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進入空桑山！
晨光中，三派弟子相對而立。
那白淨僧人雙手合十，溫聲道：“阿彌陀佛，敢問四位施主可是青雲門下？”
蘇夜與同伴交換了個眼神，從容上前一步，執禮道：“正是，在下大竹峰蘇夜，不知諸位道友是......”
年輕僧人含笑回禮：“小僧天音寺法相，這位是師弟法善。”
說著側身示意身旁二人：“這兩位是焚香谷高徒李洵，燕虹。”
李洵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陸雪琪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燕虹則細細打量著蘇夜，美眸中透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但當兩人的目光落在齊昊兩人身上卻是帶著幾分倨傲之色。
蘇夜目光微閃，望向法相笑道：“久聞天音寺法相師兄佛法精深，今日一見，果然寶相莊嚴，令人心折。”
法相謙遜地搖頭：“蘇師弟謬讚了，小僧資質愚鈍，全賴師尊普泓上人悉心教導，只求能以此微末修為造福蒼生，豈敢與青雲門諸位俊傑相比。”
隨後蘇夜側身引薦道：“這位是我龍首峰齊昊師兄，小竹峰陸雪琪師妹，以及風回峰曾書書師弟。”
陸雪琪清冷如霜地頷首致意，曾書書則笑嘻嘻地拱手，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
三派弟子初次相見，氣氛雖表面融洽，卻暗流湧動。
法相環視眾人，雙手合十溫言道：“此次空桑山之行，三派長老本意就是要我們年輕弟子多加歷練，如今人已到齊...”
他目光在青雲門四人略顯疲憊的面容上停留片刻，話鋒一轉：“不過諸位師兄遠道而來，想必舟車勞頓。
依小僧之見，不如先在此休整一日，待明日清晨養精蓄銳後，再共探萬蝠古窟，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法善在一旁連連點頭，粗聲道：“師兄說得在理！”
李洵聞言卻眉頭微蹙，燕虹見狀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這才讓他勉強壓下不滿。
蘇夜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淡然一笑道：“法相師兄考慮周全，我等確實需要稍作休整。”
法相雙手合十，溫聲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先行下山休整，待明日清晨再上山查探可好？”
眾人皆無異議，法相御起佛門金光在前引路，三派弟子各展神通，化作道道流光向山下飛去。
約莫行了三十里，竟在一處不起眼的山丘上發現一泓清泉，泉水澄澈見底，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雖說先前已用清潔符除去汙穢，但此刻見到活水，眾人仍忍不住想要徹底清洗一番。
陸雪琪因是女子，特意選了最遠的僻靜處，待她最後現身時，眾人都不由屏息。
晨光中，她一襲白衣勝雪，溼漉漉的青絲還泛著水光，清洗一番後肌膚如新雪般晶瑩剔透，眉目如畫，朱唇點絳。
那清冷的氣質中竟透出幾分罕見的柔媚，宛若謫仙臨凡。
就連向來清高的燕虹，也不由多看了幾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豔羨。
蘇夜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思緒拉回。
他目光在陸雪琪身上停留片刻，便轉身對法相道：“天色尚早，不如我們商議下明日進洞的章程？”
八位正道三大門派最為傑出的弟子圍坐一處，彼此交談間竟發現眾人都曾遭遇過空桑山“萬蝠古窟”中那些可怖的蝙蝠。
這些蝙蝠來歷不凡，乃是當年魔教精心培育的，性情兇殘暴戾，嗜血成性，昔日曾為魔教爪牙。
自八百年前魔教在此地的據點被剿滅後，殘餘的蝙蝠竟頑強存活下來，歷經漫長歲月不僅未曾滅絕。
反而繁衍生息，形成今日這般駭人規模，以至於方圓五百里內人煙絕跡。
但這些兇物似乎對陽光極為畏懼，故而只在夜間外出活動，每當旭日東昇，它們便紛紛躲回萬蝠古窟中棲息。
昨夜青雲門眾人遭遇蝙蝠則屬運氣，若是選擇白日上山，本可避開這些蝙蝠。
眾人正商議間，曾書書忽然眉頭一皺，轉向法相問道：“法相師兄，那些畜生既然盤踞在萬蝠古窟之中，我們該如何進去查探？”
法相略作遲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僧連日觀察，這些孽畜在白日裡只是倒懸於洞頂，似乎陷入沉睡，若小心行事，或許能安然透過。”
蘇夜聞言道：“聽法相師兄此言，似乎也並無十足把握？”
法相目光微動，眼中似有慧光流轉，但面上依舊平和：“蘇施主明鑑，此事確實難有萬全之策，但師命難違，總要一試，即便情況有變，及時退出便是。”
他頓了頓，繼續道：“今日小僧與法善師弟，以及焚香谷兩位施主本欲入洞查探，不想正巧遇見諸位，如今我們八人同行，反倒更添照應。”
“哼！”
李洵突然冷哼一聲，引得青雲門四人齊齊側目。
這位焚香谷弟子卻渾不在意，唯獨當陸雪琪清冷的目光掃來時，他的神色才略顯異樣。
齊昊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轉向法相道：“法相師兄，尚有一事請教。”
“齊師兄但說無妨。”
“三個月前，我青雲門長門弟子蕭逸才師兄已先行來此查探，不知各位可曾見過他的蹤跡？”
法相輕輕搖頭：“小僧與焚香谷兩位施主同行至此，並未得見蕭師兄的蹤跡。”
聽聞此言，齊昊眉頭深鎖。
翌日清晨，眾人再度來到空桑山，法相一行因早到數日，已然探明萬蝠古窟的確切位置。
在法相引領下，眾人屏息前行，終至古窟洞口。
但見一個巨大的半山洞穴嵌于山陰背陽之處，洞口呈微微下傾之勢，洞外尚有些許天光滲入，再往深處便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距洞口尚有五六丈之遙，眾人便覺陣陣陰風自洞中呼嘯而出，寒意刺骨。
風中夾雜著詭異的沙沙聲，似有無數生靈在黑暗中竊竊私語，又似冤魂嗚咽，聽得人毛骨悚然。
齊昊凝視洞穴片刻，強自鎮定地回首笑道：“既然已到此處，我們這便進去吧。”
眾人皆默然不語，法相雙手合十，沉聲道：“阿彌陀佛，洞中兇險難料，還請諸位祭出法寶護身，以防不測。”
事關生死，無人敢有絲毫懈怠，霎時間各色法寶光華流轉。
蘇夜則再度祭出六合鏡，淡黃色光暈如輕紗般籠罩青雲門四人。
這層光幕看似薄弱，僅能抵禦尋常攻擊，卻勝在耗損靈力極少。
而當真遇到致命威脅時，蘇夜心念電轉間便可令其威能暴漲。
隨後八人便是相繼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