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立威
聞言，楚瀟雙眼微眯。
他目光在孟槐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升帳這等大事，居然還敢擅自請假。
這個姓孟和那個姓姚的千戶，看來是鐵了心跟我打擂臺了。
正愁沒有藉口，將他們收拾一番。
一會正式上崗，首先就整治軍紀。
楚瀟將心緒收起，站在那裡靜靜看著。
一切像是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陶大雙看得出來。
同樣決定把立威的機會交給楚瀟。
很快，所有人的名字點完。
“啟稟都督！”
“除了姚副將受傷，以及請假的姚青之外。”
“長江水師駐地的所有副將、千戶，全部到帳。”
“請都督示下！”
趙珅躬身道。
陶大雙一臉嚴肅，眼神在身前的眾軍官身上掃過。
“其他的話，我就不必多說。”
“你們也知道。”
“奉皇上聖諭，楚御史暫時代理長江水師總兵之職。”
“以後這裡的所有事務，由他全權負責。”
“我希望各位，好自為之！”
陶大雙說道。
“是。”
一個個沉著臉，齊聲應是。
“既然如此，那就請新任總兵，給你們訓話！”
陶大雙伸出手，朝著楚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瀟朝著他行禮後，直接站在中間位置。
然而，在他要張口說話時。
“阿嚏……”
隊伍中，響起幾聲噴嚏聲。
眾人看過去。
站在中間位置的千戶永珍，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不好意思，偶感風寒！”
“諸位，請見諒！”
永珍說道。
這麼熱的天，怎麼可能受風寒？
不是故意拆臺嗎？
永珍身旁的那些千戶，一個個會意。
他們毫無顧忌，哈哈大笑起來。
還相互打趣！
“永珍，你身子骨真虛啊！”
“跟那些文官沒有什麼兩樣！”
“老萬，你身體真不行的話，趕緊去找你舅舅求求情啊！”
“讓他給你轉成文官不好嗎？”
“這年頭的文官，一樣可以掌管軍權。”
“就是！”
“你只要把原來的人給整倒，自己不就上位了嗎？”
“關係硬，什麼事情辦不到呢？”
“說什麼啊？”
“不管關係有多硬，能有咱們長江水師硬嗎？”
“……”
孟槐用餘光瞄了一眼眉頭緊鎖的楚瀟。
“好了，在這裡吵什麼？”
“一個個給我注意點，先聽咱們的總兵訓話！”
孟槐說道。
“咳！”
“各位，奉皇上聖諭，本官暫時代理長江水師總兵之職。”
“我原本以為，長江水師出自巢湖水師老營，絕對根苗正紅。”
“可以說是全軍的表率。”
“結果，真讓本官大跌眼鏡。”
“這個升帳就紕漏百出。”
“缺席的缺席，請假的請假。”
“看到如此廢弛的一幕，本官很是心痛。”
“為了不讓皇上的擔憂，本官現在決定，整治軍紀。”
“朱小二、朱老三，何在？”
楚瀟說道。
“卑職在！”
兩人齊聲回答。
楚瀟伸出手，指著永珍。
“千戶永珍，升帳失儀。”
“給我拖下去，重大十大板！”
“以肅軍紀！”
楚瀟大聲道。
“卑職遵命！”
朱高煦拱手道。
他一臉殺氣，朝著永珍走去。
朱高燧走到兵器架，取來軍棍。
看見楚瀟來真的，永珍雙眼怒視著。
“楚總兵，你這是什麼意思？”
“卑職偶感風寒，又不是故意失儀！”
永珍說道。
他身邊的千戶高壯，也是出列打抱不平！
“楚總兵，萬千戶的事情，情有可原。”
“新官上任，你想要立威，卑職等理解。”
“但就憑一個噴嚏要打十大板，你這樣做是不是會寒了水師將士的心啊？”
高壯說道。
“楚總兵，高千戶說的……”
孟槐說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瀟直接打斷。
“孟副將，你在軍中這麼多年。”
“水師的軍紀，你應該知道吧！”
“現在，本官向你請教一下！”
“升帳的時候，軍官失儀，應該怎麼辦？”
楚瀟說道。
“按照律法，應該斬首！”
“可是……”
孟槐說道。
“你說什麼？”
“升帳失儀的罪行，居然如此嚴重？”
“本官原本以為，跟早朝上失儀相差不大呢？”
“如此看來，還是本官將軍紀低估了。”
“孟將軍，你提議斬首萬千戶，是不是太重了？”
“要不這樣吧！”
“本官看在高千戶的面子上，重大二十大板。”
“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楚瀟說道。
這一刻，永珍張口準備開罵。
突然感覺喉嚨，被一隻大手從後面緊緊勾住。
無法發出聲音。
朱高煦將永珍拖出大帳外。
現場的水師軍官，一個個還沒有反應過來。
永珍的痛罵和慘叫聲，已經從大帳外面傳了進來。
“啊啊……”
“楚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啊……”
永珍聲音一下沒了。
此時，朱高燧走了進來。
“啟稟師尊！”
“二哥下手的時候，力道太重。”
“只打了十五軍棍，就把軍棍給打斷了。”
朱高燧說道。
“哎，都怪本官，忘記了朱小二是天生神力。”
“這次原本不應該讓他施刑。”
“剩下五軍棍就算了吧！”
楚瀟說道。
朱高燧目光左右掃視一番，眼神露出狠厲之色。
“啟稟師尊，剩下的五軍棍，二哥用隨身佩劍補上了。”
“你說什麼？”
“用佩劍打了剩下的五軍棍？”
朱家兄弟隨身的佩劍，可是上等玄鐵打造的。
這個朱小二，還真夠狠的。
既然已經打了，還能怎麼樣？
這幫老兵疙瘩，希望他們能夠相識一些。
高壯不顧禮儀，跑到大帳外面看去。
永珍身上全部都是鮮血。
越來越多水兵朝這裡圍上來。
高壯見此，轉身回到大帳。
“孟將軍，那廝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高壯說道。
“楚總兵，萬千戶不就是失儀嗎？”
“你為什麼讓人對他下死手呢？”
“即便要立威，也不能這樣啊！”
孟槐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楚瀟。
接著，他朝陶大雙拱了拱手。
“陶都督，你一定要替萬千戶做主啊！”
“楚總兵剛來長江水師，不分青紅皂白。”
“無辜責罰軍官，還不給卑職勸阻的機會。”
“他這樣不計後果，用打人的方式來立威。”
“我們水師上下，已經被他寒了心。”
“外面那些水兵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一旦發生什麼，我可沒有辦法把他們管住。”
“望都督明鑑！”
孟槐說道。
陶大雙目光掃了眾軍官一眼。
這群人的用意，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明明就是想借著他的勢，壓一壓楚瀟。
真是痴人說夢！
靠攏楚御史的機會，他怎麼可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