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先進化帶動後進化
陸然沿著石階下到了深藏於摩斯工廠下方的地下領地。
昏黃的光線源自從地表工廠巧妙引入的電線，它們沿著開鑿過的巖壁蜿蜒鋪設，連線著懸掛在通道頂部的白熾燈泡。
陸然沒做停留，徑直朝領地深處開闢出的實驗室走去。
這裡的牆壁經過了更細緻的打磨，覆蓋了一層相對光滑的石灰層以減少揚塵。幾盞更明亮的白熾燈懸掛在關鍵工作臺上方，驅散著角落的陰影。
通風設施也更完善，一個小小的蒸汽風扇持續運轉，將實驗中可能產生的異味及時抽走。
簡陋但實用的木質貨架靠著巖壁，分類擺放著各種收集來的燒杯、試管、鑷子、小錘子等實驗器材，部分是特別定製的縮小版。
畢竟現在背靠這麼大的一個工廠，很多糧食，裝置，訂購起來還是很方便的，不過是和那些常合作的供貨商提一嘴的事情。
陸然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實驗室內最核心的身影。
財迷並非站在工作臺前，而是躺在一張用光滑木板臨時拼湊的體檢臺上。此刻的他與陸然印象中那個嘴唇邊一圈毛髮都顯得枯槁無光的老管家形象判若兩鼠！
那隻陸然印象深刻、毛髮稀疏到近乎禿頂的研究鼠正神情專注地半蹲在財迷身旁。
它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按著一個用細彈簧和金屬薄片自制的簡陋聽診器，前端緊貼著財迷的胸膛，側耳傾聽。
旁邊另一個年輕些的研究鼠助手，正手忙腳亂地舉著一塊打磨光滑的小金屬片，藉助燈光反射，努力照亮財迷的面部，以便禿頭觀察其瞳孔反應。
至於剩下的更多研究鼠則是各自忙活著手上的事情。
財迷的背脊挺拔而放鬆，渾身灰褐色的皮毛閃爍著健康的光澤。整張臉看起來容光煥發，彷彿時光在它身上發生了倒流。
禿頭研究鼠動作麻利，它收回自制的聽診器，又在財迷的爪腕處停留片刻感受脈搏，隨即從旁邊的一個小架子上叼起一支削尖的炭筆，在一塊用石灰漿塗平又風乾的牆壁記錄板上，快速記錄下一串串歪歪扭扭的、只有它自己才能看懂的符號和資料。
眼看著貌似裡面結束了，陸然忍不住呼喊。
“財迷！”
聽見熟悉的聲音，財迷猛地睜開原本享受的眼睛，眼睛在燈光下閃著異常明亮的光彩。
它一個靈活的翻身就從體檢臺上躍下，動作迅捷流暢，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種老成持重、略帶遲緩的步態。
“領主大人！您回來了！時機正好！”
財迷的聲音裡充滿了久違的興奮，甚至帶著點少年鼠的雀躍，與它一貫沉穩的語調形成奇妙對比。
“看到了嗎？您看到了嗎！效果！那藥劑的效果！”
它指著自己光潔不再雜白的嘴部絨毛，又用力挺了挺胸膛，甚至原地做了幾個快速的伸展動作。
“我感覺像回到了剛被啟迪沒多久的時候！不，比那時候更有勁！之前那種沉重的感覺全消失了！”
“你居然是第一個實驗的？”
“沒辦法，肯定要我這種上了年紀的來試。”
陸然無奈應了一聲，繞著它走了兩圈，仔細打量著，他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財迷變得厚實緊緻的肩膀。
“不過看著非常不錯，身體檢查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財迷的情緒稍稍平復，但依然帶著興奮：“按您之前的叮囑，都做了詳細記錄。體溫、心跳、呼吸頻率……”
它說著看向體檢臺邊的禿頭研究鼠。
禿頭研究鼠立刻挺直身體，捧起那塊牆壁記錄板來到陸然面前。
“回稟領主大人！資料全都在這兒！體溫恆定在比正常鼠偏高，但財迷管事感覺良好！心跳有力平穩，每分鐘頻率比注射前降低了8次，更接近壯年期資料！呼吸深沉順暢，肺活量有顯著提升！瞳孔對光線反應敏銳度提升了約百分之十五！而且……”
它用爪子尖指著記錄板上一組複雜的符號，“最重要的衰老因子代謝物含量，在血液微檢樣本里，降低了將近一半！吱！太神奇了！”
財迷無奈地笑了笑，接過話頭解釋得更加精煉直白：“總之就是所有基礎體徵都在最佳範圍之內。之前服用後有過短暫的輕微頭暈，大概十幾分鍾後完全消失。
然後是現在精力旺盛得不行，總想多活動活動，根本坐不住，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
它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爪子。
“最重要的是……”
財迷在陸然奇怪的目光下攤開爪子，緩緩攤開爪子。
咔嗒！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脆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只見財迷那攤開的爪墊下，原本隱藏在柔軟皮肉和毛髮之間，通常用於挖掘攀爬的細小鈍爪此刻猛地彈出！
不是伸長，而是三道比原先長了一倍，閃爍著冰冷金屬寒光的狹長利爪猛地彈出！它們邊緣泛著令人心悸的鋒銳感，彷彿輕易就能劃開皮革甚至薄鐵皮。
陸然目光驚異地緊盯著那彈出的爪刃，然而這還不是全部！
就在那三道鋒銳爪刃彈出，尚未落穩的瞬間，異變再起！
在陸然凝重的注視下，一道道細密的、純銀色的鱗片，如同從財迷爪背和手腕處的皮肉之下強行擠出來一般，自它濃密的灰褐色毛髮根部飛速生長、蔓延、覆蓋！
這過程無聲卻迅捷。細小的銀鱗片彷彿有生命般湧動、交迭、嵌合，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最終形成了一個稜角分明、如同古代戰士半指護手般的銀色鱗甲結構。
“這是？”陸然聲音帶著震驚，立馬想起了實驗室裡那塊被反覆研究的巨大銀色鱗片。
“沒錯，就是那個巨大鱗片提取出來的物質。”
財迷肯定地點點頭，饒是親眼所見多次，眼中仍掩不住驚歎。
“那物質的神異超乎想象！僅憑殘留的一點力量竟能催生這般變化……其本體的偉力，又該是何等恐怖！”
陸然圍著煥然一新的財迷又轉了一圈，近距離仔細端詳著那銀光流溢的鱗甲與森寒的爪刃，心跳不由加速。
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這藥劑配製出了幾份？現有材料還能做出多少？”
禿頭研究鼠趕忙恭敬回答：“領主大人，獲取的原始樣本有限，目前成功配製了五份藥劑。財迷管事已用去一份。剩下的材料估算……至多還能製作七到八份，除非能弄到更多的樣本。”
陸然微微一怔，有些遺憾：“那也太少了，也就是說沒辦法全面覆蓋鼠群……”
他本來還以為可以讓鼠群全面進化呢。
不過系統啟迪結束，也就是說系統承認了這個啟迪的結果。
陸然思考再三，一咬牙。
“給我拿一份！”
不管了，先進化帶動後進化吧，之後搞到更多樣本再說。
我也要超鋒利的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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