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裡話,我的心中只有你
比比東見唐昊喘息不穩,眼底厲色更濃。
她左手將李安瀾往身後又護了護,右手凝聚的羅剎魂力驟然暴漲,紫黑色的霧氣中竟泛出一絲暗金色的神紋。
那是她觸及羅剎神位後,才能凝聚的神級魂力,比普通羅剎之力強橫數倍。
“唐昊,當年你能逃,是因為前任教皇手軟。”
比比東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的神級魂力化作一道利爪,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逼唐昊心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逃得掉!”
唐昊瞳孔驟縮,想揮錘抵擋,卻發現周身的羅剎魂力早已纏上昊天錘,像鐵索般限制著他的動作。
他只能勉強側身,可神級利爪還是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嗤”的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粗布衫,肋骨處傳來清晰的斷裂聲。
“啊!”唐昊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昊天錘“咚”地砸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他低頭看著肋骨處的傷口,深可見骨,紫黑色的魂力還在往傷口裡鑽,腐蝕著他的經脈,讓他連抬手的力氣都在快速流失。
“你……竟已觸及神位……”唐昊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看向比比東的眼神裡滿是忌憚。
他沒想到,短短几年,比比東的實力竟已強到這種地步,連他都再無還手之力。
比比東沒再逼近,只是站在原地,紫眸冷冷地盯著他,神級魂力還在周身流轉,像在宣告“再動就殺了你”。
“滾。”她的聲音沒有多餘的情緒,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再敢回來搶魂骨,或者打安瀾的主意,下次就不是斷幾根骨頭這麼簡單了。”
唐昊攥緊昊天錘,指節泛白。
他看著石臺上的藍銀皇魂骨,又看了看被比比東護得嚴實的李安瀾,眼底滿是不甘,卻也知道再撐下去,只會死在這裡。
他咬了咬牙,忍著劇痛,猛地轉身,踉蹌著往密林裡跑,只留下一道帶著血跡的狼狽背影,還有一句嘶啞的狠話:“比比東!你給我等著!阿銀的魂骨,我遲早會拿回來!”
直到唐昊的氣息徹底消失在山林裡,比比東周身的神級魂力才緩緩散去。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李安瀾,眼底的冷意瞬間被溫柔取代,快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手臂,像是在確認他有沒有受傷:
“安瀾,你沒事吧?剛才的氣浪沒傷到你吧?”
李安瀾搖搖頭,目光還落在唐昊逃走的方向,心裡有些複雜。
他沒想到師姐的力量竟然已經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心口的魂骨還在發燙。
比比東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被嚇到了,伸手將他往懷裡帶了帶,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聲音軟得發黏:
“別怕,他已經跑了,再也不敢回來了,有我在,沒人能傷你。”
她低頭看著他的眼睛,眼底的偏執又冒了出來,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頜: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不用怕,也不用動手,只要躲在我身後就好。
我會把所有想傷害你的人,都擋在外面,包括唐昊,包括千仞雪,包括所有人。”
李安瀾看著她眼底的認真與偏執,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知道比比東的護短帶著瘋狂的佔有慾,可剛才她擋在他身前,用神級魂力對抗唐昊的樣子,又讓他無法否認那份真切的守護。
……
離開山洞後,比比東攥著李安瀾的手沒松過半分,指尖帶著剛褪去神級魂力的微熱,像怕他被林間的風捲走似的。
她沒往城鎮走,反而拐進一條鋪滿細石的小路,路的盡頭漸漸泛起大片紫色。
是一片盛放的薰衣草花田,風一吹,紫色花浪翻湧,裹著清淺的香氣,竟壓過了她身上慣有的冷香。
“我之前路過這裡,想著你會喜歡。”比比東拉著他走進花田,從儲物魂導器裡摸出塊素色軟墊,鋪在花叢間。
“坐會兒吧,剛才在山洞裡累著了。”她的動作很輕,不像平時那樣帶著強勢,反而透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連摘花時都特意避開了帶刺的莖稈。
李安瀾坐下時,指尖碰到花瓣的柔軟,心裡的複雜又深了幾分。
比比東就坐在他身邊,沒靠得太近,卻始終讓兩人的影子在花田裡交疊著。
她伸手摘了朵開得最盛的薰衣草,輕輕別在他耳後,指尖蹭過他的耳廓,帶著癢意:“你看,這花配你。”
花田的風又吹過來,掀動她的裙襬,也吹亂了她的髮絲。
比比東忽然轉頭看著他,眼底沒了平時的偏執,反而帶著點難得的脆弱:“安瀾,你是不是覺得,剛剛的師姐很陌生?”
李安瀾沒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她抬眼時,眼底又亮起熟悉的光,卻比平時更柔:“那些長老怕我,弟子敬我,連千仞雪都只想著和我爭,只有你……只有你會在我練魂力岔氣時。
偷偷給我遞傷藥,會在我冷著臉時,敢拉著我的袖子說‘師姐別生氣’。”
比比東往前湊了湊,兩人的距離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的倒影,她的指尖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我的心裡從來沒有別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那些武魂殿的權位,那些所謂的神位,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她忽然笑了,像卸下了平時的冷硬外殼,露出柔軟的內裡:“你說暫時,不回武魂殿,我就陪你待在外面。
你想要魂骨,我就幫你搶回來,你怕我動用神級魂力受傷,我以後就儘量不用……只要你不離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李安瀾的心跳驟然加快,耳後的薰衣草香氣混著她的氣息,纏得他有些發懵。
他看著比比東眼底的真誠與偏執交織,忽然明白,她的“狠”從來都只對外人,對他,她永遠都帶著藏不住的偏愛。
哪怕這份偏愛帶著令人窒息的佔有慾,卻也是真切的。
“師姐……”他剛想開口,卻被比比東輕輕按住嘴唇。
她的指尖帶著花瓣的柔軟,眼神裡滿是懇求:“別說話,讓我再看看你。”
花田的夕陽漸漸沉下去,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紫色的花浪裡。
比比東沒再說話,只是牢牢握著他的手,像是要把他的溫度刻進自己的骨血裡,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她的心裡,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