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調令！
“坐著休息一下，身體廢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王鐵柱強硬的將許進和摁到椅子上，“我去給你搞點吃的墊墊肚子。”
“不用了！”許進和一把拉住他的手，“我要去見李副主任！”
王鐵柱眉頭皺起，“見啥見！你都這副樣子了，不休息想死嗎！”
“鐵柱！我必須現在去見他！不然就來不及了！”許進和用力抓著王鐵柱的手。
“許進和！”
“昨天，我……”許進和深吸一口氣，低沉著聲音道：“我聽說，他早上八點多要，要回龍都……”
王鐵柱看著許進和越發蒼白的臉色，嘴一抿，道：“你給老子安心坐著！我就是綁，也幫你把他綁來！”
“拿上這個！”許進和往他手裡塞了一個信封。
“等著我！別死了！”王鐵柱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接衝出了房門。
許進和捂著胸口。
針扎一般的疼痛帶來無盡的窒息感，難道又要死一次了嗎？
他不甘心！
他還沒有把龍國的工業帶起來！難道要……
不！
藥！
他有藥！
意識閃過，科研室急救箱裡的藥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只是就在他準備把藥塞嘴裡的時候，胸口處的壓迫感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深呼吸了十幾下，整個人才輕鬆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許進和看著手心裡的冷汗，剛剛瀕死的感覺就像一場夢。
“小許，你怎樣了！”門外，滄桑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擔憂闖了進來。
“章老？”許進和聲音虛弱的叫了一聲。
“是，是我。”章老聲音哽咽的道：“我們都聽王師傅說了，你，你……”
他看著眼底烏青，臉色發白，額冒冷汗的許進和，心疼的上前，“胸口還痛嗎？我這有藥。”
許進和嘴角抽了一下，說不清是感動還是無奈，他低聲道：“章老，我沒事了，剛剛不過是老毛病犯了。”
“怎麼年紀輕輕的心臟就不好了。”章老嘆了口氣，“你不該熬夜的，你……”
“老師！”跟在一旁的秦工突然喊了一聲。
“咋，咋滴？我聽得到。”章老被嚇了一跳，都忘了剛剛要跟許進和說什麼了。
“您看這些。”他指了指書桌上、椅子上鋪滿的足足幾十張詳盡到極點的圖紙，震驚的道：“這是……鍊鋼計劃？！”
“什麼！鍊鋼？”章老也顧不得其他了，將手中的藥塞給許進和後，眼睛就直直的盯上了那些圖紙。
“嗯？這，這……”他雙手顫抖，喃喃道：“氧氣頂吹轉爐技術！”
“什麼！”秦工呼吸急促，“老師您說的是歐洲最新的鍊鋼技術？這怎麼可能！”
“嗯，你看看，透過高爐生產高溫鐵水，再氧化精煉成鋼水，這，這可不就是氧氣頂吹轉爐技術嗎！”章老捂著胸口，身體顫抖的厲害，“想不到，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真正看到這技術！我，我……”
“老師，您別激動，仔細身體。”秦工緊張的扶著章老坐下。
“章老，藥。”許進和將手裡的藥重新還給章老，後者也不扭捏，直接含進嘴裡。
沒想到這藥兜兜轉轉又回了自己這裡。
“小許，你熬夜就是為了這些？你急急的要找李副主任也是為了這個？”章老緩過那口氣，激動的看著許進和，“你啊！你說你要是熬出個毛病來，我們國家豈不是損失一個人才了！”
“章老，我沒事。”後者淡淡的道：“我想老蘇國就是拿這個威脅我們龍國，想要逼停我們前進的步伐吧！”
章老和秦工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國家的鍊鋼技術還很不成熟，目前幾乎都是依靠老蘇國的援助，他們也答應，未來還會繼續加大對我國的工業支援，包括但不侷限於鍊鋼。”章老道：“所以……”
他深吸一口氣，“所以在這種局面下，哪怕我們做出了柴油機，也改變不了什麼，但現在！”
章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現在，我們有底氣說‘不’了！”
“老師，您確定這份圖紙沒問題嗎？”秦工也激動，但他還是存了絲理智。
害怕現在有多激動，回頭就有多失望！
“前兩年我去歐洲國家時曾有幸見過一次。”章老摩擦著圖紙，“和這份，很像！”
“章老、秦工，你們在這，那是不是說李副主任也還在我們廠裡？”許進和忍不住開口問了句。
秦工搖了搖頭，“李副主任一早就出發了。”
“什麼！”許進和腦袋嗡的一響，臉色更白了幾分，難道還是遲了嗎？！
他看著手邊的圖紙，雙手緊緊的攥著。
若是不能讓他親眼看看這些，哪怕事後打電話去龍都，又有幾個人會信！
“章老、秦工，我要去找他！”許進和起身就往走。
“小許你別激動。”秦工一把把他摁回了椅子上，“王師傅已經去找陳廠長了，他們會把電話打去車站，相信他們會及時攔下李衛國的。”
他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怎麼有種照顧兩個老人家的感覺呢？
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個小夥子！
許進和抿著唇，他不敢賭李衛國會不會因為一通電話而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利用空間瞬移的功能，幾個呼吸就是到了。
他必須要離開！
“秦工，我，我去趟茅房。”許進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準備遁走了。
“我陪你去。”秦工立馬接了句，“你要是半路發病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曾看過章老發病的樣子，這會兒說什麼也不放心許進和一個人出門，至於章老……
他在屋裡不會有事的。
他們快去快回就是。
於是……許進和就在秦工的陪同下去了茅房，然後再回來，根本找不到機會離開。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明明才過去不到兩小時，屋裡的三人就像熬過了一個春秋那般久遠。
許進和蒼白的臉上壓抑著沉悶。
“這個點還見不到李副主任，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了？”許進和的神色暗了下來。
“小許，你們別太擔心了，他要是真回去了，我親自回一趟龍都！”
“怎麼能讓章老您親自跑一趟呢！”門口，一道爽朗深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李副主任？！”屋裡的三人在看到李衛國的時候，除了震驚剩下的全是激動！
“嗯，是我！”李衛國眼神在屋裡轉了一圈，上前握住許進和的手，“你讓王師傅帶給我的設計書我看了！”
“怎樣！我答應你的事沒辦砸吧！”王鐵柱衝著許進和挑了下眉，“我可是讓老林把車子都快開冒火了呢！才堪堪在副主任踏上火車的那刻攔住了人。”
“老林？”秦工眉頭一皺，看向王鐵柱。
後者縮了縮脖子。
所以這他媽要冒火的車真是他的啊！秦工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許進和給了王鐵柱一個“感謝”的眼神。
“副主任，我……”
“許進和同志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當真是又給我了一份飯大驚喜啊！”李衛國激動的拍了拍他的手。
目光落在桌面那些圖紙上，太，太……讓人挪不開眼了！
作為高層領導，他見過保密級別最高的技術資料，但從未見過如此……
如此瘋狂又如此嚴謹的手繪圖紙！
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甚至考慮到了國內現有機床的加工能力和材料限制！
那份計劃書，更是將研發、生產、測試的時間節點和資源需求列得清清楚楚！
“這……這真是你一天一夜畫出來的？！”李衛國聲音發顫，難以置信。
許進和疲憊地點點頭，聲音沙啞：“氧氣頂吹轉爐技術的主要難點，應該都解決了。
按照這個方案，我們能自己搞出來，效能上絕不會比老蘇國的差！”
李衛國死死看著那疊圖紙，如同看著國家的未來！
他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如鷹：“章老！你立刻組織絕對可靠的技術專家，對這些圖紙進行可行性論證！要快！我們沒時間了！”
七十二小時已經過去三分一，
他們，
必須加快腳步！
他頓了頓，又沉聲道：“就從最近的沈城重機廠和鞍鋼廠調人！用最高保密級別調令！讓他們廠長親自帶最好的工程師過來！誰敢洩密，軍法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