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感同身受
趕緊抱歉道：“對不住，小夥子，我這個兒子平時難得認識幾個本分人，剛才是阿姨誤會了。”
程然淡淡一笑：“沒事的，阿姨，看的出來你很關心五哥。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不懂事，我娘也總是為我操心，看到您我都有點想家了！”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腦袋也垂了下去。
張母頓時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看對方瘦削的身體，就知道對方沒少吃苦，自己也是當孃的，要是張自武去這麼遠，自己還不知道要多擔心呢。
“都是阿姨不好，不該提這茬，孩子別難過，以後要是生產隊不忙的時候，就來縣裡到家裡做客，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張自武傻眼了，這是我娘啊！怎麼對程然比自己還好。
程然收拾了一下情緒，重新露出笑容：“阿姨，謝謝你！有機會我一定去看您。對了，我前幾天抓了幾隻兔子，剝下來的兔皮想賣掉，您幫我看看成嗎？”
張母讓他把東西拿出來，見程然只有六張，微微有些失望。
“小程，按理說你這是野兔，數量又少，賣不上什麼價！不過誰讓你和小五是朋友呢，這樣吧，櫃檯裡的收購價是一塊七一張，阿姨做主給你兩塊！
以後你再有了就直接送過來，阿姨叫朱鳳梅，你直接到櫃上報我的名字！”
程然後退兩步，恭恭敬敬的給朱鳳梅鞠了一躬：“阿姨，程然謝謝您！”
“這孩子，這是做什麼，舉手之勞的事，趕緊起來！”朱鳳梅趕緊扶住他，嗔怪道。
程然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是聽說過皮毛的收購價的，不過那是十年前了，他才九歲，那時候野兔皮的收購才三毛多。
今天要不是朱鳳梅幫忙，他肯定賣不上價，因此這個感謝是真心實意的。
“走，跟我去前面開票結賬！”朱鳳梅很是霸氣的一招手，帶著幾人去了櫃檯。
一路上張自武看程然的眼神都怪怪的，弄得他有些不自然。
“小五哥，有啥事，你就說唄，你這樣怪滲人的！”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這個傢伙是怎麼把我媽哄得團團轉的？”
程然無語：“哪有，那是阿姨人好，可憐我！你平時也多關心關心老人家，別像我以前一樣不著調，現在想家的時候，也沒辦法看到我娘！”
“切！”張自武一擺手，鄙視他。但眼神中總有些莫名的東西閃爍。
這幾天所有的收穫加起來總共賣了三十七塊，去掉早飯的花銷，程然總共進賬三十四塊多，這讓他很滿意。
“程然，這下辦完事了，你準備幹嘛？”張自武和程然從供銷社出來後，問道。
“五哥，我得抓緊回去，今天出來沒請假，再不回去隊裡要扣我公分的！”
張自武嘴角抽動兩下，笑罵道：“你小子真是個奇葩，別人都巴不得溜出來不去上工，你今天賺了這麼大一筆，還要吧吧的趕回去上工？”
程然淡然一笑，沒有反駁。
剛要走，身後突然傳來朱鳳梅的聲音：“程然，你等等！你剛才不是問有沒有紅圍巾嗎？後面剛好有一條，你要不要？”
程然大喜，那是他剛才隨口可朱阿姨說的，本來是想買給蘇夢荷的，不過櫃檯上沒貨，也就熄了那個心思。
不料，朱鳳梅卻記在心裡，特意去倉庫幫他問了一下。
“要，我要，謝謝朱阿姨，多少錢？對了，阿姨，圍巾要票嗎？我沒有布票啊！”
程然剛準備跟朱鳳梅進去付錢，突然想起了這茬，頓時一臉沮喪。
朱鳳梅和張自武都笑了：“還以為多大的事呢，阿姨先借給你，一條圍巾有一尺布票就夠了！”
程然面露感激，心想下次一定要和張自武換一些布票，還給朱鳳梅。
圍巾是大紅色，分量很沉，質感一看就很好，兩端還用金色的毛線織了兩隻喜鵲，很好的兆頭。
程然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再次和朱鳳梅道謝離開。
張自武用胳膊肘碰了程然一下，好奇問：“怎麼買給物件的？你們大隊是不是有很多女知青啊？”
程然白了他一眼：“幹嘛？你少打歪主意，小心我告訴梅姨！”
張自武諂媚討好道：“別啊！咱們可是好哥們，你給五哥也介紹個物件唄！”
“看你表現！”程然丟下一句，揚長而去。
早上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加在一起，程然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紅日當空。
程然再次體會到沒有辦法掌握時間的苦惱，可是就他現在手裡這點資金想買塊表壓根不可能。
77年，商店裡最常見的手錶就是上海牌和梅花牌，上海牌手錶最便宜的就要一百二十元左右，梅花表則更貴，而且還都得有票！
程然想著不行的話，下次去縣城先買個小鬧鐘頂著。
早上吃的很飽，程然中午並不覺得餓，所以便沒有做午飯。
而是開始動手修繕起兔子窩，先從山上找來一些兒臂粗細的枯樹枝。
將這些枯樹枝截斷成五十公分左右的木棒，然後像扎竹排一樣紮起來成為一個小型的木牆，這樣的木牆程然總共紮了六個。
將幾隻兔子趕到外面籬笆，程然用鋤頭將兔子打出的洞修整成一個正方形。
然後依次將自己紮好的六片木牆嵌了進去，這樣就可以防止兔子挖穿土層逃出去。
條件有限，程然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弄好後又給幾隻兔子丟了一些青草。
然後回廟裡開始站樁練功，本來枯燥的生活被他過得有聲有色起來。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這天傍晚，程然正在收拾最近的獵物，可能是因為天氣開始轉暖，他原來踩好的點，現在能套住的野物一天比一天少了。
除了留夠繁育的種兔以外，能賣錢的還不到十五隻，程然已經決定這次之後，就先停了這個買賣。
凡事有失必有得，春天萬物復甦，程然能挖到的藥材數量卻是在成倍增加。不光是柴胡，還有一些野生的黃芪、丹參，這些藥材的價值還在柴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