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分之地
殷勁松聞言，點頭確認程明的猜想：
“要搭建覆蓋兩千畝土地的溫室大棚，需要的財力絕非一個小數字，所以在見到成果之前，公司不會批下這部分款項。”
“而且，您也不用擔心，能在嚴寒天氣順利發芽的方法，一直就在您的旁邊。”
程明順著殷勁松的目光，看向一旁殷谷秋，後者瞪了殷勁松一眼。
“勁松，我手上的抗寒基因配方，公司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對吧？”
面對殷谷秋的發問，殷勁松搖頭：
“大哥，用一句話古話來說，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公司一直都知道你在這裡，也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的目光銳利起來，向著對方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真的羨慕你，你有著過人的才智，哪怕專案屢屢失敗，公司也願意給你機會。”
“但你在最接近成功的時候，選擇了帶著成果離開。”
“你真覺得公司不想放你走，你能走得掉嗎？”
殷谷秋反問：
“所以，萬谷公司想讓我來負責這個專案？”
殷勁松點頭：
“公司計算過時間，你的技術應該已經成熟，你需要一個試驗的機會，公司也需要在天南市的土地上做實驗。”
“於是，命運讓我們一拍即合。”
殷谷秋嘆息：
“那命運著實對我不好。”
殷勁松在這時候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殷谷秋：
“我不覺得，很多人比你更加努力，但終其一生，都沒有在不斷的時候後等到那個讓自己翻身的成功。”
“你等到了。”
“所以你可以搖身一變，重新成為研究員，甚至是專案主管，而我只能是個跑業務的專員。”
說完這話，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但在幾秒後，他還是平息下來：
“程老闆，麻煩給我安排一間客房，如果專案順利，我可能會在這裡住上一整個冬天。”
程明打了個響指，門外的星期二走了進來。
“跟著它走吧，它會帶你去客房。”
等到殷勁松離開，程明看向殷谷秋，但沒說話，他知道，現在的殷谷秋一定有話跟自己說。
“老闆，這人是我的弟弟。”
殷谷秋開了口。
“能猜到……對這個專案，你怎麼看？”
程明說：
“我就只說了，這個專案能為四百多個人提供崗位，實際受益的人數可能達到五六百人。”
“只要有可能，我都不會錯過這個讓五六百人活過冬天的機會，但你如果不想，我可以去溝通，想辦法把你排除在外。”
殷谷秋搖頭：
“老闆，我會參與這個專案，我已經明白了，我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但……我也同樣也明白了，只有身處其中，才能做到些什麼，我會讓這個專案成為酒店的助力。”
見殷谷秋決定已定，程明也不再說什麼。
送走殷谷秋後，他翻開記事本，找到了豐收資訊的電臺頻段。
萬谷糧業對天南市的土地勘測還沒開始，所以第一個難題，就是找到合適的，可耕種的土地。
這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在舊世界，天南市所處的國家就以擅長耕種聞名，只要有充足的糧食，無論怎麼樣的災難都能度過。
打碎舊世界的天災人禍過後，各大公司也能迅速站穩腳跟，最重要一點，就是種植技術並未失落。
黑血病毒對土地造成的汙染十分有限，無主的病毒不出三日，都會自動消亡，而土壤中的微生物和營養，成不了他們的吞食目標。
既然種地是可行的，為什麼天南市還要以採集晶核為生呢？
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喪屍，一方面是晶核收購商刻意控制，在很多原因當中，還有比較大的一個原因。
那就是天南市並不是在末日後一直保持不變，事實上，這裡曾成為過公司戰爭的戰場。
那也不過是距今二十年左右的事情。
而這裡成為晶核採集工的礦場，還不到十年。
各種各樣的事件，讓這片土地一直缺少人來開墾。
電報站裡，程明接入了豐收資訊的頻道，想和對方的領頭人聊一聊。
“我是幸福大酒店的老闆，程明，我希望能得到貴公司的幫助。”
在程明說出來意後，電臺內嘈雜的電流聲中，出現了一個有些憨厚的聲音。
“程老闆，好些日子不見，聽說你生意做得很好。”
“你對我們有恩，說話不用太客氣，我們能幫得上一定幫，說吧，有什麼困難？”
程明將萬谷糧業的計劃簡單說了一下，然後詢問他們：
“在天南市，哪裡能找到這麼大範圍，土壤質量還足夠好的土地？”
“程老闆，你稍等我一下。”
面對程明的問題，對方忽然消失了一會兒。
過了約莫一刻鐘，對方的聲音再度出現：
“程老闆，程老闆，你還在嗎？”
“我在，你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
對方回答：
“按照目前的勘測資訊，整個天南市符合條件的地方不少，但距離酒店最近，地勢最好的一塊，是老闆你附近的一個臨河公園，只不過……”
程明讓對方不要打岔：
“有什麼困難，直說就好。”
對方回答：
“那附近有三個聚集點，要徵用這麼大一塊土地，恐怕會遇到些麻煩。”
程明覺得這未必是麻煩，甚至有可能省了麻煩。
如果直接從這些聚集點招人，那麼勞工的問題會迅速得到解決。
當天下午，程明開著突擊車，帶著殷勁松和殷谷秋，一同馳騁在廢墟上。
他要帶兩人一起，去看看被選中的土地。
兩千畝土地不是一個小範圍，如果用足球場來比喻，它有上百個足球場大小。
程明上輩子的老家，就曾經有許多外來老闆包地種糧食，上千畝土地的麥子成熟後，一眼望去，直到天的盡頭都是一片無盡的海洋。
來到目的地後，一行人看到了附近的聚集點，附近的聚集點也注意到這輛披著裝甲的突擊車。
程明沒有去和他們打招呼，而是帶著殷谷秋和殷勁松這對兄弟，進入了河岸公園。
這裡和煤場那邊同樣，看不到什麼粗大的樹木，倒是低矮灌木多的很，地面的雜草長勢茂盛，但程明用無人機搜尋過一圈，發現並沒有喪屍。
或許是因為緊挨著聚集點的緣故，縱然這裡有喪屍，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轉了一圈，殷谷秋告訴了程明結論：
“這裡是理想的耕地，土質很好，也不缺水源。”
“到了冬天，即便河的表面凍上，下面沒有凍住的部分，依然能保證土壤水分充足。”
一旁的殷勁松聽到這話，附和道：
“既然專家發話了，我一個跑業務的也不好說什麼。”
“程老闆確定是這片土地的話，我這邊立刻向萬谷糧業彙報，申請機器來清理地塊。”
正當程明準備回答，無人機告訴他，有三批人正在朝他們在的位置過來。
等到程明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從三批匯聚成了一堆。
為首的人，是附近三個聚集點的首領。
“你們回車上，這裡我來處理。”
程明讓殷勁松和殷谷秋先回突擊車上，自己面對三個聚集點首領。
看到程明，這三個聚集點首領都有些激動。
“程老闆，剛剛那是公司的人對吧？”
“是不是我們這兒要建廠？”
“我們也要有工作了？”
面對三人的詢問，程明點頭：
“這裡會蓋一個大農場，估計到時候會需要好幾百人。”
聽到程明這話，其中一個聚集點首領問：
“程老闆，古人有句話，叫做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一次，應該輪到我們了吧？”
另一個聚集點首領搶過話茬：
“程老闆，我們聚集點青壯多，招我們的人吧！”
最後一個聚集點首領直接推開他們：
“程老闆，我們聚集點絕對幹活兒最賣力，我們聚集點成家的男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