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分頭行動
姜恆與高家女眷告別之後，並未有片刻耽擱，直接轉身離開。
沒走多遠，他便與正在打掃戰場的大鬍子等人匯合。
“瘸子，你和瘦子去把所有馬匹都集中起來，清點一下還能用的物資。”
“大鬍子，你帶人去山賊的營地，把所有能吃的糧食和乾淨的水源都帶上。”
“我們回程路遠，不能缺了補給。”
而大鬍子等人在這一路，也早已習慣了姜恆的作風。
聞言立刻抱拳領命，沒有半句廢話，轉身便開始行動。
安排好一切，姜恆的目光投向了那片被他用震天雷炸塌的山頭。
他腳下發力，憑藉著之前讀檔時留下的記憶，徑直朝著山賊寶庫的方向掠去。
開啟山後的地窖，他再度來到那個書架前，將信件小心地收入懷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身走出寶庫，朝著山下掠去。
而當他回到臨時休整的營地時，大鬍子等人已經將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只是讓姜恆有些意外的是。
這次幾個手下正押著一個被綁起來的山賊。
而且那人正是黑風寨的大當家！
看到對方姜恆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
想來是上次他也沒死，只不過他沒有讓大鬍子等人插手。
而且也在第一時間補刀，讓他絕了命。
“頭兒，這傢伙命硬，被石頭砸斷了腿，居然還沒死。”
想通其中關鍵後，姜恆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答應了大小姐，那便不能食言。”
“砍了，人頭掛在馬側，帶回大營，震懾宵小。”
“是！”
大鬍子領命，上前兩步抽出鬼頭大刀便直接砍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短促的慘叫，一顆頭顱沖天而起，滾落在草地上。
整個過程乾脆利落。
不遠處的二夫人見狀，嚇得面色發白，險些驚撥出聲。
卻被身旁的大夫人用眼神制止了。
大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姜恆，心中對這個年輕隊長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殺伐果決，言出必行，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處理完所有瑣事，姜恆才重新走到高家女眷面前。
“夫人們，可以啟程了。”
和之前一樣，他親自將大夫人，二夫人以及高雨欣一一扶上馬背。
而這一次，當輪到為誰牽馬時，姜恆沒有任何猶豫，依舊選擇了大夫人。
他的目的很明確，攻略這位能在高順身邊說得上話的主母。
遠比討好那個驕橫的小公主來得重要。
大夫人見狀，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輕輕頷首，算是接受了這份示好。
隊伍緩緩啟程，朝著雁門關的方向行去。
然而，這一次的旅途，卻和上一世截然不同。
隊伍剛剛行進了不到一里路，高雨欣便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時回頭，目光瞥向並轡而行的姜恆與她的母親。
那雙靈動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好奇。
終於又走了數百米後，她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對著身邊為她牽馬的瘦子脆生生的開了口。
“瘦子，你鬆手，去後面跟著。”
“啊？大小姐，這……”
聞聽此言，瘦子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啊什麼啊，讓你去就去，本小姐自己會騎馬！”
高雨欣柳眉一豎，當下瘦子也不敢違逆。
只得苦著臉鬆開了韁繩，默默地退到了隊伍的後方。
擺脫了束縛，高雨欣嬌笑一聲。
直接一抖韁繩，催動身下的坐騎，輕快地來到姜恆的身側，與他並駕齊驅。
“喂，姜隊長。”
聽到聲音，姜恆轉過頭，看著她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蠢女人，還真是吃硬不吃軟的典型。
“大小姐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就是覺得有些無聊，想找你聊聊天。”
高雨欣揚起光潔的下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孃親喜歡安靜，我跟她說話，她總嫌我吵。”
“我看你剛才跟我娘聊得挺投機，想來也不是個悶葫蘆。”
這番話說得直接又無禮，換做旁人，恐怕早已心生不悅。
然而姜恆卻只是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他知道，對付這種叛逆期的少女，一味地順從只會讓她覺得乏味。
適當地展現自己的稜角，反而能引起她的興趣。
“那大小姐想聊些什麼？”
“嗯……”
高雨欣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即眼睛一亮。
“那聊聊打仗吧！”
“我看書上說，古代那些名將都喜歡用奇兵，以少勝多，一戰定乾坤！”
“就像這次你對付黑風寨一樣，用那什麼……”
“震天雷是吧？”
“一下子就把他們給端了！真是太痛快了！”
她越說越興奮，小臉上泛著明顯的笑意。
“我覺得，打仗就該這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像我爹爹那樣，天天就知道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太沒意思了！”
聽到這番天真的言論，姜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若是換做上一世，他或許會順著她的話。
吹捧幾句見識不凡的話，以此來刷取好感度。
但現在，他決定換一種方式。
“大小姐此言差矣。”
姜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高雨欣的耳中，讓她臉上的興奮笑容猛地一僵。
“差……差矣？”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的看著姜恆。
“我哪裡說錯了？”
從小到大，她身邊的人，無論是丫鬟僕役。
還是那些文人將領，哪個不是對她言聽計從？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反駁她的觀點！
姜恆沒有理會她的錯愕，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兵者，詭道也。”
“出奇制勝固然是上策，但那是在特定條件下，針對特定敵人才能使用的手段。”
“真正的戰爭，是國力、軍心、後勤、天時、地利、人和的綜合較量。”
“而非一兩次投機取巧的勝利就能決定的。”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因為被反駁而小嘴微嘟的高雨欣，繼續開口。
“就拿這次黑風山之戰來說，我之所以能用震天雷一舉功成。”
“是因為山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毫無軍紀可言，且地利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