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李晏勢如破竹下青州，袁術欲稱帝！！！
管承見攻勢順利，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大吼道：“弟兄們，敵營已破在即！隨某殺進去！”他親自率著一支親兵，冒著箭矢，朝著那搖搖欲墜的營門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就在管承大半部隊都已湧入營寨外圍，陣型因為急切進攻而稍顯散亂之際——
“咚！咚！咚！”
三聲震耳欲聾的鼓響，陡然從袁軍大營深處傳來！
原本“驚慌”的守軍瞬間如同換了個人，箭矢如同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滾石擂木轟然砸落，剛剛攀上營牆的青州兵頓時死傷慘重。
“不好！中計了！”管承心頭巨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然而，為時已晚。
“殺——！”
左側山林中，李豐率五千精銳如猛虎下山，直插青州軍腰部！
“龜兒子，納命來！”
右側山林中，牛輔率另外五千鐵騎，如同鋼鐵洪流，帶著踐踏一切的氣勢，狠狠撞入青州軍側翼！
剎那間，戰場形勢逆轉！管承大軍被三面夾擊，頓時陷入一片混亂。正面是突然爆發頑強抵抗的營寨，左右是如狼似虎的伏兵，青州兵猝不及防，陣型大亂，相互踐踏者不計其數。
“不要亂！結陣！向後突圍！”管承目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大吼，試圖穩住陣腳。他揮舞長刀，連斬數名潰逃計程車卒，鮮血染紅戰甲，狀若瘋魔。
但敗勢已成，豈是個人勇武所能挽回？李豐和牛輔的伏兵如同兩把鐵鉗，死死咬住了青州軍，不斷壓縮他們的空間。
就在這時，後方再次傳來騷動和絕望的吶喊：“後方！後方也有敵軍！”
張郃的五千生力軍，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戰場邊緣，徹底封死了管承退回穆稜關的道路。
四面合圍！
管承環顧四周，只見麾下兒郎在敵軍絞殺下不斷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他混身浴血，身邊親兵越來越少。
“李晏——！！”他發出不甘的咆哮，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恨。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完完全全地敗給了那個男人。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失敗，更是心智上的徹底碾壓。
“管承，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徐榮立於營牆之上，聲如洪鐘。
“降？哈哈哈！”管承狀若癲狂，舉刀指天，“我管承唯有戰死之將軍，絕無投降之懦夫！弟兄們，隨某殺身成仁！”
隨之，管承聚集起最後一批忠勇的親衛，向著兵力看似最厚的營門方向，發起了決死的衝鋒。這是絕望的反撲，亦是武將最後的尊嚴。
箭矢穿透了他的甲冑，長槍刺入了他的身軀，但他依舊咆哮著前衝，直到力竭，被數杆長槍同時刺穿，死死釘在地上。
管承圓睜的雙眼，依舊望著穆稜關的方向，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不甘。
主將戰死，殘存的青州兵徹底失去了鬥志，紛紛棄械投降。
夕陽如血，映照著屍橫遍野的戰場。
穆稜關方向，留守的兩千守軍眼睜睜看著主將全軍覆沒，關外伏屍累累，無不膽寒魂飛。
李晏此時才在親衛的簇擁下，緩緩來到戰場。他看了一眼管承的屍體，微微沉默，隨即下令：“收斂管將軍屍身，以將軍之禮厚葬。降卒打散編入輔兵。大軍休整一夜，明日，兵發穆稜關！”
“諾！”
當夜，穆稜關守軍得知管承戰死、數千精銳全軍覆沒的訊息，軍心徹底崩潰。
未等李晏大軍次日攻城，關門便在絕望的守軍內訌中爆發。
李晏隨即召集兵馬，兵不血刃，踏入穆稜關。
青州的門戶，就此洞開。捷報以最快的速度飛向彭城。
………
彭城，州牧府內，絲竹悅耳，觥籌交錯。
袁術半倚在鋪著白虎皮的軟榻上，左右美姬環繞，纖纖玉手為他剝著晶瑩的葡萄，斟滿琥珀色的美酒。他微醺的眼眸半眯著，享受著這攻克徐州後難得的愜意。
下方，一眾文武幕僚亦是面帶笑容，氣氛熱烈。
自佔據徐州以來，袁術自覺勢力大漲，威望日隆，這日子愈發舒坦了。
“報——！青州急報！李晏將軍八百里加急！”
一聲急促的傳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宴席的喧囂。
一名風塵僕僕的信使被親衛引著，踉蹌闖入殿內，雙手高高捧起一封插著羽毛的軍報。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軍報上。
袁術醉意朦朧的眼睛猛地睜開，一把推開身邊的美姬，坐直了身體，急聲道：“快！呈上來！”
親衛接過軍報，快步送到袁術案前。
袁術幾乎是搶了過去，指尖甚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他迅速拆開火漆，展開帛書，目光貪婪地掃過上面的字句。
起初是凝神，隨即眉頭揚起，接著，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咧開，最終，一陣壓抑不住、得意忘形的狂笑聲響徹整個大殿：
“哈哈哈！好！好一個李晏！真乃天賜予術的冠軍侯也！”
袁術猛地站起，揮舞著手中的軍報，對著滿堂文武激動地宣告：“諸位！大喜！天大的喜訊！李晏將軍於穆稜關外，設下奇謀，誘那莽夫管承出關，野戰合圍，陣斬管承，盡殲其數千青州精銳！隨後兵不血刃，收取穆稜關！我大軍已踏入青州門戶矣！”
“什麼？陣斬管承？穆稜關已破？”
“李將軍用兵，真如神助！”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殿內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喧譁。橋蕤、雷薄等將領紛紛起身道賀，文官幕僚們也個個面露喜色，阿諛奉承之詞不絕於耳。
“主公得此良將，何愁大業不成？”橋蕤滿臉紅光，對袁術恭喜道。
“青州門戶已開，取之易如反掌！主公坐擁兗、徐，再得青州，霸業可期啊！”雷薄大聲附和。
袁術聽著眾人的吹捧，志得意滿，只覺得一股熱氣從丹田直衝頭頂，渾身輕飄飄如在雲端。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方堅硬溫潤的物事——傳國玉璽。冰涼的觸感此刻卻彷彿帶著滾燙的溫度，灼燒著他的野心。
“不錯！霸業可期！”袁術昂首挺胸，目光掃視眾人，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驕狂，“孔伷老兒，不識時務，竟敢收留董承那殺父仇人！今我大軍壓境，定要將其碾為齏粉！傳令給李晏，讓他不必請示，抓住戰機，給術狠狠地打！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整個青州！”
袁術頓了頓，聲音拔得更高，幾乎是在咆哮：“待青州平定，術當在彭城…不！與諸公共商大事，以慰…以慰天下萬民之望！”
袁術這話已近乎赤裸的僭越暗示，殿內一些老成持重的文官面色皆是大變，卻無人敢在此時掃他的興，只能紛紛低頭，口稱“主公英明”。
袁術沉浸在開疆拓土和那不可言說的野望之中。
……
青州，臨淄城。
與彭城的歡騰截然相反，州牧府內一片愁雲慘淡。
孔伷手持那份來自穆稜關的噩耗，雙手顫抖，臉色蒼白如紙，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他喃喃自語：“穆稜關…丟了…管承將軍…戰死了…這…這如何是好…”
他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廳內面色凝重的陳登，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啞：“諸位，青州門戶已失，李晏兵鋒正盛，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陳登一臉愧色，起身拱手：“孔青州，是我徐州連累了你，連累了青州啊！若非我們…”
“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孔伷的侄子孔磊年輕氣盛，雖知形勢危急，卻仍保持著冷靜，他打斷陳登的話，快步走到輿圖前，“叔父，當務之急是收縮兵力，固守臨淄、北海等幾座堅城！李晏雖勇，畢竟兵力有限，戰線拉長，補給困難。只要我們堅守不出，耗其銳氣，未必沒有轉機，只要等到各州的援兵！”
孔伷撫著鬍鬚，眉頭緊鎖，嘆息道：“磊兒所言，雖是正理。然則…李晏用兵，神鬼莫測，恐不會給我等堅守之機。且青州新遭戰亂，民心不穩，各郡縣守軍見穆稜關如此輕易失守，只怕…軍心已怯啊。”
孔伷的擔憂，很快變成了現實。
李晏根本不給青州任何喘息之機。攻破穆稜關後，他挾大勝之威，兵分兩路：一路以張郃為先鋒，率領騎兵迅速穿插，掃蕩青州西部郡縣；另一路由他親自統帥，以牛輔、徐榮為左右翼，李豐押運糧草，直撲青州腹地。
李晏用兵，深諳“攻心為上”之道。他並不一味強攻，對於望風歸降的城池，秋毫無犯。對於敢於抵抗的，則以雷霆萬鈞之勢，速戰速決，且破城後往往嚴懲首惡，以示懲戒。
同時，他大肆宣揚袁術“為父報仇”的“大義”，以及己方軍力的強盛，進一步瓦解青州軍民的抵抗意志。
在如此凌厲的攻勢和心理威懾下，青州各郡縣幾乎望風披靡。
張郃的鐵騎如入無人之境，連克數城，兵鋒直指臨淄西側屏障。
李晏親率的主力更是勢如破竹，連破朱虛、營陵，兵臨北海城下。
北海太守，本是孔伷倚重的將領，又有部分董承、陳珪兵馬，試圖憑藉城高池深進行抵抗。
然而，李晏只用了三天。先是佯攻西門，吸引守軍主力，暗中卻派牛輔挖掘地道，夜間以精銳突入城內，裡應外合。
一夜之間，北海城頭變換大王旗。太守在亂軍中被殺，守軍或降或逃，董承、陳珪逃亡臨淄。
北海一失，臨淄徹底暴露在李晏兵鋒之下。
訊息傳到臨淄，孔伷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也被擊垮了。他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天亡青州…天亡青州啊…”
孔磊還想再勸：“叔父！我們尚有兵馬，可退往東萊，倚仗海…”
“不必了。”孔伷無力地擺擺手，臉上滿是灰敗，“連北海堅城尚且三日即破，臨淄又能守得幾時？何必再讓將士百姓徒增傷亡…是某無能，對不起青州父老…”
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樣面如死灰的董承和陳珪，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派人…出城請降吧…”
陳登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看著父親陳珪那微微搖頭的黯然神色，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無言的嘆息。
大勢已去，非人力所能挽回。
當李晏大軍浩浩蕩蕩開進臨淄城時，幾乎未遇任何抵抗。
孔伷、董承率領青州剩餘文武，白衣素服，跪伏於城門之外，獻上了印綬兵符。
李晏端坐於馬上，接受了投降，並按照袁術事先的吩咐，好言安撫了孔伷、董承等人，並未加以侮辱。
但他那平靜目光掃過這座青州治所時，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背後令人心悸的冰冷力量。
至此，青州大部，盡入袁術之手。
捷報再次如同雪片般飛向彭城。
………
彭城，州牧府。
不，如今或許該稱之為“行宮”了。
青州大定的捷報傳來，袁術便再難抑制那顆被傳國玉璽灼燒得滾燙的野心。
府邸內外張燈結綵，僕從護衛皆換上了嶄新的衣甲，氣象為之一新，隱隱透出一股超越人臣的威儀。
大殿之上，氣氛更是熾熱到近乎癲狂。
袁術高踞主位，身下已非普通座椅，而是臨時趕製、鋪著明黃錦緞的“御座”。
袁術手中反覆摩挲著那份由李晏親筆書寫，詳細陳述平定青州、俘獲孔伷、董承過程的捷報，臉上的笑容從未消散，甚至帶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好！好啊！李愛卿真乃朕之肱骨！不，是孤之…是朕之衛霍！”袁術語無倫次，已然有些忘乎所以，“陣斬管承，智取穆稜，橫掃青州，連克堅城，生擒孔伷、董承二賊！如此不世之功，古之名將不過如此！孤有李晏，何懼天下英雄？何愁大事不成？！”
階下，以橋蕤、雷薄為首的武將們個個滿面紅光，彷彿功勞是大家的一般，紛紛舉杯狂呼：“主公英明神武，得此良將，霸業必成！橫掃天下，指日可待！”
文官之中，雖有如楊弘、閻象等老成持重者眉頭微蹙，覺得袁術言辭已太過僭越，但在這一片歌功頌德、烈火烹油的氛圍中，他們的些許疑慮如同投入洪爐的雪片，瞬間消融，不敢發出絲毫異響。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通報：“報——！李晏將軍派兵押解青州降臣孔伷、董承，已至彭城之外！”
“哦？帶上來！快帶上來！”袁術精神大振，猛地坐直身體，他要親眼看看這兩個與他作對、最終卻成為他踏腳石的敗軍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