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相2
“義父!”
“他在靠近血湖!”
看著挾持著陳國公主的阿魯機緩緩移動,白隼語氣有些緊張。
在剛才的鬥法中,他便有意將阿魯機逼到湖畔遠處,就是擔心這禿頭祭司從血湖汲到“血元”!
到現在,眾人已經瞭然.
湖中那詭異的陳王,定然和“血修”“元修”大有干係……
甚至,極有可能是這兩門術法的傳法者!
雖然還不確定這“湖中赤水”是何物,但若是真的被阿魯機尋到機會從其中得了便利。
那此時停手,無疑會變成了“婦人之舉”。
王大明,臉色陰沉。
無論如何,這長公主宋喬,不但是關鍵NPC,其贈與的“避塵珠”,亦當了大用……
目睹嬌花凋殘,有點可惜……
可王大明更不是什麼聖母,
“凝氣聚神,爭取一擊鑿穿他!”
王大明低聲向白隼說道。
御術狙擊,成敗由天!
盡力即好!
白隼重重的點了點頭,便御使著紫摩劍插到了阿魯機身前。
王大明緊接著衝阿魯機呵斥道,
“老狗,休再上前!”
“你若叫聲爺爺,給咱磕三個,我便放你離去,如何?”
“……”
阿魯機聽著汙言穢語,怒目圓睜,又忽然想起死去的胞弟阿魯託,心中一陣悲涼,剛待回上一句,卻只噴出了一口鮮血。
此時顧大勇也押送著敏穆爾和阿蘭朵主僕二人走來,口中還在大聲炫耀,
“那人和這祭司一般裝扮!”
“吃的咱腳布,那叫一陣歡快……”
聞言,阿魯機又是一口黑血噴出,險些站不住身子……
而在王大明說話之時,白隼劍指背掐。
一條“青繩”伏在地面上,如掩在青蔓間的小蛇,緩緩的向阿魯機“遊”了過去!
……
“你是……喬兒?”
隨著被劫持的宋喬喊出了“父王”二字,湖中男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也轉過了身子!
他看到大越祭司阿魯機,似乎並不驚訝。
但奇怪的是,他看向陳國公主宋喬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不對!陳國的‘元修’早已死絕……”
“陳國不是大越的對手!”
“喬兒,應該已經死了……”
“你究竟是誰!”
陳王面龐一陣抽搐,想要起身,卻被胸腹的藤蔓根鬚拉住,又跌坐回了了地上。
阿魯機,此時卻終於看清了湖中的陳王,一陣驚愕,隨即面上悔恨交加,嘶啞著開口了,
“嗬嗬……”
“宋芝!你好狠的手段!”
“殺死了陳國的‘元修’,還將我等‘血修’算計了乾淨!”
“你究竟想做什麼!!!”
可湖中的陳王又陷入了短暫的呆滯,面色不停變換,口中喃喃自語,
“你也來了……血元在哪……?”
“血湖……快乾了……”
“不對!……血元沒有用!”
“我修錯了……!”
“假的!都是假的!!!”
說到最後一句,陳王深深看了王大明和白隼一眼,猛然站起了身子!
“呃……啊!!!”
藤蔓的觸鬚,從陳王的胸腹抽出,帶出了條條肉芽,陳王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
但他這次沒有再跌坐回去,而是用手將那些觸鬚抓住……
隨後狠狠一拉!
已將那些藤蔓觸鬚徹底掙開!
王大明的心中一寒。
這陳王宋芝……好像瘋了!!!
宋喬還在岸邊喃喃哭喊,聲音悽絕,
“父王!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王宋芝此時卻一臉絕望的看著數之不盡的藤曼,滿臉不甘。
“我錯了……”
“都錯了啊!”
旋即,他伸手便將頂上王冠摘扔一旁,隨後腳下升起一團血雲,緩緩的飛向了阿魯機和宋喬的位置。
陳王的胸腹鮮血淋漓,頭髮也迅速的變得花白,原本威嚴的樣貌已垂垂老矣,待落到阿魯機身前時,已成為一個佝僂老人!
“宋芝……你要做什麼!”
阿魯機見狀,慌忙後退了一步。
陳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可旋即,陳王伸手在虛空一拉,阿魯機手中的骨杖便忽然飄起,直接飛到了陳王手中。
骨杖之上的痕斑盡去,顯出了本來面貌,竟是一截……脊骨!
隨後。
陳王竟然將那脊骨緩緩的“插”入後背。
然後他佝僂的身影,也變得直了一些。
阿魯機面色大變,伸手便要去抓宋喬。
但白隼早已瞅準時機,御使“青繩”將阿魯機鞭到一旁。
陳王站定,宋喬也癱坐在了地上哭聲連連,
“父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王宋芝卻沒有理會,他昂起頭,環視一週,最後視線在王大明身上落下,
“道友可知……”
“宋某已活……三百有七!”
“我在北山種骨,又在蔓界種肉!”
“祭法寶替五臟,祭煉生靈之血,奪萃大地之精,以盼能得真道……”
“但聽道友一席話,方知我道休矣!”
王大明正在驚訝,但尋思著自己到底是拿了人家頗多東西,還是回了句,
“真法難堪,長生難求……”
“能有如此壽數,已然不凡。”
“道友也莫要太過憂忡!”
畢竟,這“陳王”怎麼看也是個腦袋不太正常的傢伙。
對待精神病患者,首先要安撫為上。
陳王聽了王大明幾句後,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在地上氣息已亂的阿魯機,
“北山之杖,乃我背脊之骨……”
“傳法之人,亦然是我……”
阿魯機見陳王將骨杖塞入背後,又說出“北山種骨”四個字,那時就已心有猜測。
又聽到陳王如此說話,表情一陣絕望,
“嗬嗬……原來,都是你……”
“血元祭養‘聖器’是假……祭養你才是真的!”
陳王緩緩點了點頭,表情也恢復了平靜。
他衝著阿魯機一抬手,這位響徹大越的大祭司,身上便被剝離出鮮血,沒幾息功夫就已成了具乾癟的皮囊。
而後,陳王才看向了癱在地上哭泣的長公主宋喬,
“凡人百歲一世,我已活三世……”
“在大陳納元多年,大元也被竭吸成了焦土……”
宋喬聞言啼道,
“父王……陳國的‘元修’到底去哪了……”
“又為何讓大陳去打這次的必輸之仗?!”
陳王伸手指向了一旁的血湖,
“陳越五十年必有一戰,只為補我這蔓界湖泊……”
“至於元修……”
陳王轉頭看向貫通上下的青赤“藤蔓”,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