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揮舞的馬刀
帝國最精銳的騎兵轉瞬之間就在自己的眼前報銷了一半,並且馬兒和騎士都是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
騎兵隊長多田大尉眼中充滿熊熊怒火,他幾乎不敢相信玉米地所發生的一切。
當看到那些被踩塌了胸骨、踩斷雙腿,腦袋被踩成了一團漿糊的帝國騎兵的屍骸的時候,多田大尉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裡是敵人的一個圈套,可現在他不再去管中佐閣下交代的任務,也不去想哪裡才是敵人的主攻方向。
他的腦海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報仇!
一定要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碎屍萬段,讓戰馬將對方的身體踩成肉泥。
\"呼呼呼。\"
大尉的胸口不停地起伏著,紅色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角滑落,握著馬刀的手在不停地發抖。
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眼眶。
剩下的戰馬在不安地打著響鼻,同時不斷地在原地打轉。
在夜晚涼風的吹拂下,硝煙很快散盡,但是血腥味卻越來越濃郁。
從鼻腔衝進多田大尉的大腦。
50多名騎兵發起的集團衝鋒,在轉瞬之間就被敵人破除了。
剩下的20多個騎兵眼中再也沒有了戲耍獵物的自信以及騎兵面對步兵不可一世的囂張。
同僚的屍體就在自己的腳邊,並且他們目睹了一些同僚被髮瘋的戰馬在玉米地中拖行,最後血肉變成了滋養大地的肥料。
這樣的場景他們並不陌生,以前的戰鬥結束之後他們總會用這種方法來處決俘虜。
這樣做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殺死對手,相反是為了滿足變態扭曲的心理。
經常如此行事的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惡果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騎兵和身下的戰馬都開始變得恐懼起來,畏懼地不敢向前。
劇烈地喘息了一陣之後,多田大尉神志開始恢復了一些。
他確認敵人在短時間內不可能部署兩個同樣的圈套。
現在來不及去搶救地上的傷兵和戰馬。
他高高地舉起馬刀,雪亮的刀鋒在月光之下寒意逼人。
不等騎兵們作出反應,他自己也開始驅馬向前。
戰馬非常抗拒踩踏同類的屍體,踩踏那粘稠的血肉。
但是在大尉的駕馭之下,馬兒還是快速地透過了那片修羅地獄。
指揮官衝在了最前面,剩下的騎兵哪裡還敢猶豫,紛紛打馬上前。
他們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地上的場景,雙眼儘可能地盯著正前方。
可是同伴以及戰馬瀕死之前絕望的呻吟聲以及濃郁的血腥味還是不斷地鑽入他們的腦海。
\"啪!\"
多田大尉的馬刀狠狠地劈打在心愛戰馬的屁股上。
戰馬吃痛,開始撒蹄在玉米地裡狂奔起來。
騎兵們見狀有樣學樣,20多匹戰馬繼續以一往無前的姿態衝鋒。
路遠回頭看了一眼,在他甚至能夠看到敵人指揮官要吃掉自己的眼神,他心裡也有點小小的得意。
但是同時也知道,現在進入了最危險的時候。
他一邊奔跑,一邊將身上的最後幾顆手雷隨意地掛在了玉米杆上。
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精心佈置詭雷了,這種粗暴的方式沒辦法保證每一顆手雷在敵人觸動之後都會爆炸。
胡永年、小猴子等戰士也從震驚中醒悟了過來,接著在地裡佈置詭雷。
可是敵人戰馬來勢洶洶。
由於面對著巨大的壓迫,他們手上的動作開始變形。
等到最後的20多名騎兵衝上來的時候,一道潦草的防線才粗略地形成。
不可能讓指揮官衝在最前面。
在戰馬高速奔跑的過程中,有幾名騎兵下意識地衝到了多田大尉之前。
這一次他們不再是集團衝鋒,而是分得很散。
掛在樹上的手雷被觸動之後落到地上爆炸。
但效果比第一次的時候要差太多。
由於戰馬的速度很快,有的手雷被觸動爆炸的時候,馬已經衝出了20米。
紛飛的彈片在周圍玉米葉和玉米杆的阻擋之下,並沒有擊中騎兵以及戰馬。
鬼子騎兵透過那道潦草的詭雷防線的時候還剩下13個人,幾乎與路遠一方相當。
已經沒有任何取巧的辦法了。
路遠藉著玉米的掩護,向小鬼子射擊。
他的槍法很準,幾乎每次開槍必能擊中騎士或者戰馬。
可接連不斷地開槍,很快將他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在他全身心應對前方兩個敵人的時候,鬼子騎兵指揮官多田大尉卻狡詐地從側方接近。
直到最後20多米時,大尉用刀尖狠狠地戳了一下戰馬,馬兒的速度瞬間就提了起來。
他高高揮舞馬刀,誓要砍下這名仇人的腦袋。
在側翼向鬼子騎兵射擊的胡永年和另外兩名戰士當時就看到了這個讓他們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的一幕。
當他們將槍口轉過來的時候,敵人騎兵指揮官高高舉起的馬刀也猛然揮了下去。
“呼!”
路遠感覺身後有一陣勁風襲來,並且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他籠罩。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裡,他迅速地做出了反應,逃出了敵人戰馬衝鋒的路線,並且儘可能地將自己的身體藏在高大的玉米之後。
\"鐺!\"
好像有一根鋼管砸在了鋼盔上,他大腦一陣眩暈,身體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步槍也脫手了。
多田大尉眼睜睜地看著鋒利的馬刀砍斷兩顆玉米,重重地落在敵人的腦袋上。
鋼刀與鋼盔接觸,迸起一陣火花。
但是很遺憾,鋼刀最終沒能劈開鋼盔。
那個可惡的狙擊手,也極有可能是這次陷阱的始作俑者,他的腦袋依然長在脖子上,沒有被自己一刀削掉。
大尉心中暗道可惜,可是戰馬的速度已經提起來了,掉頭還需要一段時間。
只得不甘地大喊了幾聲\"八嘎呀路\"。
正前方的兩名騎士與指揮官擦肩而過,他們聽到指揮官歇斯底里的咆哮,砍下狙擊手的腦袋。
這兩匹馬的速度都不快,很快就看到了倒在地裡的那名遠征軍軍官。
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兩個騎士心頭頓時一喜。
路遠的腦袋雖然暈乎乎的,身體一時間也不受控制,但是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危險!危險!危險!
他不停地搖晃腦袋,想要讓眼前的場景變得清晰。
與此同時,手開始摸向了腰間的盒子炮。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盒子炮抽出來。
晃動的視野中,兩個騎兵惡狠狠地朝自己衝了過來。
他們的馬刀反射著月光,遠遠地便傳來凜冽的寒意。
路遠艱難地拉動槍機、解除保險,舉著盒子炮向靠近的騎兵射擊。
他的準頭實在是太差了,所有的子彈幾乎都錯過了敵人。
直到前方的那名騎兵來到一個幾乎揮起馬刀就可以削到他腦袋的距離,盒子炮射出的子彈接連命中戰馬的腦袋。
馬兒當時便被打死了,但身體依舊下意識地向前走了數步,然後\"砰\"地砸在路遠的面前。
鼻腔裡噴出的熱氣直接撲在了路遠的臉上。
剩下的那名騎兵扯著嗓子怪叫,他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鼓勁,讓自己也不至於臨陣退縮。
當騎兵舉起馬刀準備蓄力一揮的時候,他的胸前爆出了兩朵血霧。
高高舉起的馬刀無力地落了下來,身體也從奔跑中的戰馬上摔落。
戰馬從路遠的頭上一躍而過,把正在手忙腳亂給手槍裝彈的路遠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