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道！
葉塵低喝一聲，魂力猛地一收！
一枚散發著三色光暈的虛擬丹藥於神識丹爐中緩緩成型
靜靜懸浮。
考核透過！
虛空中的那炷香，才剛剛燃燒了三分之二！
“妙！以衝突為引，化相剋為相生，對藥性本質理解已登堂入室。”
“心性沉穩。善！”
蒼老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讚賞
比第一關時多了幾分情感。
“第二關，過！”
意識迴歸現實。
石壁上第二個漩渦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緩緩消散。
緊接著，一道流光自石壁深處飛出，落入葉塵手中。
光芒散去，那是一本古樸的古籍。
封面無字，翻開後卻另有乾坤！
裡面是用古老的符文記載著大量的丹方和煉丹心得！
丹方從二階到三階不等，甚至有幾張殘缺的四階丹方！
心得更是直指丹道本質，許多見解讓葉塵剛剛提升的丹道境界再次豁然開朗
這正是他現在最急需的——高深的丹道知識和丹方！
遠比一份孤零零的丹方珍貴得多！
他將那道古籍放在了系統空間中，然後選擇了灌入
一股無比龐大的資訊湧入葉塵腦海中
這股資訊之龐大和深奧超過了他之前所有
兩個小時後，他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叮~宿主丹道境界提升，丹道大師（20/1000）】
一陣欣喜過後。
他又看向了第三關，以他此時的境界，竟然還是看不透上面的迷霧。
可能剛剛闖過一關的底氣
葉塵的手掌再次貼，這一次，那第三道迷霧漩渦並未拒絕
反而產生一股柔和的吸力，瞬間將他的意識吞沒。
沒有預想中的煉丹場景，也沒有藥香撲鼻。
眼前的一切扭曲，旋轉，最終歸於一片黑暗。
緊接著，無數破碎記憶片段湧入他的腦海。
他似乎看到了這道傳承的主人的一生
一個稚童于丹房內，無師自通地將草藥投入玩鬧的小鼎中，竟凝出一縷的藥氣
引得身旁老者驚呼
“天佑我族，丹道聖嬰！”
少年時於萬眾矚目的丹會上，力壓群雄，煉製出完美品質的三階丹藥，成為最年輕的丹道大師。
風光無限，眼神自信。
卻唯獨忽略了臺下角落一道溫柔追隨他的目光。
中年時已成名日久，被譽為最有望衝擊丹道宗師的天才。
他終日埋首於古籍丹爐之間。
對身邊默默服務自己女子，卻常常視而不見，回應淡漠。
女子總是安靜地守候，最大的願望似乎只是他能看自己一眼。
下一個碎片劃過，這是最大的一塊。
晚年時，他正在衝擊前所未有的五階丹藥，已至最關鍵的時刻。
突然，洞府禁制被狂暴撕裂，仇家強敵殺至！
那名溫婉女子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手持長劍，奮力阻擋在丹房入口，為他爭取最後的時間。
她回頭望了他一眼，眼神複雜。
或許...這能讓他看一眼為他搏命的自己。
下一秒
葉塵的意識此刻完全“魂穿”到了這位老者丹師身上！
他能感受到丹爐內那即將成丹，那是他畢生追求的極致，成敗在此一舉！
同時，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門外妻子氣息衰弱，敵人的獰笑聲。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對成丹的極端執念瘋狂撕扯著他！
葉塵發出了痛苦的嘶吼，他試圖掙扎，想要衝出去。
可卻是徒勞的
丹成了。
那名女子也倒在了血泊中。
葉塵手持這枚丹藥
一個宏大而冰冷的聲音在他靈魂深處轟響起
“丹為何物？”
“情為何物？”
“道為何物？”
“煉得通天之丹，失卻護道之人……此丹，是成是敗？”
“此道，是得是失？”
“噗——”
現實中的葉塵猛地睜開眼睛，意識迴歸本體，一口鮮血吐出。
他失敗了。
“此關...”
他甚至沒能做出自己真正想做的選擇，就被原主的執念擊潰了心神。
石壁上，第三道漩渦依舊被迷霧籠罩。
葉塵踉蹌著後退幾步，大口喘息著，腦海中迴盪著那三個問題。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小院
甚至沒有注意到迎上來的阿雪眼中關切的目光。
這一夜，葉塵徹底失眠了。
“丹為何物？道為何物？情……為何物？”
“我到底是為了守護阿雪，還是為了我的苟活...”
“......”
翌日清晨，陽光並未能驅散葉塵眉宇間的陰霾。
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神空洞
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划動著那三個字——丹、道、情。
昨夜那場源自靈魂的拷問，反覆在他腦海中迴盪。
那老者丹師成功瞬間的巨大空虛與悔恨。
幾乎與他自身的記憶交織在一起
讓他分不清那痛心究竟是別人的，還是自己未來可能面臨的。
就在這時
阿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靈米粥，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她看著葉塵失魂落魄的樣子
那雙總是帶著怯懦大眼睛裡，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出了擔憂。
“少…少爺？”
她輕聲喚道，將粥碗輕輕放在他面前
“您…您喝點粥吧？……”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試探，甚至主動將勺子往他手邊挪了挪。
這在以往，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主動示好。
但葉塵彷彿沒聽見，目光依舊沒有焦點，只是喃喃低語
“…煉得通天之丹，失卻護道之人…此丹，是成是敗？…此道，是得是失？…”
阿雪抿緊唇，心裡卻更疑了——以往的凌玄，就算受挫也只會遷怒旁人，哪會這般失魂？
是苦肉計嗎？想讓她放鬆警惕？
但連她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竟有一絲心疼。
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伸出小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少爺…您怎麼了？”
她的觸碰很輕，葉塵的身體顫動了一下。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阿雪，眼神裡卻是一片虛無。
“…我沒事。”
他乾澀地吐出三個字，聲音沙啞得厲害。
阿雪抿緊了唇，站在他身邊，有些無措。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默默地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