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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本以為無事

無數的黑影,從那地底下鑽了出來。

是螞蟻。

不是尋常的螞蟻。

它們體型巨大,比指甲蓋還大,通體漆黑,那顎部好比兩把剪刀,泛著森冷的寒光。

數量極多,好比一股黑色的潮水,瞬間就淹沒了那塊陶罐摔碎的地方。

那股子刺鼻的酸味,一下子就衝進了所有人的鼻子裡。

“這是什麼東西!”

山下的官兵,發出驚呼。他們從沒見過這種螞蟻。

那黑色的潮水,衝著那最前頭的官兵就湧了過去。

那些官兵穿著厚重的鎧甲,本以為無事。

可那些螞蟻卻極其靈活,它們從那鎧甲的縫隙裡,從那頭盔的邊緣,從那袖口,褲腳,鑽了進去。

“啊!”

一個重甲兵發出慘叫,他扔下盾牌,雙手瘋狂地去抓撓脖子。那螞蟻已經鑽進了他的衣領,一口咬下。

那疼痛,好比刀割,又好比火燒。

緊接著,更多的慘叫聲響起。

那狹窄的山道,本就被油潑得又滑又膩。

現在又被這黑色的螞蟻潮一衝,那些官兵更是站立不住,踩著同伴的屍體和身子,你推我搡,摔作一團。

後面的官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看見前面的人像是瘋了似的在地上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也被那股子刺鼻的酸味燻得眼淚直流。

恐慌開始蔓延。

山下的燕雲,那張臉瞬間煞白。

他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他只看到自己的精兵,好比一群被煮沸的螞蟻,徹底亂了陣腳。

“穩住!穩住陣型!”他厲聲喝道,“弓箭手,放箭!射那些暴民!”

可他的命令,根本傳達不下去。那山道上,已經被螞蟻和亂兵堵死,他的傳令兵,根本上不去。

“長刀手,衝鋒!給我把那些螞蟻,都給砍死!”燕雲又下令。

可長刀手衝上去,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他們哪裡敢踏進那黑色的潮水,只能站在外圍,看著那些被螞蟻淹沒的同袍,發出絕望的慘叫。

“就是現在!”

許青山的聲音,好比一道驚雷,在那五百個“新兵”耳邊炸響。

“給我殺!”

他抽出腰間那柄新出爐的長刀,那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

沒有衝在最前頭。

他站在山道的側翼,那裡,有一條被清理出來的羊腸小道。

柳青青帶著五十個親衛,好比一群獵犬,從那羊腸小道上,無聲無息地衝了下去。

他們手裡拿著的,是短刀。那刀刃,抹著從螞蟻身上提取出來的酸液。

那些螞蟻,對他們沒有半分威脅。它們只追逐那些被它們的費洛蒙吸引過來的官兵。

許青山沒讓他們去跟官兵硬碰硬。他只讓他們,去收割那些被螞蟻咬得滿地打滾,毫無反抗之力的官兵。

一刀一個。

手起刀落,不帶絲毫猶豫。

“弓箭手,射那些沒被螞蟻咬到的!”許青山又下令。

他把最鋒利的箭,瞄準了那些還算整齊的弓箭手和長槍手。

他們沒有盾牌的保護,只要被射中,就會倒下。

那五百個“新兵”,也被眼前這副景象給刺激得紅了眼。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也跟著衝了下去,手裡揮舞著礦鎬,木棍,還有那些被螞蟻咬得七零八落的官兵的兵器。

他們好比一群餓狼,撲向了一群受傷的綿羊。

那場面混亂血腥。

山下的燕雲,終於看清了山上的情況。

那根本不是什麼土匪。

那是許青山的人!

“許青山!”他怒吼出聲,那張俊朗的臉上,佈滿了扭曲的憤怒,“我殺了你!”

他一抖馬韁,就要往山上衝。

“二公子,不可!”

身邊的護衛統領一把拉住他,“那山道被螞蟻和亂兵堵死,您衝上去,只會陷進去!”

“廢物!都是廢物!”燕雲氣得發抖。

他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虎衛營,此刻卻好比一群待宰的羔羊,被那些衣衫襤褸的“土匪”,隨意地屠殺著。

他不能讓這支軍隊,毀在這兒。

他更不能讓許青山這個“匪首”,如此囂張。

“傳我命令!”燕雲高舉馬鞭,“所有弓箭手,無差別覆蓋射擊!把那些螞蟻,把那些亂兵,全都給我射死!”

他這是要自斷一臂。

那漫天的箭雨,帶著呼嘯,朝著山道就潑了下去。

那箭,不分敵我,不分人蟻,好比雨點,密集而又狠毒。

山道上的許青山,猛地一拉身邊的小頭目。

“撤!全部撤回山寨!”

他早就料到燕雲會出此下策。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要燕雲親手,把自己的兵,都給清理乾淨。

那五百“新兵”得了命令,立刻就往回撤。

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

穿行在那些被螞蟻圍困的官兵身邊,好比幽靈。

那箭雨,落在他們身上,好些個都中了箭。

可他們沒有一個人回頭。

許青山斷後,他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山下的燕雲。

他要讓這個年輕的燕王血脈,記住他。

記住他許青山,不是一個好惹的對手。

那箭雨足足持續了一刻鐘。

山道上,屍橫遍野。

黑色的螞蟻,紅色的鮮血,白色的森森白骨,混雜在一起,好比一幅地獄的畫卷。

那被螞蟻咬死的,被亂兵踩死的,被箭雨射死的,堆疊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燕雲看著那慘烈的景象,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他輸了。

輸給了那個,從一開始就被他瞧不起的“匪首”。

他不是輸在兵法上,而是輸在對人性的掌握上。

他輸在,他沒有許青山那麼狠。

“撤。”燕雲吐出一個字。

他這輩子,從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

他甚至連敵人的模樣,都沒看清。

他們只是一群穿著破爛衣服,手裡拿著礦鎬木棍的“流民”。

可就是這群“流民”,卻把他最精銳的虎衛營,給打得傷亡慘重,潰不成軍。

那股子說不出的屈辱和憤怒,堵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要窒息。

這個仇他必須報。

但他更知道他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大軍緩緩退去。

許青山站在焦黑的山頂看著山下那浩蕩的軍陣,漸漸遠去好比潮水退去。

他沒有追擊。

他們現在的兵力,還不足以跟燕王的主力部隊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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