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暴風雨來臨
劉永志和王海燕才剛端起飯碗,準備吃早飯。
外面的情況就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凜冽的風聲呼嘯,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別的什麼聲音,細碎而密集。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凝重。
劉永志放下手中的粗瓷碗,碗沿磕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他起身,動作間帶著往日不曾有的沉穩,小心翼翼地將厚重的木門拉開一道窄窄的縫隙,探頭望向外面。
剎那間,一股子狂猛的風裹挾著冰冷的雨霧,忽地從門縫裡擠了進來。
細密的雨點劈頭蓋臉地打在他的臉上,冰涼刺骨。
劉永志的臉頰立刻被打溼了,他迅速將門重新關緊,隔絕了外面喧囂的風雨。
他抬手,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掌心一片溼冷。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瀰漫開來,這風雨來得太急太猛,不像是什麼好兆頭。
他轉過身,臉色凝重地對著王海燕。
“遭了,暴風雨真的來了。”
王海燕聽他這麼一說,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那雙清澈的眼眸裡盛滿了憂慮。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邊。
“現在外面雨大不大?”
劉永志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沉。
“應該是剛開始,現在雨還小,風卻大得很。”
“不過估計用不了多久,暴雨就要來了。”
這鬼天氣,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沒有半分僥倖。
他話音剛落沒多久,外面的動靜便印證了他的判斷。
原本只是被狂風吹得略帶嘎吱異響的木門,此刻,雨點拍打在上面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初時如細沙拋撒,轉瞬便如豆大的石子砸落,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那聲音竟逐漸壓過了嗚咽的風聲。
牆壁上那扇小小的窗戶,情況就更加明顯了。
雨滴被狂暴的風狠狠砸在玻璃上,發出砰砰砰的悶響,彷彿隨時都會有無數小石子擊碎它一般。
這動靜,聽得劉永志和王海燕倆人心驚膽顫,生怕下一刻,那脆弱的窗戶就會被狂風破開。
到那時,這小小的燈塔屋,可就真的要四面漏風了。
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劉永志的腦子飛快轉動著,他突然想起從鎮上買回來的那捲油布。
他急忙轉身,在角落的雜物堆裡翻找起來。
很快,他便將那捲厚實的油布抱了出來。
他手腳麻利地剪下一大塊,又尋來錘子和釘子,走到窗邊,將油布仔細地在窗框上比量好,然後用釘子一顆一顆地釘牢。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順便在窗框的薄弱處多補了幾顆釘子,給窗戶做了進一步的加固。
海燕站在一旁,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中稍安。
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遇到事情不再是慌亂無措,而是能沉下心來想辦法。
他將另一扇窗戶也用同樣的方法處理完畢。
經過這番加固,窗戶總算不再被暴風吹得砰砰作響,也不再有雨水從縫隙滲進來。
屋內,總算是安靜了不少。
兩人不約而同地,默默鬆了一口氣。
只是,窗戶被油布封死之後,本就因陰天而昏暗的室內,光線一下子就更暗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劉永志摸索著,將昨天用剩的半截蠟燭點燃。
他慶幸著。
“還好前幾天多買了幾根蠟燭,不然咱們就只能這麼黑燈瞎火地待著了。”
這一點昏黃的燭光,在此刻顯得尤為珍貴。
燭光輕輕搖曳,驅散了些許黑暗,也映照出王海燕那張憂心忡忡的臉。
她的眉頭微微蹙著,眼神裡帶著揮之不去的驚懼。
這樣的暴風雨,對島上的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劉永志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不由一軟,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然是被外面的風雨嚇得不輕。
他用自己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她的手。
“放心吧,海燕。”
“燈塔的雖然看著有些破舊,但主體結構還是過硬的,比村子裡那些普通的民房肯定更抗這暴風雨。”
他的聲音低沉,讓人安心。
王海燕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話語裡的篤定,心中的慌亂似乎稍稍平復了一些。
她略微安心地點了點頭,慢慢地,將頭輕輕靠在了劉永志堅實的懷裡,尋求著點滴心安。
鼻息間,是他身上淡淡的氣息,此刻卻讓她感到莫名的踏實。
劉永志順勢伸出手臂,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那份源自外界的恐懼。
懷中的人兒,是他今生今世要守護的珍寶。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和孩子出任何意外。
燈塔之外,風雨如晦,彷彿要吞噬整個世界,燈塔之內,一豆燭光,兩相依偎,便是此刻全部的安寧。
王海燕依偎在劉永志懷裡,身體依舊有些微的輕顫。
她輕輕動了動,從他懷中稍稍抬起頭,看向他,眼神裡滿是憂慮。
“永志,”她的聲音帶著沙啞,“現在外面暴風雨這麼大,你……你那條漁船,能挺住嗎?”
“會不會被海浪捲走了?”
劉永志聞言,身體微微一僵。
他剛才只顧著安撫她,加固門窗,竟然把那艘寶貝漁船給拋在了腦後。
漁船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是改變他們生活的關鍵,更是他未來漁業帝國夢想的起點。
若是漁船出了事,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他特意將船拖到了一個相對避風的石坳裡,還用粗壯的纜繩固定了好幾遍,按理說,纜繩應該不會輕易斷開。
但這種級別的暴風雨,誰又能說得準呢?
一個更糟糕的念頭竄入他的腦海。
萬一風浪過大,將漁船整個拍到岸上來,撞上海邊的那些堅硬的礁石……
那後果不堪設想。
輕則船體受損,重則,整條漁船可能直接散架報廢!
這可萬萬不行!
那艘漁船,可是他花費了大量心血才一點點升級改造出來的。
如果真的廢了,之前投入的那些積分豈不是全部打了水漂?
他非得心疼死不可,一股焦躁感油然而生。
不行,必須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