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比試？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工作，工兵營的將士們早已對姜恆信服，聞言立刻行動起來。
另一邊，柳明軒則是一臉傲然地負手而立。
“取上等青磚，糯米漿，以及細河沙。”
說著，柳明軒揮了揮手。
“依照《營造法式》中的圭角固基法。”
“一層磚，一層糯米漿混合河沙，層層疊壓，務求嚴絲合縫！”
他所說的，乃是典籍中記載的最為堅固的築牆之法。
工序繁瑣，耗材昂貴。
但成品之堅固，據說可抵禦千斤重錘。
很快，兩邊的工地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柳明軒那邊，青磚被仔細地打磨，糯米漿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幾名將士也沒有絲毫大意，按照柳明軒的指示進行砌築。
他們的牆體平整如鏡，線條筆直，看上去便給人一種厚重而可靠的感覺。
而姜恆這邊，則顯得粗野許多。
士兵們直接將大小不一的石塊用特製水泥粘合。
便在挖好的基坑內堆砌出兩個半圓形的拱洞。
那歪歪扭扭的石頭，那灰撲撲的水泥，怎麼看都像是小孩子胡亂堆砌的玩意兒。
“你們說，誰能贏？柳軍師那個牆，看著就結實啊！”
“廢話，那可是書上傳下來的法子！你看那做工，多講究！”
“可是……我還是信姜參軍！”
“對！姜參軍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我們沒有想過的東西，而且效果也確實不錯啊！”
人群的議論聲中，柳明軒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郁。
尤其是當他看到了姜恆那邊石堆時，心中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很快，兩個時辰的時間到了。
柳明軒的牆體率先完工。
那是一堵高約五尺，長達一丈的青磚牆，表面光滑，磚縫細密，宛如一體。
“好！柳軍師威武！”
“此牆，當真固若金湯！”
支援柳明軒的將領們立刻爆發出喝彩聲。
而柳明軒也撫著長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傲然。
相比之下，姜恆的“牆體”也終於成型。
或者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牆。
更像是一個由石頭和水泥構成的，下方有兩個洞的古怪石臺。
表面粗糙不平，石塊之間還滲出灰色的水泥漿，顯得極為簡陋。
“噗……就這？”
“這是牆？這他孃的是個狗洞吧！”
柳明軒一方的人再也忍不住，直接嘲笑出聲。
就連一些支援姜恆計程車兵，此刻心中也開始打鼓。
姜恆卻毫不在意，他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柳軍師，你的牆看起來更氣派，你先來吧。”
“哼，也好！就讓你死個明白！”
柳明軒冷哼一聲，大手一揮。
“來人，上壓艙石！”
很快，士兵們抬來了早已準備好的，每塊重達百斤的方形壓艙石。
測試正式開始！
“第一塊！”
一名士兵將一塊壓艙石穩穩地放在了柳明舟牆體的正中央。
“第二塊！”
“第三塊！”
……
壓艙石一塊塊地疊加上去，很快就疊到了十塊，總重千斤！
柳明軒的牆體依舊穩定，只是磚縫間隱隱有被擠壓的痕跡。
“好！”
圍觀者中爆發出陣陣喝彩，而柳明軒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當壓艙石加到第十五塊，總重一千五百斤時。
牆體終於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破碎聲。
柳明軒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強作鎮定。
“繼續加！”
“第十六塊！”
當第十六塊壓艙石被小心翼翼放上去的瞬間！
“咔嚓……嘭！”
一聲脆響之後，那面看似堅不可摧的青磚牆，便從中間猛地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緊接著，整面牆體轟然垮塌！
一千五百斤！
這個成績，已經相當不錯，足以讓在場九成的工匠汗顏。
柳明軒雖然臉色雖然有些沉了下去，可心中卻絲毫不慌。
他不信，姜恆那個醜陋的石堆，能比他的牆更強！
“哼，該你了。”
柳明軒強壓下心中的不快，冷聲開口。
姜恆微微一笑，走到自己的石臺前，輕輕拍了拍。
“來吧，直接上二十塊。”
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柳明軒的牆，極限才一千五百斤，姜恆竟然一開口就要兩千斤？
柳明軒更是一愣，隨後直接被氣得笑出聲來。
“狂妄！真是狂妄至極！”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
士兵們雖然驚疑不定。
但還是按照姜恆的命令，將二十塊壓艙石，一塊塊地搬運到那個交叉拱券結構之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
可當二十塊壓艙石，整整兩千斤的重量，全部壓了上去之後。
那石臺，卻連絲毫晃動都沒有！
“這……這怎麼可能？！”
柳明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支援姜恆計程車兵們，則是在短暫的死寂之後，猛然發出歡呼！
“姜參軍威武！姜參軍威武！”
姜恆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伸出手指，淡然開口。
“繼續加。”
“三十塊！”
“四十塊！”
“五十塊！”
壓艙石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在石臺之上，重量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五千斤！
那已經遠遠超出了任何典籍記載中，單體牆壁所能承受的極限！
可那個交叉拱券結構，依舊穩如磐石！
柳明軒的臉色，已經從震驚變成了煞白。他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啊……這不符合力學之理……”
而在柳明軒震驚之際，姜恆卻再度微微一笑。
“壓艙石不夠了。”
姜恆環視一週，目光落在了圍觀計程車兵身上。
“陳猛！”
“末將在！”
陳猛激動的滿臉通紅，高聲應道。
“讓你手下的兄弟們，站上去！”
“是！”
陳猛一聲令下，十名身材魁梧的工兵營士兵，毫不猶豫地爬上了那已經堆滿壓艙石的石臺！
十個人，又是近呼兩千斤的重量！
總重量，接近七千斤！
石臺，依然不動如山！
“噗通！”
柳明軒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姜恆此時也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柳軍師，現在，你還覺得我這是譁眾取寵的奇技淫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