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戰過後不平靜
斥候終於打探到了清軍位置，已經退到了天長一帶，封鎖的挺嚴格，具體打聽不到。
高郵軍不戰而勝，面對強敵的戰略收縮，其實是很考驗能力的，其中的兇險，不亞於戰爭中你死我活。
撤退是所有戰爭中難度最大的行為，稍微不慎撤退就很可能變成大潰敗，這清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全身而退，劉秀也要豎起大拇指。
歷史上能成功組織撤退的，都是鳳毛麟角，更多的是將撤退變成潰敗。
本來劉秀以為，多鐸少年成名，眼高於頂還自以為是天縱之才，沒經歷什麼磨難，把很多事情都看得過於容易，應該不懂戰略。
為什麼多鐸還沒正面分出輸贏，就要故意撤退呢？因為多爾袞的使者要求，急於快速結束南明政權，做出成績給攝政王一個交代。
在南下之前，沒交手的時候，南明還撐著強國的架子，對多鐸也有一定的威懾力。
但是現在是啥情況？是個人都能看出，現在的南明軍對清軍的安全威脅，基本不存在了。
所以，多鐸下出一步險棋，還故意放風，完成任務了，他要收兵回家了。
至於和高郵軍談判，首先是清軍內部有爭論，是不是要救費揚古，多爾袞的使者意思是以後再說。
清軍處理事務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對能力的邊界，有清晰的認識。
實力再強大，其能力也總有一個邊界，超出這個邊界，就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
只有對個人能力，邊界有清晰的判斷，才能在日常事務中，有所為有所不為。
清軍南下，中原都打成一片廢墟，而八旗則如日中天，他們當然有任務，就是想搞定糧食。
在這個時候，多爾袞不是志得意滿，圖謀獨霸，而是深謀遠慮地組建聯合力量，他也不反對漢人地主擁有部分權利。
而多鐸也是非常冷靜的，他清楚的知道，清軍的能力邊界在那裡，打下揚州，如果不惜一切，當然可以，但是然後呢。
即便南明政權奄奄一息，但是清軍的實力，也沒有繼續南下的能力。
清軍中也有莽夫，就狂妄的宣稱，明軍都是釘子，他們則是錘子。想錘誰就能錘誰，然後呢？
多鐸掄起錘子，對著揚州哐哐一頓猛錘，最後的結果，卻是被高郵軍搞得灰頭土臉。
在這種情況下，談判就能結束這場衝突嗎？用腳指頭想想也不可能啊！
劉秀確定了清軍位置，還是不放心，派出使者通知應天府，注意長江防線，有可能被偷襲。
打了勝仗，劉秀給高郵軍放假休息兩天，讓他們輪流值班，可以把家人都接到高郵城，以後高郵城就是軍管，軍官居住在城內，城外為士兵搭建住處，按照家庭分配。
至於民政，日常，劉秀採取無為而治，放手讓閻爾梅處理，他集中力量抓軍權，在瓜州召開了高郵軍高階軍官大會。
“鄭家，東林黨，李本深，黃得功，再加上咱們，朝廷的軍隊真熱鬧，一桌麻將都坐不下。”
“反觀清軍，勢如破竹，雖然咱們守住了揚州，優勢在誰那裡，一目瞭然，你們覺得還有希望嗎？”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沉寂中，高郵軍上下面色極為凝重。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結局，第一，跟著皇帝走，升官發財，一切照舊。”
“第二，打爛一箇舊世界，以後講究艱苦樸素，清清白白做人。”
劉秀沒有獨裁，將兩條路擺在了眾人面前。
可在場的高郵軍都陷入了掙扎中，放著升官發財不走，誰願意呢？
“我實話告訴你們，朝廷聯絡我了，如果對我沒有信心，可以去應天府做官。”
“什麼？”
聽到這裡，在場高郵軍軍官愈發震驚失色，不知所措。
“大帥，您把我們叫到這裡來，不單單是告訴我們這些事情吧，您是不是有別的想法？”
李八目光灼灼望向劉秀，阿福透漏過，其它人後知後覺的看了過去，想要從劉秀口中，得到確切的訊息。
“高郵軍好不容易，走到現在，說實話跟著朝廷，我不願意，你們覺得呢？”
環視眾人，劉秀已然起身，面色凜冽，透著一股莫名的威風。
既然他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在場這些人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一起幹，要麼各奔東西。
“大帥，我們願意跟著您。”
李八等人想都沒想，齊聲應道，每個人的眼神都非常堅定。
“好。”
迎著軍官們的目光，劉秀沉聲道：“既然要做，那就做絕。”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和兄弟會一起，整編軍隊，有其它想法的，一律發給錢糧放走。”
“是。”
參謀部和軍官團不約而同的回道，然後開始整編明軍，這是必須要做的，不然沒有戰鬥力。
這兩日，高郵軍整編，劉秀也沒閒著，在不驚動老百姓的情況下，直接收穫了瓜州大筆財富。
並且將知府左右兩側，以及後方一側的三處住所給打通，形成了一間大品字形的宅邸，以後這裡就是高郵軍的帥府。
“李本深他人在哪？”
搞定房間之後，劉秀隨即看向李八問道。
對於李本深他是比較感興趣的，如果不是他提出的渡江南下，高傑軍可能投了清軍。
單是此前，他從李本深給的賀禮還有情報，也表明了這是一個有才之人。
所以對於一個如此有才之人，到底會做出什麼，劉秀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
“回大帥，他此刻正在沿江東下，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渡口！”
李八有些不太確定道，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如何度過長江，他不說全部知道，至少也都知道一個大半。
但是此刻李本深，正在擺弄的那一套架子，他屬實是沒看出來有什麼名堂，更不理解是什麼想法。
既然還沒渡江，劉秀就放下手頭的事情，準備鍛鍊身體。
熱了熱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之後。劉秀方才長舒一口氣，而後目光沉凝，接著打起太極拳。
看到劉秀打起的太極拳，李八倒是眼前一亮，“這套拳法，我倒是沒有見過。”
劉秀的太極拳，也只是學自陳式二十四式太極拳，是從軍隊中學來的。
其他的太極拳主要還是慢，而這位這套太極拳卻是快！尋常的太極拳，是透過極致的慢，來集精會神，慢慢引導體內氣血的執行，保持在一種較為健康的狀態。
只不過這種方式，需要日積月累，方才能夠稍見其功。好處是不管是男女老少，都可以練習，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副作用影響。
而軍中太極拳則不同，動作大開大合，勢若奔雷，連綿不絕。