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審訊
憲兵，即軍事警察，本是在軍隊中執行軍事紀律的兵種。但隨著帝國陸軍在各地駐軍網路的逐漸擴大，塞力斯帝國各大中小城市都有了憲兵隊。他們的執法權不斷擴大，到了現在基本上重大刑事案件都已經必須交由憲兵隊處理，所以他們又被形象地稱之為“太上警察”。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張子平表面平靜，內心卻如狂風吹過海面般波濤洶湧。憲兵隊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呢？莫非是因為昨晚的刺殺？可這身份暴露得未免也太快了吧？憲兵隊何時有高得如此嚇人的破案效率了？
“我們收到上峰命令，要請張先生你前去我們憲兵隊協助調查，其餘的事情，我們也無權知曉。”其中一名憲兵回答道。
“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證件吧。”張子平提出了要求。其實，他明白這兩名憲兵應該不是假的，但為了平復一下心情讓自己恢復冷靜，也只好先拖延一下時間了。
“沒問題。”兩名憲兵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張子平拿過來假意檢視一陣後，這才還了回去，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走吧。”說罷，他便跟著兩名憲兵上了他們的車，一路來到了華海市的東南軍區憲兵總部。
下了車，一進門，便有四名憲兵圍上來，對他的隨身物品仔細地檢查了一通，確認沒什麼危險物品後，這才帶著他七拐八拐地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前。
“我不是來協助調查的嗎？為什麼要押我進審訊室？”張子平在門前停住了腳步，“我可沒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可是個良民啊！”
“你誤會了，我們憲兵隊問話都是在審訊室，不分物件。”憲兵們回答道，“你進去吧，我們的長官在裡面等你，我們這些人無權參與，就不陪你進去了。”
見那憲兵說的真誠，張子平便明白此人只是一名基層憲兵，對這次的事件沒有什麼瞭解。
深吸了一口氣，張子平來開審訊室的門，緩緩地走了進去。
這件審訊室並不大，對門一面鏡子，中間擺放著桌椅。三名審訊官背對著鏡子，坐在桌子的後面。坐在中間的審訊官約莫四十歲上下，一張方正的國字臉上面無表情。另外一男一女兩名審訊官分別坐在他的兩邊，都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顯然只是他的助手。
張子平走到桌子前，拉開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
“張先生，你好。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南軍區憲兵總隊特別業務科科長孫可落。”那中年的主審官雖然面目嚴峻，但卻頗有禮貌，“我們請你過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配合。”
張子平抬起頭看了一眼孫可落背後的巨大鏡面，他知道，這是一面經過特殊處理的鏡子，鏡子那一面的人可以看到鏡子這一面的情況。此時此刻，這面鏡子背後是否有人在觀察自己呢？
“我一定據實回答。”張子平沒有過多遲疑，當即便回答道。
“請問你的職業是什麼？”孫可落問道。
張子平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個體戶。”
“具體說一說？”孫可落追問。
“接受委託，幫人祛除怨靈。”張子平回答道。
“這麼說，你是一名方士咯？”孫可落絲毫不驚訝地追問道。
張子平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核子聖劍會已經知道了方士的存在，更知道了昨夜的刺殺與方士有關。核子聖劍會背靠元老院，指揮憲兵隊本不是什麼難事。
“沒錯。”張子平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那麼，你和方士家族張氏家族有什麼關係？”孫可落繼續追問。
“我就是張氏家族的直系成員。”
核子聖劍會既然已經瞭解到了這一層，這種輕易可以查清楚的事情就沒有必要隱瞞了。一不小心弄巧成拙的話，反而會引起他們的進一步懷疑。
孫可落深深地打量了張子平一眼，繼續用沉穩的語調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華海市來的？”
“就在幾天前。”
“昨天夜裡十二點到一點你在哪裡？做些什麼？”
“在寄宿的六叔家睡覺。”
早就猜到對方會這麼問，因此張子平回答的時候情緒和語氣都沒有絲毫的波動。
“誰能證明？”
“我十點左右和六叔一家道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這一點我的六叔六嬸都可以作證。”
“這隻能證明你十點左右在家，並不能證明十二點到一點時的你到底有沒有離家。你還有別的證明嗎？”孫可落微皺著眉頭追問道。
“呃……”張子平緊緊地皺起眉頭，假裝努力思考著，“這個，好像真想不來啊！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呼呼睡大覺，別人又不會進來，怎麼證明得了呢？”
孫可落微微點頭，顯然是認同張子平的說法。他低下頭去，微微咳嗽了三聲。審訊室裡安靜了一會兒，牆角處的揚聲器卻突然傳出生硬而毫無感情的明顯是機械合成的聲音：“讓我來和他談談吧。”
張子平心中一凜，這聲音與昨夜從那雪鷹身上發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雖然合成音人人都可以使用，但張子平卻有種這聲音的背後便是雪鷹本人的直覺。
果不其然，孫可落明明白白地向張子平介紹道：“張先生，剛才說話的是元老院特派專員雪鷹，我們手上這個案子主要是他負責，請你過來協助調查也是他的意思。”
“不能出來和我談嗎？”張子平故意露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我想看看元老院特派專員長什麼樣子……”
孫可落露出了一個微不可見的無奈表情：“這要看專員自己的意思。”
張子平抬起頭看著那揚聲器。揚聲器沉默了半晌之後，方才發出聲音：“出於對張氏家族和張先生你的尊重，我可以和你面談。孫科長，請你把張先生帶到三號會議室來吧。”
張子平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暫時應該不會把自己當做嫌疑人來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