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奇葩禁咒
“不要小看世家！”
邵鄭沉吟片刻，還是選擇委婉提醒，語氣帶著幾分凝重：“左家的禁咒，只是禁咒會投石問路丟擲的棋子！”
說到底，更是棄子。
一枚用來試探楚明態度的棄子——看他是否真如黃巢、張角那般，對世家趕盡殺絕。
“實際上，若左家禁咒真死在你手裡，你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順利進入燕京。”
邵鄭表情嚴肅，連眉峰都擰成了結，語氣裡藏著幾分無奈：“真要動了他們的底線，局面會複雜得多。”
“難不成他們會組超階法師團、禁咒隊伍來討伐我？”
楚明微微挑眉，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意：“那不是給我送人頭？”
他頓了頓，繼續分析：“那些安穩了百十年的世家元老，哪怕湊出二十位，三十位，一個個勾心鬥角不肯出力下，撐死也就能跟小帝王、正統帝王過過招。
還只能打敗，沒法打死。”
“更何況，我身後這幾百位超階法師，都是特意召集的——他們同樣來自世家，手裡也握著隱藏的禁咒。”
楚明眼神堅定：“誰怕誰？而且，我佔著理！”
“不不不！”
邵鄭連連搖頭，語氣鄭重：“那群人向來喜歡藏在幕後，操縱局勢。
除非刀架到脖子上，否則絕不會親自出面。”
“他們會是最後壓軸的力量。”
“但在那之前，你會先遭遇到無盡的麻煩——”
邵鄭話鋒一轉：“他們會讓掌控勢力下的官軍出手，這些人看似無辜，卻會成為抹黑你的第一步……”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楚明冷聲打斷，語氣不容置疑：“自古以來，被裹挾作惡的人，史書上從未有人為他們洗白！”
邵鄭被這話噎了一下，緩了緩才繼續說：“當然，除了這些。
你這尊大天使，還會面對他們用歲月積累的後手、底蘊。”
“比如？”
楚明這次是真的好奇了。
古都秦家就有五六個禁咒，更別說那些少數民族的圖騰守護者、改頭換面的隱世強者……
龍國到底藏著多少禁咒？
底蘊又深到什麼程度？
“比如通天峰上的李老。”
邵鄭緩緩開口：“他在山上隱居八十年，平日裡只養羊放羊，看著像個普通老者，實則保底四系禁咒。”
“連他禁咒時覺醒的那一系，都沒人知道——或者說，見過的人都沒活下來。
天城的大天使長，曾多次私下裡討伐他，都鎩羽而歸。”
“只不過楊家、李家早年做了佈置，讓李老自願圈地為牢，還欠了他們三個人情，現在只剩兩次出手的機會。”
邵鄭語氣平靜，卻透著殘酷：“我們都是法師！
說白了，打贏了活下來，就是正義；
打輸了，史書上只會寫你是叛逆。”
邵鄭沒有說什麼正義、什麼溝通的廢話，都是法師，打贏了活下來就是正義！
“再比如B城的秦業。”
“他愛好特殊，喜歡吃麥麩米糠餅、穿粗布麻衣、喝清可見底的小米粥.........一心回味‘古’生活。
因鬥上的‘古生活’、‘古起來’，就是他帶起來的！
看著不合時宜，卻是實打實的五系禁咒。”
“而且京城秦家跟B城秦家，關係密不可分。”
“.......”
“還有吳*閣下。”
邵鄭繼續說：“他是當代‘孝’的典範，臥冰求鯉、綵衣娛親、以德報怨這些事，他都做過。”
“早年他父親在邊境戰死，撫金被人私吞，烈士子女的名額也被吳家其他人頂替；
他母親因為公公（吳閣下的爺爺）不喜，又怕‘辱沒家風’，被圈在家族裡；
住的地方狹小潮溼，還得做繁重的活，衣食不足...........，最後憂思成疾去世。”
“但吳閣下記著母親臨終的遺願——‘不要怨恨爺爺，不要怨恨吳家，要獲得吳家認可，成為家族一份子’，..........，哪怕受了這麼多苦，被追殺、汙衊、挑撥..........也沒傷害過任何一個吳家人。”
“直到他成為水火雙系禁咒，才終於得償所願。
近五十年他不常露面，但吳家的發展勢頭，一點沒減。”
“還有……”
邵鄭還在列舉，楚明卻已經從最初的平靜，慢慢變成了震驚。
他原本已經儘量高估了龍國的底蘊，可聽邵鄭這麼一說，才知道龍國隱藏的禁咒強者，尤其是這些四系、五系禁咒而不是那些單系的廢物禁咒，竟多到超出想象——這還只是邵鄭提到的一部分。
楚明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著難掩的震驚：“龍國的底蘊，竟深到這種地步？這些禁咒強者，之前怎麼從未聽說過？
最關鍵的，這些禁咒的性格，為什麼會......如此奇葩？”
對楚明來說，腦子濛濛的，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強者性格怪異，楚明不是不能接受！
但，你哪怕說那些禁咒，人老玩的花夜夜做新郎！心狠手辣好殺人！.........楚明都不驚訝！
但是，上邊邵鄭介紹的都是啥奇葩？
再加上之前勵磁市的那個不是禁咒卻是帝王級戰力的蕭凡，還有那‘神奇’故事......
西紅柿小說中的無腦男主成群穿過來了？
我的天呀！
........
還好，我不是奇葩！
“不要小看世家！”邵鄭想了想，再次提醒道！
“這還只是他們控制的‘外圍’力量！”
“一些域外天魔的遺物、異位面的通道、大魔的封印.......等同歸於盡的手段不在少數！
“還有.........”
.........
“當然，你也不用太擔心！”
“只要你溫水煮青蛙，慢慢下手，不要直接把他們逼上懸崖，他們自己就會勾心鬥角起來！”
“而且，也不是所有世家之人都是陰險自私的，自古以來，世家大族的人才撐起半壁江山的例子不在少數......”
邵鄭指尖捏著半張未寫完的便籤，指尖無意識地折出一道印子。
他抬眼時，目光掠過楚明，落在會議室盡頭的國徽上，聲音壓得穩：“我已經和外邊那群說了，內閣那幾位也通了氣。
今明兩天。
會把手裡的分。
管事項清單。
理出來。
你可以安排人交接。
你的人，張碧眼也在”
楚明指尖搭著鋼筆，筆帽沒拔，只輕輕點了點桌面：“勞煩邵部，稍後可能還要麻煩您。”
邵鄭把便籤往桌中間推了推，紙上的字跡潦草卻清晰，“我們這代人在位置上這些年，心裡都有數——龍國的底子，不是靠檔案堆出來的。
底下的人撐著盤子，你後面要動上層的章程，別讓他們跟著受牽連。”
“我們這些擋了路的高層，會給自己體面的，無所謂。
但是，還請你對廣大而龐大的真正的維持著龍國和平和發展的中下層網開一面！”邵鄭愁苦道，“我不否認........但是，在他國戰火紛飛的時候，在他國一瓜難求，一電難用的時候.......”
“我為什麼要否認你們的功績?！”楚明不解的看著邵鄭。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但是歷史評價卻是由後人訴說的。”
“而且，我有自信！”
“所以，我為什麼要否認?”
邵鄭指尖捏著半張未寫完的便籤，指尖無意識地折出一道印子。
他抬眼時，目光掠過楚明，是呀！
這是一個無傲氣但是傲骨錚錚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些鬼蜮心思！
目光落在會議室盡頭的國徽上，聲音壓得穩：“班子裡幾位通了氣，今明兩天，會把手裡的分管事項清單理出來。”
楚明指尖搭著鋼筆，筆帽沒拔，只輕輕點了點桌面：“勞煩邵部牽頭。”
“不是牽頭，是本分。”邵鄭把便籤往桌中間推了推，紙上的字跡潦草卻清晰，“咱們這代.........心裡都有數——龍國的底子，不是靠檔案堆出來的，底下的人撐著盤子..........”
楚明的筆終於動了，在筆記本上劃了道淺痕，沒抬頭：“基層的事，我已經讓人梳理了。
之前您提的‘保民生、穩根基’，會放在所有調整的前頭。”
邵鄭端起面前的茶杯，沒喝，只湊到鼻尖聞了聞茶香：“你年輕，思路活，這是優勢。
但得記著，史書上的‘變革’就兩個字。
底下是無數人的日子。
別為了快，丟了實。”
“我明白。”楚明抬眼，目光與邵鄭對上，沒多餘的話，“後續每一步調整，都會先看基層的反饋。不會只盯著報表上的數字。”
邵鄭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把茶杯放回原位：“行，我信你。明早的會，我幫你遞句話，讓老夥計們少些顧慮。”
楚明起身時，順手把邵鄭推過來的便籤收好：“謝邵部。
另外，政策顧問的位子還空著，您要是有時間——”
“我這年紀，坐不住辦公室了。”邵鄭擺擺手，卻拿起筆，在便籤背面補了行字，“但要是需要了解地方的情況，我能去跑幾趟。
畢竟當年在地方待過，哪些環節容易卡殼，心裡有數。”
楚明看著便籤上補的字，筆尖在筆記本上又劃了道痕，比剛才深些：“那我讓人把地方的情況先整理好，等您訊息。”
邵鄭沒再接話，只是端起茶杯，終於喝了一口。
窗外的風掠過窗欞，帶起一陣輕響，卻沒打斷屋裡的沉默——兩人都清楚，這沉默裡的默契，比再多的話都實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