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魚肉
豔娘站到了雲堯的身後，此舉無疑給在場的妓子們很大的信心，終於又有四五個妓子戰戰兢兢的走出來，幾乎是用挪的走到了雲堯的身後，最終一炷香過去，雲堯身後站著的除了豔娘之外還有七個妓子。
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歡搬弄是非，有的是因為自覺清高不屑為之，有的則是認為隨意攀汙一名良家女子失節乃是非人之事，也有得純粹是因為良知。
只是可惜這一類的女人永遠都是極少數，就好像沒有站出來的近四十妓子，她們並不無辜，也沒存僥倖之心，因為她們擔心自己如果走出去，再被雲堯提出來，最後會遭受到慘無人道的折磨，而不站出去，至少有這麼多姐妹陪著，想來雲堯也不會對她們苛責過甚。
但是很顯然，她們的念想只會成為奢望，因為雲堯從來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個褻瀆他亡妻之人！
“胡大哥。”雲堯對著身邊的大漢開口道：“這些女人喜歡鼓弄唇舌，那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既然自己管不住，那就讓雲某來替她們管管，打掉她們滿嘴牙！”
胡鳳翔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刀頭舔血的日子過的多了，被其重傷致殘的不在少數，然而還真沒打過女人，這些個嬌滴滴的女人本該是用來疼的，只可惜她們得罪人得罪不起的人。
衛老大讓他聽雲堯的號令，那麼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唯命是從，莫說打掉這些女子滿嘴牙，就算雲堯讓他給她們來個三刀六洞，胡鳳翔也絕不會皺上一下眉頭！
十幾個彪型大漢衝上花臺，隨便抓起一個，二話不說輪起寬厚的手掌就開始狂抽，沒被捉住的妓子嚇的四散奔逃，不過沒跑出幾步，就聽見雲堯的話音響起，頓時猶如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了腳。
“敢跑的打斷雙手雙腳！”
豔娘身體止不住的打起了篩糠，看著雲堯的背影就像是看著一頭猙獰的惡獸。
第一批被捉住的女子不少已經被抽暈了過去，原本嬌俏的面容此刻早已經被抽打的浮腫如若豬頭，滿嘴的香齒也不知道被抽落了多少，總之花臺之上盡是斷齒！
這些漢子靠的就是手腳上的功夫在江湖上討生活，手勁自是出奇的大，幾巴掌下去，不說將這些妓子的滿嘴牙盡數抽掉，基本上抽掉大半完全不存在半點問題！
群芳閣內清脆的巴掌聲此起彼伏，約莫過了大半炷香的功夫，哪些縮在花臺上被捉住，還有那些哭哭啼啼四散奔逃的妓子便被盡數抽了個遍，場面上看去簡直慘不忍睹。
豔孃的目光已然徹底呆滯，她很清楚這些妓子已經完了，十八九歲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怎麼也不會像是幾歲的小孩那樣，就算掉了牙很快也能長出來，就算能盡數再長齊，也不知道需要等到猴年馬月，更何況沒了牙齒的支撐，臉上的肉就會鬆垮，原本的嬌顏不復，哪個恩客還會再看她們哪怕一眼。
沒有了這麼多妓子坐鎮吳城鎮的群芳閣，那麼這裡衰敗已然足可預見，雲堯這是在釜底抽薪啊。
當然她也可以央求曾義再給她調派一些妓子來吳城鎮，這些新來的總和雲家沒有仇怨，雲堯也沒有道理再來為難她們才是。
但是豔娘知道曾義不會這麼做，對於這個自己曾經的枕邊人，豔娘很清楚曾義是什麼樣的人，讓他冒著和雲家對抗的風險支援吳城鎮上的群芳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豔娘很清楚，只要群芳閣在吳城鎮上一天，那麼雲堯心頭上的這根刺就不會被拔掉，所以不管是她豔娘還是曾義唯一的選擇就只有退出，因為他們不是雲家的對手！和雲夏幀作對，最有可能的結果是群芳閣在九江府內的所有分閣被雲家連根拔起！
為了吳城鎮上的一家店，為了義氣之爭選擇和雲夏幀這種道上朋友滿天下的人作對，還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這種事唯有兩個字可以概括，愚蠢！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十二個字的至理名言，已然是今日群芳閣衰敗的最好詮釋。
“你叫萍兒？”雲堯突然間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其中一位妓子，冷笑著發問。
名叫萍兒的女子，臉色霎時白的毫無血色，目光恐懼的看著雲堯，身軀劇烈的顫抖著。
豔娘已然痛苦的閉上了眼，這個萍兒今年十九歲，人長的漂亮，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通，在群芳閣的地位還要在芙兒之上，只可惜人無完人，此女最大的缺點就是碎嘴，這次的謠言事件，如果說芙兒是群芳閣最先知道的，那麼萍兒就是傳播最賣力的那一個。
豔娘沒想到萍兒會站出來，因為雲堯先前說了，他很清楚群芳閣內的哪些女子是無辜的，自然也會知道哪些是難以饒恕的，其中或許會有遺漏和錯漏，但是萍兒肯定不在其列。
萍兒這個時候還抱著僥倖之心站出來，在豔孃的眼裡已然和找死沒什麼兩樣，因為她已然是在挑戰雲堯這個惡魔的底線！
“恬不知恥！”雲堯連多看一眼萍兒的意思都沒有，那張看上去楚楚可憐的俏臉在他的眼裡已然醜陋不堪。
“將她的臉刻上字。”
“雲少爺饒命啊。”萍兒尖叫一聲，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促使她猛的撲倒在雲堯的腳下，失聲痛哭道：“雲少爺萍兒知道自己錯了，萍兒下次再也不敢了，雲少爺今天來群芳閣為妻子報仇，是因為您的夫人被活生生的逼死了，她死的冤枉啊，雲少爺要劃花萍兒的臉，這也是要把萍兒往死路上面去逼啊，您的妻子被人逼死還有您為她報仇，萍兒死了卻只能成為孤魂野鬼……”
萍兒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泉湧般的淚水早已經浸透了雲堯的褲腳，雲堯若說內心毫無波瀾倒也是假的，但絕非是因為此女說的這一通廢話，而是因為‘逼死’這兩個字。
這個萍兒也是個弱女子，他的妻子面對謠言無力抗爭，最後只能選了絕路，此女面對強權同樣無力自保，如果她的臉真被刻上無恥兩個字，雲堯相信此女絕對活不過今晚。
別人逼死了他的妻兒，現在難道要論到他來逼死別的女子？
一個月前的雲堯還是個性子軟弱的少年，現實將他逼的狠心如狼，但血還未曾冷透，他固然被仇恨迷失了雙眼，但終究還未失去理智。
一個弱女子匍匐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哭的肝腸寸斷，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真個做到鐵石心腸，雲堯做不到，已經將匕首掏出來準備動手的胡鳳翔或許能做到，但終非其之本心所願。
“她的賣身契何在。”雲堯轉身看向豔娘，突然問道。
“在……在豔娘房裡。”
“拿來！”
豔娘不敢怠慢，邁起碎步衝上了樓閣，不一會的功夫便將萍兒的賣身契取了來交到雲堯的手上。
“莫說雲某不給你一條活路，從今往後你就是雲家最下等的賤役，你的後半生就用你的辛勞來為你的口無遮攔來贖罪吧。”
萍兒如蒙大赦，連忙給雲堯磕起了頭，在她眼裡到雲家成為下人其實比起在群芳閣強顏歡笑還要強上一點，更何況如此還能保住自己的如花容顏。
更何況在萍兒的眼裡，以他的才情和容貌，遲早一天也能入了雲堯的眼，到了那個時候若是能給雲堯做個妾，豈非強過在這群芳閣裡倚欄賣笑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