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口開河？
“將軍，各位大人！”
姜恆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姜恆今日既然敢站到這裡，那定然不會是無的放矢，信口開河！”
“就像是我剛才說的那樣！”
“這條命是將軍給的，問鳴隊也是將軍親封的！”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中軍大帳裡說的每一個字，都重於泰山！”
“若有半句虛言，不用將軍下令，我自當提頭來見！”
然而，就在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
帥案後的高順卻猛然抬手，打斷了他。
“夠了。”
高順的聲音冰冷，身子更是微微前傾。
“本將要聽的，不是這些。”
“軍中，講的是效率，說的是結果！”
“我不需要你那些表忠心的漂亮話，更不需要你拍我的馬屁！”
“你既然說，你查到了內奸，那好！”
“現在你說出他是誰，拿出你的證據！”
“只要你說的有用，能將這顆釘子拔掉！”
“升官發財，榮華富貴，這些都少不了你的！”
“你若是敢在這裡妖言惑眾，浪費本將的時間，那你也應該知道後果！”
話音落下，殺意凜然！
聽到這話，姜恆面色不變，心中反而一定。
畢竟他現在怕的就是高順不給他機會，只要肯聽，那他就贏了一半！
深吸一口氣，他再度對著高順鄭重地拱手行了一禮。
隨後，就在高順那逼視的目光下，他緩緩抬起了手臂。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那根抬起的手指，緩緩移動。
最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的手指便筆直的指向了一直站在後方。
嘴角噙著冷笑，悠閒地捋著鬍鬚看他笑話的軍師！
“唰！”
隨著他這個動作，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整個中軍大帳，落針可聞！
就連那位一直智珠在握的軍師本人，也徹底懵了。
臉上的冷笑僵住，捋著鬍鬚的手指都停在半空。
過了數息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姜恆，你……說的可是本官？”
對於他的疑惑，姜恆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也，非是！”
而這故弄玄虛的回答，讓眾人眉頭緊鎖。
可還不等眾人發問，姜恆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聲音也隨之拔高！
“那內奸，雖不是軍師大人您！”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軍師身後，那個同樣因為震驚而臉色、微變的年輕文士。
“可他，卻是你的得意門生，王凌！”
轟！
此言一出，如同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巨浪！
如果說剛才指認軍師是震驚。
那麼現在點出王凌的名字，可就是一場劇烈的地震！
不過他人還未說話，那軍師便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猛地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此言落下，他看向姜恆的眼神便已經變得無比陰冷。
“本官倒是沒想到，你姜恆的心胸，竟是如此狹隘！”
軍師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的開口呵斥。
“昨日，本官只是看你那震天雷威力不凡，心憂其穩定性，多詢問了你幾句。”
“你心懷不滿，今日便敢在這中軍大帳之上，給我門下學生扣上通敵叛國這般大的帽子！”
“你好大的膽子！！”
而在軍師說這話的時候，一個讓姜恆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了。
包括陳副將在內，其他所有將領，竟然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他們只是用一種冰冷，甚至帶著厭惡的目光看著姜恆。
高順將軍更是面沉如水，雙目中的殺意，比之前濃烈了十倍不止！
這般情況，倒是完全出乎了姜恆的意料。
他是想過，自己人微言輕，一開口必然會遭到質疑。
沒有幾個人會立刻相信，這是正常的。
他甚至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
準備好了如何一步步將自己發現的筆跡線索丟擲來，引君入甕。
可如今的情況……
這是沒有任何一個人信啊！
不，這已經不是不信了！
這是從一開始，就將他定性為了一個挾私報復的小人了！
為什麼會這樣？
而就在姜恆思索之際，帥案後的高順將軍，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甚至懶得再多問姜恆一句，只是抬起了手，對著帳外猛地一揮！
“親兵何在！”
“唰啦！”
帳簾被猛地掀開，兩名身披重甲，手持長刀的親兵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末將在！”
“姜恆，妖言惑眾，蠱惑軍心！”
“更以私怨構陷同僚，罪無可恕！”
“拖出去！帶到中軍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這話一出，姜恆整個人都真懵了。
不是……
斬……斬首示眾？！
這做出的決定也太快了啊！
不說別的，他們倒是再問他一句啊！
只要問一句，他就能把筆跡的事情說出來！
就能把所有的邏輯鏈條都串起來！
然而，沒有。
什麼都沒有。
疑惑之際，那兩名親兵已經站起身。
一左一右，如同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巨大的力道傳來，讓他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將軍！將軍！屬下有證據！屬下真的有證據啊！”
姜恆終於從那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
可是，晚了。
高順已經轉過頭，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其餘的將領，有的露出了輕蔑，有的則惋惜地搖了搖頭。
似乎在可惜一個發明了震天雷的人才，卻如此不知死活。
見到這些人的神情，姜恆牙關緊咬。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敗在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在他的預想中，只要自己丟擲王凌這個重磅炸彈。
就算高順將軍和眾將領不信，也必然會心生疑竇，進而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可現在，他們連問都懶得問一句，直接就要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這根本不合邏輯！
沒辦法了，當下只能藉助系統回檔了。
可就在他剛準備要啟動系統的時候，那個一直視他為眼中釘的軍師，竟然主動開口了。
“將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