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終章 （1）
佐漢來到前院中，左右看了看，也沒有詢問，便徑直走向了兩架擁有蓮花圖案徽章的馬車。
車伕開啟車廂門，在橙黃的燈光下可以看到溫斯頓夫人那張嫵媚的臉龐，佐漢坐進去之後，車伕便關上門駕駛著馬車駛離了梆院。
“我們到真正安靜一些的地方說話，等會再回來。”溫斯頓夫人已經換好了日常的長裙。
她提了提裙子，坐到了佐漢那一側，偏頭看了他一眼，髮絲整體柔順，明顯重新打理過，細膩的肌膚柔潤而富有光澤，眼眸清澈幽黑，脖頸和耳朵後並沒有汗水留下的溼潤感。
尤其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顯得非常積極，似乎對和佐漢的單獨相處充滿了期待。
佐漢坐在了溫斯頓夫人的對面，她的高跟鞋從裙襬下伸了出來，腳背柔潤，小半截的小腿在車廂的燈光下散發著炫白的光澤，猶如美玉雕琢而成。
“夫人，今晚的夜色，只略微遜色於你，非常美麗。”佐漢的手指撥開窗簾，他看了一眼馬車行進的方向，和他入城後探索的方向截然相反，是一片前所未見的城市景觀。
道路逐漸變得寬闊，兩旁的建築中商鋪逐漸減少，而一些豪華的院落逐漸增多。
她是要帶他回多尼爾家族的地盤，還是她現在的夫家？
佐漢沒有多想，他現在並沒有暴露實力，但想象在魔法發展歷史上，像現在這樣的時代，一個後世評級為超階力量的魔法師，在這個地方絕對有自保的能力。
溫斯頓夫人的眼眸中映照著燈光，她提了提裙襬，卻不像在梆院裡那樣隨意，反而露出些貴婦人的優雅，似乎並不打算讓車廂裡的氣氛盪漾起來，而是真的打算和佐漢聊點正經的。
“既然你對托爾提耶爾城的城防作戰很感興趣，那我也願意代表多尼爾家族邀請你的加入。”溫斯頓夫人一改在梆院裡僅僅對佐漢的身體產生興趣的樣子，神色溫和卻端正地提議。
“謝謝夫人的邀請，我希望能夠在不耽誤梆院工作的同時，積極地為托爾提耶爾城的城防事業做出自己的一份貢獻。”佐漢積極地說道，同時也表露出來自己的底線，他真的是想把梆院這份工作做好，而不是僅僅把梆院的工作當成跳板。
托爾提耶爾城目前遭遇的危機，他當然很感興趣，可是佐漢更加相信，透過梆院接觸到那位艾爾緹娜大小姐，還有這位大小姐的女僕長，才是他在這個幻境中的主線。
至於托爾提耶爾城城防任務中，應該也存在著一些資訊，所以佐漢才想參與一番。
可以肯定的是，幻境的製造者對這個年代的事情十分清楚，那麼作為魔法師考證過去的歷史和魔法發展路程，也是很重要的資訊來源，可能比後來羅蘭大陸上的圖書記錄上的更加準確。
聽到佐漢的話，溫斯頓夫人有些愕然，隨即啞然失笑，點了點頭。
“夫人，你忽然招攬我——是不是因為在這次城防作戰中，即便大家面對共同的敵人，面對共同的生死危機，各大家族卻依然存在著不同的利益訴求？”佐漢想了想說道。
溫斯頓夫人不禁眼睛一亮，重新打量著眼前英俊帥氣的“梆男”。
他作為魔法師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足以說明他博學多才，擁有非同一般的智商。
可是這樣的人，往往過於自傲，過於關注自身，他們的才能和才華集中表現在他們最擅長的一方面，而在其他方面往往就比較平庸。
甚至可能因為只擅長自己的領域，注意力和精力都集中在有限的方面，所以在看待其他問題時反而顯得思維狹隘和擁有很大的侷限性。
可是眼前的佐漢明顯不一樣，他似乎並沒有被魔法方面的才能約束了自己的眼界。
他甚至能夠像那些浸淫政治多年的老東西，像擅長鉤心鬥角的政客一樣，輕而易舉地看透表象，發現本質。
這才是非常難得的……溫斯頓夫人曾經勸過自己的妹妹，當你只盯著他最擅長的藝術領域，你就覺得他非常優秀，可是當你的眼界再高一點，跳出他影響你的光環看看，他優秀的地方非常少，而不擅長的地方卻非常多……可以說在絕大多數方面都很平庸。
可是沒有什麼用……好在今天遇到了佐漢，溫斯頓夫人覺得，妹妹佩洛普很容易就對比發現，她那個畫家丈夫更加一無是處。
從此以後，佩洛普應該會更加積極地陪伴溫斯頓夫人來梆院玩耍了，讓溫斯頓夫人不那麼孤單。
她甚至想好了，以後自己和佩萊洛一起享受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他畢竟是梆男，並非妹妹的情人，想必佩萊洛不會介意的。
“是的。托爾提耶爾城這些年最風光的家族是沃爾特家族，隨著華夫多倫·沃爾特贏得選舉，沃爾特家族在議會中佔據更多的席位，沃爾特家族風光無限。”
溫斯頓夫人眯了眯眼睛，她和丈夫的關係一般，所以自己的榮華富貴和維持貴族夫人優雅的資本，依然主要來自多尼爾家族，自然會為自己家族考慮更多一些。
她的丈夫明克斯爵士因為城防的工作，這幾年表面上倒是和沃爾特家族走得比較近了，每次溫斯頓夫人回到孃家，她的父親屢屢試探明克斯爵士的真正立場，可溫斯頓夫人又怎麼知道？作為夫妻很久未曾同床共枕，那就意味著很難得到確鑿可信的資訊了。
“因此這次城防作戰，沃爾特家族也會承擔更多的責任，例如人力和資源提供。他們一定會在城防作戰前封閉周圍的礦區……魔物攻城，一般非常有針對性，它們對礦產毫無需求，只要沒有再礦區中發現人類，基本不會去肆意破壞，所以說沃爾特家族在托爾提耶爾城獲得的利益巨大，可能遭受的損失卻相當少。”
溫斯頓夫人嘆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所以他們以前對城防也不是特別積極，反倒是最近今年艾爾緹娜大小姐的影響力增加，她說服了家族的長輩，讓沃爾特家族增加城防投入，讓沃爾特家族的聲望大漲。削弱了家族鼠目寸光的毛病，反倒利用聲望大漲後，為沃爾特家族謀去了更多利益……可惜的是，我們多尼爾家族，以及其他家族並沒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佐漢有些意外，這個艾爾緹娜大小姐真的是個天才……他甚至有點懷疑，她會不會也是像他一樣？在表面的年齡下，其實有一個閱歷豐富的靈魂？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裡是幻境，一切都有可能。
“除了一定會盡力而為的沃爾特家族，包括我們多尼爾家族在內的其他家族，就更希望減少自己的出資卻要保證更多的利益不受到損害。所以難免在承擔任務的時候鉤心鬥角……哎，原本我們多尼爾家族和沃爾特家族差距不大，現在這樣下去，在明面上的影響力只怕會越來越大。”說到這裡，溫斯頓夫人皺起了眉頭。
儘管她說的這些和佐漢沒有什麼關係，佐漢還是點了點頭，安慰道：“其實這樣還算好的，畢竟只是需求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害，同時減少出資罷了。至少不是裡通外敵——堅固的城市很難被外部攻破，更容易從內部瓦解。只要各大家族齊心協力，尤其是有主要領導者的情況下，這一次城防危機應該能夠安然度過。”
佐漢還想到了這一點，“我發現城市裡開始警惕間諜，應該是說城防準備過程中，上層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認為內部的破壞可能帶來更大的威脅。也就是說，夫人你並不需要太擔心，我們發現的威脅，早已經被認真對待。”
聽著佐漢有理有據地分析，溫斯頓夫人的眼眸在車廂裡閃閃發亮，她點了點頭，隨後抬手示意佐漢坐到她旁邊來。
溫斯頓夫人感覺，相比較多米尼克，佐漢似乎更有魅力……這種魅力來自智慧的閃光，這些分析和展現出來的眼界，是多米尼克難以比擬的。
她靠著佐漢的肩膀，似乎這只是一個日常交際中都非常普通的動作，繼續說道，“不管別人……現在我們多尼爾家族，負責的就是河道上的巡檢，目前在距離托爾提耶爾城一百多公里的位置，發現了一個魔物聚集點，需要及早剷除。”
“多尼爾家族的勢力就是在水路港口等方面？讓關係自己利益的家族去處理相關的威脅，倒是不用擔心這些相關的家族不盡力了。”佐漢馬上就明白了，他在溫斯頓夫人靠著他肩膀的時候，就毫不客氣地攬住了她的腰肢，“夫人，你是希望我為多尼爾家族在這方面出一份力嗎？”
佐漢能夠感覺到溫斯頓夫人的腰肢和佩萊洛稍有不同，作為年輕的妹妹，佩萊洛儘管已經有些身為人妻的味道，但終究屬於剛剛成熟，那種綿軟的彷彿能夠融化的感覺還稍稍欠缺。
溫斯頓夫人就不同了，她的腰肢依然十分柔軟纖細，但是豐腴程度終究比佩萊洛強一些，更重要的是那種從腰肢往下豐隆的曲線要更加誇張，讓佐漢能夠明顯地感覺出來。
溫斯頓夫人的體重也超過佩萊洛五公斤左右，這些重量可能都是十分優質的脂肪，同時積累在適當的位置。
脂肪可是個好東西啊，在佐漢還是醫學生時就認識到了，人類把對脂肪的嚮往是銘刻在DNA中的，這是人類的祖先在遠古時期就留給後代的記憶，所以男人嚮往肥美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是本能，這才是正道，所有對豆芽菜和筷子腿的偏愛，都是反人類的。
佐漢這樣正常的男人，當然不會反人類。
他意識到溫斯頓夫人有求於他，而他也決定接受的時候，就意味著在梆院之外雙方可以基於男女關係各取所需，所以他的手也不怎麼老實。
溫斯頓夫人並不反感，她甚至配合地挪動身體，解開一些關鍵的扣子和繫帶來讓他更加方便。
“沒錯。魔物儘管不像人類一樣聚集形成文明社會，但也不是沒有智慧的。這一次它們聯合了一部分水生魔物，也準備了水路上的進攻，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溫斯頓夫人沒有打算隱瞞，儘可能地透露更多資訊給佐漢，“以前魔物攻擊托爾提耶爾城，往往只是為了消耗城市的資源，讓托爾提耶爾城沒有辦法肆意發展壯大，從而威脅到沙漠地區的魔物生存，但是這一次它們的目的很有可能不止於此，水路的進攻，會給托爾提耶爾城的生存帶來前所未有的變數。”
佐漢這才確定了，原來魔物進攻托爾提耶爾城，也不是為了無緣無故的殺戮。
像托爾提耶爾城這樣高度發達的城邦政權，佔據了整個沙漠地區最肥沃的綠洲，保證了經濟和人口的增長，那麼必然就會擴充實力。
可是整個沙漠地區的總資源是固定的，人類的勢力範圍擴張，就意味著魔物獲得的資源會減少，同時勢力範圍減少，也就是生存空間被壓縮。
那麼魔物和人類之間的戰爭就無法避免……現在魔物們的間歇性攻城，其實就是主動出擊，在人類的勢力發展到無法抵擋之前，消耗托爾提耶爾城的資源和人口，儘量延緩人類擴張的腳步。
也就是說，這是難以區分正義與罪惡的戰爭，只是種族發展的必然趨勢。
這種情況在普通動物的世界裡更加常見，不能因為發生在都存在智慧的兩種生物之間，就覺得有什麼區別。
作為人類，佐漢當然也不會站在魔物一方為它們思考，更何況現在溫斯頓夫人在他懷裡，他的手掌在收取可以說是報酬的一種感覺。
“看來這一次魔物進攻托爾提耶爾城，是因為龍族的加入帶來了不確定性……龍族是不是一種在思想和文明上更接近人類的種族？”佐漢自然明白這種變化的緣由。
龍族啊……這個種族在任何一種小說故事的設定中，都不會平庸。
即便是那些動不動就滅殺龍族的故事裡，它們的戰鬥力也是極高的，絕對不會是開局被虐殺的小怪定位。
佐漢一開始就遇到龍族，只能說是這個幻境的難度等級設定的太高了吧。
好在作為耶夢珈德的弟子，佐漢從小就見識過了“龍骨”這種東西，自然不會對幻境中的龍族抱有什麼敬畏。
只是現在還無法確定這裡的龍族，就等同於佐漢認知裡的巨龍族。
若是攻打托爾提耶爾的龍族，真的就是巨龍族，那麼一旦數量超過一定程度，佐漢還是走為上策吧。
畢竟在羅蘭大陸的歷史上，巨龍族曾經長期追殺耶夢珈德，它們固然沒有成功，乃至於最後失去了耐心，放棄了繼續針對她，但是耶夢珈德也沒有能夠把它們怎麼樣。
要知道耶夢珈德可是魔物們深惡痛絕的人類，而它們之所以對她深惡痛絕，當然是因為她只把魔物當成資源，大肆殺戮了諸多魔物種族。
可她沒有對巨龍族下手……明明巨龍族的身體上任何一點，都是極其珍貴的魔法材料。
這絕對不是她心生憐憫或者說是巨龍族作為魔法材料並不被她看重，而是她並不想讓巨龍族傾盡全族之力來追殺她。
巨龍族的實力，至少是讓耶夢珈德能夠冷靜平和下來的，那麼當它們聚集在一起時，作為耶夢珈德的弟子，自然也會保持理智，而不是想證明自己比老師更厲害，去單挑它們整個族群。
“你真的沒有聽說過龍族嗎？看來你的家鄉耶·蘭提斯島，確實十分偏僻而遙遠。”
溫斯頓夫人看著佐漢皺攏的眉頭和眼眸中的光彩，他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沒有停下探索她曲線的手指。
這意味著他並沒有在表演……要知道人在說謊和偽裝的時候，往往會把精力和注意力集中在表演細節上，而那些遵循本能的動作就會停頓下來。
可是他沒有，他依然因為感受到了她的魅力，而在肆意享受著。
溫斯頓夫人對他的信任又增加了一些，一個來自遙遠到連龍族都沒有聽說過的地方的人，不大可能和托爾提耶爾城尤其是和多尼爾家族存在著什麼利益衝突。
只要自己滿足他的需求，那麼他就一定能夠為多尼爾家族所用，而不用擔心有什麼隱患。
溫斯頓夫人解開了胸口的衣領，那厚重的衣料隨即順著滑膩的肌膚散開，讓佐漢看見了眩目的月光落在雪冠之上。
溫斯頓夫人接著向佐漢說明龍族這種生物，“龍族是位於頂階的魔法生物之一，也許沒有之一，可以稱之為最強。它們擁有龐大的身軀，堅固的鱗片，無與倫比的魔法能力，即便是最幼小的龍，都能夠釋放強大的魔法。”
她頓了一頓，回憶著來自方方面面的資料總結，“少部分龍，甚至天然擁有飛翔能力，它們從空中噴射火球，能夠大面積造成建築損傷。龍族內部也有幾大分支，有的擅長火焰魔法，有的擅長操縱金屬，最為強大的黃金龍族，能夠操縱最為強大的魔法，遠遠超過人類世界中的魔法師。”
佐漢不由得提托爾提耶爾城倒吸了一口涼氣，根據溫斯頓夫人的描述，幾乎可以確定這玩意就是羅蘭大陸的巨龍族！
那麼他也可以確定了，這個年代就是還沒有黑魂入侵的年代，魔物和人類之間處於生死仇敵的階段。
可能不止是托爾提耶爾城，當遠離托兒提沙漠地區，來到其他人類聚集點的時候，見到的也是一樣的情景。
在這個年代，也是以老師耶夢珈德為代表的魔法師崛起的年代……那麼自己會在這個年代，遇到作為魔法初學者的老師嗎？
儘管這只是幻境，甚至不是完全以歷史真相為原型一比一還原的年代，但是那個幻境製造者，在這裡還原出老師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可是耶夢珈德，是魔法師中的豐碑巔峰，很多魔法師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向她致敬。
幻境的製造者如果是選擇了其他時代，其他魔法師的崛起百花爭豔的時代，可能不會特別緻敬耶夢珈德，但是在這樣魔法發展的原始年代，作為這樣的年代最為閃耀，也是引領了時代發展的耶夢珈德，誰會忍得住不致敬她一下？
就像佐漢在奧爾多斯莊園的時候，都會時不時地運用自己的醫學小知識，那也是對自己前世的一種致敬……最自己影響力極大的人和事，無法忘懷，就會時不時地掰扯一下那段歲月和記憶。
像河蚌清洗術、區域性清洗術等魔法的創造，都和以前學習到的醫學知識相關。
幻境的創造者，只要是年代和成就無法和耶夢珈德媲美的魔法師，那麼耶夢珈德就會是他心中的高山，抬起頭來就會仰望，便無法不受到她的影響，無法不把和她相關的東西創造到自己的作品中。
當然，佐漢也沒有必要刻意地在這裡尋找老師的痕跡，因為他就是她的學生，想念她的時候他有更多方法寄託這種情感，而不是硬要從別人的作品中得到滿足。
“即便是在耶·蘭提斯島，你也應該知道，一般魔物和人類不一樣，它們即便是聚集性魔物，也很難形成國家級別的組織機構，它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各行其是，基本不可能組成群體力量來攻擊人類……有時候兩個魔物種族都盯上了某個地區的人類，它們往往不是選擇合作攻擊人類聚集點，而是先分個你死我活。”
溫斯頓夫人覺得這樣的魔物才是人類最喜歡的魔物，可偏偏這時候龍族出現了。
“可是龍族不大一樣。巨龍族中擁有諸多分支，但是它們擁有和人類相似的政治文明，也擁有社會組織智慧，只是它們相對來說數量稀少，無法形成國家級別的政治架構……當它們開始組織魔物進攻人類聚集點的時候，最讓人擔心的是不是龍族也進化了？”
佐漢回憶著羅蘭大陸巨龍族的資料，安慰著溫斯頓夫人，“這一點倒是不用太擔心……龍族是獨一無二的，人類也是獨一無二，龍族因為其個體強大的力量而繁衍能力相對低下的特質決定了它們的組織結構和形態。人類也是同樣如此……我懷疑，龍族這一次異常的行動，也未必是龍族進化了，更有可能背後還有其他的推動者。”
例如某些類似於耶夢珈德這個級別的人類強者，進入了龍族，他們的目的未知，但是因為其強大的力量得到了龍族的信任，開始合作也未可知。
人類是沒有底線的生物，背叛自己的種族一點也不稀奇。
又或者是龍族中偶然誕生了超凡者，擁有了人類在社會組織上的智慧。
“你的分析方向也有道理……畢竟龍族歷史悠久，它們之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現在的變化是龍族和其他魔物共同推進的。可惜我們沒有可能深入龍族陣地尋找真相。”溫斯頓夫人手指著窗外，“別看托爾提耶爾城的城牆堅固高聳，普通的魔物根本無法憑藉肉體和天賦魔法擊破，但是如今有了龍族的支援，能否真正固守，依未可知。”
佐漢認為，托爾提耶爾城這樣的沙漠地區，由於資源有限，魔物和人類的戰爭激烈而殘酷，但畢竟受到地域限制，這也只是戰爭歷史的一個小畫面。
在更為廣闊的地域和時間寬度和長度中，這樣的戰爭形式多樣，猶如宏大的史詩畫卷，這卻是溫斯頓夫人難以瞭解到的。
佐漢就不一樣了，他對魔物和人類的戰爭歷史有一定的研究——他不是親歷者，但他的老師耶夢珈德是。
耶夢珈德記錄了諸多人類與魔物戰爭的事例，其中充分說明了在這些戰爭中，擁有飛行能力的魔物佔據的重要地位。
擁有飛行能力的魔物在戰爭中，並不是類似於佐漢前世的戰鬥機、轟炸機的定位。
它們在空中釋放天賦技能，並沒有導彈的攻擊射程，一般也就是十幾米或者幾十米的攻擊距離，而且隨著攻擊距離的拉長，天賦技能的威力也會大幅度衰減。
這就是飛行魔物在戰鬥中並沒有佔據絕對優勢的原因之一，像佐漢的萌寵塔莉莎，面對低空飛行的魔物，甚至可以蹦起來給它們一爪子。
當飛行魔物發起攻擊的時候，人類魔法師的魔法也能夠觸及，所以飛行魔物，包括會飛行的龍族，都不可能直接越過托爾提耶爾城的城牆來攻擊。
飛行魔物在戰爭中的關鍵作用是作為前鋒和探子，收集情報。
以前的魔物是不大懂得利用這樣的優勢，但現在有龍族領導就不一定了。
飛行魔物在夜晚或者雲霧中隱藏，前來偵測城市的防禦情況，尋找薄弱防線，再製定攻擊計劃，就能夠讓托爾提耶爾城防不勝防。
這就是多尼爾家族最為擔憂的地方。
溫斯頓夫人最近因為妹妹佩洛普的事情，常常回到多尼爾家族，也得知了這方面的訊息。
可是負責城牆上防禦佈置的，就是溫斯頓夫人的丈夫明斯克爵士。
溫斯頓夫人屢次提醒他關注可能有飛行魔物的問題，但是明斯克爵士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認為托爾提耶爾城屹立於托兒提沙漠數百年之久，遭受了無數次魔物攻擊，這一次一定也能夠安然無恙。
堅固的托爾提耶爾城城牆，必將再一次庇護這裡的人們。
多尼爾家族負責水路上的敵情檢測和防禦工程，並不適合對明斯克爵士的職責範圍插手，否則很有可能造成內部問題……這正是大戰來臨之際最為忌諱的問題。
所以即便多尼爾家族發現了這個問題，也沒有太多辦法，只能透過溫斯頓夫人提醒明斯克爵士，而作為一個驕傲的男人，明斯克爵士對於夫妻關係並不和睦的溫斯頓夫人的提醒，自然熟視無睹。
可是溫斯頓夫人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賭氣，眼見佐漢這樣擁有眼界和實力的男人，下意識地就想向他求教。
佐漢想了想，他既然進入了托爾提耶爾城，而且還是個人類，又與佩萊洛有了一夕之歡，更何況現在溫斯頓夫人這樣溫香軟玉般的美人在他懷裡，任由他享受，佐漢沒有道理不出手。
“我可以為托爾提耶爾城佈置一個防禦結界。”這是對付空中魔物的最佳方法，佐漢想了想。
結界其實並不能夠完全隔絕光線和喟嘆，但是確實能夠扭曲光線，讓外部的觀察無法確定內部的準確資訊。
“你是說……覆蓋整個城市的結界？”溫斯頓夫人驚愕地看著佐漢。
她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大範圍的魔法結界……她倒是聽多米尼克說過，在冒險者小隊中，來自魔法師的結界常常有關鍵的扭轉局勢的功能。
可是冒險者小隊裡的魔法師，結界一般也就覆蓋小隊的幾個人罷了，能夠在魔物的攻擊下短暫地支撐住，給予大家整理狀態和治癒的時間。
一個覆蓋整個城市的結界，聞所未聞。
更何況根據佐漢的意思，這還是一個能夠防禦飛行魔物的結界，也就是說它不止擁有防禦的功能，更能夠讓魔物的窺探無效，那就意味著結界在任何時候都要啟用，這需要多麼龐大的魔力來支援？
溫斯頓夫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著佐漢。
饒是她覺得佐漢絕對是個強大的魔法師，可是他這麼年輕，魔力儲備定然有限，即便學習到了那種大面積覆蓋的強大魔法，他的魔力能支援嗎？
可是他的手掌依然在她的衣衫下，貪婪地汲取著她帶給他的享受，沒有絲毫的停頓，似乎並不是為了討好她而編造的謊言。
要知道這樣的謊言很容易被揭穿……哪個男人在沒有真正得到她之前，就撒這樣的謊言？要知道很容易揭穿之後，他可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他總不會認為他魅力非凡，即便胡說八道，最後溫斯頓夫人也會投懷送抱，和他度過一夕歡愉吧。
他應該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否則她現在應該和一起在梆院大被同眠，而是把他帶出來。
“我會施展一個【光輝堡壘】的結界魔法，它能夠進一步擴充為【光輝領域】，它的最終姿態是【光輝城市】，足以覆蓋托爾提耶爾城這樣的大型城市。在成為城市結界以後，這個魔法的防禦效果會減弱一些，同時變得更加擅長防禦大範圍大面積攻擊的區域防禦魔法。”
佐漢知道溫斯頓夫人在懷疑什麼，但是他並不介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本事的人太多了，可是人人都想獲得重視甚至獲得與自己能力並不匹配的財富和地位，那就只剩下吹牛和哄騙的途徑了。
靠這樣成功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作為能夠給予人地位和財富的貴族階級，可以說更是見多了這樣的人，溫斯頓夫人現在的心理活動，佐漢瞭如指掌。
他只是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順勢把她肩膀上的衣衫往下捋了一些，讓昏暗的車廂裡擁有更加明亮的月光和雪色。
瞧著他好整以暇的態度，溫斯頓夫人倒不好意思直接質疑，而是換了一種說法，“施展這樣的魔法，需要什麼條件呢？”
他至少要給予可靠可信的條件吧，如果他需求的條件十分苛刻，那倒是更加讓人覺得可信一些，要是他大包大攬，好像這只是隨意就能夠完成的魔法，溫斯頓夫人絕對會馬上就把衣衫整理好，然後把他送到明斯克爵士那裡。
作為城市巡衛的總負責人，明斯克爵士同時也擁有拘捕和審訊的權力……尤其是當有人試圖在她妻子這裡騙財騙色的情況下，即便他和妻子的關係並不和睦，也會被激發男人的自尊心，非得把佐漢整得死去活來不可。
更有可能是會死翹翹，畢竟只是一個身份可疑的外地人，來到托爾提耶爾城不老老實實減少嫌疑，反而試圖哄騙溫斯頓夫人，這當然就是來求死的，明斯克爵士一定會滿足他。
心裡已經想好了多種應對，只要確定他欺騙就要收拾他的溫斯頓夫人，一邊對妹妹佩萊洛表示歉意，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佐漢。
佐漢也不打算裝模作樣浪費時間，他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魔晶——這些魔晶來自貝洱姿，沒有想到在這裡用上了。
在幻境之中，他只要真實地釋放魔法和使用物品，都是會造成實際損耗的，佐漢為了在這裡獲取更多和更完整的資訊，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了。
即便是現在的羅蘭大陸，魔晶也是高價值的物品，尤其是能夠支撐起【光輝城市】這個級別的廣域魔法，更是需要高品質的魔晶。
佐漢平常是有些摳門和收集癖，不大喜歡浪費的，但是在真正需要投入的時候，他也不會小氣。
“這是什麼？”女人總是容易被閃閃發亮的東西吸引目光，溫斯頓夫人馬上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東西上。
只見佐漢手裡拿著的事類似藍寶石的物品，通體晶瑩剔透，散發著幽蘭的光芒，最吸引溫斯頓夫人目光的是，它的切面十分規則而光滑，似乎早就被工藝至臻的大師打磨過，上面流淌著一些神秘的光線，一看就價值不菲。
最主要的是它的個頭不小，足足有拳頭大小，如果這是寶石的話，那麼它完全超越了托兒提沙漠各大礦區中伴生產出的藍寶石，這裡從未誕生過如此等級和規模的寶石。
即便是最富裕的沃爾特家族，收藏的寶石也沒有這個品級和大小的，溫斯頓夫人在婚禮上收到明斯克爵士的紀念寶石，也只有眼前這一顆的十分之一大小。
溫斯頓夫人瞬間就不那麼懷疑佐漢了，能夠掏出這個級別的寶石，一定是有實力的。
她其實並不懂得如何測量佐漢作為魔法師的實力，可是她作為女人，天然就是珠寶專家！
“這個東西非常稀有，它並不是寶石，但是比寶石更加珍惜。”佐漢從溫斯頓夫人的表現就能夠看得出來，溫斯頓夫人並不認識魔晶。
溫斯頓夫人在這個年代算見多識廣了，她瞭解很多魔法師相關的事情，如果魔晶在這個時代已經廣泛運用或者被發現，她應該能夠認出來。
結合自己的歷史知識，佐漢進一步確定，現在就是魔法歷史上的混沌年代，這個時代和魔法相關的一切都處於初步開發的狀態，魔法師沒有等階體系，魔法也沒有級別，更沒有人開始使用魔晶開發各種魔法道具吧。
那麼佐漢使用魔晶來施展【光輝城市】，也算是一種先驅了，就是不知道會對幻境中的魔法世界產生多大的影響。
呃，有一種開作弊器玩遊戲的感覺，是數值和強度的美感……
“不是寶石，卻比寶石更加珍惜？難道它就是你說的用來施展覆蓋整個城市結界魔法的關鍵？”
溫斯頓夫人非常聰明，她並沒有被魔晶的美麗弄混了頭，馬上就察覺到了關鍵要素。
同時她也徹底放下心來，佐漢真的有實力來踐諾……因為她相信，如果不是那種級別的魔法，誰會消耗這麼昂貴的魔法物品？
“沒錯。”佐漢把魔晶交給溫斯頓夫人握著。
他則可以好整以暇地進一步探索她那比魔晶更加動人的身子……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奧爾多斯夫人和妮娜，紅榛子鎮的那兩個女人和溫斯頓夫人一樣，都有著成熟女人最美妙的體態。
儘管知道啊它不是寶石，但是溫斯頓夫人依然完全被它吸引了目光，絲毫沒有留意佐漢的探索越來越接近她的底線……這種底線不是說她為自己和佐漢的關係設定了一個界限，而是說作為女人這種性別在男人面前的最後一步。
她那本就有些異色的眼眸被魔晶的幽蘭光芒映照著，閃閃發亮，滿臉的驚喜和熱愛，手指感受著魔晶微微發涼的質感，看著隨著她指尖的觸碰，魔晶上的光線在晃盪，溫斯頓夫人覺得它其實也算是寶石。
珍貴的，美麗的，發光的東西，就是女人深愛的寶石啊。
“這種大小的魔晶，只適合用來佈置魔法陣。”佐漢看出來了溫斯頓夫人對於魔晶的喜愛，他微微一笑，直到女人們都是如此，從溫斯頓夫人手中把魔晶收了回來。
溫斯頓夫人看著他收入懷中，也不知道他原來藏在什麼地方，畢竟她之前也在他懷中探索過，並沒有什麼發現，偎依在他懷中時，也沒有被什麼東西膈著。
只是那顆魔晶真的是漂亮，拿來當點綴女人優雅和貴氣的寶石也完全可以啊……它的珍惜程度在托爾提耶爾城僅見，如果她佩戴上，那麼即便是沃爾特家族的女人面對她，也會自慚形穢吧。
溫斯頓夫人堅信著這一點，可惜了……她倒也不會生出覬覦和貪婪，為了謀求這顆魔晶，而置托爾提耶爾城的安慰於不顧。
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佐漢擁有能夠施展覆蓋整個城市結界魔法的能力。
不過，她也注意到了他剛剛話裡隱藏的意思，他說這個“大小”的魔晶只適合用來佈置魔法陣，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其他大小的魔晶適合派上別的用途？
佐漢知道女人的心意，於是拿出了另外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魔晶。
這種大小和純度的高品質魔晶，其實也可以用來支撐大型魔法陣了，不過在這個時代，它似乎更適合作為被女人喜愛的寶石？
“美麗的夫人，這是我獻給你的寶石，希望你能夠喜歡……”佐漢把魔晶放到溫斯頓夫人的手掌心中，“你可以拿去鑲嵌在自己的戒指上，也可以鑲嵌在項鍊上，搭配上你美麗的晚禮服，在任何場合下，都會是最閃亮的那一位。”
溫斯頓夫人欣喜惹狂！
哪個女人能夠拒絕成為社交場合上最備受關注的焦點？溫斯頓夫人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了那樣的場景，在璀璨閃耀的水晶吊燈下，在周圍瑰麗高大的壁畫襯托下，還有後方那高達數十米的彩窗前，她從中央的樓梯上走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而她脖子上的項鍊就鑲嵌著這顆魔晶。
每一個女人都向她投來隱含嫉妒的光芒，她們拼命地擠到她身邊，試圖向她打聽這顆寶石的來頭，每一個都想要同樣的一顆，而她們卻根本得不到。
這個時候，如果佐漢還能夠陪伴在她身邊，那簡直是夢幻的場景……溫斯頓夫人突然有一點能夠理解妹妹佩洛普對於藝術和文學的追求了，因為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溫斯頓夫人佩戴著這顆魔晶出現的場景，那種虛榮心爆棚的滿足感和尊貴感，只有透過文學創作才能夠滿足自己的幻想吧！
其實溫斯頓夫人也知道，她那個希望佐漢和她一起出席萬眾矚目的社交場合的念頭，也只有幻想才能夠實現，畢竟不管她私下裡和佐漢怎麼搞，那都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光明正大地和他出席托爾提耶爾城貴族圈子的晚宴，那就是直接撕掉明斯克爵士的臉面了，很不合適。
溫斯頓夫人還不至於沒腦子到做這種事情……托爾提耶爾城倒不是沒有出過完全被熱戀支配，不顧一切地和情人光明正大地出現，最終鬧得毫無體面的情況。
只是……溫斯頓夫人想了想，這樣的場景如果要出現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例如，當佐漢拯救了整個托爾提耶爾城，當在嘉獎他的慶功宴上，自己作為推薦他的貴婦人，優雅地陪伴在他身邊，倒是任何人都不能說什麼。
“謝謝你……它太漂亮了，我太喜歡了……我兼職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拒絕。”溫斯頓夫人緊緊地攥著魔晶，眼眸裡都要流淌出潺潺的水色了，她緊緊地抱著佐漢，感受著他理所當然的進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