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整懵了？
首領的被擒，讓整個山匪陣營瞬間崩潰。
而那手持雙斧的二當家，目睹兄長被如此屈辱地對待，更是狂吼著想要衝過來報仇。
“大哥！你們這群雜碎，放開我大哥！”
但姜恆對此就全當沒看到。
他冷靜地拿出懷中最後一枚一枚震天雷。
想也不想直接點燃引信，朝著聚義廳內那群混亂的匪徒中央扔了出去！
隨即，他別過頭，急急向後跑了數步，以一張掀翻的巨大餐桌為掩體，猛地臥倒！
而這個舉動倒是把其他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山賊整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
那個男人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黑乎乎的，還冒著火星……
但其中不乏有頭腦聰明的人，瞬間聯想到了山寨之中那兩次毀天、滅地的爆炸。
一張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如紙，剛想用盡全身力氣喊出自己的想法，提醒同伴。
但震天雷那由粗麻繩搓成的引信，便已經燃燒到了最後。
隨著一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的轟鳴傳出，整個聚義廳的屋頂都被巨大的氣浪直接掀飛！
躲在桌子後面匍匐的姜恆都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般的胸悶氣短，耳鳴眼花。
五臟六腑都被這股力量狠狠擠壓了一下。
他強忍著不適，死死地趴在地上。
等了足足數分鐘，那股恐怖的震動和耳邊的蜂鳴聲才緩緩消退。
他晃了晃依舊有些發懵的腦袋，支撐著身體，緩緩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
他起身看去，眼前的景象讓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聚義堂，已經不能稱之為屋了，它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廢墟。
屋頂消失無蹤，四壁塌了三面，到處都是燃燒的斷壁殘垣。
至於人……
莫說是活人了，就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看不見一個。
再度確認了一番聚義廳內的威脅被徹底清除後。
整個人的精神才猛地一鬆。
隨之而來的，是要將他撕裂的劇痛。
古怪的嗡鳴聲依舊在顱內迴盪，震得他天旋地轉。
胸口更是有明顯的堵塞感，每一次呼吸都會傳來刺痛，喉嚨裡更滿是腥甜的味道。
“咳……咳咳！”
剛動了一下，姜恆便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疼得他險些跪倒在地。
他從地面上摸索著，找了一根還算結實的破碎桌腳。
將其當做柺棍，這才勉強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一瘸一拐地朝著後方走去，與倖存的大鬍子和瘦子會合。
輕輕嘆了口氣，姜恆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炸彈這東西在狹小地形內的殺傷力。
這威力，比他預想的還要恐怖數倍。
貼臉開大，果然最為致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以後不到真正的絕境，是真的不能在屋內使用這玩意了。
當他在還算完好的後屋找到大鬍子和瘦子的時候。
那兩人正靠在牆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看到姜恆進來，他們都有些傻了，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之前，他們以為姜恆最多也就是有點腦子。
又恰好是把他們從炮灰營那個鬼地方帶出來的人。
喊一聲大哥，倒也不虧。
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算是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尤其是瘦子。
當他的目光與姜恆的視線接觸的瞬間，便猛地低下頭去。
身體都開始不自覺地發抖起來。
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閃回著瘸子被那群山賊活生生砍成肉泥的畫面。
然後，便是姜恆那隻大手，和那句冰冷無比的話。
“機會轉瞬即逝。”
機會……用兄弟的命換來的機會！
想到這裡，瘦子忍不住又偷偷抬眼看了姜恆一眼，眼神裡明顯多出來幾分畏懼。
瘸子能被他毫不猶豫地犧牲，用以換取戰機。
那麼自己呢？
大鬍子呢？
在下一次面臨抉擇的時候，會不會也變成那個轉瞬即逝的機會？
而大鬍子則沒有想得那麼複雜，他只是單純地被姜恆的舉動所震懾。
他比任何人都更震驚於姜恆敢在那麼近的距離下，引爆那一顆震天雷。
那玩意兒的威力，他們這些親手製造並且使用過的人，再清楚不過了！
在封閉的聚義廳裡點燃那東西，和抱著它自殺有什麼區別？！
大鬍子自認是個彪悍的漢子，敢在戰場上跟蠻子拼命。
但和這種真正的亡命徒比起來，他那點血勇，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姜恆沒有去理會身後兩人心中翻江倒海的思緒，甚至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他知道，瘸子的死，必然會在他們心中種下一根刺。
但這根刺，現在沒時間去拔，也沒必要去拔。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恐懼，有時候比所謂的兄弟情義，更能約束人心。
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步步走到那個已經殘廢的匪首面前。
大當家的一條腿和一條胳膊都被廢了，鮮血將身下的地面染成暗紅色。
那張平日裡凶神惡煞的臉，此刻因劇痛而扭曲變形。
姜恆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憐憫。
手臂發力，那根沉重的桌子腿，便帶著呼嘯的風聲，對著匪首那條鮮血淋漓的傷腿，便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
一聲悶響，木棍結結實實地砸在翻卷的皮肉和斷骨上！
“啊！”
劇痛之下，大當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
整個人猛然彈起又重重摔下，渾身劇烈地抽搐。
姜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前兩天，你們在黑風口劫下的那輛馬車裡面，可還有活口？”
鑽心的劇痛幾乎讓大當家昏死過去，但姜恆的問話卻像一劑猛藥，讓他瞬間清醒。
他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姜恆，發出一陣癲狂而嘶啞的大笑。
“活口？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一個都沒有！都殺了！全都殺了！”
他笑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的快感。
“那些個男的，被我們剁碎了，混著馬肉，當做了下酒菜！味道好極了！”
“至於那個女的嘛……嘖嘖，長得可真水靈！”
“用完之後，就直接獎勵給守山門的兄弟們了！”
“現在估計骨頭都被野狗啃乾淨了！”
“一個沒留！一個都沒有！哈哈哈哈！”
說著，他又控制不住地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