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高德寺
河神廟內,她取出三根香燭,抬手將其立於身前,看向供桌上的水神河伯老爺石雕。
太歲犬渾身上下太歲肉,論靈性,絲毫不差水神河伯老爺石雕,只是尚未正統的開光
肉塑雕像眼神動了動,掃過張竹怡,窺向供桌上的石雕,其身遭粉白肉身一陣蠕動,手上拿著的金元寶,甩手丟進了頭頂上的雲彩裡.
張竹怡上前輕手輕腳,將供桌上的石雕拿了下來,半人高的石雕,託在手上挺有分量,放在了兩邊空置下來的供桌上。
只見位於中央的供桌上肉塑雕像如出一轍,端坐於此,孫享看得心中一樂,道:
“赤雲太歲孕育而出的異獸,可千變萬化,肉身一如往常,我倒是覺得這座太歲肉真有可能凝聚神位,入得了諸天神佛的神龕,恰好水太歲五行屬水。”
而挪動了原本供桌上水神河伯老爺的石雕,已經有人在趕往廟宇了,來的是一位年輕弟子,留守在石河鎮周邊的十二堂侍衛。
那人走進廟門,見到張竹怡與孫享,先是身形一滯,而後才頷首說道:
“你們是育獸房弟子?”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高德廟的一位小僧,頭頂六顆結疤,行到門外道:
“阿彌陀佛,貧僧是來照看河神廟的。”
十二堂侍衛立即讓開幾步,空出了位置來,好讓這位高德寺法師上步。
前者和張竹怡一樣的穿著,一身黑色缺胯袍。立於門前雙手合十的和尚素容白淨,麻布袈裟,眼眉微垂。
廟內的情況一掃明瞭,和尚沒有發問,只知供桌上的石雕移位了,換成了一座肉塑雕像,和尚,侍衛皆不明所以。
但見供桌香爐中的香燭,升騰出綿綿的香火氣,有一股無形的氣息牽引,那肉塑雕像吸入鼻孔中,橙黃色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彷彿真的成了一尊雕塑。
供桌之上,太歲犬所化的肉塑雕像正在吸納著香火氣息,雕塑體表上有如石化,質感堅硬,如同粉雕細琢的石塑。
“赤者如珊瑚,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和尚斟酌道:
“太歲肉是肉靈芝,靈性十足,能勝任得了水神河伯老爺的位,或許能凝聚出神位,石河鎮河神廟來了第三座河伯雕塑了,阿彌陀佛。”
智空法師念道,向門檻跨出一步。
他跨入門內,在於蒲團上跪了下去,手裡撥動著佛珠法串,口裡唸誦佛經為供桌上的水神河伯老爺清渡凡塵。
只見一道佛光在佛珠中籠罩其身,佛光向外蔓延,對映的整個河神廟隨之一亮。
維持了幾息,已完成了清渡,沒開過光,卻能將香火氣息引入體內塑造香火神位,如此一來,只需等上一個月,足可看出這尊肉塑雕像能不能成為河神廟的神明。
智空法師手掐佛珠法串,為太歲犬掃去了體內的凡塵塵埃,他站起身來,又為香爐上添了一炷香。
“一個月後,太歲倘若依然紋絲未動,日夜以香火氣息塑造神位,便可入得了神龕,成就無垢神明之體,與清風送懷,與天地同壽。”
青銅香爐上燃起嫋嫋香菸,智空法師對肉塑雕像說道,肉塑雕像上且未動。眼神黯淡,像畫上去的石眼。
應該叫它太歲爺,而不是太歲犬,心中對身為水神河伯老爺抱有幻想,太歲爺耐得住性子,它冥想了,也吸收香火供奉。
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人來燒香,特別是十二堂堂口,無事者皆會來此。
附近的村民也都盼望著石河鎮外的河流煥發生機。
這樣他們才能下河捕魚,划船渡江,逐日追風,一瀉千里,神力大於人力,河神爺卻是凡俗間的小神,但管理江河湖泊,管理船隻流速,修士趕路需備三大鰲頭之一。
這其中的風童子會在一個月後,經常出現在河神廟中,無垢之體想要形成並不難。
供桌側面那尊河伯老爺石雕,便是無垢之體,距離形成神位,只差一步之遙,智空法師沉吟片刻,將那尊石雕蓋上一層紅布,喚來高德寺裡的和尚架著抬回寺廟。
但見智空法師盤腿坐在蒲團右側如同老僧入定。
孫享退出河神廟與張竹怡從石河鎮走去,那名十二堂的堂侍正是同張竹怡一樣,在村子裡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