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張雲逍重傷
“我說過，你沒資格！”
柳琴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沒有完全轉過身，僅在一招之後，便已借勢輕巧地踏上了第一級樓梯。
她微微偏頭，冷漠的瞥了眼驚駭在原地的郭福來，再不停留，一步步走上樓梯，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轉角處。
“有意思，呵呵......”
郭福來捂著胸口，震驚情緒很快消失，取而代之是獰笑。
彷彿發現重大驚喜般，泛黃的眼珠子一轉，扭頭出了門。
趙大夯老宅。
秦衛東兄弟倆在院中擺了個火盆，燒了許多紙錢，祭拜了瘸爹的英靈。
五六天的東躲西藏，兩人沒睡過一次好覺，如今郭龍輝兄弟倆皆死，讓兩人的精神稍微放鬆下來。
兩人在趙家祖宅，休息了一晚後，一大早，大哥大響了。
龐衝打來的電話。
“龐隊長，孫七招了？”
秦衛東知道龐衝打電話，肯定是為了禿鷹的事。
電話那頭傳來疲憊的聲音，顯然是昨晚突擊審問，沒有睡好。
“秦衛東，你對住在蒺藜溝旁的相家兄弟，瞭解多少？”
龐衝這話，直接把秦衛東問懵了，不確定道：“龐隊，孫七的意思......禿鷹跟相家兄弟有聯絡？”
“暫時有這個懷疑......”龐衝剝了塊糖塞進了嘴裡，咀嚼著道：
“孫七確實見過禿鷹，我們按照他的描述，畫了一個素描。”
“在寶源飯店，那些白麵上的虎頭標識也證明，和南港那邊的貨屬於同一個集團，達卡集團。”
龐衝將查到的資訊說了下。
當然，按規定來說，這些資訊，秦衛東沒資格知道。
但他現在需要一個暗線，秦衛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港的達卡集團？他們來內地拓展生意了？禿鷹是那個集團的代表人？”
秦衛東目光一凝，牛家村所處的地方，距離南港超過兩千公里，太遠了，怎麼可能。
“禿鷹是達卡集團的人，還是他們的合作伙伴，暫時沒辦法確定。”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殺掉郭龍輝後，禿鷹已經隱藏起來。”
“目前，孫七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他在最近兩個月，見過禿鷹兩次出現在蒺藜溝東側，也就是相家兄弟養羊的地方。”
秦衛東皺了下眉，禿鷹藏起來這件事，他早有預料。
這種人太狡猾了，警惕性相當高，殺掉郭龍輝後，肯定連帶著孫七也得滅口。
可孫七被趙大夯提前帶走，禿鷹的計劃落空，知道會暴露，一定會躲起來。
只不過，秦衛東沒想到，禿鷹居然和相家兄弟有聯絡。
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相家兄弟所在的山頭，叫荒山子，顧名思義，就是一片荒山，山上是密密的松樹林，站在山下看不到山內全貌。”
“他們養了上百頭羊，很少下山，兄弟倆脾氣暴躁，村裡人很少敢靠近。”
秦衛東根據知道的資訊，給龐衝講了一遍。
在他記事起，兄弟倆就在北山住，常年不和村裡人聯絡，他對相家兄弟的瞭解，也不多。
“養羊？”龐衝的聲音狐疑，問道：“從他們住的地方，能看到上山的路嗎？”
秦衛東聽出了對方的深意，搖頭道：“兄弟兩人住的房子，位於荒山子山頂，朝下看視野開闊，能看到山下全貌，你想突擊上山，他們肯定能提前防備。”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回道：
“行，我知道了，謝謝。”
電話結束通話，秦衛東知道，龐衝想要自己當暗線，詳細相家兄弟，確定其是否為禿鷹的人。
秦衛東對相家兄弟也好奇了，也想知道，他們為何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敵意。
但他目前的精力，要放在萬青山身上，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萬一再得罪了相家兄弟，腹背受敵只會更棘手。
“東哥，相家兄弟是禿鷹的人？”趙大夯湊過來，眼神古怪。
“不一定，但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絡。”秦衛東若有所思。
兩個養羊的農民，一個有名的白粉集團的高層或者中層，怎麼想也扯不到一塊去。
“要說相家兄弟，尤其大哥相建軍，太奇怪了。”
“你說他兇狠霸道吧，他還信佛，村裡人都說，他殺的人太多了，怕死後下地獄，所以信佛。”
“而且東哥，你不知道，相建軍還很迷信，我見他買過鍾馗像，還供奉地藏菩薩呢。”
趙大夯聊起相建軍來，也是滿腹狐疑，把知道的說了出來。
“迷信？”秦衛東皺了下眉。
“嗯，兄弟倆很信鬼神，對老一輩留下來的忌諱事，十分在意，尤其逢年過節時，燒紙祭拜，相當正式，沒有半點馬虎。”
趙大夯的爹孃死後，除了跟秦衛東玩，經常在村子周圍閒逛，見過相家兄弟一系列反常行為。
“這很正常，千人千面，只要是人，就有怕的東西。”
秦衛東心中雖覺得古怪，但也只能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東哥，你就什麼都不怕，自從瘸爹死後，你好像換了個人。”
“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怕，天天擔心你這傢伙跟著我，萬一哪天保不了你......”
“東哥，你又提這事！俺大夯話留在這裡，你便是拿棍子打，俺也跟定你了！”
趙大夯不願聽秦衛東嘮叨此事，起身要回屋。
“喂！大夯......”
秦衛東還想勸他，院外突然傳來了幾個村婦的議論。
“媽呀，我剛才在村北看見張雲逍了，被兩個寸頭打的不輕，渾身是血，那兩人穿著西裝，跟黑澀會一樣，真嚇人。”
“是嗎？太好了，那小畜生整天偷雞摸狗，打死也活該。”
“嗨！你別說，那小子很厲害，兩個人堵著，都讓他跑了，剛才見回家了，一瘸一拐的，這頓打，怕是要讓他老實一段時間了。”
兩個村婦幸災樂禍的議論，讓秦衛東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張雲逍被打了？寸頭，穿著西裝，醫院裡遇到的那幫人？
有可能！
偷白粉和去救陳木匠，都是張雲逍引導的結果。
沒有張雲逍，郭龍輝不會有這種死法，禿鷹也不一定能參與進來。
這一連串的事件，不僅禿鷹，秦衛東也是一個牽線木偶，被張雲逍引著往前走。
他為何要這樣做？
張雲逍暗示自己做的那些事，做的極為隱秘，按理說禿鷹不可能發現自己背後，還有一個張雲逍。
偏偏禿鷹發現了。
誰告的密？
“大夯，你先做飯，我去趟張雲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