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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禁魔的初衷

匯合林之後,弗拉茲等人沒有片刻停留,順著蛇人消失的方向,衝進了通往道觀深處的幽暗長廊。巨大的青石牆壁上刻著模糊的紋飾,空氣裡混合著舊香和一絲腥味。

沒跑多遠,意外發生了!

前方本該通往神秘後殿的通道,此刻卻湧出大群驚慌失措的道士!他們臉色慘白,道袍散亂,眼中只剩下純粹的、幾乎要吞噬理智的恐懼。他們像受驚的獸群,不顧一切地向外奔逃,推搡著,甚至踩踏著同伴,將修行者的儀態拋到九霄雲外。一股恐懼的洪流迎面撲來,讓弗拉茲他們硬生生剎住了腳步。

“攔住一個問清楚!”萊娜厲聲喝道,銳利的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群。

陽反應最快,他壯碩的身軀像一堵牆,大手一伸,精準地揪住一個從他身邊擠過的年輕道士的後領。“嘿!裡面怎麼回事?跑什麼?!”陽的聲音洪亮,試圖蓋過混亂。

那年輕道士被抓住,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爆發出驚人的掙扎!他面孔扭曲,眼球凸起,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極度恐懼的嘶吼:“放…放開我!出…出來了!被關起來的…那個東西…要出來了!!!”他尖叫著,聲音刺耳。更讓陽吃驚的是,這小道士在極度的恐懼下,竟爆發出遠超他體型的怪力,猛地一掙!陽一時沒防備,竟被他掙脫了!

道士一落地,手腳並用地向外瘋狂爬去,連掉在地上的拂塵都顧不上,瞬間消失在逃竄的人潮裡。

萊娜眉頭緊鎖,“永恆之心”微抬,就要再抓一個。

“等等,萊娜!”陽甩了甩被掙開的手,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算了…別追了。那小子剛才那力氣,邪門得很!不像裝的,是真嚇瘋了。只有快被活活嚇死的人才有那種力氣。”他回想起道士眼中那非人的恐懼,自己心裡也不由得打了個突。

奔逃的混亂漸漸平息,長廊裡只剩下遠去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查爾頓法杖的光芒映照著眾人凝重的臉。

林環顧著狼藉的長廊,又望向深不見底的通道深處,緩緩開口:“剛才在屋頂,除了找到那塊刻著建造時間和工匠名字的瓦片,我還看到了旁邊刻著‘信眾集資,風神護佑’,落款是幾個商會的名字,沒有‘梵’。”他看向查爾頓和眾人,“這道觀,不是梵建的,他可能連最初的繼承者都算不上。更像是…拜壺教完蛋後,他帶著殘兵敗將,躲回了這個遠離人煙、新阿卡德普通人可能聽都沒聽過的地方。”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那片吞噬光線的黑暗:“聯絡這些道士的恐懼,還有他們喊的‘被關起來的東西’…我懷疑,這道觀存在的真正目的,從來就不是清修。它更像一個…巨大的封印盒子。那個禁魔領域,最初可能就不是為了保護什麼,而是為了壓制裡面的東西。”

陽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道士那恐懼的表情和怪力又浮現在眼前,他搓了搓胳膊:“嘶…難怪在這深山老林裡搞這麼大工程!原來是關押見不得光的東西!搞不好…搞不好那東西真跑出來了,這地方怕是要塌!”他猶豫地看了看幽深的通道,又看看來路,“我說…咱們要不…先退出去?等動靜消停點再進來?反正那白毛老道(梵)也跑進去了,他要倒黴也是活該!”

“呵,”萊娜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瞥了陽一眼,“這就怕了?你剛才分蛇人的勁頭呢?封印破了,裡面的東西出來,正好省得我們收拾梵。塌了?塌了也得拿到鼎,找到索先生!”她手中的“永恆之心”泛著寒光。

查爾頓沉穩地點頭,法杖的光芒穩定而堅定:“萊娜說得對。目標不變:找到索先生,拿回青銅鼎。裡面關的是什麼,與我們無關。梵的死活,更不值一提。但線索就在前面,不能因為未知就退縮。”

弗拉茲定了定神,想起那些刻著古老紋飾的石壁,想起瓦片上“李三”的名字,想起新阿卡德人的根源。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鎮定:“大家想想,新阿卡德人的祖先講究‘清靜無為’。這道觀建在深山裡,最開始很可能就是為了躲開人群,安靜修煉用的。至於關押東西…也許是後來的人,看這裡夠偏僻夠結實,就順便拿來關點難處理的麻煩。不一定是專門造的監獄。道士嘛,一般不太管這些事的。”他試圖用自己瞭解的知識來安撫大家。

弗拉茲的話讓緊繃的氣氛稍微鬆了一點。陽被萊娜一激,又被查爾頓和弗拉茲說服,那股莽勁兒又上來了。他啐了一口,提起短斧:“怕什麼!走!管它什麼東西,敢擋路,劈了就是!”

“走!”萊娜當先邁步,“永恆之心”開路,步伐堅定地踏入更深的黑暗。查爾頓法杖高舉,光芒驅散陰影。林緊隨其後,目光銳利。弗拉茲深吸一口氣,壓下不安,跟了上去。陽低吼一聲,提著斧頭斷後。

一行人沿著長廊小跑,壓抑感越來越重。盡頭是一扇半開的巨大木門,門內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能量爆裂的轟鳴!

萊娜猛地一腳踹開木門!

後殿的景象瞬間衝擊著他們的感官!

大殿宏偉卻破敗不堪,石柱倒塌,地面龜裂。中央,他們看到了目標——梵!

白鬚白髮的老法師此刻狼狽至極,道袍破碎,嘴角淌血,半跪在地,顯然傷得不輕。在他不遠處,最後一名蛇人衛士,剛剛被一道極其凝練、刺眼的白色能量光束擊中!那蛇人連慘叫都來不及,強壯的身軀瞬間汽化蒸發,只留下幾縷焦煙和刺鼻的臭氧味!

擊殺蛇人的力量來源,赫然懸浮在大殿正中央!

那是一團純粹由能量構成的人形!它通體散發著刺眼卻不穩定的熾白光芒,像一顆壓縮的小太陽,照亮整個後殿,卻散發出冰冷的死亡氣息。能量體內部翻滾、沸騰,彷彿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

更引人注目的是,這團人形能量並非赤裸!一套造型奇異、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外骨骼裝甲”嚴密地包裹著它!裝甲線條流暢而猙獰,佈滿凹槽和符文篆刻,似乎在保護也在限制它。無數斷裂的、刻滿符文的粗大鐵鏈從穹頂和四壁垂下,顯然不久前它們還牢牢鎖著這個恐怖存在!

龐大、混亂、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動像潮水般衝擊著每個人,呼吸都變得困難。

“澤拉斯!”弗拉茲瞳孔驟縮,幾乎是脫口而出!眼前這景象,和他記憶中某個來自遙遠故鄉遊戲裡的禁忌存在瞬間重合!

“弗拉茲?你知道這東西?”林立刻捕捉到他的驚呼,目光銳利地射來,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弗拉茲心頭一跳,臉騰地紅了,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擺手,語速飛快:“啊?不…不認識!就…就是看著特別像…呃…我老家故事裡一個被關起來的…超級能量怪物?對,大概就那樣!遊戲…呃…傳說!傳說而已!”他支支吾吾,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被金屬裝甲包裹的熾白能量體似乎剛完成攻擊,正緩緩“活動”著能量肢體,裝甲關節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它“頭”部轉向闖入者,雖然沒有眼睛,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漠然的“注視”鎖定了自己。能量核心發出低沉的、如同引擎過載的嗡鳴,光芒明滅不定,彷彿在適應新“身體”和久違的自由。

林的聲音低沉而迅速地響起:“禁魔領域…之前那個強大的禁魔場,恐怕就是為了壓制它,讓它陷入類似‘沉睡’的穩定狀態。現在領域沒了,它…醒了。”

就在這時,重傷的梵掙扎著抬起頭,看向弗拉茲等人,聲音嘶啞虛弱,充滿絕望和一絲自嘲:“咳…你們…到底追來了…也好…”他咳出血沫,“我…本是這飛廉祠的弟子,後來…成了這裡的掌門…維持這麼大的地方…供養這麼多人…光靠煉丹種地…根本不夠啊…咳…”

他的目光有些渙散:“為了維持下去…煉製一些特別的丹藥時…我接觸到了拜壺教…他們的財力…資源…正是我需要的…所以…整個飛廉祠…就併入了拜壺教…門人…也算有了依靠…”聲音裡滿是疲憊和一絲悔恨。

梵看著弗拉茲說道:“你……是鏡先生對吧?那天……我從你的懷裡……拿走壺神……我看了……你的真容……,沒想到,居然是個孩子……。”

林先生看了看場中央那團危險的存在,便朝著虛弱的老法師說道:“這中間的是個什麼東西?”

梵的目光艱難地轉向那恐怖的能量體,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我只知道……這…這東西…是飛廉祠創派祖師…在外遊歷時…收服的‘東西’…不是人也不是魔…力量…可怕到無法想象…祖師耗盡心力…也只能把它封印在這裡…歷代掌門…都必須帶領最強的弟子…定期加固禁魔結界…壓制它的活性…這是我們…最大的秘密和責任…”

他喘息著,聲音越來越弱:“現在…禁魔破了…它徹底醒了…我們…都完了…”

弗拉茲沒空聽他講門派史,急聲打斷:“梵!索先生在哪?!還有青銅鼎!交出來!”

提到青銅鼎,梵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他吃力地從破道袍裡掏出那尊熟悉的、佈滿銅鏽的小鼎。鼎身黯淡,毫無靈性。

“索?那個阿卡德人?…他也挺危險的……。”梵喘息著,目光落在鼎上,充滿惋惜,“至於這個鼎…拿去吧…它…沒用了…”

他看向弗拉茲,眼神帶著質問:“我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神力…消失了…徹底沒了!變成了一件…沒用的古董!弗拉茲…你到底對它做了什麼?!讓裡面的…存在…消失了?!”聲音裡帶著不甘和憤怒。

弗拉茲心頭一緊,被戳中軟肋,臉又有點燒,張了張嘴,卻沒法解釋壺中仙的事,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我在想辦法把它弄回來!”

梵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又看看毫無生氣的鼎,慘然一笑,似乎徹底放棄了:“弄回來?呵…算了…我快死了…這燙手的東西…你們想要…就拿去吧…”他用盡最後力氣,手臂一揚,將青銅小鼎朝弗拉茲的方向拋了過去!

青銅鼎在空中劃出一道低矮的弧線。

就在這一剎那!

大殿中央,那正在適應身體的能量體,似乎被空中移動的物體吸引了“注意”!它那能量構成的“頭顱”猛地轉向飛行的鼎!也許是鼎上殘留的、微弱到極致的舊日神力波動刺激了它混亂的感知,也許它只是本能地將任何移動物視為威脅!

毫無預兆!一道比擊殺蛇人更粗壯、更狂暴的熾白能量光束,如同神罰之矛,瞬間從它核心迸發,撕裂空氣,帶著毀滅的尖嘯,精準射向空中的青銅鼎!

“不!!!”弗拉茲失聲驚叫!

千鈞一髮!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撲火的飛蛾,用盡生命最後的力量,猛地從地上彈起,義無反顧地擋在了毀滅光束與青銅鼎之間!

是梵!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席捲後殿!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光芒散去,原地只剩幾縷飄散的灰燼。梵,這位飛廉祠最後的掌門,拜壺教的殘黨,為了守護這尊他曾經覬覦、此刻已失去神力的聖物(或是守護門派最後的象徵?抑或是對弗拉茲“弄回來”那渺茫希望的一絲寄託?無人知曉),燃盡了自己。

青銅小鼎被爆炸氣浪掀飛,“哐當”一聲掉在弗拉茲腳邊不遠的碎石裡,依舊黯淡,卻完好無損。

那金屬裝甲包裹的熾白能量體,在發出這驚天一擊後,似乎消耗頗大,核心光芒暗淡了些,嗡鳴聲也低沉了。它緩緩地“轉”過身,那冰冷、漠然、毫無生機的“注視”,再次牢牢鎖定了手持“永恆之心”以及站在最前的萊娜,還有她身後驚魂未定的眾人。

大殿內,只剩下能量核心低沉而危險的嗡鳴,如同為生命倒數的鐘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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