生活的時候,翻閱過很多和老師身世相關的資料書籍,但那些書籍大部分屬於老師自述或者編撰,多少以記錄她極其強大以後再羅蘭大陸的遊歷和見聞。

很多和她個人資訊相關的書籍,也多是她成為大魔法師以後的諸多資料,至於她最稚嫩的時期,根本沒有記錄。

這對於佐漢來說是老師缺失的資訊,也正是他最感興趣和最需要的,而這個幻境中隱藏的資訊,會不會就是這些呢?

佐漢也難以確認,畢竟除非那個幻境魔法師就是老師自己,否則哪裡還有人能夠講述這些事情?最近千年以來,還在羅蘭大陸活躍,同時和老師屬於同時期的魔法師,已經幾乎沒有了。

這樣的推理若是成立,則意味著在櫻羅蘭帝國建立祭壇的時候,那位主持建設的大魔法師,就是對老師瞭如指掌的同時期老友或者老對手。

佐漢懷疑老對手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和對手,反而是朋友不會處心積慮地陷害和打倒你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去了解那麼多。

“我不是,難道你是?”耶夢珈德看向佐漢的身後,那裡是緋布利多的休息室。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在梆院隨處可見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梆院的其他地方,甚至是前庭、後院這些公共場所都有,在之前卻從未出現在緋布利多的休息室。

也就是說緋布利多也不再潔身自好……孤立地談論這種變化,耶夢珈德認為是一件好事,因為有慾望而且會放縱慾望的人,能夠更好地控制和引導,耶夢珈德可以利用種種手段讓對方更加服從和賣命。

無慾無求的人,誰也掌控不了,即便再有才華利用起來也會讓耶夢珈德感覺不放心,難以完全倚重。

可惜的是……緋布利多放縱慾望的物件,似乎是眼前這個魔法師,就沒有辦法單純地認為緋布利多變得好控制了。

“我當然不是……只是我恰好認識一個叫耶夢珈德的魔法師,我無法確定你就是她,亦或者只是同名。”佐漢的目光時刻集中在眼前的女魔法師身上。

他能夠確定的是,這絕對不是老師也進入了幻境形成的,那張熟悉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熟悉的情緒——若是老師在裝模作樣,不會毫無破綻。

他對眼前的這個幻境越發感興趣了,哪怕會在這裡沉湎的時間超過紅榛子鎮,也不會在意。

只要最終能夠獲取到關於老師的資訊,也就足夠了。

也許這些資訊,還能夠幫助他分析老師在和他分別,離開耶·蘭提斯島後到底去了哪裡,還有老師和愛德絲特蓮女士到底是什麼關係。

自稱耶夢珈德的女魔法師後退了兩步,走到緋布利多的辦公桌前,開啟了檯燈,讓整個辦公室更加明亮一些,他的臉龐也從背光轉向了明亮,清晰可見是一個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

魔法師的年齡往往比他的外貌偏大,可即便如此,也能夠判斷出他的年齡不會超過四十,而這個年紀的魔法師擁有如此驚人的魔力,簡直不可思議。

難怪緋布利多會罔顧自己的原則,終於踏出了逾越的一步——這些規矩是緋布利多自己制定的,她認為作為梆院的管理者,絕對不能有難以控制的男女關係,這會影響到公平有效的管理,進而對梆院的運營產生干擾,最終造成營收的降低。

這是緋布利多絕對不允許的……可是現在她竟然把男人帶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這裡可是梆院,在這裡做這種事情,可是她自己明文禁止的。

緋布利多還制定了許多關於梆男的行為準則,現在她都不遵守她自己制定的規則了,還怎麼服眾?這時候倒是可以趁機對她進行一些心理攻勢,讓她在管理過程中面對上級不再那麼強勢和固執。

於是年輕的女魔法師輕咳了一聲,“你的話很奇怪……不過這和我沒有關係。我既不認識你,也不會是你恰好認識的同樣叫耶夢珈德的人。對於我來說,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才是最重要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說著,她看向了休息室。

她需要眼前的男人向她解釋,但是陌生人的解釋根本不可信,只會干擾她的思路,影響她的判斷,浪費她的精力。

緋布利多的回答才是她需要的。

至少在緋布利多明顯表現出不專業的行為之前,她還是值得信任的,其實在女僕長心裡,在休息室裡和一個男人搞那些事情,並沒有太大影響……職業工作中表現出些許逾越,反而是讓人放心的表現。

因為一個人不可能真正的無慾無求,如果緋布利多總是表現得毫無缺陷,毫無慾望,那隻可能是因為她心底裡潛藏著更大的野心,這種野心可怕而強大到足以讓她撇棄和壓制其他慾望。

緋布利多在休息室一直關注著外面的對話。

她有些羞澀,不過更多的是尷尬和鬱悶。

作為一名專業的管理者,和梆院的下屬發生關係,其實是很不專業的表現。

這對於一直嚴格要求自己的緋布利多來說,十分打擊她的自信和驕傲,也影響到了她的名聲。

可是她並不後悔,在佐漢身上,她才真正體會到做女人的美妙感覺,這幾乎是和取得職業巔峰榮耀,成為托爾提耶爾城首屈一指的經理人時的成就感相提並論的滿足。

現在身體裡還流淌著那種餘韻呢,時刻衝擊著她的理智,讓她覺得偶爾違反一下職業守則完全是值得的。

這種愉悅的身心,說不定會促進她的工作效率也說不定。

當然了,這種理由是不能和女僕長說的,那真的會顯得她不那麼專業了。

聽到女僕長要求解釋,緋布利多也知道佐漢的解釋不會被她採信,只好自己走了出來。

她來不及找正式得體的服裝,只好簡單穿上內衣褲,再披上輕紗睡衣,像平常閒暇小憩結束時一樣,佯作平靜地走出了休息室。

“緋布利多,不管你表現得多麼平常。可是你臉頰上殘存的紅暈,你眉眼間那一絲絲的歡愉,還有擴張的皮膚毛孔,不正常緊繃著的耳朵,還有刻意用頭髮擋住的脖頸上的吻痕,都說明了在休息間裡發生了什麼。”

女僕長也同樣的平靜,只是不管她內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現在的神情語氣都充滿著揶揄,她必須利用現在的機會,一勞永逸地解決緋布利多在梆院過於強勢的狀況。

女僕長很欣賞緋布利多,她也知道緋布利多對她這個艾爾緹娜大小姐的代言人也比較服氣,但是優秀的人之間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比較,這不是女僕長希望看到的。

“哦,我們在體驗男女之間的歡愉,這可能是女僕長你尚未了解過的領域。”緋布利多也是同樣的心理,不管她怎麼自省和反思,在女僕長面前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否則她以後就只能對女僕長唯命是從,一直落於下風了。

儘管臉上的紅暈因為女僕長的話更甚,但是緋布利多的嘴可不會輕易投降,甚至發動了反擊,暗示著有些事情女僕長不懂,在梆院的管理上自然也沒有太多發言權。

佐漢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女僕長,但是聽到緋布利多的話,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其實很有魅力,尤其是強忍著羞澀卻說著大膽直白的話去揶揄對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散發出來的氣質都很有魅力。

他也想起來了,原來自己爬床的時候,緋布利多的輕紗睡衣下不著一縷,現在卻穿上了內衣褲。

這說明她原來是做好了準備,甚至可以說是要迎合一下佐漢的,女人這種悶馬叉蟲的小細節,真是可愛啊。

女僕長輕笑一聲,她能夠在貴族家庭中擔任女僕長,自然有一定的情緒掌控和心理調節能力,怎麼會因為緋布利多的暗諷而失去分寸?

一般少女可能會因為成熟女人若有若無的優越感而感到底氣不足,尤其是在這種男女之事上,少女總是會因為偷偷嚮往又羞澀於承認而難以直視,常常會因為成熟女人突然拿出男女之事來公開討論而無法接話和正確應對,可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少女。

“既然你說是我尚未了解的領域,那麼我倒是想了解了解……想必你既然會選擇在梆院為你設立的休息室裡做這種事情,應該是工作需要吧,例如瞭解梆男的狀況,開發新的活動等等,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怎麼向重點客戶推薦和營銷。”

女僕長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緋布利多輕紗睡衣,抬手指了指佐漢,“要不你們再展現一次,讓我這個不瞭解的人瞭解一下……緋布利多,你總不至於拒絕我來了解詳情吧?”

女僕長其實平常並不怎麼在意梆院的內務,營收多一點少一點,客流高一點低一點,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當然是這裡作為一個社交場合,凝聚了托爾提耶爾城最富有、身份地位最高的一群女人,不但能夠有意無意地得到一些資訊,甚至在收集資源,尋找關鍵人脈的時候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才是成立梆院的主要目的,同時起到一個宣傳艾爾緹娜大小姐能力的作用,至於梆院那在普通人眼裡的天價流水,對於沃爾特家族來說完全就是微不足道的。

即便是女僕長本人,也不大看得上這些錢。

所以她只需要關注緋布利多就可以了,而緋布利多雖然是個人才,但終究太過於自傲,這才是女僕長關注梆院的原因,她要打磨打磨緋布利多。

所謂的打磨,當然就是讓一個人失去些菱角,讓她能夠在女僕長的佈局中更加圓滑地適應位置。

你不是以自己對梆院的掌控和了解自傲,以此來抵制女僕長伸手進來嗎?那就表現一下自己對梆院業務的嫻熟吧。

這種嫻熟,當然要靠梆男來展示,否則只是嘴上說說,那麼成熟女性和少女又有什麼區別呢?

女僕長很清楚,對於托爾提耶爾城的普通市民,甚至貴族階層來說,能夠掌握梆院的緋布利多,定然是一個風流到骨頭裡的女人,要她展示一些在男女之事上的造詣和經驗,應該是遊刃有餘,甚至能夠反過來將女僕長一軍,把女僕長少女的羞澀玩弄於股掌之中。

可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緋布利多內心傳統而保守,能夠嚴格區分自己的工作內容和個人價值觀念和行為底線,她十分獨立,拒絕依附男人,實際上對來梆男工作的男人還帶著一些不屑和輕蔑,只是為了工作壓制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樣的人,現在要她當著女僕長的面做這種事情,怎麼做得出來?

“尊敬的女僕長,你提出這樣的要求,絲毫不意外。”佐漢插了一嘴說道。

眼前自稱耶夢珈德的女僕長,行事作風還真有點老師的味道,或者這真的就是幼年期的老師?

這倒是十分有趣,佐漢對於在這裡體驗一下幼年期耶夢珈德的性格特徵,倒是充滿了期待。

“哦?”耶夢珈德有些不解,這個年輕的魔法師看上去十分強大,但也有些討厭,他那種揶揄而略帶戲謔的神態,分明好像是對她瞭如指掌的感覺。

可是耶夢珈德並不認識他,她認為這只是男人在接近女人時的一種技巧手段,他們常常試圖用這樣的姿態來勾起女人的好奇心,讓女人們忍不住想,他對我為什麼是這樣一種態度,他是不是留意我很久了?他是不是一直在觀察我?諸如此類的。

可以說面對普通女人,這樣的技巧很好用,但是可惜耶夢珈德對這樣的男人毫無興趣……甚至可以說,她對男人就是毫無興趣,不管他是梆男還是魔法師。

“可惜我並不在意你的看法,我只是對緋布利多提出要求。”耶夢珈德冷冷地說道。

她雙手抱在胸前,儘管身高差不多,但她的氣勢很足,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而敬畏。

緋布利多看著眼前的形式,居然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之前就和佐漢說過,女僕長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這一點她也是要承認的。

她在和佐漢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以後,難免會有些患得患失的想,當他見到女僕長以後,會不會覺得她不如女僕長?

儘管這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緋布利多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評價而降低自信和自我認同,但終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尤其是這種評價來一個讓她很舒服的男人,那就更加會在意了。

現在看來,佐漢對女僕長好像是有些興趣,但是並沒有迫不及待地展開追求之類,至少沒有像第一次見到緋布利多時那樣,從眼神中就散發出一種狂熱的覬覦和蠢蠢欲動,在散發著一種雄性的味道來傳達他對她的渴望。

這讓緋布利多放心了許多,畢竟女人之間的競爭,遠遠不止是工作,還有自身魅力、還有追求和喜歡自己的男人質量,都能夠讓人有意無意地想要比個高下。

有些比較,甚至不以自身意願為轉移。

例如,女僕長不會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可是如果追求緋布利多的男人比追求她的男人更優秀,或者說優秀的男人更願意追求緋布利多而不是她的情況下,那就是緋布利多佔據上風,而她只能落在下風。

緋布利多心中安定不少,恢復了睿智的思維,她微微一笑,“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耶夢珈德不禁有些狐疑,她就這麼答應了?

不可能。

耶夢珈德對緋布利多的性情不說了如指掌,但是在長期的合作中,也是比較瞭解的,否則也不會給年輕的艾爾緹娜大小姐的新商業版圖中,安插給緋布利多一個相對重要的位置。

“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已經有不少顧客上門。有一些顧客,是不介意被圍觀的,我只需要去講述清楚,我們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女僕長想要學習一點成熟女性的技巧,以應對將來的婚姻需求,這樣很容易讓人願意成人之美。”緋布利多信心十足地說道。

她即便並不願意過多關注梆男們的業務細節,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懂得總是比耶夢珈德多得多,深知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羞澀而在意自己的隱秘,她們也可以有多種多樣的喜好——例如,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被圍觀。

這樣才對,都願意來梆院了,怎麼都不大可能是循規蹈矩、保守而傳統的女人。

佐漢也不意外,在他看來,像佩萊洛這樣的女士在梆院都是相當少見的,只是在持續一段時間後,佩萊洛會不會有什麼轉變,變得更加開放大膽,也未可知啊。

其實如果是眼前的耶夢珈德想看,而緋布利多又願意的話,佐漢也不是不能親自上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理,感覺有點褻瀆老師,但誰心裡沒有點想要褻瀆不可褻瀆之人的妄想呢?

當然了,佐漢也不是不尊重自己的老師,更重要的還是他心中對老師的感覺,一直是那種男人對女人追逐的方向,她是他最理想的情人。

否則的話,當年少的時候和老師親親,他也不會那麼主動,把自己的舌頭送過去。

可是要真的當老師的面和緋布利多做親密的事情給老師看,佐漢實際上是做不出來的。

眼前這個“耶夢珈德”就沒有那麼多忌憚了,反而能夠滿足佐漢對老師隱秘的褻瀆心理,挺好的。

只是緋布利多怎麼會同意,她這樣的安排才對。

不知道這位“耶夢珈德”會不會同意?

耶夢珈德當然不會同意,她並不是真的對了解這一領域的事兒感興趣,而是想透過這樣的安排對緋布利多進行心理上的壓制。

既然起不到這樣的作用,就沒有必要看了,耶夢珈德擺了擺手,“艾爾緹娜大小姐並不打算為我安排婚事,所以沒有必要。緋布利多,你還是解釋下這個男人的來歷吧。”

儘管按照當初的約定,耶夢珈德不能直接干涉梆院的管理,但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明顯超出了一般事務的範疇,耶夢珈德有理由要了解他的出現是否會影響到緋布利多對梆院事務的管理。

緋布利多走到休息室門口停下腳步,又轉身回來打量著耶夢珈德的神情,尤其是她那雙明亮的眼眸,正在閃閃發光。

儘管可以確定耶夢珈德還沒有對佐漢產生什麼覬覦之情,但是緋布利多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對於佐漢這種男人,瞭解得越多,肯定就會生出更多的好奇。

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好奇,就是產生了興趣,產生了興趣就會有隨之而來的更多情緒,而一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產生了許多情緒,意味著什麼就不用多說了吧?

緋布利多便簡單介紹了一下,“佐漢,來自耶·蘭提斯島的魔法師,剛剛取得臨時居住證明,在梆院已經辦完了入職手續,同時也得到了溫斯頓和佩萊洛兩位夫人的青睞,我認為他將成為梆院的下一個頭牌。”

緋布利多對耶夢珈德也有一定的瞭解,這種少女總是覺得自己乾淨而純淨,對在梆院工作的男人懷著偏見和輕視,認為這樣的男人是配不上自己的。

先說出佐漢的身份,便可以一定程度上讓耶夢珈德對佐漢產生抗拒的心理。

更何況耶夢珈德自視甚高,已經被溫斯頓和佩萊洛兩位看上的男人,只怕她不會高看一眼,反而會覺得如果自己也看上佐漢,就會和溫斯頓、佩萊洛淪落到一個境界,拉低了她的格調。

是的,即便是貴族統治著的托爾提耶爾城,依然有耶夢珈德這樣的異類,內心中並不會認同這些貴族的身份,也不會認為貴族們追捧的就是好的、就是有格調的,這就是耶夢珈德潛藏在內心的傲慢。

果然,耶夢珈德皺了皺眉,她對梆院的具體事務不太關注,但也知道溫斯頓夫人和佩萊洛。

溫斯頓夫人是大名鼎鼎的交際花,利用多尼爾家族的影響力和夫家的名望,在托爾提耶爾城的貴族圈裡如魚得水。

再加上多尼爾家族的博爾吉烏斯偏愛自己的女兒,可以說溫斯頓夫人在外面比嫡長子還要風光一些。

至於佩萊洛,則更是各種茶會聚會談資的中心人物,這個女人因為愛情而抗拒聯姻,最終又被現實教育,發現所託非人,這樣充滿波折又沒有好結果的故事,實在太讓人喜歡傳唱了。

如果佩萊洛找到了真正的愛情,因為抗拒家族聯姻而獲得了美滿幸福的生活,那才沒有人願意講述她的故事呢……只有能夠獲得優越感,能夠窺視到別人的不幸,才是有意思的八卦啊!

“看來你是在確認他能夠獲得溫斯頓夫人和佩萊洛的青睞,是因為他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本領和技巧……”耶夢珈德不無譏諷地說道,隨後才表示自己的疑惑,“可是真的有一個人……大概就是你的老師,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佐漢知道自己真要說出真相,眼前的耶夢珈德也不會相信,只會徒增更多無謂的麻煩。

他只好簡單解釋了一下,“是的……世界這麼大,有兩個容貌相似的人很正常。只是我的老師在耶·蘭提斯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她既然是我的老師,她的魔法造詣,自然也遠在你之上。

耶夢珈德微微皺眉,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魔法造詣,連眼前的年輕男子都比不上,更遑論他的老師了。

耶夢珈德沒有說什麼,只是像尋常地關注梆院事務地更詳細瞭解佐漢的個人資料,問道:“你多大了?”

“十八歲。”佐漢誠懇地回答。

哪有人說自己年齡,還要算上前世的?他最多算是忘記喝孟婆湯了而已……

儘管早已經知道佐漢的年齡,可是聽到他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出來,而剛好這個其他人還知道她和佐漢發生了一些男女之事,緋布利多還是有些窘迫的羞澀。

在托爾提耶爾城,許多和她同齡的女人,家中的兒女差不多就是佐漢這麼大。

耶夢珈德倒是沒有在意緋布利多想的那方面,她只是有些震驚和備受打擊……佐漢竟然和她差不多大。

一直以來,耶夢珈德都認為自己的天賦絕倫,在根據她瞭解的魔法歷史上,從未有第二個人和她擁有同樣的學習進度和效率。

許多人認為非常晦澀艱深的魔法理論,耶夢珈德都可以輕鬆掌握,許多人需要努力練習的技巧,耶夢珈德都可以融會貫通,甚至舉一反三。

她甚至經常指出一些資深魔法師存在的問題,他們引以為傲的某些魔法實驗的發明創造,都能夠被她輕易指出隱患,輕易地被她改進得更加完美。

她也能夠找到一些現在尚未被發現擁有魔法融合性質的材料,具備的魔力親和方法。

這樣的耶夢珈德,已經是托爾提耶爾城首屈一指的魔法天才了……因為城市裡最資深的魔法師往往沒有興趣教授學生,而普通的魔法師甚至沒有耶夢珈德在魔法上的造詣深厚,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以自學為主。

總認為這樣的自己,遲早會憑藉著自身的天賦和努力,就登頂魔法師的世界,哪裡知道在如此自傲的情況下,竟然出現了一個似乎遠比她更有天賦的年輕魔法師?

這對於耶夢珈德不能說是一種打擊,而是一種衝擊——她忍不住開始好奇,他來自耶·蘭提斯島,那是一個什麼地方?是那裡的人天然擁有如此強大的魔法天賦?還是那裡的魔法師更懂得教育和培養人才?

如果自己去了耶·蘭提斯島,也能夠取得和眼前的佐漢同樣的成就嗎?

耶夢珈德不知道,所以她只是神情複雜地看著剛剛說出自己年齡的佐漢。

……

……

耶夢珈德此次前來,本意是想和緋布利多商議第二家梆院的開設事宜,並且試探一下緋布利多的態度,她很清楚緋布利多的野心,絕不僅僅只是掌握一家梆院那麼簡單。

梆院為艾爾緹娜大小姐積攢人脈,但實際上也在為緋布利多擴充人脈,許多貴婦人固然願意藉著梆院和艾爾緹娜大小姐發生一些交際,可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更加欣賞緋布利多,她們的人脈僅僅被緋布利多所掌握,而不是必須被艾爾緹娜大小姐所利用。

耶夢珈德沒有準備在這方面花太多心思,因為歸根結底,緋布利多已經被打上了沃爾特家族的標籤。

她目前的工作重心還是對於“煤”的研究和開發,目前的研究成果和詳細資料告訴她,這種礦物將成為重要的魔法材料,不但會給沃爾特家族帶來鉅額財富,更重要的是改變整個托爾提耶爾城,整個托兒提沙漠地區乃至於更廣闊的世界。

“緋布利多,我想和你的這位下屬仔細聊一聊——魔法師之間的談話。”耶夢珈德收斂起了對緋布利多的種種念頭。

畢竟她作為沃爾特家族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女僕長之前,她還是一個魔法師,而魔法師對知識的渴望無比旺盛,難得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甚至是可以學習的物件,耶夢珈德決定壓制住那些無謂的驕傲和矜持,虛心和對方探討一下。

當然,虛心只是一種心態,在表現出的語言上,耶夢珈德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控制不住地會流露出揶揄和戲謔,甚至攻擊性……畢竟她實在無法認可,明明是一個優秀的魔法師,卻要在梆院工作,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魔法師天生強大無比的慾望嗎?

也沒看見其他魔法師因此而來梆院工作啊。

既然耶夢珈德都說了,是魔法師之間的談話,緋布利多也不好干預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佐漢。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眼到底意味著什麼,總之可能有些誘惑,有些暗示,有些危機感,如果佐漢領會出來並且做出了行動、提出了要求,她總會給於一些回應,讓他再感受感受她那美好的身軀帶給他的美妙滋味。

從佐漢的種種實際行動,緋布利多也相信,佐漢即便驚歎於耶夢珈德美貌和身材,可他似乎更容易被緋布利多、溫斯頓夫人和佩萊洛這些成熟女性身上的韻味所吸引。

這讓緋布利多可以稍稍放心安排耶夢珈德和佐漢的談話。

“好的,這裡的辦公室就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地方,我會安排茶點進來。”說著緋布利多又看了一眼佐漢身上。

佐漢回休息室去穿衣服了,他也有些佩服年輕的女僕長,面對他這樣的精壯男子美好的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彷彿他只是出現在這裡的獸類,無須在意他是否穿了衣服。

……

……

緋布利多和佐漢一起穿好了衣服,又一起走了出來,耶夢珈德在外面有聽到休息室裡的竊竊私語,也沒有怎麼在意。

她有點感覺到緋布利多的小心思,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很在意佐漢,好像生怕耶夢珈德試圖搶奪她的男人一樣。

可笑。

耶夢珈德很清楚,緋布利多不會在意佐漢和梆院的女人進行商業活動,她認為那些女人和佐漢不過是逢場作戲,他越是和那些女人進行更多的接觸,他越是不可能離開梆院,那就是越發不可能離開她緋布利多身邊。

可是耶夢珈德不一樣,緋布利多擔心如果佐漢和耶夢珈德有些什麼,他為了得到耶夢珈德的認可,保證被接受而不是被嫌棄,會強烈渴望離開梆院。

那就自然等於離開了緋布利多身邊。

琢磨著對方的心思,耶夢珈德嘴角微翹,女人果然不能對男人動心,否則很容易就變得愚蠢。

耶夢珈德現在在做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在給自己積累資源和學習經驗,實際上她真正唯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魔法。

在她未來的人生中,只有魔法……耶夢珈德只想這樣的人生迅速到來,她並不會讓佐漢這樣雖然強大而且也很強大的男人耽誤自己實現人生目標。

她現在對他的興趣,完全是基於他可能促進她的魔法學習進步,僅此而已。

“歡迎你來到托爾提耶爾城。這個城市欠缺優秀的魔法師,如果你能夠長期停留,一定能夠獲得相當豐厚的待遇……積累了一定名望以後,你所喜歡的,都會聚集在你身邊。”

耶夢珈德喝了一口茶,然後示意佐漢品嚐,“這是相當好的椰棗茶,是托兒提差模地區的特產,你的家鄉耶·蘭提斯島應該沒有這樣的口味。”

佐漢依然在時刻關注著耶夢珈德,他對她太好奇了……因為她真的可能是老師的幼年期,可真是難得見識的機會。

“你似乎對耶·蘭提斯島有些瞭解?”佐漢問道,這樣的感覺十分奇妙……明明是老師帶著她生活和居住的島嶼,然後現在卻是由他介紹給她。

耶夢珈德搖了搖頭,避開了佐漢那雙精光閃爍的眼眸,這個人對她的關注有點太強烈了,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這似乎並不僅僅是男人面對一個美麗少女的姿態。

她接著說道,“我聽說過島嶼,這種地理形態完全不同於沙漠……大概是在托兒提沙漠的洪水季節,整個城市都被洪水包括時的形態……島嶼則是一年四季都處於這樣的狀態,真是奇妙。”

“沒錯。”佐漢從佩萊洛那裡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各種地理形態,尤其是在托兒提沙漠這種單一地理環境的地方,人們很難離開荒蕪的沙漠,對於和海洋相關的島嶼,當然只能全憑想象。

他十分期待地說道,“如果你有朝一日能夠離開托兒提沙漠,應該去見識一下大海和島嶼,會讓你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一樣的感覺。”

耶夢珈德有些出乎意料,和他的談話好像十分融洽,他並沒有像其他強大的魔法師一樣因為擁有更廣播的見聞而顯得傲慢和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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