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委屈的千仞雪,比比東的挑釁
李安瀾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絕美容顏,那雙湛藍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以及那份毫不掩飾的情愫。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你於我,自是不同。”
這句話說得模稜兩可,卻像是一道暖流,瞬間注入了千仞雪冰冷的心田。不同……至少,她是不同的!
她猛地撲進李安瀾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悶悶的聲音帶著哽咽。
“我討厭她那樣看著你……我討厭你們之間那種……那種默契!安瀾,你別被她迷惑了,好不好?她是個瘋子!她只會毀了你!”
感受著懷中溫香軟玉的觸感和那份毫不掩飾的依賴與佔有,李安瀾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最終,他的手還是輕輕落在了她的背上,拍了拍。
“我自有分寸。”他低聲道。
千仞雪在他懷裡蹭了蹭,彷彿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傾訴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但抱著他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安瀾,”她抬起頭,眼睛還紅紅的,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記住你說的話,我是不同的。無論她用什麼手段,你都絕對不能……偏向她那邊。”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命令,一絲祈求,更有一絲不容置疑的佔有慾。
李安瀾看著她的眼睛,沒有承諾,也沒有拒絕,只是淡淡道:“夜深了,殿下該回去了,以免引人懷疑。”
千仞雪知道他說得對,但此刻的她,無比貪戀這份短暫的溫暖和確認。
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李安瀾唇上印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一觸即分,臉頰緋紅。
“這是利息。”她強作鎮定地說完,鬆開他,轉身快步離開了靜室,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空氣中,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以及那句帶著醋意和宣誓主權的話語,久久迴盪。
李安瀾站在原地,摸了摸似乎還殘留著柔軟觸感的嘴唇,眉頭微蹙。
千仞雪的直白與佔有慾,比比東的偏執與掌控欲……這趟天斗城之行,果然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得多。
而這場因他而起的、悄然升級的“戰爭”,似乎已經不可避免地,將他也深深捲入其中。
……
翌日,天鬥皇宮設下盛宴,正式為教皇比比東接風洗塵。
宴會廳內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一派和諧景象。但知情者都能感受到那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湧動。
比比東高坐於主位之側,與天鬥皇帝並席。
她已換回了莊重華貴的教皇袍服,威儀萬千,與昨日那副閒適模樣判若兩人,只是偶爾流轉的眼波間,依舊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與媚意。
她的目光時而掃過下方席位上的李安瀾,帶著一種主人審視所有物的隱秘滿足。
太子“雪清河”坐在下首,舉止得體,言談溫和,與周圍大臣應酬自如。
但每當比比東的目光掠過李安瀾時,他執杯的手指便會微微收緊,面上笑容不變,眼底卻寒意漸生。
李安瀾坐在武魂殿代表的席位上,神色平靜,彷彿對周遭無形的交鋒毫無所覺,只是偶爾與前來敬酒的天鬥貴族客套幾句。
宴會進行到一半,天鬥皇帝笑著對比比東道:“教皇冕下遠道而來,朕特意準備了我國特有的‘雪頂寒翠’,請冕下品嚐。”
說罷,示意宮人奉上香茗。
立刻有宮女端著茶盤嫋嫋上前。
那宮女低眉順眼,步履輕盈,但就在她即將走到比比東席前時,腳下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手中茶盤傾斜,那盞滾燙的茶水竟直直朝著比比東潑去!
事發突然,滿座皆驚!
然而,比比東甚至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周身一股無形的魂力波動瞬間盪開,那潑灑的茶水連同茶杯。
在離她尚有尺餘距離時,便如同撞上一堵無形氣牆,瞬間凝固在半空,隨即嘩啦一聲,連同茶盤一起,被震得倒飛回去,砸在那宮女身上,燙得她慘叫一聲,狼狽倒地。
“護駕不力,拖下去。”比比東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冰冷的殺意,讓整個喧鬧的宴會廳瞬間鴉雀無聲。
立刻有侍衛上前將那瑟瑟發抖的宮女拖走。
天鬥皇帝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笑道:“下人毛手毛腳,驚擾冕下了。”
比比東端起自己面前未曾動過的酒杯,輕輕晃了晃,目光似笑非笑地掃過全場,最終在低著頭的“雪清河”身上停留了一瞬,語氣意味深長。
“無妨。些許意外,倒也給這宴會添了些趣味只是……本座不喜歡意外,尤其是不喜歡,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意外。”
她這話意有所指,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凝重。誰都聽得出,這位教皇陛下是在警告,更是在立威。
千仞雪(雪清河)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知道,母親這是在敲打她!
那宮女未必是她安排的,但母親顯然將這筆賬算在了她頭上,或者說,是借題發揮,宣示其不容挑釁的權威和對李安瀾的掌控權!
接下來的宴會,表面依舊熱鬧,但每個人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宴會結束後,比比東以要與天鬥皇帝商議要事為由留下,卻單獨傳話給李安瀾,讓他稍後在御花園的觀星亭等候。
月色下的御花園靜謐優美。李安瀾在觀星亭中等了片刻,便見比比東獨自一人款款而來。她褪去了宴會上那身沉重的教皇袍服。
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宮裝長裙,裙襬曳地,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清麗。
只是那包裹在華美衣料下的身段,依舊曲線起伏,動人心魄。
“等久了?”比比東走到亭中,很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帶來一陣熟悉的幽香。
“剛到。”李安瀾道。
比比東看著亭外搖曳的花影,語氣隨意:“今日宴會上那出戏,你怎麼看?”
李安瀾淡淡道:“跳樑小醜,不足掛齒。”
“是嗎?”比比東轉過頭,粉色眼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可我倒是覺得,這池水,是越來越渾了,有些人啊,總是不安分,以為背地裡做些小動作,就能瞞天過海。”
她的話指向性再明顯不過。
李安瀾沒有接話。
比比東也不在意,忽然輕笑一聲,身體微微向他傾斜,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蠱惑:“安瀾,你說……若是師姐我,想在這天斗城多留些時日,好好‘整頓’一下風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