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找茬
愛人劇組的這些幕後人員都是嘉和精挑細選出來的老資歷。
這群人中資歷最淺的都跑過至少二三十個劇組，根本不可能會蠢到連這種問題都注意不到。
之所以會搞出如此明顯的錯漏，無外乎兩種可能，要麼是想看看梁軒這個菜鳥導演的成色，要麼就是刻意想給梁軒搞下馬威。
如果梁軒今天連這些問題都發現不了，那今後拍攝的時候這些人自然一邊嘲笑他索仔，一邊繼續應付了事。
如果發現了這些問題卻跟他們好商好量，那這些人接下來也大機率還會用各種事情試探梁軒的底線，就踩在梁軒發不出脾氣的邊緣“為他們爭取利益”。
或是各種磨洋工耽誤拍攝時間，或是想方設法的從梁軒的身上敲些蠅頭小利。
很多行業底層的所謂“老師傅”都是這種賤骨頭，越是老資歷就越想賣弄自己淺薄的見識，越是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給別人添堵。
梁軒前世剛剛畢業的時候就沒少受這些窩囊氣。
因此他也很清楚該如何治這些人，說穿了其實還是那句話：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面對這些拿他當軟柿子的傻叉，最好的方法就是展現的比他們所有人都要豪橫！
讓他們意識到你不是好惹的，這些人今後自然也就不敢來捋虎鬚了。
果不其然，梁軒的這一通發飆過後，現場當即陷入了一片死寂。
先前那些壓根不將梁軒放在眼裡的場務，一個個都縮著脖子裝死不出聲了。
那幾個負責場景佈置的道具雖然一個個看起來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卻也沒有人敢在這時候站出來當出頭鳥。
“我不管你們的這些失誤是有心還是無意，同樣的錯誤我不想看到第二遍，如果再讓我發現有人犯這些低階的錯誤，又或是拿我這個導演的話當耳旁風，那就立刻滾出我的劇組。
港島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你們這些搞幕後的！”
也不知道是被梁軒這最後的一句話刺痛了自尊，還是單純覺得梁軒就是色厲內荏的樣子貨。
梁軒的這番話說完以後，那個被罵的燈光師居然站了出來開口道：
“梁導，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有些地方因為溝通不到位而產生分歧是常有的事情，沒必要一上來就這麼上綱上線吧！
就是墨鏡王都不至於因為一兩次失誤就要炒我們的魷魚，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我看您今後想招人也沒那麼容易！”
很好，還真有不怕死的！
等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小丑蹦出來！
梁軒心中冷笑，面上卻後退了半步，表情也一下變得無比難看：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有了肯出頭的，再加上眼見梁軒露出這幅“色厲內荏”的模樣，原本還在裝死的那幾個道具臉上也一下綻放出了光彩。
“可不敢威脅天才導演，只是就算是導演也得講道理，不能隨隨便便就趕人吧？”
“就是，梁導你既然回港島拍片了，那總得習慣港島和好萊塢的差異。”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而已，您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執意要砸我們的飯碗，那我們肯定也得討一個說法。”
其實打從衝突剛開始爆發的時候，待在化妝間裡的吳顏祖和範小胖就聽到了動靜。
只是眼看梁軒處理的有模有樣的，他們也就不打算出去削弱梁軒的氣勢。
但如今眼看著梁軒隱隱有搞不定的架勢，範小胖當即強撐出一張笑臉走出了化妝間，準備幫忙打個圓場讓雙方各退一步。
哪怕是自己夾在中間受氣，也總好過讓梁導開機第一天就名譽掃地的好。
已在港島拍過幾部電影的範小胖很清楚港島這些電影從業者都是怎樣的一群驕兵悍將。
這要是第一天就被他們壓下去了，接下來整個劇組怕是都要永無寧日。
當然了，範小胖這其實也是在做投資。
在看過《消失的愛人》的劇本以後，她就對梁軒的才華驚為天人。
認為能夠寫出這種劇本的梁軒肯定不會鬱郁久居人下，將來是要在影壇闖出大名聲的。
早早和梁導打好關係，將來也能多受對方的照顧不是。
在另一間化妝間化妝的吳顏祖跟範小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一聽到助理說範小胖已經出去了，他猶豫片刻後，也抬腳走出了化妝間。
“梁導，這是怎麼了？今天電影開機是大喜的日子，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發脾氣嘛。”
範小胖才剛一走出化妝間就直奔梁軒而來，輕輕拍著梁軒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
吳顏祖見狀，也在跟梁軒交換了一個眼神以後走向那群幕後，問他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兩人的設想中，有他們居中調停一番，今天這事想來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只是還不等兩人更進一步展開行動，梁軒卻已等來了自己的殺手鐧。
“這位范小姐說的不錯，軒仔今天是你開機的大喜日子，沒必要跟一些不長眼的東西置氣。”
卻是鄒老在女婿陳英鳴的攙扶下緩步走進了片場。
鄒老之所以會如此準時的出現在片場門口，自然是梁軒昨夜在壽宴上就提前約好了要跟他一起唱一出雙簧。
梁軒又不是真的只有22歲，可沒有什麼凡事都要靠自己，生怕被人在背後說是“關係戶”的臭毛病。
既然能靠著鄒老的面子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老鼠屎，他又何必浪費時間和心力同這些渣滓鬥智鬥勇呢。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欠太多人情……他都計劃著明年要收購嘉和了，到時候整個公司都是他的，還用得著在意這點人情？
注意到那道老邁的身影緩步走來，那些原本還想仗著資歷開口耍橫的老登們的臉上瞬間灰白了下去。
完蛋了！
誰能想到鄒老居然會這麼重視這個非親非故的後生仔，居然在開機當天還要來親自看看！
鄒老緩步走到梁軒的身邊，先是跟範小胖點了點頭示意她做的不錯，隨後看也不看那幾個鬧事的貨色直接就開口道：
“要我說也不用等下次再犯錯誤了，現在就收拾東西滾蛋吧！阿鳴，點清楚都有誰要走的，立刻再叫一批能老實幹活的過來。”
面對鄒老這等泰山北斗級別的人物，那幾個原本氣焰囂張的幕後此時一個個張口結舌，只能在其他人或同情或譏諷的目光注視下灰溜溜的離開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