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半兵衛醒來
沒有理會客廳的聲音,碇真嗣躺在地鋪上閉上眼睛雙手使用佛渡進入內心。
等到他再次睜眼時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內心。
平時會在天空中飄蕩迎接他的半兵衛在此時卻消失不見。
碇真嗣握住了手中的護身符。
他閉上眼睛尋找半兵衛的位置。
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鬆開手掌看著出現在自己手中黯淡的光團呼了一口氣。
還好半兵衛的身體並不是損失得很嚴重。
雖然自己手上雕像的塵屑不多,但目前看來應該是夠用了。
他捏碎護身符,絲絲塵屑慢慢湧現了出來。
碇真嗣屏緊呼吸用意念抓住塵屑使其慢慢集中到半兵衛身上。
隨著塵屑的緩慢進入,半兵衛的光團開始一閃一閃似乎在呼吸。
碇真嗣平靜的看著手中正在緩慢吞噬塵屑的光團。
雖然修復得很慢,但是確實能讓人感受到能修復好的希望。
外界,明日香走到碇真嗣的門外站定。
她一隻手抓住肩膀咬著嘴唇不滿的拉開房門。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發現碇真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她鬆了一口氣但隨即更不高興起來。
什麼嘛,面對日本最可愛的美少女這傢伙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虧自己還特地想了一下等下如果對方問起來自己應該怎麼說。
她抿著嘴唇跨過碇真嗣的身體進入了裡面。
由於碇真嗣的房間裡面還有一件隔間。
她剛才在收拾的時候就收拾了出來準備讓碇真嗣這傢伙睡在裡面。
可現在明日香看著碇真嗣熟睡的模樣不由得生氣想狠狠的踩上對方几腳。
真是個不紳士的笨蛋傢伙。
可看著對方平靜的臉上突然難得的浮出溫柔後明日香頓時一愣。
看著對方好像做美夢的樣子她再度不滿的抿了抿嘴唇。
面對無法入睡的自己這傢伙居然還能做美夢。
她惡狠狠的隔空對碇真嗣做了個鬼臉然後拿上被子進入了裡面的房間。
這個傢伙真的笨蛋死了。
才不會喜歡上你呢。
內心世界。
隨著塵屑的全部灌入,半兵衛慢慢一閃一閃的漂浮了起來。
它有些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隨後看到碇真嗣後它的動作突然一頓。
正當碇真嗣疑惑對方難不成是有後遺症的時候。
半兵衛終於說話了。
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喲,小哥好久不見”
碇真嗣眨了眨眼睛。
“並沒有很久,大概只有一週左右”
半兵衛聞言一愣。
“唔,才過去這麼一段時間嗎,我還以為小哥起碼會在半年後才修復我呢”
碇真嗣搖搖頭對著眼前的半兵衛認真道謝道。
“不會的半兵衛,這次我能活下來多虧了你,我不會忘記你的”
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說些什麼,碇真嗣的語氣頓了頓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過你讓我經歷的那些記憶都是真實的嗎,半兵衛”
面對如此冒昧的詢問半兵衛只是在空中閃了閃絲毫沒有一絲介意的回答道。
“沒錯,全都是真的”
“無論是小哥在記憶中遇到的所有人物,或是學習過的招式,這些通通是真的”
碇真嗣沉默了一會。
“抱歉,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我不會叫你的”
聽到碇真嗣類似愧疚的話。
半兵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其實我還要感謝小哥呢,梟大人最後是死在你手中吧”
碇真嗣怔怔的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答覆後半兵衛再度笑道。
“如此看來,人的一生便是輪迴啊,不過若蟲已死,輪迴總算結束”
半兵衛似乎情緒很不錯的圍繞著碇真嗣轉了一圈。
“被不死折磨過的感覺,小哥也有體會過吧”
碇真嗣點點頭,在葦名國的經歷仍然歷歷在目。
那種求死不能求生不能的感覺讓人渾渾噩噩的什麼都分不清只想痛快死去。
半兵衛唏噓道。
“但有多少人卻不顧一切的想要追尋這個虛無縹緲名為永生的東西呢”
它在空中停下有些惆悵道。
“他們想要透過永生的不死而避免失去,殊不知不死則是更快失去一切的詛咒和開始”
說到這裡他再度笑了笑。
“喲,小哥,你的心中能變出濁酒來嗎”
“葦名國的濁酒我已有段時間未曾嘗過了”
碇真嗣點點頭,類似這樣的東西他還是能變出來的。
碇真嗣手掌一翻,再攤開手掌時一壺殘酒一碗破碟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半兵衛高興的轉了兩圈,似乎是大仇得報的快意也似乎是再度清醒過來的的意外。
碇真嗣將碟子裝滿,昏黃的顏色讓半兵衛感到一陣懷念。
它剛想品嚐就發現自己根本喝不了。
它不由得笑道。
“如此便是鬧了笑話了”
“還請小哥一人痛飲吧”
碇真嗣搖搖頭,他劍指一甩,只見瓶子裡的濁酒慢慢從低處流向高處的半兵衛。
由於是在他的心中所以他想怎樣都可以。
隨著濁酒慢慢流向半兵衛,後者不由得有些震驚。
“吾這模樣也能清楚品嚐到酒的滋味嗎,真是難得”
隨著瓶子的見底。
碇真嗣也對著半兵衛輕抬碟子然後一飲而盡。
那劣質的感覺卻比酒精更能醉人。
半兵衛喝完似乎有些醉意。
它搖搖晃晃飄蕩在空中恍惚吟道。
“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
鐵龍炮鳳玉脂泣,羅衣戴幕圍香風。
吹風笛,擊鼉鼓;皓齒歌,粉腰舞。
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
勸君終日酩酊醉,灑不到半兵衛墳上土”
碇真嗣平靜的垂下眼眸。
他突然搖搖頭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手中再度出現一壺濁酒。
他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手併成指再度將濁酒引入對方身體之中。
半兵衛痛快的暢飲著。
“唔,小哥不愧和我是同路之人”
碇真嗣搖搖頭不再說話。
他在葦名世界很少喝酒,除非想到一直支撐自己堅持下去的那個人。
從一個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崩潰少年到對死亡無感的瘋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而曾經腦海中對自己無比重要之人則是他唯一堅持下來的原因。
可想起那越來越模糊的記憶之人,碇真嗣端起破蝶一飲而盡。
半兵衛在空中暢懷道。
“小哥這樣才對嗎,何必遮遮掩掩,還請小哥再來”
聽到半兵衛的話,碇真嗣再度生出濁酒送入對方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