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千仞雪的吻
千仞雪的吻來得猝不及防,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她扣著李安瀾的後頸,指尖用力到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肉裡,唇瓣蠻橫地覆上他的,無視他緊繃的身體和微微偏開的臉。
舌尖掃過他唇角殘留的血跡時,她甚至發出一聲極輕的喟嘆,像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珍寶。
李安瀾渾身僵硬,雷力在掌心凝聚,卻被千仞雪提前察覺。
她周身騰起淡淡的天使聖光,輕易壓制住他尚未完全穩固的魂帝魂力。
“別鬧。”
貼著李安瀾的唇低語,聲音裡帶著病態的柔膩,“就這一次,讓我好好抱你。”
她的手臂纏上他的腰,將他死死抵在老槐樹上,親吻愈發急切,像要把他的氣息徹底吸進肺裡。
李安瀾能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不是緊張,是極致佔有慾得到短暫滿足的亢奮。
直到他因缺氧而臉色發白,千仞雪才緩緩鬆開,指腹輕輕擦過他被吻得泛紅的唇,眼底閃著瘋狂的光:“記住這個味道,安瀾,只有我能給你這樣的溫柔,比比東給你的不會是這樣的感覺。”
她沒再停留,轉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裡,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像毒蛇的信子舔過皮膚:“下次,我不會再讓你反抗了。”
李安瀾癱靠在槐樹上,胃裡翻湧得厲害。
他抬手擦去唇上的痕跡,指尖沾到一絲溫熱。
不知是他的,還是千仞雪的。
雷帝領域的金光在周身微弱地閃爍,卻壓不住心底的寒意:他原以為千仞雪尚有理智,如今才明白,她只是把瘋狂藏在了天使的聖光之下。
皇宮書房裡,燭火搖曳,映得牆壁上的龍紋暗影扭曲。
千仞雪推開房門時,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潮紅,可踏入書房的瞬間,那抹病態的溫柔便徹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猙獰。
她抬手扯掉頭上的銀髮冠,長髮散亂地垂在肩頭,純白戰裙上還沾著夜露,卻毫不在意。書桌上擺著一枚鎏金令牌。
正是之前送給李安瀾的那枚“天樞”令牌的複製品,她指尖撫過令牌上的紋路,忽然用力一捏,令牌瞬間被天使之力捏成粉末。
“比比東……”她低聲呢喃,聲音裡淬著毒,“你以為用幾句話就能留住他?你忘了,天使神的力量,從來都剋制你的力量。”
她走到銅鏡前,鏡中的少女銀髮凌亂,額間的天使印記泛著妖異的金光,眼底沒有半分聖潔,只有翻湧的佔有慾。
她抬手撫過鏡中自己的臉頰,指尖緩緩下移,停在頸間。
那裡還殘留著方才擁抱李安瀾時,被他雷力灼出的細微紅痕。
“安瀾的雷力……真燙啊。”她忽然笑了,笑聲在空蕩的書房裡迴盪,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比比比東的羅剎之力舒服多了。這樣的力量,只能屬於我。”
她轉身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偽裝成史書的暗格,裡面放著一疊密信。
全是監視李安瀾的報告,甚至包括他每日吃了什麼、見了誰、說了幾句話。
她翻到最新一頁,看到“李安瀾返回雷泉方向”的字樣時,眼底的瘋狂更甚。
她走到窗邊,望著西門外老槐樹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燭火突然噼啪作響,映得她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惡鬼般的形狀。
她抬手拭去掌心的血跡,將血珠抹在唇上,對著窗外露出一個墮落而偏執的笑容:“安瀾,等著我,我會給你一個……再也逃不掉的‘家’。”
而此時的雷泉邊,李安瀾剛回到泉眼附近,就看到比比東坐在泉邊的石頭上,手裡攥著他之前落下的一塊玉佩。
李安瀾的腳步頓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擦過唇瓣的溫熱觸感,對上比比東望過來的目光時,心臟莫名一緊。
比比東沒起身,只是抬了抬下巴,目光先落在他泛紅的唇角,再移到他微微發顫的指尖,最後定格在他頸間若隱若現的、被千仞雪指尖掐出的紅痕上。
她攥著玉佩的手指悄悄收緊,玉邊緣硌得指節泛白,聲音卻還是平穩的:“這麼晚才回來。”
李安瀾走過去,在她身邊的石頭上坐下,刻意與她隔了半臂距離:“在城西轉了轉,遇到點小事。”
比比東沒接話,只是把掌心的玉佩遞給他。
玉佩還帶著她的體溫,觸手溫熱,邊緣被摩挲得光滑,顯然她攥在手裡很久了。
李安瀾剛要接過,比比東的指尖卻突然勾住玉佩繩,輕輕一拉,將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帶了半寸。
“玩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碰了唇角?”她的目光又落回他的唇上,語氣像在聊尋常天氣。
指腹卻突然蹭過他的下唇,力道輕得像羽毛,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意味。
“紅得不對勁,還沾了點……不屬於你的氣息。”
李安瀾猛地收回手,指尖蜷了蜷:“沒什麼,可能是風吹的。”
他可不敢說是千仞雪,這樣只會激怒師姐。
比比東低笑了一聲,笑聲很輕,卻沒半分暖意。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陰影將他完全罩住。
方才還攥著玉佩的手,此刻落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他的衣料,幾乎要陷進皮肉裡:“風吹的?城西的風,能吹出天使聖光的味道?”
李安瀾渾身一僵。
他沒想到比比東連這點氣息都能察覺。
比比東卻像是沒看見他的僵硬,手指緩緩滑到他的後頸,正是千仞雪方才扣住的位置。
她的指尖觸到那片發燙的皮膚時,眼神暗了暗,力道驟然加重:“千仞雪是不是……”
最後幾個字她沒說,只是在看著李安瀾如何解釋。
“她……”李安瀾剛想辯解,就被比比東打斷。
“她碰你哪了?”比比東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不是害怕,是壓抑的偏執,“是扣著你的後頸,還是像這樣……”
她的拇指蹭過他頸間的紅痕,動作輕柔得詭異,“把你抵在樹上?”
李安瀾猛地抬頭,撞見她眼底翻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