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綾波麗和永真
來到舊城區。
一陣摸索過後，碇真嗣來到了一個全是垃圾的破舊走廊上。
他看著眼前寫著402標籤的斑駁門口。
又看了看id卡上的資訊。
如果沒走錯的話就是這裡。
他敲了敲房門，可門根本就沒鎖，他選擇直接走進去。
玄關處堆積著報紙和其他紙質雜物，屋內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染血的繃帶丟得到處都是。
碇真嗣平靜的看著如同被廢棄後般房屋的佈局。
他注意到桌子上和其周圍格格不入的乾淨眼鏡盒，他下意識的剛拿起眼鏡盒身後就響起了握把轉動的聲音於是轉過頭去。
只見綾波麗頭髮溼漉漉披著浴巾身無片縷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見眼前白天出現帶給自己奇妙感覺的少年她不由得動作一怔停在原地。
碇真嗣拿著眼鏡也突然表情有些恍惚的看著她洗完澡白皙的皮膚。
曾幾何時永真也是這樣。
可只有一瞬，碇真嗣放下眼鏡盒拿起浴巾為綾波麗蓋上。
少年突然靠近的動作讓綾波麗不知怎麼的突然下意識後退一步。
她怔怔的看著鏡子裡將自己自顧自拉在凳子上然後為自己擦起頭髮的少年。
隨著她的坐下，空氣的光線似乎亮了幾度。
一股好聞的薰衣草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碇真嗣順著她柔藍色的淺發輕輕擦乾。
“碇真嗣”
綾波麗聞言看向鏡子裡碇真嗣的眼睛。
黑色瞳孔帶著莫名的輕柔感。
碇真嗣輕輕擦著她的頭髮再度開口道。
“我的名字”
綾波麗怔怔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面對自顧自突然做出奇怪舉動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一點都不抗拒。
甚至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綾波麗默默的看著鏡子為自己擦拭頭髮的少年。
奇怪的人。
且至始至終碇真嗣都沒有詢問她的名字。
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悶悶的感覺。
將綾波麗頭髮擦拭乾淨後，碇真嗣拿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看向鏡子裡眼神從一開始就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給你ID卡，之前的不能在使用了”
綾波麗看著對方手上的ID卡怔怔接過。
原來是為這個來的嗎。
碇真嗣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神情輕柔的看著眼前淺藍色短髮血紅色明媚眼睛的永真。
擦拭完頭髮的手指無比熟悉的放在對方光滑的肩頭。
“下次沐浴後記得穿上衣服再出來，不然會感冒的”
綾波麗則怔怔的看著他，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明明眼神的確是看著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全然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她微微抿起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就當她以為碇真嗣要離開時，對方卻安靜的打掃起了房間。
宛如理所應當和無比自然的動作讓綾波麗再度一怔。
這種感覺讓她抿住嘴唇輕聲道。
“你是碇司令的兒子”
聽到碇司令幾個字，碇真嗣的動作突然一頓，原本平靜安詳的眼神突然不受控制的泛起幾絲血光。
他沒有回應，突然只是自顧自打掃起房間。
其實他也明白，眼前的少女並不是葦名的醫生永真，只是和他一樣名為NERV基地適格者的Eva機甲駕駛員。
不過世界上的東西到底有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呢。
他安靜的將凌亂的房間打掃乾淨便離開了。
至始至終再沒有多看綾波麗一眼。
察覺到少年的態度突然改變。
綾波麗呆呆的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桌面上是被少年用力捏過後的褐色眼睛盒。
發生什麼？
被人譽為人偶的少女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所謂情感。
她呆呆的看著被關上的門，白天少年撫著自己臉頰時的悽然仍歷歷在目。
頭上是少年輕柔擦拭過後的蓬鬆感，肩膀上有少年手指輕輕按壓泛起的紅潤。
全然陌生的感覺讓綾波麗再度失了心神。
她將手放在胸前，心裡悶悶酸酸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抿起了嘴唇就連某人給她繫上的浴巾掉了也沒發現。
從舊城區出來後，碇真嗣平靜的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聽著蟬鳴，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安靜思考了片刻便解開了腦海中對半兵衛的束縛。
後者的聲音在腦海內響起。
“唔，這就是小哥的世界嗎，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能再度回到人間真是幸福啊”
再度聽到這個在葦名國無比熟悉的聲音碇真嗣怔怔道。
“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嗎”
半兵衛思考了一會。
“只記得和小哥有關的記憶，其它的大部分好像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過去關於使用武器的記憶都還留著，而且越來越清晰，小哥你應該也有這種感覺吧”
聞言，碇真嗣憑空虛握了握劍柄。
確實，原本他殺死葦名一心運氣佔了絕大多數，可如果他現在再碰見對方，那麼他能確定，自己能在不僥倖的情況下重新和對方決一生死。
腦內關於劍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和有條有理，碇真嗣突然感覺腦門一涼。
“唔，小哥你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聽著半兵衛的提醒，碇真嗣沉下心去，一睜眼就看見了天空中一連串圓滾滾的巨大佛珠飄蕩在空中。
（佛珠提升軀幹值，戰鬥記憶提高攻擊力，將兩者融合）
戰鬥記憶以他獲得過的佛珠的方式重新出現。
碇真嗣隔空虛指隨便點開一個佛珠，後者頓時綻放開來。
【戰鬥記憶！葦名弦一郎】
這是，他打敗過的敵人。
旁邊的半兵衛的光點如同了悟般閃了閃。
“原來如此，這些都是小哥你打敗過的敵人，對方以記憶的方式活在你的心裡”
“於此看來，吾應該也是他們的一部分，只是小哥殺死吾的次數太多讓吾具現化了而已”
碇真嗣聞言想起了之前在葦名的日子。
不死半兵衛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對方無法用正常手段殺死，加上對方主動要求自己拿他練習招式，碇真嗣來來回回確實是殺死了對方不少次。
大概有個百來次吧。
半兵衛寬慰道。
“過去的事小哥不用放在心上，那些要求本就吾主動提出的，加上吾現在還活著，吾感謝小哥都來不及”
“而且小哥不僅和吾成為了摯友還幫吾脫離了若蟲的控制”
碇真嗣頓了頓開口道。
“其實沒有你的幫助我想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強大起來”
聽到碇真嗣的道謝。
光點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裡面傳出大男人哽咽哭哭啼啼的聲音。
“沒想到小哥竟然是這樣想的，吾太感動了，小哥你不愧是被龍胤選中之人”
碇真嗣呼了一口氣看著似乎在落淚的光團。
沒想到這個被他殺死了上百次都毫無怨言的傢伙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落淚。
碇真嗣頓了頓不再理會對方。
“我以後會爭取多放你出來的”
說完他就退出了自己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